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了頭的感覺只有一個,那便是滿足。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活著別的事情,傅月溪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怠慢了從美國遠道而來在華夏內部建立星光傳媒娛樂的蕭縱,心頭縱然對他有些愧疚,但是奈何手裡頭的事情確實一直都未能解決,也就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分心去照顧他了。
心頭始終縈繞著這些傷心事兒的傅月溪到現在已經徹底的被治癒了。
對付沈曼青以及傅語的事情已經不能再繼續拖拉下去了,她心底清楚父親會有所改變也一定是因為這母女倆吹的耳邊風,歎息一聲,她再看了一眼鏡子中氣色不錯的自己,轉身便往門口處走去。
這偌大的別墅沒有了人氣,便是冷冷清清。
就連大廳內都洋溢著一股冷氣的味道,巨大而又空曠的空氣將這整個別墅吞噬,帶著令人難以形容的滄桑感覺,卻又那麼真實而又孤寂的冷寒,抖了抖自己的雙腿,傅月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關上大門之前給傅子玉發了個消息便迅速打電話給周離了。
這一頭正埋首於昨兒個傅月溪等幾人被擄走的事情調查的周離正認真著呢,桌面上他的手機不斷的閃爍著強光,背後照相所用的閃光燈一直亮個不停。
「電話周離。」一側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軍人正好看見這一幕,不由得開口提醒道。
被這麼一叫,哪怕是想要認真繼續手頭工作的周離也不得不抬起頭來看看到底是誰給他打來的電話,可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便是嚇了一大跳,眼前這個號碼顯然就是他們家大小姐的號碼……
這怠慢了誰也不能怠慢了大小姐的周離還不得迅速丟開手頭上的一切活兒,趕緊的摁下了接聽鍵?
「周離,你知道傅語跟她媽媽在哪裡嗎?我想跟她們母女倆談談。」傅月溪清冷的聲音自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平穩無波得不像話,哪裡有一點點仇恨的味道?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傅月溪這段時間被這倆母女給害的醜聞盡出,周離此刻恐怕都會誤以為小姐早已經原諒了這倆母女。
「誒!這倆母女的消息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昨天她們倆的確是從我手中被帶回來的,但是因為傅少似乎有事情需要詢問她們兩個,所以我就在把她們帶回來以後交給了傅少……」
周離忽然覺得頭疼,這傅少一開口就是要直接審問這母女倆,現在小姐卻又打電話來詢問她們的下落,難道小姐不知道傅少把她們倆帶到軍隊去審問去了麼?
「哦?這樣啊,那好吧,我來問問他,你繼續忙吧。」坐在的士上,傅月溪眉頭一皺,聲音確實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掛斷了電話轉頭就交代了師傅把車子直接開向傅氏。
之前原本是打算先跟沈曼青傅語見過面了再去傅氏的傅月溪這會兒卻是改變了主意,既然傅子玉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那她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畢竟這倆母女誰都不是省心的,如果傅子玉真找他們倆有什麼事情的話,被她打斷了反而不好。
經過了這幾天的事情以後,在傅月溪的心頭,傅子玉已經佔據了一定的地位,不管傅子玉有什麼事情沒有跟她說,她都不再會多想,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傅子玉根本就不會瞞著她。
而此事他既然沒有說,那麼她就不問。
也許是跟她無關,也許是晚點才說,這都沒有關係,感情升溫的好處就是讓她對他的芥蒂一點點的變小,在乎越來越多了以後,有些事情便會自然而然的去諒解。
