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愛上一個男人,一個演員。
雖然他一直是堅定不移的陸豪,卻從未想過陛下會來到身邊。
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雖然多姿多彩卻更像吹在空中的泡沫,看似五彩繽紛,卻一碰就碎,存在於須臾。
演員真是一個好職業,卻沒有當殺手與黑客來得適合自己,當《戲子》這部電影成為電影票房的奇跡,東西方元素混搭,對東方人來說有他們丟失卻懷念的戲劇元素和老一代的精神,對西方人來說更是有一夜成名、男女糾纏的愛情以及隱隱透露出的某些禁忌之戀,這樣融合商業與藝術的電影幾乎是史無前例地獲得票房與學院派的高票數,真正成為叫好叫座的贏家,不但狂攬奧斯卡的各大獎項,更是包攬華夏金像獎、金熊獎、東京電影節等大大小小的獎項。
只是在這些獎項中,除了最佳男女演員之外,卻遺漏了最佳男配角,路易斯是一個演員,卻不是一個天資縱橫一入行就能大同任督二脈成為影帝的天才,不像陸域、不像風華。
泡妞、喝酒、打遊戲,這才是應該是他的生活啊。
只是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就已淪陷。
雖然早就是陸豪們的領頭人,但那一次在片場,是兩人相遇的第一次。
「你們的朋友真有趣,中文水平很不錯啊。」
這是陸域開口的第一句話,那個永遠高高在上成為帝王在塵世最合適的代言人的男人,朝著自己露出和善的微笑,目光在自己鴨舌帽下的金髮停滯幾許,那目光帶著驚艷。
但許久以後路易斯才明白,這種驚艷,其實是懷念。
陸域懷念的是他,那個被稱為好萊塢之眼的男人,他有著一頭同樣金色的頭髮,那天藍色的瞳孔閃爍都閃爍著金色光澤,金光四射,這是世人對他的印象,也是查理斯在好萊塢的寫照。
查理斯所在的地方,是最接近於演技之神的地方。
這是好萊塢流傳數年的定律,但他卻被一個黃種人最終給打破,打破這個神話的人注定被世人所銘記,他被所有人稱為king或陛下。
路易斯時常想像,陸域與查理斯的相遇應該比自己熱烈許多啊,兩位世紀演員,演戲對他們來說如魚得水,兩條魚在海中相遇,**,這份默契單單想像就令人嫉妒。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陸域呢,查理斯有時候也會回憶,當初陷落在堯霜的晉組織,從小就要接受殘酷到極致的訓練,十不存一不再是一個笑話,當他將手中的刀子刺向平日裡最好的夥伴時,路易斯的心就被從此冰封,雖然他明知道如果晚一步,對方的匕首就會殘忍地割斷自己咽喉。
微笑,這是一種習慣,而不是表達感情的方式,直到有一天,路易斯在去往殺人途中的飛機上,看到了陸域的電影。
一張硬朗而俊美的臉頰,偏偏有一雙溫柔的眸,那個男人坐在王位上,他的腳下臣服著天下,這一瞬間這種臣服的姿態讓路易斯怦然心動,是的,或許許久以後他次真正明白這個詞的含義,但在那時,他只認為這是崇拜。
《王位上的男人》,這是陸域在好萊塢的揚名之作,從此世界上最英俊而威嚴的王有了最佳代言人,陸域,這個名字被無數人在心底默念,它打動的不僅僅是路易斯一個人,但偏偏是這樣一個殺手與他命運糾葛。
或許連風華都不知道,路易斯不但是世界上最出色的黑客之一,更是最棒的殺手,他是秋冰手中最鋒利的刀刃,是閻王令人膽寒的索命繩。
每一次殺人時路易斯都在微笑,當那獻血濺在面頰,他似乎回到當初訓練時的場景,這溫度讓他迷醉,金色的發被獻血打濕,他卻愛上這種血腥的味道。
路易斯的笑容很陽光也很可愛,很多人直到臨死前都無法相信,竟然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單純而樂觀的男孩結束了他們的性命,路易斯的眸光恍若溪流般純淨,更像大海似蔚藍,乾淨到你甚至覺得不被他殺死是一種錯誤。
直到遇到陸域。
他就是無雙的帝王,是令人想要跪拜的king,無論他在哪裡都是旁人目光的第一落點,他代表著世界上最為燦爛的陽光,堂堂正正的氣質足以詮釋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
路易斯愛他,這是一種不能被世人所接受和原諒的愛情,偏偏這種感情就算世俗也不能阻止。
路易斯在乎世俗嗎?他不在乎,所以,他敢愛。
兩人的愛情是從一個充滿驚艷的偶遇開始,卻在知道那人參加舊愛婚禮時被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路易斯不是不恨,在某一瞬間他甚至想要將那把慣於收割目標性命的匕首架在陸域脖頸上,告訴這個男人背叛自己的代價。
