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這是一個絕世美女,風華看起來雖然美麗,但她的美,卻是清新脫俗,並沒有海倫的妖嬈美艷。
她能夠成為真正的海倫嗎?所有台下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心中都浮現出這樣一個疑惑,雖然托尼的賭注是是開玩笑一般,但眾人都能感覺到他的認真,作為一個演員,天職就是挑戰各種角色,這不僅僅是一個娛樂節目對風華的考驗,更是演繹生涯對風華的拷問。
「怎麼樣,準備好了嗎?」老先生托尼笑著詢問:「如果需要道具和服裝,我可以無償提供哦。」
風華笑容甜美看了過去:「謝謝您,不過不需要,我,接受挑戰。」
眾皆嘩然,台下的觀眾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我沒有聽錯吧?」
「竟然不需要任何服裝和道具,這簡直是在開玩笑吧,已經放棄了嗎?」
「這到底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還是不自量力,喔,海倫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主要是氣質啊!托尼實在太壞,一看這個女孩能扮演這麼多的角色,立刻讓她扮演一個和自身氣質完全不相符的角色,這樣欺負一個小女孩,托尼,還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聽著台下的紛紛議論,風華站在台上沒有開口,週身的氣質卻驟然突變。
還是那眉那眼那唇,但眉宇間的氣質卻不可同日而語,那雙似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眸倏爾變得嫵媚多情,丁香小舌輕輕劃過唇角,在那紅色之上,更添了一層透明的誘惑,那雙唇好似果凍一般,大屏幕之中風華已變得截然不同。
女孩伸出手,將挽成一束的長髮輕輕抽離,青蔥般的嬌嫩指尖放著極致的甜蜜與誘惑,風華的動作又緩又慢,飽滿的雙唇微微張開,想要說什麼,最後卻只是嫵媚一笑,這一笑艷絕群芳似是百花盛開,桃花正艷。
「天,簡直不可思議,我感覺我移不開眼。」
「哦,這真的是那個東方的美人嗎?我好像看到了海倫。」
「這怎麼可能是一個人,你特麼在逗我?」
「這是魔法,這是來自於東方魔法。」
台下觀眾的驚呼,讓托尼也愣住,他曾經接待過各種各樣的演員,也出過無數的難題,但從來沒有一道題能讓他這樣震撼。
演技精湛的無雙的乃至於世界巔峰的演技,當這樣顯著的變化出現在眼前,沒有借助任何服裝道具的力量也沒有化妝的改變,這簡直能被稱為神跡!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出現幻覺,這種集體癔症的產生是因為,站在舞台上的那個人太過妖嬈美艷,你至於讓他們誤以為這裡就是古希臘的神廟,站在那裡的人,正是世界三大美女之一的海倫。
指示真正熟悉富風華的人都知女孩的表演,還沒有結束,或者說才剛剛開始。
一襲長髮披肩,青絲如墨,越發襯得那巴掌大的小臉瑩瑩如玉,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閃著曖mei的桃色光澤,沒有人會懷疑每一個看到她的人都會墜入愛河,仿若被丘比特射中一般,從此成為這個女孩的裙下之臣。
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風,將女孩青絲揚起,露出出那小巧而精緻的白玉耳垂,其上掛著色澤飽滿的紅石榴耳墜,卻終究比不上女孩的紅唇嫵媚。
在眾人愣神時間,女孩的氣質又是一變,一雙眼驀然出現水汽,在大屏幕纖毫可見,那臉龐剎那間變得楚楚可憐,似是被無辜驚起的鳥兒,更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如此惹人愛憐。
女孩抬起纖細而優美的胳膊輕輕舉在半空之中,彷彿想要摘取前方懸崖的花朵,又像是想要抓住什麼,卻徒勞無功。
這弱無力的胳膊微微揚起又慢慢垂下,這往返之間的動作是預示著什麼,預示著女孩處境變得岌岌可危。
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但所有人都從那雙眼中讀到了風華想要表達的含義。
「她在求救,她在向我們求救!」
「如果是她的話,我願意發動這場戰爭!」
「這才是真正的絕世美女呀!」
風華微微一笑,朝向眾人鞠躬:「謝謝各位觀眾,我的表演結束了。」
掌聲雷動,讚聲如潮,所有人久久不能從剛才的場景中抽離。
托尼也在劫難逃,他被風華的演技震驚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說話,只能隨著眾人一起鼓掌喝彩!
