誰人會想到這個社會上的混混竟然都有這麼多的心思?為了往高處爬竟都是學會了要賄賂上頭老大的舉動?
其實傅月溪她們幾個在就把裡頭會被人路要走,這事兒也不能怪罪別人。
只能說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有巧合這事兒。
京都省內第一軍區。
「說罷,是不是蓄意綁架?」
巨大而又空曠的審訊室內,周離一手撐著眼前的長形桌子,一隻腳很是有個性的架在了這個桌面的下頭一個橫條的小棍子上,單手撐著這腿的膝蓋,整個人雙眼瞇了起來,面色十分冷峻,聲音稍顯冷淡的問著不遠處對面被銀色鐐銬綁著雙手手腕的男人,心頭怒火攻心。
他剛才還軟香在懷裡的,現在卻被上司逼的不得不穿衣起床,丟棄美人兒,來到這個冰冷而又無情的審訊室內,面對著這樣一個毫無任何長相與節操可言的罪犯,他能高興麼?就算是他不計較,可是他家小弟弟也會計較的。
每每看著眼前這個頭髮被色素染過,臉色被墨汁沾過的醜男,他的腦海裡便會不由自主的浮現自己懷裡那個小妹妹美人兒胚子還未形成長開的漂亮模樣。
這樣一來,他心頭的火氣便是更加的旺盛了起來。這個審訊室乃是這第一軍區旗下的一個單獨審訊室,在軍區中來說這種的審訊室已經不多了,畢竟如今的軍區與曾經幾十年前的軍區不同,不再是有戰爭無數的那種情況,幾乎要對付的都是一些與他國甚至於其他國家軍事方面的手頭切磋而已。
就算是真正有什麼矛盾,哪怕是用文人的方式解決,如今和平的世界也不可能會再輕而易舉的動怒而戰鬥。
因為真正戰鬥起來,最受傷的人永遠是人民百姓,這一點大華夏還是做得很對,始終如一的保持著對人民安全的考慮,未曾出過手。
「哼,我說過我只是一時興起才會做出這件事情來的,你怎麼不但不相信,還十分肯定的認為我就是蓄意謀之?」那混混一臉無奈又恐懼的樣子看著周離,眼底有著幾分求饒的味道,可是這模樣被周離看來卻只是他一味逃避問題的一種做法罷了,可是幾秒鐘之後,這個混混又開口了。
「跟你們一樣,我這麼做的目的只是想要以後在京都內可以混的好一點,跟著現在的老大在一起混了這麼長的時間,不但沒有混出點名堂來,就連手頭上的錢都不夠用,而我出來了三四年我家裡人卻沒有得到我一分錢用,我心底不甘心,想要往上爬,所以才會做出這麼魯莽的事情,希望軍官們可以放我一馬。」
露出了懇求目光的混混心頭有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晦澀,他當初這麼做就知道會有後果,只是沒有想到後果竟然來的這麼快,那幾個女人看起來就是富人家的女人,不但穿得好,就連長得那都是上上品。
可是當時他不就是正看中了她們的長相麼?
心底無比晦澀又害怕的混混這時候腦袋裡出現的根本就不是如何來蒙騙過關,而是想著怎麼樣才能真正的做到坦白從寬這一點,他心知肚明那三個女人中至少有一個女人是有著非同尋常的家庭背景的。
這二十一世紀了,也不是曾經的天朝了,但是為什麼他犯罪了會被直接帶到軍區?這才是重點,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令他的腦袋裡很快便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這個模糊又朦朧的認識讓他清楚的知道,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低下頭來,混混緊咬著壓根兒,忍受著被鐐銬捆著的雙手給手腕帶來的疼痛,此時的他可不是站在地上的,而是被這鐐銬捆著直接懸空掛在上頭頭頂不遠處的鐵柱上的。
這個審訊室內此刻只有周離與這個混混倆人,另外的幾個混混都被帶到了其他的審訊室中,因為眼前這個混混之首,正是主犯,因此周離親自上陣,對付他。
這時候正是早上太陽剛出來的時候,微冷的空氣內暗藏著這個審訊室許久都未動用過的冷凝舊氣,一陣陣微風順著窗戶吹進來,只給這個審訊室內帶來無數發霉的味道,空氣不是很新鮮,就連這溫度都不是很舒服,有些久久都沒曬過的濕寒。
周離斟酌著這個混混剛才所說的話,換了個姿勢,坐在了凳子上,雙手揣進了西褲的口袋裡,他一直盯著前方,垂著頭的混混哪怕是感覺到了他的眼神與目光,也再不敢抬起頭來。
正是這樣緊張又讓人驀然發寒的時候,周離突然掏出了褲子袋子裡的手機,給傅子玉發了個消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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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正準備出發前往軍區的傅子玉看了一眼手機上傳來的簡訊,眼神不動,就連臉色都沒變的發了兩個字過去,繼續!