這就是雙雙在一起的時候,必然的現象。
這事兒一落定了下來,打定了主意的傅月溪便直奔傅氏,半個小時以後她出現在傅氏的大門前,接手傅氏到如今也已經有幾個月之久,這傅氏上下的模式都被她處理的十分和諧,哪怕是關於這醜聞風波的事件,也在她率先提醒的情況下,將大家員工們心中的疙瘩點點滴滴的消除了。
所以這會兒她的出現,無疑是讓傅氏眾多員工眉開眼笑的一幕。
「總經理你來了?來得正好,剛才十幾分鐘之前我們公司曾接到一個電話,說是要為了即將展開的商界聯盟大會會議發了個帖子下來。」人事部的部長雙目雪亮,低頭幹活兒的他一聽見一點動靜便睡敏銳的察覺到了來人是誰。
抬起頭一看。
果然是傅月溪,這不,迅速起身就拿著剛剛收到了的帖子遞了上來,一邊說著一邊兒還將電話中那頭遞送帖子主人的話一併給交代了下來。
接到這個帖子顯得有些意外的傅月溪透亮的美眸中緩緩閃過一道深邃之色,點了點頭勾起了紅唇她淡淡的笑著接過了帖子,側目看了一眼正認真工作的眾人,她臉上全都是欣慰。
「如果沒別的事情傅總,我就繼續工作了。」人事部的部長乃是一個四十歲的男人,他長得十分忠厚,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個心軟的人,這種人手腕或許並不是很強烈,殺氣或許並不是很重,但是卻是十分踏實的人。
嗯了一聲,傅月溪點點頭,等到這個人事部的部長離開,她才往前邊兒一個秘書的辦公室走去。
就上回她教訓過的那個秘書到現在都不知道,早在那時候開始,傅月溪便已經在不斷的招聘新手進入傅氏,只是因為這幾天傅氏出事兒,傅月溪的醜聞又出現,所以才耽擱了這事情。
「咚咚咚。」抬起手敲了幾下這辦公室的門,裡頭一心趴在電腦上,雙目目不斜視掃視著屏幕內一個個應聘出來的新人選的秘書抬頭看向外頭,一臉的詫異。
「總經理,你怎麼過來了?」才剛上班就迎來了總經理的拜訪,這哪怕是任何一個員工都會忍不住心慌吧?
似是感受到了秘書表情上的僵硬以及說話語氣中的拘束,傅月溪彎了彎嘴角一笑:「不請我進去說話?」
歪著頭看了一眼這大開的辦公室門,傅月溪略顯俏皮的動作直接讓這秘書的臉上露出了尷尬而又微微淡薄的紅暈。
「對不起總經理,我沒有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所以……快請進。」
進入辦公室內,傅月溪哦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中的人物頭像,嘴角的笑意不減,「讓你招聘的事情辦得如何了?如果可以的話,這段時間盡量的給傅氏招兵買馬吧,畢竟是要擴大規模的,多招聘幾個人進來也無礙。」
走到電腦前,她垂首望向裡頭應聘之人的資料,閃爍著淺棕色的眼裡帶著淡淡的色彩,辦公室內的光線投注在她的頭頂,為她的上身籠罩了大片的光暈,輕輕淺淺的凝光從女人面部慢慢覆蓋而來,如同在她身上染上了一層金光一般,閃爍的恍若星辰。
「好的總經理,如果還需要什麼部門的才人您可以儘管把要求寫出來,我都會盡力的去招聘,這段時間才是大家找工作的高峰期,畢竟之前還在年尾,許多人都沒有出來應聘,因此我們公司內想要多找幾個員工都成了難事兒。」
秘書帶著眼鏡的臉龐上有一層輕微的粉紅,因為近在咫尺的傅月溪而緊張起來的她不得不慢慢說話,之前放鬆的精神因為傅月溪的出現陡然間莫名的緊張了起來,這辦公室內原本輕鬆空曠的空氣也變得更加的稀薄。
「嗯,這幾個人都不錯,我看了一下,如果可以都招進來吧,畢竟以後要跟這傅氏走的時間還很長,現在她們或許還很嫩,但是以後沒準兒跟隨者傅氏的發展一併成長也是絕對可能的,所以你就看著放人進來吧,我們的標準就是不放入一個庸才,不錯過一個人才。」
她白皙修長的指尖在電腦屏幕上點了點,圓潤又富有潤色的指尖比起那上好的藝術品還要精緻好看,隨著她微動的動作,指尖隨處而走,秘書看著光亮的電腦屏幕與女人手指成對比的色澤,微微走神的緩慢點著頭。
抿唇看了一眼其他人的資料,傅月溪沒有在這個辦公室久坐停留。
交代好一切應聘要求以及需要的人事以後,她便直接離開了這裡。
她當然知道這個秘書臉紅走神兒的原因,沒有說破,是因為她希望她們以後能夠更好的在傅氏工作,而她,在這段時間之後,也將會正式的跟傅氏說拜拜。
既然父親不願意把這裡交給她,那麼她就去美國繼續發展。
