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風華終於拿到劇本,《純愛》名字顯得有些庸俗,劇本卻不落俗套,雖然講述的故事是在校園發生,但懸疑、熱血、友情和愛情倒是一個不少,甚至將許多矛盾在小小的校園中慢慢鋪成,營造出一個又一個淚中帶笑的故事,這些故事再糾纏成純愛的大背景,一環扣一環,節奏明快堪比美劇。
風華見識頗多,單單看劇本就已有預言,此劇必火。
尤其又擁有鄒雪兒這位名導和魅力之星這群雖然是新人,卻演技不俗的演員,不火才怪。
自己扮演的當然是劇本中的主角,溫柔睿智,在校園中一直是人氣最高的學生會主席,類似熱血漫畫中不可缺少的那種角色,素來以女神面孔示人,卻並不顯得臉譜化,反倒在不少事件中都很有魄力,如果能把這個角色演好,想必通過選秀積攢的浮誇人氣,會漸漸穩定下來,晉級一線指日可待。
只是,lina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風華青蔥般的手指反覆摩擦著劇本,一股淡淡墨香撲面而來,劇本的味道總是這般令人著迷,按照自己對她的理解,這件事絕不可能這般順利,學生會主席?絕對主角?這股香氣恐怕會讓不少人如跗骨之蛆,費盡心思想要搶奪,哪怕不擇手段,哪怕豁出全力。
「嗯,不要,輕點,你弄痛人家了。」
媚眼如絲聲若幽谷,張詩詩的確有著讓男人為她灑下大筆金錢的本事,男人翻了個身,大刺刺將肥胖的肚子暴露在空中。
「說吧,這次來找我又有什麼事?」
女人習慣用男人征服世界,男人何嘗不是用女人滿足**,面對張詩詩這樣的小把戲,男人看得清清楚楚,卻總是刻意羞辱,再給予滿足,各取所需錢貨兩訖,張詩詩也明白這一點,倒是乾脆地提出要求。
「爺,我想要魅力之星《純愛》的角色。」
「哪一個?」乾脆利落地坐起身,男人點一支煙,裊裊白煙升騰,張詩詩嬌弱的身軀在男人身旁顯得格外纖細,她的皮膚暴露在空中,因為剛才激烈的運動染上一抹粉紅,越發顯得嬌艷。
「爺,人家都是你的女人了,自然不能丟份。」
這就是想要主角了?男人露出輕蔑笑容,伸出粗大手指勾起張詩詩清秀的下巴。
「少特麼說是爺的女人,爺雖然玩婊子,但絕對不會娶一個婊子。」
張詩詩眼角微微溢出淚水,頭顱不由自主地垂下,在男人看不見時飛快閃過一絲狠毒,刻骨的毒。
再次抬頭卻嬌艷如初,唇角掛著甜蜜笑容,張詩詩朱唇輕啟「爺說的對,但就算當婊子,詩詩也只願意當爺一個人的婊子。」
伸手拍兩下女人頗有彈性的屁股,男人呵呵冷笑,狠狠地揪住張詩詩胸口另一處淤青,手指旋轉扭動,一直到對方疼到臉頰抽搐才漸漸放手。
「爺成全你!」
「謝謝爺!」
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張詩詩乖巧地俯下身,準備給男人新一輪的快感,身軀滑動時,下半身隱隱約約顯出不少青紫傷痕,一塊交錯疊著另一塊,新傷夾雜著舊痕,顯得分外可怖。
相比起風華的運籌帷幄,以及張詩詩的忍辱求全,冷光的經歷就顯得格外詭秘,面前的男人身軀高大,嘴角最是掛著不可一世的笑容,卻偏偏在自己面前如同一隻擾人蒼蠅,實在好想一巴掌拍死啊啊啊。
「滾開!」冷光下唇緊咬,恨恨地盯著面前高大身影。
「滾也要滾到你身邊,對吧,未婚妻。」男人笑容玩味,刻意挑起冷光一抹秀髮,週身充滿陽剛的荷爾蒙氣息愈加濃重,屋中溫度似是剎那間都升高不少。
「少胡說八道,滾開滾開。」冷光眉頭緊皺,實在不知道到底怎麼招惹了面前這個男人,搶回自己墨發,冷光忍無可忍。
這到底是造了哪門子孽,自從魅力之星總決賽,這個叫夜詡楓的傢伙當了特約嘉賓,一切好像都不對勁了,魔鬼訓練,在冷家的突然出現,現在又開口要當自己的未婚夫。
