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帶點濕潤,剛入秋的季節讓在病房內的童邪蜷縮起身子,砸了砸嘴。
在窗外的一棵樹上,小鳥在枝頭上吱吱喳喳地,是因為早起有蟲吃,正興奮地覓食。蟲子的命運卻是相反,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嚶!」漠玉容被鳥叫聲吵起來了,緩慢地睜開美眸。可能她是老師,習慣了早起。
童邪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蜷縮著身子,皺著眉。漠玉容見了忙起身拿起蓋在自己身上的床單披到他身上。童邪被還有餘溫的床單暖和了下身子,皺起的眉頭放鬆了下來。
漠玉容看著童邪的樣子有點臉紅,她還是第一次那麼認真地去看一個男人。
睫毛不長卻是均勻濃密,鼻子不是很挺卻帶著一種不羈;不算厚的嘴唇帶點粉紅;鮮明的輪廓在微暗的清晨裡顯得有點模糊。但是依舊能看見那帥氣的臉蛋。
「雖然長得不算很帥,但還是在帥的行列裡面,呵呵?」漠玉容自言自語一下,然後拉開窗簾,一陣輕風帶著清晨的濕潤鋪面而來。
樓對面的一男子一打開窗沒來得及發現漠玉容就先閉眼大吸一口氣「唔?哈…空氣真好!」
漠玉容聞聲望去「呵呵?」
那男子聽見有有笑聲,睜開眼一看「完美的一雙眼睛,如玉的皮膚,輪廓的美感…這……絕對是一幅出水芙蓉的畫面。我得趕緊畫下來!」男子感歎完之後便跑進去拿著畫架、紙、口咬鉛筆就到回窗邊了。
漠玉容看見對他點了點頭。那個男子忙拿起一張紙寫了幾個字就扔到漠玉容的病房內。
漠玉容奇怪地看了看他,然後撿起腳邊的紙團打開一看「你好美女!我叫藍圖天,我是一位美術生,不知道可不可以幫你畫一幅呢?」
漠玉容看完之後,然後對著藍圖天點了點頭,但又想到自己的衣服,拉了拉衣角。藍圖天見了搖了搖手,表示沒關係。漠玉容只好微笑看著含著露水的樹葉。
多久了…以前自己也是這樣站著不動讓李遠畫的,現在記憶一幅幅地浮現腦海,眼睛開始有點濕潤。雖然不懂得什麼才是愛,但是在乎是一直存在的。對於一直心中認可的人,在消逝那一瞬間,的確是很空虛很空虛…
藍圖天看著漠玉容的神情,發現漠玉容似乎很熟悉怎麼給別人當畫模,但是他沒停下手中的鉛筆,手快速地移動著,一臉認真的表情,說明他已經全身浸在畫中了。那筆韻與神韻都融入了畫中的所有意境。
一陣輕風再次柔起吹來,涼意緊隨而致,把童邪也給喚醒了。童邪睜開眼就看見頭髮被風吹得飄逸的漠玉容,他感覺到了一股似滄桑又似想念的氣息。
誰的憂傷,埋沒在沙土扯著。
風…靜靜,旋轉的風標留下晃動,拉長的影子像是幾十個世紀前斑駁的程式。
童邪輕輕地掀開身上的床單,輕輕地走過去,拍了拍漠玉容的肩膀「老師…」
這時藍圖天又看到一幅堪稱諧美的畫面,忙叫「別動!」
童邪聞聲立刻擋到漠玉容的面前「誰?!是你嗎?」童邪一眼瞪去,藍圖天不由心一涼。
「好可怕的眼神!」藍圖天摸了摸剛才抽動的心跳。
漠玉容看著眼前的背後,是他打斷了自己美好的回憶,冷冷地說「你走開!」
漠玉容的聲音好像一盤冷水一樣潑到童邪身上,讓氣勢盈滿的童邪癟了下來。回頭說「老師,他偷窺你!」
「你才偷窺!別人在畫畫!」漠玉容拉開童邪再次站到剛才的位置,向藍圖天點頭表示道歉。對於這種情況漠玉容知道畫畫一旦打斷便很難繼續的了。心裡想著「天注定的嗎?剛才的回憶是他打斷的,也許他真的是注定的。」漠玉容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童邪看了看藍圖天,然後看著平靜下來的漠玉容「是回憶到什麼事情嗎?怪不得剛才的感覺…」童邪也看著漠玉容沉靜了下來。
藍圖天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氣氛,又再次動筆!
「唰唰唰…」鉛筆很快地在畫紙上來回划動。
騰空的鳥永遠羨慕陸地上肆無忌憚走動的人類。
煩惱的人類也羨慕翱翔天空的飛鳥。
生老病死,永遠是人類的縛。
我不相信注定的,總有一天我能扭轉鳥的羨慕,顛倒人類的束縛。命運不能改變,那我也不會讓命運隨心所欲。
童邪暗暗地發誓。他看見太多的苦了,心裡承受不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利用這股苦來當作動力。
「雲軒,我們走吧。」白韻在新基地的門口叫著。
落雲軒拿著一袋袋的東西走了出來「好了!」
「哇?你拿那麼多東西幹嘛?這裡什麼時候有那麼多東西!」白韻幫忙接過一袋東西。
落雲軒笑了笑說「沒什麼?只是一些衣服。」
「哦!」白韻應了聲,然後小聲說「內褲也有?」
「厄…你死開!」落雲軒臉紅了起來。心裡想到「什麼時候和白韻那麼熟了?」
裡面的衛良羨慕地對田東說「怎麼童邪那麼好桃花?三個絕色美女都跑去粘他…我卻只能遠看不能近,這是何等的難受,這絕對是煎熬。」
「……」田東聽著衛良的感慨,搓了搓自己滿手雞皮疙瘩的皮膚。
「唉∼可悲的是,我猜得到童邪的結局,卻瞭解不了開頭的幸福。童邪…你丫的怎麼就那麼好福氣呢?全世界美女都圍著你轉。何時能想想我們這些孤苦伶仃的單身漢啊…」
要是童邪聽見衛良這翻話,肯定被氣得半死。童邪何嘗不知道這種幸福,但是這種幸福的前提是自己要有足夠的能力才能擁有。其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就好像春風對雨的依賴,卻不能相守相終。最痛苦的是童邪知道自己這樣下去的結局會很悲傷,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改變。也許他還不夠狠心,也許他還不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