畢竟這傅氏偌大,也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打理的過來的,前幾個月她的精力本來就是全部放在了這工作上,現在她可不想還一頭賣金這裡,而自己一點兒自由都沒有。
不需要跟任何人商量,便已經自作主張的傅月溪心頭全都是輕鬆感。
回到辦公室內,她迅速在電腦上發了一封郵件,關於美國星光娛樂公司內部股份的事情,她曾經就是靠星光發家的,現在如今雖說她身為傅氏的獨女千金了,但卻不可能就會抽出曾經投資進去的原始股。
可以賺錢的股份,也可以支撐著星光越發的強大。
為了將以後的道路鋪好,她從銀行卡中的不動產直接轉換成為了星光的股票以及折成了股份,再次發到了蕭縱的個人郵箱中,在郵箱中,她不但把準備繼續在星光工作的想法跟蕭縱說了,還把自己繼續支持星光的事兒也一併跟蕭縱商量了。
這些事兒辦完,她才吁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休息起來。
一動不動的傅月溪在辦公室內沉靜的思考著關於自己手頭即將要處理的沈曼青以及傅語的下一步。
這邊兒她在忙活著事情,那頭傅子玉也一刻都沒有閒著。
軍區那已然是封閉式的辦公室中,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就如同帝王一般尊貴,這樣不可侵犯的身影此刻卻是處處都圍繞著寒意,沉靜的恍若上古浮木的俊顏上全都是凝霜的冷意,他一雙狹眸此刻微瞇著盯著對面的女人,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真的不知道你母親到底在哪裡,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我告訴你她去世了這個消息是真的,曾經是我親眼看著她出車禍的,這種事情我怎能跟你做假?」沈曼青低低哽咽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懼怕。
不錯,她的確是看著傅子玉長大的。
但是這些年來,她卻也是最為忌憚這個越來越大,越來越有能力的兒子。
因為比起別人,傅子玉卻是更加的鐵石心腸,就不說別的事情,光是在父母方面這一大事兒上,她就沒有辦法抬起頭來跟傅子玉說話,因為當年的確是她要跟他母親交換著帶孩子的,但是到頭來,兒子在他手裡確實展翅高飛,而她自己卻怠慢了將他帶大的事情。
因為嫁入傅家,揚眉吐氣的沈曼青哪裡還有心情去給別人帶孩子?若不是因為這個孩子性別是男,恐怕這個時候她早已經把他給丟到外頭去了。
「現在,我問的不是關於她是否死亡的問題,而是問你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還有什麼親人活著。」他淡淡的聲音比起他發怒時候的聲音,更讓沈曼青害怕。
因為這個兒子從小就是神神秘秘的,臉上也不怎麼會露出如此冷的表情,幾乎每天都是帶笑,突然之間冷了下來,給她一種無法接受的感覺的同時,還有深深的恐懼。
傅子玉一直是個獨立的男人,就連讀書開始,他都是一直獨當一面,可以說看著他長大的沈曼青這些年來就沒聽說過傅子玉有什麼事情是擺不平的,外界對於傅子玉的傳言也是高貴的可怕。
「我已經不記得了,我都沒有跟他們聯繫過,怎麼會知道他們的聯繫方式呢?子玉,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好嗎?看在我把你待在身邊這麼多年的份上,可以放過我一馬麼?再不濟你可以看看你妹妹,你看看小語,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適合留在這種地方,你看能不能早點把我們放出去呢?」
沈曼青與傅子玉坐在這裡交談了一個上午,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可是這段時間內,她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回答過一個問題,幾乎都是在左顧右盼,為了逃離這樣窒息的空間,她甚至不下於十次的請求傅子玉,要他給傅語一條出路。
可是傅子玉多麼精明的一個人,如果不是有手頭上那狡詐無比的手段,他又是如何在這京都混跡的?