肯定是因為之前嘲笑風華引起報應了嚶嚶嚶,她冷光可以做現世報的最佳代言了,果然平常不能嘴賤啊。
「抱歉,我已經和你父母說過了,過兩年就準備結婚吧寶貝。」男人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隨手揉了揉冷光頭髮,觸感不錯。
冷女神活生生要被逼成女神經病了,誰來告訴她,這一切為毛髮展地這麼迅速,何況她現在還沒有到二十歲的法定結婚年齡好不好!要說做童養媳的話年齡也有點太大了。
自己父母到底是怎麼想的,一直覺得風華媽咪脫線的她終於有一天輪到自己,對雙親的想法表示跟不上節奏。
「夜詡楓,我沒時間和你玩這樣喪心病狂的遊戲,老娘連法定年齡都沒到。」冷光抓狂,實在無法理解火星人的思維,男人笑的十分狡猾。
「沒關係,自己的媳婦,當然要一手帶大。」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點奇怪,冷光順著男人目光看起,正對著自己胸前山丘,咆哮聲瞬間響起。
「夜詡楓,你無恥。」何況冷光自認她的尺寸絕對不小,不用帶也很「大」。
「我說的是年齡。」某人倒開始假裝正經「唔,這麼和你說吧,被家裡老頭子逼婚逼得有些上火,別的庸脂俗粉我看不上,只能拉你來湊合湊合,現在結不了婚沒關係,可以先訂婚。」
「訂個毛線。」冷光左突右撞想要尋找突破口離開大門,無奈男人體力變態,當初在魔鬼訓練時冷光對於這一點深有體會,嘗試幾次又只好放棄掙扎。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會和你訂婚的。」
男人摸著略微有點胡茬,顯得十分陽剛的下巴,笑得奸猾「不想訂婚也成,直接結婚不是不可以。」
一步到位,家裡老頭子應該更開心吧。
冷光無奈扶額,她怎麼忘了,面前這個可是正宗太子爺,雖說沒到法定年齡,但依照他們家的本事,拿結婚證倒也不是難事。
風華正是在《純愛》開拍前一個月接到冷光電話,場地正在佈置,人員還未進組。
向來喜愛的劇本放在桌角,沒有再動,幾乎要落上一層灰。
風華總覺得這一切不是這麼容易,如果輕易妥協,那便不是lina,她不會料錯,女一號這個角色會有變動,當然,在自己不動用關係的前提下。
手機震動,風華漫不經心接起,電話那端魔音灌耳。
「啊啊啊,小花花,人家不能去劇組啦。」
無力吐槽這個土到掉渣的稱呼,風華揉了揉飽受摧殘的耳朵。
「冷!光!」
好端端的名字被咬牙切齒地分成兩半,偏偏那端還毫無自覺,繼續吼叫。
「老娘要逃婚去了!」
「逃婚?」風華不解,看了看來電顯示,的確是她沒錯啊,但是這話怎麼聽不明白呢。
「嗚嗚,有個變態纏著人家,我特麼真的無話可說,天涯海角,只要能擺脫那個變態,老娘都得走一遭。」
咳咳,風華咳嗽兩聲「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說不清,我告訴你,現在我的電話很有可能被監控了,最多只能說這些,魅力之星那個電視劇我拍不了了,比起當明星,我還是更喜歡當單身女性。」
說完這沒頭沒尾的話語,冷光啪一聲掛斷電話,留下風華疑惑不解地皺眉,如果不是瞭解這傢伙的性格,自己恐怕會以為接了個瘋子的電話,這是有被害妄想症嗎?哪裡冒出來的結婚對像?還要逃婚,逃婚就逃婚,還懷疑電話被監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是沒幾天,神通廣大的lina也接到這個消息,雖然不知道冷光為何會放棄拍攝電視劇的大好機會,她也無暇顧及這樣的瑣事。