是的,這是一次背叛,就如同當初朝夕相處的夥伴反身揮刀相向的背叛,路易斯從沒想到陸域這樣堂堂正正的男人竟然會背著自己參加前男友的婚禮。
沒有比愛更令人絕望,也沒有比死亡更好的解脫。
路易斯猶豫許久,卻只是露出大男孩般天真的微笑,看著陸域的目光多了幾分疏離。
秋冰站在風華身旁不著痕跡地瞇起眼,他很熟悉當閻王殿最鋒銳的匕首露出這種代表所代表的含義。
但路易斯沒有動手,他只是走到陸域身旁,而後——直直走了過去,好似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見。
陸域拉住路易斯的手腕,卻被狠狠摔到了地上,但只有秋冰才知道這個看似無害的男人到底多麼克制自己才忍耐住心中的殺意。
從某個方面來說,路易斯才是真正無情的人,尤其是當他好不容易打開心扉,面對這個一直以來的偶像,面對這個在舞台上扮作女子顛倒眾生的男人敞開懷抱時,對方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路易斯從來不屑於壓制自己的怒火,很快有人要為這次付出代價。
華貴別墅之中,查理斯穿著貴族所特有的、花紋繁複的綢緞睡衣,眼前是路易斯靦腆而羞澀的笑容。
「查理斯,好久不見。」
這位被譽為好萊塢之眼的男人此刻面頰蒼白,保養得體的雙手不斷顫抖,他身旁是嬌艷欲滴的未婚妻,此刻躺在血泊之中分外妖嬈而迷人。
這個女人不說話時一向很美麗,這是查理斯一貫的理念,但他沒有想到聒噪的妻子真的有一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路易斯沒有給她過多說話的時間,男人手中的匕首滑過女人喉嚨,他的動作優雅而華麗,就像滑過一匹綢緞般輕柔,如果房間內響起的不是氣管與骨頭被切斷的時間,想必這個畫面會顯得更加美好。
「你親愛的妻子還真是有趣呢。」
這個女人在幾分鐘前看著從窗口一躍而入的路易斯時還以為這只是一個節目,是查理斯叫來助興的節目,看著男人俊美而陽光的臉龐以及和查理斯相似卻又絕對不同的氣質時,這位自詡尊貴的名媛激動地渾身發抖,頗不期待地撕扯著床單,路易斯居高臨下俯瞰著面前一幕,查理斯震驚地無法開口,這個男孩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他……應該只是那位東方演員的助理啊。
路易斯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和以往一樣帶了三分純潔兩分天真,查理斯的妻子咕嘟嚥下口水,一雙眼睛在男人胸口巡視。
「美麗的夫人,你願意為我而死嗎?」路易斯的雙眸是這樣透徹,女人徹底淪陷其中。
「我願意,我當然……我。」
話語戛然而止,從此她再也不用開口說話,血液濺在華麗而昂貴的床單,似是層層盛開的花瓣,查理斯摀住嘴巴卻想要叫喊,喉嚨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好似被割斷聲帶的人是自己一般,路易斯笑容擴散,好似魔界永世不滅的黑色之花,純淨瞳孔染上層層暗影讓整張臉顯得越發魅惑。
「這一次讓你的妻子埋單,下一次,就輪到你了。」
路易斯飄然而出,查理斯手腳冰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曾以為無害的小白花竟然是勾魂奪魄的犬狼,查理斯無法忘記那人殺人時面上的安寧甚至帶著享受的笑容。
發洩完怒火的路易斯顯然心情大好,在暗夜中疾行而過的跑車發出呼嘯的喜悅,男人打開別墅大門,在路上就已經用高科技將家中打點的井井有條,浴缸中是溫度剛剛好的清水,讓水流順著額頭而下,將手指不經意間沾惹的鮮血洗了個乾淨,男人挑眉站起身,水流恍若最為敏感合身的保護膜順著寬肩傾瀉而下,因為長期在外執行任務被曬成小麥色的肌膚如此耀眼,順著那窄而緊致的腰肢搭了個圈,最後落在……
「咕嘟。」
嚥口水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雖然不清晰,卻足夠傳入路易斯耳中。
男人很快抄起一旁浴袍裹在身上,瞇得眸子帶著鋒利。
「滾出來。」
「是我。」
很快有人回應著,陸域從不遠處的黑暗中現身,目光直愣愣地看著路易斯胸口藏不住的春光。
該死,竟然忘了收回這個男人手中的鑰匙。
路易斯心中低咒,目光更是淡淡。
「趁著主人不在家,你這樣的客人似乎有點不太禮貌。」