發動了引擎,他也絲毫不停頓的向著軍區出發而去。
車廂內的溫度十分舒適,就連空氣都清新無比,與那個審訊室想必,無疑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但是怎麼辦呢?做錯了事情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會有好的環境待遇,尤其還是那個混混惹怒的人是他傅子玉。
陽光初升起,男人俊美不凡的五官被這光暈渲染在一片微光中,如同晨曦裡最後一抹黑暗,雖然不是很刺目耀眼,但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強烈又濃厚的在每一處都留下了痕跡。
他薄唇微抿著,並不憤怒的心情隨著離軍區越來越近而越來越平靜,不知道為什麼,與很多人不同,傅子玉的不同之處正是這一點,別人生氣的時候或者可能是直接的陰沉著臉,但是他卻永遠可以雲淡清風的笑著,然後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餵你幾個子彈。
抵達軍區的時候,太陽剛好升起,他探身走出車身內的那一瞬間,操練場上無數軍人的目光都因為他的身影而凝結,畢竟這個男人一貫都是用這那逼人的手段以及過人的頭腦而聞名於整個軍區。
沒有一絲拖延時間的行為,傅子玉來到這個軍區的目的就是為了直接前往那個所謂的審訊室中。
他步伐均勻,身軀挺拔,高昂的身影行走於這個操練場上,根本就難以讓人忽視,這一點確實是每個人都沒有辦法忽略了,哪怕是來了一個熟悉的人,你也會因為他異於常人的長處而為他停下目光。
遠處,孫靜不久前才剛剛抵達到此的身影驀地一頓,雙眼看著那個越來越遠的背影,心跳加速了起來,心底忽然就覺得他們之間緣分無數的孫靜單手撫上了心口處,忍不住開口向她身邊的上司開口:
「首長,不知道傅參謀長是什麼時候開始恢復在軍區內就職的呢?」
對於今日與他的不期而遇,孫靜不可謂不開心,昨兒個剛跟乾爹通過電話,從通話的內容便可以聽出來乾爹是十分想念她的,這樣正好,只要乾爹想念她,她就可以讓乾爹為她動手。
而今天——
她本不是這個軍區中的軍人卻因為前來辦事而在這裡再次遇到傅子玉,這一刻她腦海裡浮現的根本就是好幾年前曾經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心跳的感覺。
她是真的跟他太有緣分了。
心情激動,臉頰泛紅的孫靜此刻站在陽光下更是別有一番風情,她目光追隨著傅子玉的身影,話卻是對著身側的老首長說的,一雙眼睛中全都是讓男人無法移開眼的水霧,有著少女懷春時候最明顯的動情徵兆。
老首長聽見她的話看了她一眼,卻發覺她根本就一直盯著一個地方看,出於好奇心,老首長也不由得把目光循著她的視線望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能夠讓他這心高氣傲的侄女看上眼。
不錯,這個老首長,正是當年孫老爺子一手提拔上來的,孫家的直系親屬孫靜的親叔叔。
雙手交握於背後,一副上司派頭的老首長眼神兒輕輕一動,當他的眼睛觸及那不遠處的身影之時,忍不住挑起了眉頭,略帶幾分吃驚的轉過頭來看向依舊沉迷於那一個背影的侄女。
「傅參謀長什麼時候開始恢復在軍區內就職?這話要從何說起?你說的是那個男人,傅子玉?」
因為對於孫靜的想法一清二楚,所以孫首長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侄女孫靜看上的男人竟會是曾經傅氏的接班人傅司令獨子,如今京都神秘傅少,圈內身份曝光的傅子玉。
從小到大孫靜最為痛恨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那些紈褲不堪的二世祖,甚至於在這個拼爹的年代,我父親是李鋼,我是誰誰誰都已經成為了一些人的口頭禪與避風港。
感覺到叔父眼神裡頭的探究味道,孫靜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一不做二不休的承認了下來。
「叔父,現在我既然叫您叔父,那麼現在我們之間的身份便不再是首長與下屬的關係,而是回到了最原始的親屬關係,我喜歡傅子玉,這是我的真心話叔父,我喜歡他,我想要得到這個男人。」
既然叫的眼前的男人為叔父,那麼孫靜哪怕是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再是低他一等,而是換了一個身份,乃是他恩人的女兒,哥哥的女兒。