這是一個好機會啊,冷光的角色雖然不是最重量級,但也絕對不輕,lina眼眸瞇起,握住電話的手指寸寸收緊。
本來還以為會費盡周折,但沒想到還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lina壓抑住心中的狂喜,走到公司內某個錄音室中,隨手扯下張詩詩的耳機。
「上次給你說的事,已經有眉目了,冷光自願放棄拍攝機會。」
簡單的話語,配合著盛氣凌人的表情,張詩詩看著lina手上的耳機,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lina姐,您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已經去想辦法了。」
「呸。」吐沫星子濺到張詩詩臉頰,lina面露不屑「你能想到什麼辦法,還是乖乖聽我的,今晚去陪……」
話還未說完,張詩詩已開口打斷「對不起,lina姐,我已經找到人了。」
「你說什麼?」眼眸威脅似的瞇起,lina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時候聽話的兔子也學會開口咬人?這種被拒絕的感覺讓她極為不喜,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脫離掌控。
「我說,我已經想辦法,拿到《純愛》女主角的角色了。」
張詩詩鎮定地開口,唇角勾起,帶著微微泛著驕傲的笑容。
「啪!」
熟悉的清脆響聲在錄音室內響起,錄音師早在lina進門時就離開了,偌大的房間內只有兩人四目相對,張詩詩臉頰被打得一偏,眼睛卻沒有移開,直愣愣地盯著lina。
後者心頭震怒,反手又賞了張詩詩一巴掌,清秀的臉頰被打得一偏,但那雙眸子依舊沒有移開分毫。
「lina姐,我拿到這個角色,您不開心嗎?」
張詩詩開口詢問,語調中的嘲諷卻令人不禁一滯,lina竟然被逼的無話可說。
是啊,她當然不開心,自從風華死後,她對所有的藝人都嚴加管理,指望著把這些活生生的人熬成一個個聽話的木偶,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都不敢多話,張詩詩又憑什麼露出這樣倔強的眼神,簡直該死的和那人如出一轍。
只是風華的眼眸極亮,就算外表嬌媚,那雙眼睛永遠乾淨如初,張詩詩的眼睛卻含著太多複雜的東西,野心、**,混雜著對成名的狂熱,lina最恨這樣的目光。
明明張詩詩自己想辦法接到這個角色,她應該覺得省心才對,但此刻的lina心中卻盛怒如火,因為這雙讓她想到風華的眼睛,更因為她無聲的反抗。
陳風華,那個和風華同名同姓的女孩背景神秘,自從上次醜聞事件後一系列的應對手段,已經讓在圈內沉浮多年的lina準確猜測到陳風華的背景。
陳家,那個令人避無可避,決不能惹的家族。
但這個女孩最讓lina畏懼的還是其自身,她的潛力太出眾了,當初只有在風華身上她才見到過這樣能掌握鏡頭黃金分割點的絕佳天賦,現在卻被一個新人掌握。
lina驚顫,就連她自己都不清這種驚慌到底來自何方,或許是敏銳的嗅覺,也或許是野獸般的直覺,但唯一清晰的是,陳風華這個姑娘自己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否則帶來的將是滅頂之災。
可是張詩詩卻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找了誰,接替了陳風華的角色,對方會甘心嗎?