「我親愛的姑娘,你的美貌和演技,簡直是上天的傑作!」
風華謙虛的笑了笑,沒有絲毫狂傲與嬌縱:「謝謝您的誇獎,托尼先生,畢竟是你給了我這次機會。」
托尼臉上露出苦笑:「真是個記仇的小東西。」他當然能聽出風華話語中的諷刺,女孩吐吐舌頭,顯得俏皮可愛,彷彿剛才只是無心之失水,引起眾人的哈哈大笑。
就這樣經過這次的托尼脫口秀,風華在美國有了一定的名氣,從此開啟了嶄新的演藝之路,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話語,事實上風華參加這個綜藝節目的目的既不是為了名也不是為了利,她是為了找到蓮風,女孩卻似是人間蒸發一般遲遲沒有現身。
誰都不曾知道,在美國街頭某個雕塑旁邊,蓮風看著大屏幕上的那個女孩,眼眶之中滿是淚水。
「少主,果然已經開始征服米國的旅程。」
蓮風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不同尋常的聲響,女孩微微蹙眉,轉眼就不見了。
「少主,等我。」
此刻劇組之中,風華似是聽到什麼,眸光微暗。
「蓮風,你在哪,我等你。」
張繼然不明所以,朝著風華揮手:「來,下一場就是你的表演了。」
哈德臉上滿是得意:「你就讓我的東方美人好好休息一會嘛,這叫醞釀感情,小美人真給我面子啊,托尼已經第三次打電話,希望有機會讓小美人再一次上節目。」
張繼然偏頭:「那一檔已經是第三次重播了吧?」
「誰說不是呢,大家看到小美人的演技都驚呆了,製作人甚至希望舉辦一期專門比拚演技的活動,讓那些年輕的女孩前來表演,最後選出勝利者。」
看著眉飛色舞的哈德,張繼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們太落伍了,這個節目在華夏早就舉辦過,叫做魅力之星,喏,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第一期冠軍,只可惜後面幾屆都比不上華鳳這一期的精彩。」
哈德挑眉:「既然有先例,那就好辦很多,我會打電話通知製作人,讓他前去華夏購買版權。」
風華忍俊不禁,以往的綜藝節目向來是從其他國家買進,尤其是喜歡搞怪的米國,這一次情況卻反了過來。
風華摸著下巴:「其實我有一個不錯的建議,選擇的範圍不需要局限於普通的觀眾,可以從明星中選擇,讓實力派的男女明星互相飆演技的話一定非常帶感吧。」
風華話音未落,張繼然與哈德驟然愣住。
這似乎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建議啊,只是在華夏似乎弄不起來,畢竟華夏的演員太在乎名聲,不願意承認技不如人,那些亂七八糟的規則也很多,如果真的將這些東西弄上去,恐怕冠亞軍早就提前商量好了,但在米國就不然,這個國家的娛樂性很重,勝負反倒是次要。
「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們。」哈德興奮地不能自已:「簡直太棒了,我要去當評委,以後我選擇演員也就更加輕鬆了。」
風華眨眨眼,阻止了哈德的舉動:「親愛的導演,在這個國度創意和靈感都很值錢的。」
哈德咳嗽一聲,知道戲肉來了:「親愛的姑娘,你想要什麼代價,當然不會是免費的。」
風華摸了摸下巴:「我要參與其中。」
哈德哈哈大笑:「沒問題,有你參加的比賽肯定更加精彩。」
風華微微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是想作為選手參與。」
哈德有些難辦地搖頭:「親愛的華,你要知道現在的你雖然名氣不小,但作為評委的話還是有點……或許在華夏還可以。」
風華開門見山,沒有讓哈德繼續猜測:「放心吧哈德,我沒有直接參與的意思,我希望能以投資商的方式參與,獲得最終的利益份額。」
「投資商,親愛的姑娘,你要知道在這裡,一檔節目的製作可是需要非常大的一筆費用,你雖然是有名的演員,但是……呃……」
話說到一半,哈德忽然想到,等等,是誰說女孩只是一個演員來著,陳家千金,兩位人肉吸金機的哥哥,陳氏影視的大股東,還有澳門看到的那個賭場,這位大導演終於意識到,面前這個女孩不僅僅一位演員,更是身價不菲的小富婆,還真是——不差錢。
「投資可以,但是要求先說好,我知道你不缺錢,親愛的姑娘,總要告訴我投資原因吧,讓老哈德心中有個底,不要被賣了還得幫你數錢。」
哈德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和明白人說話就是輕鬆,風華索性直言。
「哈德,你知道我是陳氏影視的股東,因此我投資這個節目也希望能讓華夏的演員有更寬廣的戲路,所以參賽者中我希望能給華夏一定的名額。」
哈德撓了撓頭:「這有點難辦啊,畢竟不是我的節目。」雖然他篤定那幫老傢伙會答應,畢竟能增強節目的可看性,但哈德也不能做主。
「我願意讓出一部分收益。」
哈德立刻拍板:「肯定能同意。」
他太瞭解那幫老傢伙了,一個個為了利益絕對能退步不少,只是哈德心中不禁感慨風華的高風亮節,自己出名後不忘帶動國內,這才叫真正的德藝雙馨。
風華似是看穿哈德想法,只擺了擺手:「你可不要把我想的太高尚,我也是陳氏影視的股東嘛。」
哈德看向風華的目光滿是欣賞:「但你首先是華夏的藝人。」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果然如同哈德所想,當那邊知道風華的條件後立刻同意,只是沒有想到女孩身家竟然如此豐厚,實在令人詫異。