將浴袍前襟整理整齊,蓋住大片充滿野性的小麥肌膚,陸域看著面前的男人,眸光中帶著惋惜。
「我只是來求你原諒。」
路易斯嗤笑:「求我,我可沒有看到你求人的態度。」
陸域不禁放低姿態,上前走了幾步想要環住路易斯腰肢,卻被男人輕巧躲過。
「路易斯,我之前真的只是想見他最後一面,我對他已經沒有那種感情,純粹是好朋友之間……」
「噓。」路易斯將食指輕輕頂著陸域的唇,微微陷下的弧度似乎代表著這張唇是多麼柔軟,男人不禁想到以前親自品嚐的感覺。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也沒有必要,難道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去看了什麼……唔……」
路易斯的話語戛然而止,對面的男人將那按住唇的手指抿在口中細細吮吸,柔嫩的舌頭順著指尖製造出一連串的電流,幾乎同時的,尾椎骨傳來一串酥麻。
這份感覺隨著陸域熟練的撩撥越發濃郁,路易斯心頭閃過一陣燥熱。
「我的話還未說完!」
又是這般,輕而易舉就被撩撥起濃厚的渴望。
陸域含糊不清道:「不想知道。」
路易斯抽出手指,順手擦拭在陸域胸口,卻沒注意到手指所過之處又是撩起一串火焰。
「你含著的這根手指,剛剛結束了查理斯妻子的性命,呵,還有食慾嗎?」
路易斯瞳孔泛起淡淡黑色,不消片刻那純淨的眸已變成撒旦勾魂使者般幽深。
看著陸域沉默不語的模樣,男孩唇角出現諷刺。
是啊,知道自己真面目後應該滾蛋了吧,只是知道自己幹掉那個蠢女人就無話可說?
這就是男人,呵,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路易斯轉身就走,一股大力卻從背後傳來,剛剛沐浴的身子被溫暖懷抱籠罩,身上水霧在這極高的溫度中漸漸乾透。
「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
路易斯還沒來得及反駁,一隻手從浴袍中鑽了進去,順勢握住……
平日裡的路易斯如何會被陸域制住,但在這關頭他竟然使不出半分力氣,眼睜睜地看著陸域順著脖頸一路往下,細密的吻順著背脊滑落,火焰讓路易斯發出怒吼。
不知是誰先倒下,亦或是兩人一起,潔白的床單被弄得凌亂,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子徹夜纏綿,陸域似是要將這些天的郁卒統統發洩,整夜整夜都在路易斯身上煽風點火。
翌日清晨,路易斯更早地清醒過來,看著身旁眉目俊朗帶著王者霸氣的男人,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身旁,是一個男人……
但好像沒有半分不適應的感覺,雖然陸域有自家鑰匙,但這好像是兩個人第一次過夜。
如此,和諧而又柔軟的感覺。
手指輕輕拂過陸域睫毛,順著男人胸肌而下,沒想到整日拍戲的陛下身材竟然如此之好。
路易斯唇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卻顯出幾分孩子似的頑皮,全然沒發現身旁的男人眨了眨眼。
還未來得及握住,整個人猛地被壓在身上,陸域毫不客氣地探頭吻了過去,唇齒恣意品嚐著那份甜美。
「早安,我的愛。」
肉麻的話語沒有東方人的含蓄,路易斯微微挑眉,而後……一腳將陸域踢到床下。
「早安,背叛者。」
「……」
陸域哀怨的眼神盯著路易斯,男孩起身從櫃子中找到合適的t恤,隨意而自然地穿了起來,完全沒有預料到在某人面前赤果果的代價。
直到再次被撲倒,剛剛上身的衣服被揉成一團丟到地上,路易斯眨了眨眼睛。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一瞬間爆發出的力量竟然完全壓制了自己。
路易斯呆萌的模樣讓陸域忍不住「食慾大發」,兩人到了傍晚才因為腹中空空終於捨得起床。
從此以後兩人的關係算正式定了下來,除卻每一次結束後路易斯都會將男人狠狠踢到床下之外,兩人的私底下的生活必須要用馬賽克來形容。
風華甚至都覺得這兩人十分奇葩,在外面路易斯總對陸域表現出一副冰冷傲嬌的模樣,但有一天她進入路易斯別墅時卻看到地上零碎還未收拾好的蛋糕。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路易斯今天身上一直有一股奶香味,以及脖頸處不知被誰吮吸出的紅印。
嘖,這兩人在家中玩的還真是開放呢,風華忍不住感慨,難道碰見了傳言中的帝王攻與傲嬌受?