這個答案不用問都知道,年輕氣盛是少年少女最為出眾的特質,何況就算老練如lina都不願蛋糕被分走,陳風華怎麼可能願意。
lina似是為自己的動作做了最好的詮釋。
「你不能惹華鳳。」lina只叫出風華藝名,似乎並不想讓張詩詩通過陳風華這三個字追查到什麼「她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惹不起?張詩詩唇角掛上一絲幾不可見的嘲諷,身上某些部位隱隱作痛,午夜夢迴,她覺得自己像一條瘋狗,為了一塊別人遺棄的骨頭都可以拚命,更何況此刻在自己面前的是這樣一份誘人的食物。
在lina手下這段時間,張詩詩明白一個真理,出名,只有自己真正出名,成為一線明星,lina才不敢再對她呼來喝去,她受夠這王牌經紀人的耳光和拳腳,她要讓lina明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張詩詩並不是經紀人手中的提線木偶。
「耳朵聾了?聽到沒,你只能接冷光的角色。」lina雙目圓瞪,恨不能吃了張詩詩,這個小妮子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手掌握緊,她恨不能劈頭蓋臉地朝著張詩詩臉上招呼。
只是不能,明星最重要的就是一張臉,剛才那兩巴掌用的力度剛好,自己若是再動手,張詩詩臉上必然會留下印子,從這個門出去後還不知道會被別人怎樣議論,私下做什麼都可以,但若是經紀人名聲太壞,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處。
「lina姐,抱歉,這個我不可能接受。」
張詩詩面頰帶著勝利笑容,從錄音室內慢慢走出,lina氣的渾身冒火,偏偏又不願真的和張詩詩撕破臉頰,只能將火再三壓在心底。
「匡。」
錄音室厚重的隔音門慢慢合上,lina咬緊下唇,眼中透出凶狠光芒。
「張詩詩,拍攝結束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指甲緊緊嵌到肉裡,從錄音室出來後的女孩臉頰重新掛上怯生生的笑容,朝著每一個遇到的工作人員打著招呼。
「詩詩,吃飯了嗎?」
「怎麼樣,最近檔期忙不忙?」
面對親切的問題,張詩詩一一微笑作答,身後傳來感慨。
「作為lina手下專屬藝人,詩詩的脾氣還是和以前那樣好。」
「是啊,每次看到她都覺得心情好了幾分呢。」
將那些不算低的聲音收入耳中,張詩詩手指慢慢鬆開,只是掌心留下道道紅印。
是啊,她做到了,第一次反抗lina,心中除了暢快解氣,也有一絲絲後怕。
按照lina瑕疵必報的性子,以後還不一定怎麼整她,但是不怕,她用盡關係看過劇本,只要能成為《純愛》女主角,她一定能從現在二線的地位脫穎而出,成為真正的一線明星,到時候再也不是lina手中任意拿捏的軟柿子。
經紀人對付明星,最為嚴苛的方法自然是封殺,只是當明星火爆到一定程度,封殺這兩個字的威懾能力就遠遠大不如前。
張詩詩心頭閃過一絲憂慮,可惜合約還在lina手中,當初為了出名簽訂的城下之盟,依然讓經紀人有欺壓她的本錢,眼角閃過一個高挑倩影,張詩詩急忙從思考中脫出,掛上不著痕跡的討好笑容。
「季然姐姐。」
季然,屬於金色年華的一線人物,據說和以前那位叫風華的玉女影星一起出道,只是隸屬不同經紀人,現在雖然稱不上紅透半邊天,但在國內影壇也有一席之地,自然不是張詩詩這樣的新人能比得上。
季然淡淡掃一眼掛著羞怯笑容的女孩,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
真是討厭啊,現在新人的野心難道就不能收斂點嗎?季然心頭嗤笑,轉而變得略帶惆悵,風華,自從你走了以後,這個圈子的樂趣也少了很多。
眼看著對方大刺刺地離開,張詩詩指甲再次陷入掌心,就是這種眼神,這樣令人痛恨的氣息,如果自己也能到一線……
下定決心拿起電話,張詩詩腦海中略過某個男人的話語。
「婊子,如果又癢了,可以再來找爺。」
男人的手段令人懼怕,每次回來後身上的瘀傷都要養好幾天,想到那些青痕,張詩詩不禁有些心驚膽寒,但這些恐懼轉眼間便化作對成名深深的渴望。
