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水涼了……」香橘一身淡紫色的短衣小褂,赤腳走進熱氣瀰漫的浴房之中,臉蛋被蒸汽蒸的紅撲撲的,顯得十分的可愛。她輕手輕腳的進來,把手上捧著的絲綢睡袍放在水池旁邊的石台之上。
「奴婢吩咐下人把溫泉的水放進來,娘娘若是覺得燙了,就喊奴婢一聲。」
青夏靠在水池的邊上,微閉著眼睛,蒼白的臉頰也有些紅潤,一身雪白的肌膚好似錦緞一般光滑,在柔和的燈光下,有著陶瓷一樣的美感。烏黑的長一半輕輕的飄在水上,另一半蜿蜒在她雪白的背脊上,像是一條條烏黑的小蛇,顯得別樣的誘人。
稀稀疏疏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浴房裡燃起了上好的蘭香,香氣幽幽襲人,催人入睡。青夏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一般,只有濃密的睫毛不時的輕輕抖動,才看得出她是仍然醒著。
頹廢了將近半月,青夏終日昏昏沉沉,渾不知外界事。好在是在皇宮裡,有人照料,到不至於餓死。如此這般半月下來,倒是將這個原本孱弱的身體將養的丰韻了許多。
時間果然是一劑良藥,一段安靜的修養之後,青夏終於稍稍平復了心情。此刻,她靠在巨大的溫泉水池白玉池岸上,只覺得前塵往事在眼前流連回放,很多張熟悉的不熟悉的臉一一在腦海中滑過,她知道她已經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特工她也不是孤兒院裡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小孤女,現在的她,有身份,有名字,甚至,還有一個丈夫。
生命,真是充滿了奇跡。
「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突然從甬道處傳來,聲音極為輕微,似乎來人也不想被人覺。可是青夏的耳力何等厲害,當初在阿富汗叢林裡逃生的時候,一百米內跑過一隻老鼠都逃不過她的耳朵,此刻在這樣安靜的浴房之內,自然不會有所遺漏。可是來人不但行動間氣息輕微,門外的侍衛更是沒有出一聲聲響。那麼就只有兩個解釋:一是來人身手高,外面的侍衛根本來不及示警。兩一個解釋就是來人身份高貴,侍衛們聽命行事,並未阻攔。
而這兩個解釋,很快就有了答案。來人腳步沉重,是個男人。呼吸綿長,練過武術防身。行走間衣袖摩擦聲呈單頻率,說明一手擺動,另一手可能是按在腰間的劍鞘上。衣袖摩擦聲輕微順滑,說明衣料昂貴,應是上好綢緞,來人身份不低。青夏微微皺起鼻子,有好聞的香氣,不是浴房裡的蘭香,香氣悠長、頗為沉重古樸,應是凝神的龍蜒香和檀香的混合體,並且還有乾燥的墨汁味,來人剛剛看過書或是寫過字。靴底柔軟,落地無聲,疑似鹿皮軟底靴。
青夏在心頭迅的盤算了一下,答案呼之欲出,敵友難分,眼前卻沒有威脅,青夏微微放鬆,唇邊滑過一絲淡淡的笑容,仍舊靠在水池裡,眼皮都沒有睜開。
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突然從心底升起,青夏知道這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上面垂頭看著,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動作,仍像是不知情一般,面容放鬆,嘴角含笑,一幅全身心享受的樣子。
時間緩緩而過,空氣裡靜謐恬淡,只聽得到潺潺的水聲持續不斷的響著。突然,水聲一停,青夏知道,是香橘堵上了溫泉的泉口,水溫溫熱,卻是人體能承受的正常溫度,青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張開紅潤的檀口,輕輕的吐出。飽滿的酥胸在花團錦簇的泉水下劃過若隱若現的斑斕痕跡,曼妙的身姿也顯得更加嫵媚。
頭頂的呼吸突然溢出一絲並不太明顯的沉重,可是青夏卻還是輕輕低下頭,嘴角劃過一抹譏笑,雪白的後頸好似天鵝脖頸般蜿蜒出優美的弧度,昏暗的燈光照射下,有著璀璨的光輝,肩膀處白皙的蝴蝶骨,好似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一般,煽動著美妙的翅膀,呈現著完美的弧線。一滴滴水珠順著脖頸緩緩滾落,隱沒在若隱若現的**間。
「你倒是好享受啊!」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頭頂響起,好似一顆石子扔進了幽深的湖面一般,咚的一聲砸了進去,濺起了絲絲水花,向周圍一圈一圈的漣漪著。
可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聲音卻並沒有讓正在沐浴中的女子驚慌失措。楚離頗有些詫異的看到青夏淡笑著轉過身,優雅的睜開雙眼,衝著他淡淡一笑,展顏說道:「是啊,好享受,托您的福!」