恐怕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偶然的想法,竟然引起娛樂圈無可匹敵的潮流風暴,甚至設立出一個獎項,這一切漩渦的中心都是因為這個女孩。
電影拍攝的節奏很快,路易斯所扮演的正是當初百老匯一位非常出名的歌手,男主角艱辛求職,想要加入百老匯的演職員協會,在這裡及時一個小小的配角都需要費勁千辛萬苦,才能加入其中的音樂劇,男主因為華夏人的身份受到歧視,無法加入,卻在協會門口碰到高高在上的歌星維安。
劇情從此展開。
「action!」
陸域站在櫃檯前,看著手中的表格皺緊眉頭。
「演繹經歷,不不,我們不需要你在華夏的經歷,這裡是百老匯,你在哪一個音樂劇或者戲劇中露過臉?」
「都沒有,很抱歉,那我們不能給你提供這樣的機會。」
毫不留情的拒絕讓陸域眉頭緊鎖,面對對方看似禮貌卻刻薄的拒絕,他心中一片冰冷。
「我希望,我可以獲得一次試唱的機會。」陸域努力想要贏得工作,但他磕磕巴巴的英語在旁人聽來帶著股別樣滑稽。
幾位協會人員對視著,眼角有著不加掩飾的輕蔑,其中一個鷹鉤鼻的男人毫不留情地開口。
「很抱歉,我想你的氣質並不適合歌劇,或許出門左拐的那家餐館更適合你。」
「喔,你是在說他更適合當服務員嗎?別鬧了,那家餐館我經常去,我可不希望遇到他。」
陸域所扮演的墨靄死死咬住牙關,這些人語速很快,雖然他聽不清楚他們的意思,但語調和表情赤果果的嘲諷卻讓他青筋跳起。
男人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剛一出門就被台階絆倒,不由自主地跪坐在地上,後面又是一陣嘲笑。
「小伙子,你要注意點,我們這裡門檻很高呢。」
一語雙關的話語被刻意緩慢說出,好讓墨靄能盡情品味這份羞辱。
男人狠狠抱住自己的腦袋,那夢魘恍若一張網讓他無法掙脫,曾經師傅的期盼,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吊嗓練功的折磨,還有大師兄古玉凌那高傲的眼神,甚至讓劇場老闆甘當下腳石的孤絕。
「為什麼,難道我注定一事無成,成為一個失敗者?」
墨靄笑容中帶著苦澀和自嘲,他忽然想起當初拜師的那一天,跪在玻璃渣上的自己年少氣盛故意偷師被抓個正著,那一日膝蓋疼得快要碎裂,嗓子卻癢癢的。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我這裡出帳外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
不知不覺墨靄唱了起來,這一次他的嗓音不似遠山怒日帶著磅礡鈍痛,而是淒涼沙啞淒淒慘慘,是啊,當那日虞姬四面楚歌,從營帳中看著清涼月色,恐怕心中也和自己一樣無奈吧,碧落月色清明,果然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現在卻只能清淡地說一句,天涼好個秋,好個秋,好個月色啊。
墨靄慘笑著唱了下去,身旁一個男人卻驀然停駐腳步。
他本以為這台階坐著的是一個醉漢,卻未曾想到竟然能聽到這樣的聲音,應該被稱為是歌聲嗎?為何這樣奇異,好似……心傷無處訴說,整個心都被割的支離破碎,這種語言自己不曾聽過,但這調子卻美得驚人。
男人轉身,看到頹廢坐在台階,自顧自開腔的墨靄,這一幕定格在鏡頭之中,一眼便知日後的糾纏。
「導演,還繼續拍嗎?」副導演看了過來,因為哈德與張繼然兩位導演統統出馬,他這個副導演基本沒什麼用武之地,降格成了小助理,接下來如果繼續拍攝就是長鏡頭,但路易斯作為一個從來沒有過演戲經驗的新人,長鏡頭很容易失敗。
張繼然與哈德沉吟不語,看著二人對視,似是有一種宿命的糾葛。
「繼續吧。」兩人同時開口,他們在賭,賭路易斯與陸域的默契,賭陸域能帶動這樣一個新人。
陸域今天的狀態非常好,他們擔心浪費這樣一個鏡頭,但更相信這位陛下的實力。
「你、是、誰?」路易斯所扮演的維安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往外蹦:「我沒有見過你。」
「你又是誰?」
墨靄看了過去,對方衣著光鮮長相出眾,週身天然就帶了一股傲氣,真是討厭啊,又想起那位大師兄,兩人都是一樣的傲氣,好似整個世界都能被踩在腳下。
「維安。」男人報出姓名,他的態度隨意而自然,好似所有人都應該認識這個名字,事實上百老匯也的確無人不識,維安作為音樂劇中的男主角,在黃金時間連續演了十二場,場場爆滿,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忌諱十三這個數字,觀眾還會要求加演更多的場次。
「呵呵,不認識。」墨靄搖搖頭,狼狽地站起身,搖搖晃晃朝著遠處走去,他的腳踝已然紅腫。
維安瞇起眼,倏爾快走幾步拉住墨靄的胳膊,碧藍的雙眼微微瞇起。
「你是,華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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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繼續加油~今天五號了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