撥通熟記於心的號碼,張詩詩甜蜜的聲音慢慢響起。
「爺,今晚不知您有空嗎?」
此刻的風華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風華無可奈何地看著面前二哥,化身唐僧的他總是這麼令人頭疼,實在是無與倫比的話嘮性格啊。
「這可是關係到你女主角的事,你怎麼能屈服呢?」
陳禕革忍無可忍,這個妹妹看起來挺精明的,關鍵時刻怎麼犯糊塗?今天聽到某人竟然準備干涉此次劇本角色選擇,陳禕革簡直火冒三丈,自己妹妹辛苦得來的冠軍獎盃還沒捂熱,獎勵竟然要被人拿走,這誰能忍得。
偏偏小姑娘自己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還在悠閒地翻著劇本,更是讓陳禕革不淡定。
「二哥,現在事情基本已成定局,何必呢?」
鄒雪兒這樣的人都能說通,看來對方本領不小,風華嘴角掛著風淡雲輕的笑容,十分無奈,這算皇帝不急太監急嗎?二哥的囉嗦功力再次增長。
「什麼定局,我們陳家的人,什麼時候還能輪到外人指手畫腳。」
風華慢悠悠地開口,話語卻更讓陳禕革生氣「二哥,我當初說過,不借助陳家勢力。」
「不借助?」陳禕革眉頭緊皺「現在你的勳章都要被別人搶走了,你還要堅持,根本就是迂腐,別人是通過關係得到角色,難道你還不允許我們再拿回你應得的角色?」
「無所謂。」風華忽然合上劇本,晶亮雙眸看向陳禕革「其實比起主角,我倒更喜歡冷光本來應該扮演的角色。」
「那可是反派!」
陳禕革無奈,這是什麼愛好,現在反派演員可都有風險,當初某個在格格戲裡扮演一位壞嬤嬤的老演員,出去買菜都被人追著打,可見反派演員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風華放著大好前途不做,偏偏要去當反派,這種癖好反正陳禕革是理解不了。
想必大多數人都理解不了。
風華的角色被臨陣替換,這樣的場景在娛樂圈其實並不少見,更別說現在角色還沒公佈出去,就算公佈了,換角色也容易的很,什麼演員個性不合,耍大牌,隨便找理由都能讓你身敗名裂。
在這個圈子裡抹黑一個人永遠比捧紅更加簡單,因為他們是明星,是大眾寵兒,更加容不下一丁點污點。
風華此次主要角色被替,換成冷光本應該接的反派角色,無非是別人欺負她沒有背景,所以選用張詩詩這樣的關係戶,這也是陳禕革最為惱火的方面,但凡妹妹透露出一丁點自己是陳家人的風聲,甚至只要和陳家扯上點關係,那些人都不敢如此對她。
欺負新人,尤其是毫無背景的新人,永遠是這個殘酷圈子內不變的主題。
只是風華卻有自己的考量,女主角的確戲份不少,表現也優秀,但這問題就出在過分完美這四個字上。
學習成績好、長相好、身材好、性格好,這樣的四好青年自然受人愛戴,同樣,沒有缺點的人也難以令人親近,雖然這個角色想必能夠虜獲一大批粉絲,但也過分優越,不需要太多演技表現人物性格,只要中規中矩,始終掛著得體的笑容,做出一副花瓶表現。
不錯,就是花瓶,風華不明白,既然有了自己這樣的前車之鑒,為何lina還會出這樣的昏招。
只是一切都沒有解釋,事情發展的出乎意料,卻也順理成章,冷光本來扮演的角色是校園中有些反派的人物,個性冷清,女王風範盡顯無疑,有著高達二百以上的智商,做事周密陰狠,最後卻狗血地被女主角折服。
有血有肉,壞得天經地義,風華表示自己十分欣賞。
陳禕革自然不知道妹妹是如何稱心如意,只覺得自己一個人乾著急,氣得肺疼,偏偏風華還油鹽不進,絲毫不在意。
狠狠跺腳,陳禕革決定召開發佈會,宣佈風華身份,看那些人還怎麼下手,到時候還不乖乖將女主角位置奉上,吃了我陳家的都給我吐出來,還要加戲!這是利息。
只是腳步還未來得及邁出,風華清脆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唔,哥哥,我是要定了冷光的角色,你如果敢在背後搗鬼,休怪我不客氣。」
「你!」
可憐的陳禕革氣得再次跺腳,頭也不回地出門了,陳風華,到時候吃了苦頭可別來找你英明神武的二哥!