楚離略略有些驚訝,看著眼前這個沉著淡定的女子,他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他有些玩味的看向水中的青夏,淡淡說道:「你早就知道我進來了。」
青夏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悠然轉過身去,靠在池邊,烏黑的長緊貼在裸露的背脊上,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誘惑。
一絲水花輕輕濺起,打濕了楚離雪白的長靴,楚離挺拔的站在水池旁邊,眉頭漸漸有些褶皺,俊美的臉孔在燈火下顯得有一絲微怒的邪氣。他聲音平淡,語氣卻有一絲不耐的冰冷。只聽他沉聲說道:「你可知道,你這樣背對著一國之君,是為不敬大罪。」
「如你所知。」青夏緩緩的說道,聲音好一團軟軟的棉花,帶著江南女子才有的濕潤悠長,「最近這段日子,我確實犯了不少大罪。再多犯個一條兩條,也沒什麼打緊。」
「噗「的一聲,水花四起,**的花瓣四處飛揚,青夏濃密的長陡然被人狠狠的揪起,連同她曲線美好的上身一同暴露在微微有些冰冷的空氣之中。
青夏悶哼一聲,只見俊美的男人半跪在池邊,衣衫的下擺全部浸泡的池水之中,張牙舞爪的黃金神龍在衣衫下昂揚出猙獰的圖騰,像是一隻猛獸一般,映襯著它的主人不爽的心情。楚離面容陰冷,嘴角邪氣的牽起,他鬆開抓著青夏頭的手,慢慢下滑,緊扣在青夏雪白纖細的脖頸之上。男人語氣森冷泠然,啞聲說道:「是不是我太久沒到蘭亭殿了,讓你忘記了服侍帝王的規矩。還是你以為那些海蠻子真能衝破我大楚的城牆,讓你心想事成的回去當你的太子妃?」
青夏眉頭一皺,脖頸處傳來一陣難耐的疼痛,不由得心頭微怒,眉眼凌厲的回瞪過去。
「好一個倔強的女人,怎麼我當初竟然沒有現?難怪那海蠻子念念不忘。」楚離眼眸越來越黑,似乎有風暴在他眼中凝聚一般,手上突然加大了力度,他狠狠的捏著青夏的脖子,唇邊卻是邪魅的微笑,他冷然的看著呼吸困難的青夏,冷聲說道:「莊青夏,你既然來到南楚,就是我手上的一隻螞蟻,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竟然想用裝瘋這招來逃跑,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機!」
青夏眉頭緊鎖,臉色緋紅,呼吸漸漸變得極為困難。她雙目噴火般看向眼前這個邪魅的男人,心頭怒火大盛。突然,青夏一把抓住了楚離衣擺下的雙腳,浴房濕滑,青夏用足了力氣,猛地一拽。
只聽彭的一聲,巨大的浪花登時掀起,楚離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年來在南楚皇宮裡終日啼哭的小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不但敢反抗還敢還擊。可是等他反應過來之時,整個人已經死仰八叉大頭朝下的倒在了浴池裡,四面八方無數的熱水向楚離襲來,霎時間灌入了楚離的鼻子眼睛耳朵嘴巴,楚離手忙腳亂一番撲騰,才從浴池裡站了起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再也沒有半點威儀可言,剛想雷霆震怒,就見一個白花花的物體對著他的臉孔瞬間襲來,楚離躲閃不及,彭的一聲,再一次倒在了華麗的浴池之中。
當楚離狼狽的從池子裡站起,大聲的咳嗽之時,青夏已經繫好了睡袍的最後一根緞帶。她看向這南楚國中權勢顯赫的當朝太子,粲然一笑,脆聲說道:「我警告你,以後你對我的態度最好客氣一點,不然有你好看。我信譽良好,說到做到,絕不嚇唬人。不信的話,大可一試!」
罷,青夏穿上絲絹的楔子,披上披風,轉身就婀娜的走出了熱氣騰騰的寬大浴房。
楚離一身濕漉漉的從池子裡爬了上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高雅淡定,揚聲怒吼一聲。門外的侍衛見青夏一人滿臉含笑的走了出去,早就已經覺察到事情不對,此刻聽到楚離的雷霆怒吼,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見楚離這一身緊貼在身上的奇特裝扮,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去,我要蘭妃在齊國和進宮一年來的全部資料,事情無論大小,無論鉅細,我限你在明早之前,給我一個最詳細的報告!」厲聲怒吼完畢,南楚的太子楚離一甩滿是熱水的袖子,就往外走去。
「殿下!殿下!夜裡風涼,你換件衣服再出去啊!」
下侍的叫聲在空曠的大殿裡來回的迴盪,楚離平日裡淡定的臉孔皺起猙獰,他目光噴火,大步流星的向蘭亭殿的臥房走去。
抱歉,我改了一下名字,結果不小心刪掉了。這章是過了的,親們直接略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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