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鳳反應異常靈敏,在我掌心印下之時,她突然一個回視,反手一掌迎了過來,可她對上的只是我殘留下的一道幻影罷了,真正的我早已再一次到了她身後,掌心毫無意外的拍在了她的背上。
一個踉蹌,道寶急忙扶住了道鳳,然而卻在他們側身相遇之際,拂塵自兩人中間如子彈般刺來,隨即一轉,拂塵花開,猶如萬根松針朝我激射而來。
我暗吃一驚,只是沒意識到道鳳竟然還有這麼一招,腳微微墊射而退,隨之一手輪圓抓去,帶著一股勁氣將拂塵散開的『花瓣』紛紛吹亂,隨之五指猛然一合,往回抽來。
『咻』
一聲輕響,拂塵直落我手,而下一秒我出現在了兩人的跟前,雙手托著拂塵,恭敬的遞上。
「還請道鳳師傅收好。」
道鳳看著我,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的笑意,隨即接過了拂塵,在身前揮了揮。
「短短時間,竟有如此成就,真是奇才,唉,我們老了。」道鳳說著歎息一聲。
「確實是奇才。」道寶也點點頭,看向我的眼神都變了樣。
「誇我的話就別說了,現在我可以隨意走動了嗎?」我看著兩人問道。
「掌門想隨處看看,自然可以。」道鳳竟略顯恭敬的回了一句。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最終又無奈的笑了笑,問道:「道衡長老呢?」
「他應該是在為掌門疏通去往天台的路。」道寶說道。
「天台?什麼地方?」
「你來時應該已經見到了,護山大陣的陣法台,就是天台。」
「那裡?我確實見過,不是說沒人能夠進去嗎?」我有些意外的問著。
「沒有人進去,那是對常人來說的。而唯一能出入天台的,只有茅山掌門。」
我聽這話,怎麼就感覺自己像似被賣了,接近一年來的苦練和教導,似乎也是別有用心呀。好像一切都是在為我去天台做鋪墊。
我愁眉思慮著,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了。
「護山大陣,也是需要我去開啟?」我試探性的問道。
「不急,等道衡長老回來,看情況如何,如果還算穩定。掌門在去不遲。」道寶一副理所當然的說著,話中意思直接把我給套了進去。
我一想,這道寶的算盤打的真算精的,可不能這麼平白無故的被套了。
「這樣啊,那好,不穩定就不要去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真穩定的話,等等在說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我一口氣直接將兩種可能都拒絕掉了,這話一出,道寶立馬色變,臉都綠了。
「掌門,這不可呀。」道寶急忙說道。
「為啥不可?開啟護山大陣很急嗎?再說了。這不是都推延了快一年了,也不急在過了幾年吧?」我無所謂的說著。
「這一年可都是道衡長老在維持安危,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了,在不開啟陣法,世界可能就要葬送在茅山手中了。」道寶一急,話中好像透露了不該說的話,說完他自己才意識到漏嘴了,眨巴著眼盯著我。
「怎麼說?」
「師兄,你這嘴,唉。」道鳳氣不打一處來的看了眼道寶。歎息繼續說道:「掌門,這些事本來是應該由道衡長老親自告訴你的,但道寶師兄既然說漏嘴,也不好在對你隱瞞了。」
「哦,那錢某洗耳恭聽了。」
「一切原由皆因:天闕。如果天闕守不住。不僅僅茅山要在這個世界上抹去,估計能整個世界也要被抹去了。」道鳳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愁容,看得出她的話沒有絲毫的虛假。
「天闕?是什麼?」我可從來都沒聽過天闕,不免疑聲問道。()
「天闕是一座宮殿,而宮殿實則就是仙塚。說它是天闕,是因為仙塚本是天上物,降臨在茅山,而茅山最初存於世的目的,就是為了守護它。時間久了,茅山最初的目的已經漸漸淡忘,但就在瘟疫爆發之後,世間冤魂滯留太多,觸動了天地靈氣的轉變,天闕逐漸開始出現了裂痕,妖魔鬼怪也嗅到了端倪,幾乎都聚集到了天闕附近,伺機而動。天闕內的東西如果真的出來了,恐怕誰也攔不住了。」
「仙塚?道鳳師傅,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妖魔鬼怪就算了,神仙也來湊熱鬧?」我有些不太相信的問著。
「等你自己到了天闕的時候,你就會相信我所說的話了。」道鳳沒有去解釋,只是順其自然的接話往下說。
「那天闕又在哪裡?」
「就在你所見的天台下面。」
「跟我去看。」
「現在?道衡師兄還沒回來,還是等他回來在行商議吧。」道寶勸說著。