好不容易送走瘟神,風華舒了一口氣,耳朵根子總算獲得清淨,只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散去,桌上的電話兀然瘋狂震動,似是表達著那端人暴怒的心情。
「秋冰。」
看著來電顯示,風華心頭一跳,面頰不由自主地變紅,聲音溫柔到連自己嚇一跳。
「你好。」
「你的角色?」秋冰說話乾脆,沒有寒暄,風華卻能從話語中聽出對方關心,心中一暖。
「沒事的,不用擔心,我更喜歡現在的角色。」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開口,沉吟著似乎在考慮風華話語中的真假度,過了半響才繼續。
「有事,告訴我。」
風華面頰笑容越發甜美,聲音柔得像一般,輕飄飄地就要飛入男人心頭。
「一定。」
兩人簡短的對話過後,又陷入長久沉默,兩人都不知該如何找話題,卻偏偏都沒有掛電話的願望。
「今晚有空嗎?」
「呃?」
風華還未反應,對面已傳來令人驚愕的話語,幾乎要讓人懷疑耳朵聽到的是否屬實。
「吃飯,今晚。」
再次重複,風華無語望天,這是越會的邀請嗎?
「嗯?」得不到回答,男人心情有點急躁,他能夠從別人心中讀出想法,卻偏偏看不透這個女孩。
「好。」回復肯定的話語,風華心中滋生出一股自己也不瞭解的情緒,似是甜蜜,又像是懊惱,似乎責怪自己答應的太過草率。
會不會被看成舉止輕浮的女人?風華輕咬唇角,陷入深思,當初某位好友可是對自己說過,女人只有欲擒故縱,才能抓住男人那顆犯賤而又不安分的心。
咳咳,但是答應都答應了,風華可沒有膽子打電話再去毀約,思考一番後,風華只覺臉頰燒熱,不禁有些羞愧地低頭。
好吧,作為一個上一世都年近三十的剩女,沒有戀愛經驗真是一件有點可悲的事情。
直到龔芳玲準備喊女兒吃飯,上樓後才發現某人風華放著一堆衣服,本人卻站在鏡前發呆。
有過經驗的她自然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唇角不禁露出笑容,看來兩個人是有發展的嘛,沒想到秋冰那孩子看起來不解風情,下手還挺快。
「喏,這一件。」
銀灰色指甲勾著一條露背長裙,風華轉頭,正對上女王大人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風華接過長裙,只覺一陣無語,這種露背顯胸的裝束,絕對是引狼利器,這是一個媽咪應該給女兒推薦的衣服嘛。
「不好看嗎?」龔芳玲按住風華肩膀,將衣服在女兒身前比劃「我覺得不錯,約會就應該穿的性感一點嘛。」
被龔芳玲看出自己約會的企圖,風華只覺有些面紅耳赤,目光轉向這件長裙,紅得更厲害了。
何止是一點性感,簡直性感過頭了吧。
無語凝噎,風華在女王大人半是哄騙半是逼迫的語氣下換上這件不知何時買的裙子(女王買的可能性更大),姣好的身材清涼地暴露在空氣中,胸前深溝絕對吸引無數眼球,長裙下擺如流水般包裹著修長雙腿,隨著風華走動更顯得風姿綽約,晶瑩的後背在黑色衣料襯托下更溫潤潔白,如美玉般令人想要親手撫摸。
「身材還真不錯。」龔芳玲補充道「都快趕上我年輕時候了。」
發現女王大人性格中自戀的特質,風華有些彆扭地看著鏡子裡那個搖曳生姿的美人兒,她可以想像,自己這一身裝扮甚至足以走上電影節紅毯,絕對能讓大多數看到她的人駐足。
咳咳,只是這也有點太清涼了吧,風華表示自己骨子裡還是有點保守的。
龔芳玲翻了個白眼「寶貝,你也有點太古板了吧。」
被一個年齡代溝超越二十歲的人說古板,風華再次無語,反抗不了只能順其自然,龔芳玲推出臥室,推到樓下,一直推到家門外,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般順暢,風華只來得及拿上自己手包。
「不到十二點不要回家喔?當然,如果真的不回來也沒問題。」龔芳玲帶著一抹壞笑「秋冰這孩子,我挺放心。」
「啪。」