被她這話一說直接臉色有些微變的孫首長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看,不放過她此時此刻的一絲神色變動與臉部表情,那雙經歷了長時間洗禮以及磨礪的眼睛中透著幾分軍人獨有的犀利鐵血。
然而順著她一層不變的堅定與她眼神中的清澈,最終孫首長還是敗下陣來,一雙眼底複雜難辨。
「哎。這事情我們去辦公室談吧,這裡也不是談事兒的地方。」
說著這話的孫首長抬首掃視了一圈操練場上的無數兵蛋子們,眼底泛著幾分讓人難以理解的幽光,傅子玉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孫靜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沒有聽說過,但她如此執著於得到他,是為了利益還是為了幸福,他不知道。
但是他卻知道,不管孫靜怎麼優秀,這個傅子玉,一定不是她所可以駕馭的,因為,他跟傅子玉相處在一個軍區如此多年之久,就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男人對哪個女人獻慇勤,當然,除了他家那個曾經的養女,如今的真千金。
點了點頭孫靜沒有再說什麼,跟隨在他身後。倆人相繼往孫首長在這第一軍區內的辦公室位置走去,一路上孫靜的腦袋就沒有停過,孫首長知道傅月溪對於傅子玉來說有多麼重要,她又何嘗不知道呢?
可她就是不服。
憑什麼傅月溪可以得到傅子玉?她孫靜就不可以,論長相,論手中的能力,論這未來的潛力,她傅月溪雖然無限好,可是自己會差她多少?一點兒不差好嗎?比起她大了幾歲又如何,這不是跟傅子玉歲數正好相當合適麼?
傅月溪能夠如此輕易的得到他,她孫靜就是不甘心。
尤其是當她發覺自己對那個男人越來越上心,她更加不會放棄好機會,親手把自己看上的男人拱手讓人!
悄然捏緊了手,孫靜低垂著的眉眼一緊,心底嗤然一笑,兩秒鐘才緩緩的抬起眼,臉色平靜萬分,然而一雙眼中卻滲透了讓人無法抗拒與抵擋的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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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趕到了這個審訊室中的傅子玉卻是雷厲風行的對眼前這個混混之首進行了一系列重新的盤問,在將事情的開始與經過問清楚以後,他驀地站起身來,目光微寒的望向對面手腕已經被鐐銬磨出血來的混混之首,不言不語。
那混混之首幾乎整顆心都顫抖了起來,比起之前的周離,他萬分清楚眼前此人才是真正狠辣的人,因為從他進入這個審訊室中開始到現在便是一直始終如一的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個動作,一個笑容。
說出來的話也始終是一個調調,平穩的就好像他不是在審訊罪犯,而是在與人聊天,態度不但散漫,就連情緒都無波動,由此可見這個人定性多強悍,不說別的,就光是他在問話時候的情緒一直平穩這一點,這混混之首就沒有從幾個人身上看見過。
唯一一次見到的自然是前兩天把傅月溪等人送到酒店裡的時候所見的越野,所謂的越南老大。
這麼一比較起來,他頓時間心底便有了底數,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不說比那越南老大要牛逼厲害多少,就算是此刻這樣看來,他至少都是比起那越南老大更為深沉之人。
傅子玉薄唇微抿著可嘴角卻掛著幾分清淺的笑意,整張臉俊美的恍若神話裡走出來的阿波羅神,然而對於此刻的混混之首來說,他嘴角的笑容無疑就是毒藥,他那俊美的臉龐無疑就像是傳說中殺人不見血的修理。
「求您放過我吧軍官大人,要坐牢也好,要判刑也罷,但是求您手下留情。」明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去了的混混之首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眼底閃爍著幾分懼怕但卻仍然必須對眼前之人求饒。
他深知這眼前之人性格陰晴不定,出來混了這麼幾年,別的東西沒有學會,但是看人眼色卻是學的最好。
畢竟混跡於市井之中,什麼人都見得多的混混才是最圓滑的。
「憑什麼要手下留情,給我一個放過你的理由?嗯?」聽著這混混這幾句話忽然一笑的傅子玉那如同鬼斧神工刻畫上去的寒冷菱角頓時間軟化了起來,這一笑如沐春風般的吹拂在這個微寒濕冷的審訊室內,令這從一開始便沉浸在黑暗裡的審訊室陡然明亮。
混混的內心深處更是因為他這一句話而燃燒了起來,微微泛著幾分暖意,他眼底浮現了幾分嚮往與懇求的神色,頓了兩秒才開口回答:
