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寺府的天牢裡,青夏終於找到了一絲莫名的熟悉感,一聲又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不時的在她的周圍響起,這是監牢,南楚大寺府的重犯監牢。楚離把她關押在這個地方。三日後,將會處斬。
如果不是自己的到來,也許莊青夏當日就會那麼稀里糊塗的死在丹妃的手裡。而現在,將要殺她的,換成了她的丈夫。
只是,又怎麼能束手就擒?
青夏不吵不鬧的坐在骯髒的稻草上,四面八方不斷傳來死囚瘋狂的叫嚷,她微微閉上眼睛,暗暗在心下盤算著來時的路徑,靜靜的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半月以來,她安靜的呆在蘭亭殿裡,沒有任何舉動,可是不代表她就真的一無所知。
特工行動守則: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下,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都是重中之重的頭等大事。青夏並沒有無知的四下詢問,她翻閱了南楚的典籍,查看了大量的史書,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只是,這個世界的歷史,再一次將她的世界觀全部打碎,所有的事情簡直是一團亂麻,青夏想的頭大如斗,也無法理清,這一切,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上蒼在歲月的流程上開了個玩笑,是死而非的歷史讓青夏的心緊抽了起來。
從文化地理上來說,這裡的卻是中國古代的封建社會。這裡也有氣勢豪邁的萬里長城,也有江南十里樓台的亭台水榭,也有長江黃河,洞庭西湖,所有華夏應有的地理山川,這裡一樣不少。然而,所有的一切卻是那樣的似是而非,概念化的東西存在那裡,更加讓人覺得是霧裡看花,一片朦朧。
在這裡,秦始皇一統山河之後,不同於後世歷史上荒淫無道兩世亡國的短命大秦,這裡的秦二世,卻是個驚才艷絕、雄才偉略的蓋世王者。他開拓了北方龐大的疆土領域,在還未出生的漢武帝之前消滅的凶悍的匈奴,將他們遠遠的逐出漠北,構造了堪比元朝的廣袤國土。甚至連還處於蠻夷之邦的俄羅斯人都每年派出侍者千里迢迢前來朝拜,俯稱臣。
歷史,在秦二世這裡拐了個彎,光輝的秦王朝,波瀾壯闊的行進了起來。他們開創了偉大的江山國土,制定了中國歷史上幾千年都沒有過的完善法制,雖然仍舊沒有脫離王權凌駕於法律的惡習,可是相比於青夏所知道的歷史,秦朝已經先進了太多。就這樣,幾乎是不可能的,秦朝竟然完成了對華夏大6長達一千八百年的統治,成為了絕對的華夏王族。
然而,時至今日,曾經的大秦帝國已不再如先祖那般風光。三百年前,帝國藩國叛亂,大秦王朝分崩離析成為多方諸侯王國,統一的江山終於宣告崩潰。經過了三百年的不斷混戰,終於形成了四分天下的格局。分化成嶺南楚氏,沿海齊氏,西部宋氏以及仍舊佔據中部和北部大半土地的秦氏,共為天下之主。此外,北方的匈奴殘餘,再加上南方的南疆蠻人,構成了這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的一方亂世。
得知了這一切的青夏,不由得對現實世界產生了一系列的疑問。到底是自己所處的世界的歷史才是真實?還是這邊的歷史方為正統?抑或是空間之中,真的有無數的時空在平行前進,互不影響?
這一切,又到底是怎樣一筆糊塗賬?
這樣荒謬的事情,她已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有遇到過類似匪夷所思的事情。
身為國家軍情9處特工的她,早已知道,這個世界並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的簡單,牛頓的三大定律也並不一定適用於所有的狀況。她就曾經見過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軍部的火藥子彈在他的面前就猶如微風浮水一般的脆弱。還有一個被軍部實驗室關押的孩子,這個孩子是世界上例的雌雄同體,十二歲那年懷孕三個月生下一名男嬰,並且在軍部的嚴密監控下,三個月之後再次自體懷孕。
場面一點的話,就是為了社會的穩定,國家不得不將這些危害社會治安的事情隱瞞了下來。據她所知,軍情處有一個極為神秘的組織,對外名為11處,專門是應對這些神秘的突事件。不同於他們這些國家特工,11處的人更加有著神出鬼沒的身手和智慧,而且據一個和11處合作過的同事所說,那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有特異功能的。
她就認識一個這樣的老人,他能夠記得住他生命六十年來每一天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哪年哪月哪一日,他早餐吃了什麼,吃完之後,兒子調了幾個台才把遙控器給他,電視裡演的是什麼節目,出現了多少個人。就像是一個容量大的電腦一樣,可是就是這樣一位記憶群的老人,卻始終記不住他自己家的電話號碼。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混混沌沌的活了一輩子,卻什麼都不知道。若是把一切都擺在他面前,他的世界觀可能就會轟然崩塌。
很多時候,我們的生活要遠比科幻小說來的精彩。
青夏認真的消化了這所有的一切。但是,這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她所重視的,卻是這些書卷的本身。
歷史在這裡生了巧妙的重合,青夏知道,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看來的那麼簡單,她的生活,也終於有了一絲希望。因為,所有書稿的文字書寫,所使用的都是簡體版的漢字!
這,又意味著什麼?
這個世界存在著太多的秘密,需要一一去打開。也許,可以找的到回家的大門。
所以,明明知道楚離的態度,青夏還是順水推舟的應承了下來,雖被判了死罪,可是畢竟離開了那麼戒備森嚴的皇宮。只要這樣,她就會有更大的機會,逃出莊青夏的牢籠和枷鎖,成為真正的唐小詩。
至於那個南楚的皇太子究竟有什麼潛在的陰謀,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夜色昏暗,星月無光,小小的天窗消失了最後一屢光芒。
盤坐於地的青夏突然睜開雙眼,嘴角淡淡微笑,很好,可以開工了。
她站起身來,利落的扯去了身上累贅的披風,露出下面一身男子的武裝短打。衣服有點大,穿在身上,顯得不太合身,不過總是比女子的宮裝來的好些。斗篷的暗兜裡,還裝了一雙靴子,青夏一把拔出小腿上綁著的一隻匕,森冷的刀鋒在空氣中出一聲脆響。
很好!青夏滿意的點了點頭,雖比不上防禦大師堅固,但是絕對足夠鋒利。為了今日的逃跑,青夏做了充足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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