大門被猛地合上,女孩風中凌亂,只覺得自己如同被拋棄的寵物,只得認命去尋找下一個主人。
秋冰看見風華時便是這麼一種模樣,身著黑色長裙的風華絕對是周圍最亮眼的聚光燈,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著這裡飄過,女人眼中都隱含嫉恨,男人都帶著不加掩飾的**。
偏偏那誘惑力驚人的美女自己卻渾然不知,臉上的表情帶著些許不知所措,簡直純真地可恨,男人喉結微動,眸色變得暗沉。
曾經有一本書中這樣說,一個女孩竟然能美成這樣,而她自己卻不自主,雖然秋冰沒有看過這句話,但此刻在他腦海,卻不由自主地浮現。
「不允許。」
「什麼?」猛地聽到聲音,風華抬頭,無措而又茫然的模樣猛然撞入男人眼中,瞳孔緊縮,這種無知卻自發的誘惑簡直能讓聖人動心,秋冰心中更亂,只想將女孩深深藏在懷裡,不要被別人覬覦。
腦海中不斷傳入周圍人的慾念色念,秋冰冷酷地掃視一眼,所有接觸到他目光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偏頭躲避,將外套脫下,遞了過去。
「穿上,以後不允許這樣穿。」
「憑什麼。」雖然乖乖地接過外套披在身上,風華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配合著現在模樣簡直殺傷力俱增。
男人話語霸道,本應該令人反感,風華卻清晰感受到心中傳來的甜蜜。
「要聽話。」男人淡淡開口,面對將自己包裹嚴實的風華,面色總算柔和了一點,開始點菜。
風華奇異發現,自己只是看某道菜名的目光稍微長了一點點,甚至時間短暫到自己都發現不了的程度,男人卻能敏銳發現。
以至於最後一桌菜都是自己喜歡的口味,面對男人這樣的奇特的能力,風華不禁感興趣地挑眉。
「你學的是心理學嗎?」
「不是。」
雖然讀不出風華心中想法,但看到女孩表情就知道她的問題,秋冰補充道。
「但是我有眼睛。」
這算什麼回答,我也有眼睛啊,風華無奈,甚至懷疑是不是對方在嘲笑自己,是說自己有眼睛卻不會觀察周圍嗎?又不是福爾摩斯,大多數的人都不可能做到秋冰這一步吧。
「我的眼睛很特殊。」
秋冰猶豫著,卻不知該不該將這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告訴風華,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怕女孩將自己當做怪胎。
他難以忘記,小時候對家中保姆說出那番話後,對方心裡的想法,他這樣的人,大概注定是世間另類吧。
「特殊?」風華刨根問底,放下手中餐具抬頭詢問。
男人露出略顯僵硬的笑容,遞上紙巾擦去女孩嘴角食物殘渣。
「我能看穿別人的想法。」
「真的嗎?」風華瞪大眼睛「那你現在可以看出我的想法咯?」
面對女孩一臉崇拜,男人剛剛沉下的心情不禁大好,卻只是不動聲色地在女孩發問時切好手中牛排,將餐盤交換。
「只有你,我看不穿,但從你的表情和動作中也能大致感覺到。」
看著餐盤中被整齊切塊的牛排,風華心頭蕩漾著暖意,有些調皮地指著不遠處一個男人。
「那你可以看出那位正在和妻子進餐的男人的想法咯?」
秋冰淡淡掃一眼,而後開口「那不是他的妻子,是情人。」
「怎麼可能?」風華蹙眉,那兩人無名指戴的是一樣的戒指啊。
「嗯,那個男人妻子和情人的戒指是一樣的。」秋冰似是看出風華疑問「他現在在想,這個女人真是無趣,應該換一個了。」
平靜念出對方想法,秋冰在風華驚訝的目光中給女孩盤中不著痕跡地放入食物。
唔,果然無論怎麼看還是有點瘦,要快點微胖呢,
「天哪。」風華不禁開始驚歎,因為那邊桌上的女人開始哭泣,似乎在哀求,中年男人卻一副冷酷模樣,完全印證了秋冰的話語,風華雙眼冒著星星看向對面。
「太厲害了,可以教教我嗎?」
沒有當他是怪胎,反倒是露出感興趣的模樣,果然思維不同於常人嗎?