「雖然我是生活在這個社會最低層的人,可是我這麼做也只是為了往上爬而已,只是不知道自己這一次陰溝裡翻了船,非但沒能往上爬,反而還招惹了不該惹的人,可是這又怎麼樣,不是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麼?你們軍區應該給我們這種人一種改造的機會才是。而且我相信第一軍區這樣的大軍區一定會帶著幾分憐憫之情來對我們判刑的吧?」
混混的話裡沒有多少肯定性,也沒有多少自信,但是卻有著幾分渲染別人感動的神奇力量,站在傅子玉身旁再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周離神色微動,抬首悄然打量著這個混混一眼,這一眼,是周離從踏入這個審訊室內開始到現在,真正看他的唯一一個正眼。
而傅子玉則是輕輕的曲起了自己的食指,慢慢的點著頭聽著他的話,緩緩的敲打著桌面,那樣子老神自在卻又高深莫測,俊顏淹沒在這微暗微亮的光線內,有著幾分晦澀難辨的高深意味兒,他那尊貴的氣勢,以及超然的氣質都讓這混混之首的心徹底的沉靜下來。
一雙眼裡全都是渴望與求饒,就這樣緊盯著傅子玉,奈何這傅子玉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非但如此,並且還一如既往的輕敲著桌面,面色沉靜如水,眼神不動聲色,一下又以下輕輕的咚咚咚聲響起來,撥動著這罪犯混混的心弦,也敲打著時間轉動的指針。
「我為什麼要憐憫你?誰說的軍人一定要帶著憐憫?另外就是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少頃,大約兩秒總的時間以後,傅子玉忽然開口,目光如炬的向他射去,這如同火燒似的的眼眸裡暗藏著讓人心驚膽顫的冰寒淬利。
這目光看的這混混之首渾身一個顫抖,心頭冷不丁的一跳,快速的低下頭去,低低的回了句『對不起』。
單手依然輕敲著桌面,但是腳步緩緩移動的傅子玉繞著這個桌子直接走到了桌子前邊兒來,面對不遠處的混混之首,他沒有什麼太多的話想說,但要處罰的,卻是一樣都少不得。
「這人交給你處理了,該狠的時候一下都別給我放鬆,該悠著點兒的時候,一下也別過分,你自己看著辦。」
冷淡的看了周離一眼,傅子玉目光輕眨著彎了彎嘴,最後在這審訊室內倆人都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轉身直接離開了。
被留在這裡的周離一臉嫌棄的瞪著前方那混混之首,眼底有著幾分讓人無法忽視的戾氣,混混有些莫名又有些心驚,不知道剛才還一臉綿羊的周離怎麼忽然之間就變身巨狼了?
起床氣憋屈什麼的真是可怕的東西。
有木有?
瑟瑟的看了周離滿目怒氣一眼,混混之首這時候才明白,惹怒了大人物沒關係,有關係的是,惹怒了大人物的心上人。
視線盯著眼前的混混,周離鼻子孔裡頭都是怒火,一臉的慾求不滿,狠狠的瞪視著眼前這個混混,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靠近這個混混,心頭的不滿也越來越隨著腳步的靠近而旺盛起來,這眼神兒跟要吃人似的,直接讓這混混心底發慌。
不遠處,已然離開的傅子玉大步流星的往停車場走去,一雙眼底全都是讓人看不透的幽深,想到家中依然沉睡的女人,他那一顆心都柔軟到了低層。
誰動了她,他能讓那人好過?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裡頭正好傳來了震動一聲,拿出手機一看,卻見是當紅一線大腕艾咪宣佈已經談戀愛的消息,最最搶眼的倒不是這一點,而是與艾咪相戀之人竟是——
傅子玉看著這上頭的照片,嘴角勾起了幾分腹黑的笑意,眼神兒也隨著屏幕上的照片越來越濃郁的暗黑下來,晶亮璀璨如同黑曜石般的瞳孔內,旋轉著男人那顆雀躍的心,溪溪,不知道當你醒來看見這新聞,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外界漫天都是艾咪已戀愛的消息,而她本人卻還在跟周公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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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你們,此時我只能說這句話了,以後再不會斷更,無論更新多少字,都一定會更新,哪怕是三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