「等他回來?如果他死在裡面呢?」我此話一出,兩人臉色皆變,一陣陰森的氣息朝我逼來。
「開個玩笑,我急著去是因為想看看這天闕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辦法來制止一下它的惡化。」我尷尬的笑了笑,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添堵過去。
「還是」
「別還是了,走吧。」沒等道鳳在說話,我直接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直朝山丘方向而去。
重新踏入那口井內密道,疾風般回到了地面之上,風玉子此時正守在井口,見我出來,有些詫異,但又急忙行禮。
「見過掌門。」
「哦,是你。快一年不見,有些變化呀。」我看著風玉子那滿臉的鬍渣,一張臉顯得異常的憔悴,而且身上還帶著一絲的血腥味,就像似長期殺戮而染上的味道。
「掌門見笑了,風玉子方才從二茅峰趕回覆命。」
「二茅峰?」
我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一把抓住了風玉子,冷聲問道:「你又去殺了那些人是嗎?」
「是。」風玉子毫無隱瞞的點了點頭。
我抓在他肩頭的手力度陡增,只聽見『卡』一聲輕響,風玉子臉色大變,卻沒有悶哼一聲。
我心知,我這一手直接將其手臂扯脫了臼,如果在發力,我恐怕就將他整條手臂給卸了下來,但我沒有繼續這麼做,我在等他給我一個理由。
這時,道鳳和道寶也從井口衝了出來,見我還留在井口,臉色總算稍緩,但卻有些意外的看向了風玉子,因為他此時一條手臂幾乎是下垂般搭攏著。
「玉兒,你怎麼了?受傷了?」道寶有些心疼的走到風玉子身前,關心的問道。
「無大礙。弟子已經辦妥了山下的事。」風玉子微微皺眉,自行單手一拉扯,硬生生將自己的手臂給接了回去。
道寶看了我一眼,估計也看出這手臂被扯脫臼跟我有關係,但他卻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如果沒事,弟子就先下山了。」
「嗯,去吧。」道寶點點頭,風玉子隨即轉身離去。
「我說過你可以走嗎?」我看著風玉子離去的背影,冷聲問道。
道寶和道鳳臉色皆變,風玉子也立在了原地,背對著我沒有動靜,過了許久,他才轉身回到了我的身前。
「掌門,小徒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還望你見諒,老夫帶他賠個不是。」道寶對於這個徒弟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疼,竟然拉下臉替他賠不是,這讓我有些意外。
「為什麼殺了那些人?」但我卻無視了道寶,盯著風玉子冷聲問道。
他撇了一眼道寶,道寶微微皺眉,但還是暗自點了點頭,這微小的動作並未逃脫我眼角的餘光。
「他們已經開始屍變,不殺,他們的下場比被殺還要慘。」
「放屁,三茅峰那些人當初也是屍變?我聽到的可是糧食不足,才要殺光他們的。」我厲聲喝道。
「糧食不足?那只是我對下面弟子所說的謊言而已,畢竟是殺人,如果不危及到他們自身,誰又願意去殺人?況且,我們所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他們在上山之時,就已被判了死刑。」風玉子說完看向了道寶。
「因為天闕的影響。」道寶又看向我,說道。
「又是天闕。難道天闕能夠加重瘟疫的擴散?它不是還沒破嗎?」
「方圓百里之內,所有人都已被感染了。具體情況,掌門去看了便知。」道鳳皺眉說道。
「那還等什麼,走吧。」
「等等。」
正當這時,道衡卻從密林處走了出來,只見他面色蒼白,胸口處一抹暗紅,很顯然是受了重創,這道衡的本事可不小,最起碼是在道寶和道鳳之上的,誰能把他打傷?
「師兄。」道寶急忙衝上,扶住了道衡。
道衡輕咳了幾聲,嘴角一直在溢出鮮紅的血沫,看樣子傷的還不輕。
「掌門,容老夫休息幾日,身體恢復一些之後,我們在一同前去。」道衡看著我,說道。
我愁了愁眉,看著他,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心知今天果斷是去不了了,只好等著他恢復過來,在去探個究竟。
道衡回木屋之後,便開始閉關,而我只好在茅山上下轉悠起來,也算是熟悉熟悉自家門派。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直到第十天,道衡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