秋冰唇角的笑容在不自覺中漸漸擴大,若是被熟悉的人看到一定會大跌眼鏡,秋閻王什麼時候竟然能有這樣溫柔的表情,一定是世界末日即將到來。
「天生的,教不了。」
女孩目光垂下,似是被搶走喜愛的玩具,秋冰心中滑過癢癢的感覺,似是有一隻小手在撓著心臟,溫柔氣息漸漸發酵。
「你想知道誰的想法,我可以告訴你。」
「你又不能一直跟著我。」風華鼓起嘴巴,恨恨地將食物塞入口中。
「我……」後幾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一道聲音卻兀然闖入。
「風華?」驚喜卻又含著憤怒的矛盾男聲傳入耳中,風華不由自主地蹙眉。
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討厭聲音,是當初重生不久就遇到的那個渣男,冷君毅。
冷君毅目光帶刺地看向秋冰,尤其發現風華身上竟然還披著對方西裝,更是火大。
「冷大少。」風華淡淡回應,全然是看在對方是冷光哥哥的面子上,雖然之前聽陳禕革的話語,中間似乎有什麼誤會,但無論如何,對這個人還是無法提起好感。
冷君毅眉頭緊皺,放在褲兜中的手寸寸捏緊「何必叫的這麼生疏,當初你一直叫我君毅哥哥。」
君毅哥哥,天哪,來一道雷把我劈死吧。
風華無語凝噎,這樣肉麻的稱呼實在是自己這個心理年齡幾乎三十的老女人無法叫出口的,單單想像就充斥著少女般嬌滴滴的感覺,太挑戰自己的極限了。
面對女孩糾結的表情,秋冰陰沉的眸中不禁點染幾分笑意,冷君毅對她的心思自己看得很清楚,只是看來只是流水有意落花隨風,風華對他並沒有什麼特別好感。
「風華,你……」冷君毅剛準備以情動人,好好講講當初兩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戰友歲月,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陳總,沒想到您這麼早就來了。」
中年男子幾乎帶著小跑的來到桌邊,風華瞳孔緊縮,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對面。
風連榮,他怎麼來了?
秋冰也有些意外,目光在二人週身流連,似乎在探索二者關係。
「呃,秋少,華鳳小姐。」風連榮也是一驚,剛才在門口只看見冷君毅的身影,走到近前才發現面前竟然還有兩個「熟人」。
想到那天莫名其妙昏過去的情景,和醒來後某個銀毛男子對自己冷硬的威脅,風連榮不禁從心底對面前的兩個人產生敬畏。
尤其是秋冰,偏偏後者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仿若盯上老鼠的大貓,冰冷無情的眼睛透出寒意,更是讓風連榮心中大跳。
前幾日他的養女惹了風華和冷光兩人,竟然被生生從鳳來酒店趕了出來,那次後風連榮就明白,這個叫華鳳的選手看似勢單力薄,身後的勢力恐怕不像旁人想得那麼簡單。
「風總,我們去那邊交談吧。」
本來約風連榮也是為了套出那天風華的事情,根據調查,那一日風華身著紅裙打扮嫵媚,正是為了見這個男人,若是尋常記者恐怕會以為這是娛樂圈常見的錢色交易,但深知風華背景的冷君毅卻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的詭異程度。
本想藉著談生意摸底,沒想到竟然在餐廳內遇見風華本人,尤其身邊還跟著一個不簡單的男人。
冷君毅悄然轉動手中戒指,冷硬鑽面微微刺著指尖,男人思想不禁有些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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