所以這會兒聽著沈曼青的話,莫名的就想要大笑的傅子玉淡淡的點了點頭,轉眼看了看一側一言不發低垂著頭的傅語慢慢輕啟薄唇:「你是把我呆在身邊養了二十多年,可是這二十多年來我沒花你一分錢,那些都是我欠傅老爹的,而你,對我來說,卻是沒有多少恩情的。」
傅子玉說著臉色冷靜目光平靜。
他問心無愧。
因為這個女人她的確沒有帶過他一天,否則他長大以後也不可能會如此之快的自立門戶。
「什麼,你不記得當年是誰把你帶到傅家來的?如果不是有傅家的光環,你以為你還可以在京都內如此肆意行走?」
沈曼青睜大了眼,激動的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子竟是她曾經親手帶到傅家的傅子玉,但是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飛黃騰達了卻不願意承認自己呢?
沈曼青明白,因為她現在不再是傅氏的太太了。
一定是這樣。
她的話一出,傅子玉的嘴角哪怕是再冷,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嗤笑。
他看了一眼眼前沉默不語的傅語,再看看始終情緒都波動極大的沈曼青,無奈的扯動著襯衫的領帶,眼中緩緩淡漠起來:「你要知道我走出了傅氏的包圍,才得以自立門戶。自立門戶自立門戶,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自立門戶?」
莫名的,就讓人覺得很好笑。
傅子玉從十八歲開始便離開了家中前往軍隊中,在軍隊內部他吃盡了苦頭,嘗盡了訓練,挑戰了無數次生死,到頭來他的榮耀卻全部都被沈曼青一句『把你帶到傅家』給全部抹殺?
沒有傅家,或許現在的他活得會更好。
因為至少跟小溪在一起,是不需要擔憂任何阻礙問題的,更加不用想明天要怎麼面對傅老爹這種問題不是?
「沒有傅氏,我照樣可以在京都橫著走,你明白?」冷笑一聲,傅子玉突然點了點桌面,輕輕曲起的指尖,敲動著這略帶幾分實心的桌面,一段段的聲音緩緩在耳邊響起來,讓人的心情忽高忽低的聲響,莫名神秘。
傅語坐在輪椅上,微垂著頭,一言不發的聽著眼前垂死掙扎的母親所有的借口。
心底泛酸。
她知道今天開始已經是她們母女倆的絕路了,所以她根本不會去開口求饒。
因為她不服氣。
對於傅月溪,她永遠都不會服氣。
而母親此刻的掙扎在她的眼底看來都是那麼的好笑,更何況是別人呢?
「傅子玉,你這個畜生,你到底是不是跟著我長大的,為什麼小語回到家中你就對她不理不睬,那個傅月溪賤人一回來你就對她那麼好?你到底是誰的哥哥?你說我沒有帶過你,那麼小語總是你妹妹,總是在你身邊看著過了那麼幾年的生活的,你怎麼就不會心軟一點,處處為她著想一點呢?」
無話可說的沈曼青又一次的把事情牽扯到了傅語的身上,這一會兒,低垂著頭的傅語再也無法忍受了,抬起頭來就是恨恨的瞪著傅子玉,然後轉眼厭惡的瞥了沈曼青一眼,嘴角扯動著不屑的輕慢。
「媽媽。你沒看出來嗎?人家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當成是妹妹跟母親,你就不要再開口說這些廢話了,他們要怎麼樣是他們的事情,我們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沒有多大的影響的,再說,你這個樣子掙扎有意義嗎?你跟他說再多的話也只是會被他笑而已,你看他表情多麼諷刺,人家什麼時候把你當成家人看過?」
傅語爆發的聲音有些高亢,直接將眼前之人的雙耳全數的籠罩住,令人聽起來頭暈的尖銳聲音中夾雜著她拔高的憤怒與不屑冷意,話落,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傅子玉,眸色中有一道清淺的恨意,不是很明顯的擦過瞳孔。
她知道,為什麼眼前之人會是如此的厭惡她們母女,因為他喜歡傅月溪。
那個女人是他心上的寶貝。
這世界上什麼事情對於眼前的男人來說,不過都是浮雲,可能也就是那個女人可以有能力在他涼薄的心口處佔據一丁點的位置吧?