這種狀態持續到那一天,當陸域拍攝結束後,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擋在身前。
「陸,幫幫我。」
取下墨鏡,查理斯泛著金色的瞳孔有著陸域從未見過的哀求。
「查理斯?」陸域挑眉,眼前的好萊塢之眼看起來分外憔悴,深深的眼袋以及哀戚的眸子讓他似是老了十餘歲。
查理斯衣衫微皺,這在以往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這個男人永遠都會擺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在大眾面前笑容溫和教養良好,誰能想到他竟有這樣落魄的表現。
「讓你幫我把這個東西放到他的電腦中,求你了,現在只有你才能幫我,我知道他是世界頂尖的黑客,正因為如此才更不會想到自己的電腦有問題。」
查理斯咬著下唇,頗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模樣。
「我已經被他逼到絕路,這是唯一翻身的機會。」
陸域皺著眉,一言不發。
「求你,陸,求你!」
「對不起,我……」陸域無奈地搖搖頭,話未說完卻被查理斯猛地抱住。
「我只能依靠你了,你知道的,我是愛你的,我只愛你……」
以往感覺舒適的懷抱今天卻硬的好似烙鐵,陸域被燙著似的掙脫出來。
「很抱歉,我不能幫你。」陸域堅毅的雙眸看著查理斯:「他是我的愛人,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愛人。」
查理斯踉蹌後退,眸光升騰起泛紅霧氣:「愛人,那我呢,現在她不在了,我們兩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陸,我求你了,愛我!」
「抱歉。」陸域淡淡開口:「查理斯,你的演技有待提高。」
轉身離去,查理斯看著這個絕情的背影,腦海中兀然迴盪著當初陸域在婚宴上說的話。
「查理斯,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被你愚弄,從此以後我拒絕接受那些騙局。」
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會相信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他甚至願意為了自己公開同意出櫃……
是自己阻止他,是自己將一個愛到發狂的男人遠遠推開。
查理斯痛苦地抱頭蹲在地上,不知是為了日後悲慘的命運,還是這份已經逝去的愛情。
路易斯遠遠看著這一切,臉上兀然浮現笑容。
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麼不可救藥嘛。
回家後的陸域被迫洗了三遍澡,他無法理解為何以前那麼渴望的擁抱現在已經變成避之不及的泥淖。
這一次換路易斯欣賞春宮,男人看著陸域擦洗身上皮膚的模樣,心中的喜悅慢慢的幾乎要溢出來。
長期以來積累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剩下的就是抑制不住的渴望與喘息。
浴缸中兩人交纏的唇齒越發急切,路易斯襯衫未褪春色撩人,陸域幾乎是渴切地貪婪吮吸著,將對方口腔中的空氣全部掠奪在腹腔中,將路易斯狠狠抵在牆壁。
這一夜春意盎然,這一夜陸域沒有再「享受」被踹下床的待遇,這一夜陸域睡在下面盡情感受著路易斯難得的主動。
陸域滿身儘是激情小紅點,就連脖頸都被吮吸成了紅外地圖,鮮紅小旗遍地開花,路易斯滿足而愜意地壓在男人胳膊上,看著這個崇拜許多年的男人,心頭一片安寧。
超越世俗愛你,驚世駭俗的愛你,用盡全力的愛你。
因為愛是揉不得沙子的眸,當誤會煙消雲散,從此便是雨過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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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的終於出來了,有木有很激情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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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她:史上第一位在高牆鐵柵欄中接受審訊時被求婚的女子,就是她,蘇白。
關於他:「我權翎宇,這一生只愛你一人,只願娶你一人,只盼與你白頭偕老。嫁給我,你的一切,交給我來背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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