傅語這麼大聲的一吼,也直接把正陷入了糾結中的沈曼青給喊醒。
呆呆的望著自己女兒微微發白可卻冷了下來的側臉,沈曼青回過頭望向傅子玉,對上男人冷漠無波的眸子,慢慢淒慘的一笑。
「好。我不掙扎,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反正你母親那邊的親人是誰,我是永遠都不會說出來的,你也別想知道,這一輩子,你就做一個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的孤兒吧,你的爸爸現在要認你回去也認不動了?因為他沒權沒勢是吧?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不要再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見你。」
淡笑一聲,沈曼青似是恢復了正常一般的跌坐在椅子上,別過眼看向別處的她,臉色有些淡淡的陰沉,但是沒有了感情的眼眸中卻全是得意,她還是記得那女人家族的親戚的,但是她卻不打算說出來了。
這一輩子,她就是要隔山觀虎鬥。
她就是要看看,這個世界上兩個同樣優秀的兄弟,要如何去自相殘殺!
想到這裡沈曼青的心頭有了一絲的爽快,眼底更是冷漠旺盛起來,不管如何,抱著這個秘密,她都足以興奮到睡不著覺了,還擔心什麼明天?她也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情,頂多就是坐牢而已,坐牢嘛,誰做不到?
到時候讓人把她們贖出來不就好了?
呵呵。
想通了的沈曼青坐在原地不再說話,而傅語則是繼續沉默,唯有傅子玉,一身冷然大作,寒意透過他高大的身子,慢慢的侵入了在場倆人的腳底,鑽心刺骨的冷意襲來,緊緊的把眼前的倆人都給包圍。
沈曼青幾欲無法抵擋這寒意。
而傅語則是莫名的發冷,全身顫抖。
站起身,傅子玉單手一揮,狠狠的將這個辦公室內桌上的東西全數掃到了地面上,匡當的聲音響起來,眼前一片凌亂就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聽見這巨大聲響傳來,外頭的軍人不由得迅速敲門詢問裡頭的狀況。
「首長,發生什麼事情了?」
敲門聲和軍人的聲音一併響起來,傅子玉沉穩開口,聲音冷漠,下達的命令,嚇得這倆女人皆是冷冷一顫抖。
「把她們帶下去,把這兩個女人這輩子都做過的所有事情徹查出來,壞事全部找到證據,不用給她們送什麼好吃好喝的了,找到了證據就直接把她倆丟進監獄裡去吧。」
閉了閉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傅子玉對於心底那個小時候叫媽媽的身影,已經模糊不清了,記憶中,他從來就沒有得到過那個所謂媽媽的溫暖……
「是,首長。」推開門,幾個穿著便衣的軍人垂首答應,傅子玉轉身之前,停頓住腳步,沒有說話,沉默了一秒鐘以後,在傅語和沈曼青以為他要改變主意之前,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那一剎那,沈曼青和傅語的心頭一同響起了驚人的震撼聲音。
她們不知道傅子玉在軍隊中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跟傅子玉相處了二十年的沈曼青卻是這時候才莫名的對於眼前的男人害怕起來,這些軍人都叫他首長,那麼他的身份,到底是高到了一個怎樣的境界?
在商界他是傳說中的奇才,人人都艷羨的傅少,無人可擋的精英。
在軍界他是足以令每一個軍團首位首長點頭哈腰的人物,人人都想要攀附與奉承的人物,一個神秘到讓人懼怕的職位。
幾個軍人毫不猶豫的扯弄著倆人的手臂,將冰冷的鐐銬鎖上了她們的手腕。
這一刻,沈曼青和傅語都不會明白,其實,這一生,她們本可以活得瀟灑肆意,可惜卻是惹怒了不該招惹的人。
就在幾個軍人即將要把她們帶走的那一刻,沈曼青卻是猛地抬起頭來,狠狠的大叫著:「等一下,我要見傅賓鴻,我要見傅賓鴻,我要見他,他是我丈夫,我要見他,沒有見到他我是不會走的,你們憑什麼把我抓起來?你們有什麼證據嗎?我們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情?你們有這個資格嗎?沒有證據的話就是擾民!」
她尖銳的聲音帶著令人厭惡的刺耳。
撕扯著這幾個軍人的心口。
「證據?我有!」
就在此時,一道女聲驀地響起——
陷入了混亂中的傅語和沈曼青聽見這聲音,迅速的渾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