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小道童與那離開的守衛全部對話,臉色隨即陰沉了起來,這茅山究竟打的什麼主意,為何收養了這群人,現在又要全部的剷除,難道真的只為讓他們來幹活不成?
不行,我不能死,我死了,這群人估計一個也活不了。
求生的**在心底蔓延著,我搖晃著身體朝大樹後而去,直落而下的山峰此地已是懸崖,冷冷的清風襲面而來,我的頭開始有些眩暈起來,估計是那藥效已經開始有了效果。
看來不想死都不行了,這什麼毒都不知道,該怎麼解?
唉,活該這群人要死在這裡。
我嘀咕著,突然腳底下一滑,直接朝山下栽去,在我栽落的瞬間還聽到了不少的驚呼聲,還有人再說:「唉,看來他等不了一個小時了。」
「閉嘴,你以為老子想對他下手?若不是為了大家能多吃一口,誰願意殺人。」熟悉的聲音是乾瘦男子發出來的。
我站立在一棵枝丫上,聽著一連竄的腳步聲朝大樹靠近過來,我知曉那是乾瘦男子跑了過來。
「兄弟,一路走好。」乾瘦男子抓起一把土從空中拋下。
而此時我正站立在下方,看著他,只是角度問題,他並不能看到我,或許他以為我已經墜落山谷了。
而剛剛我之所以腳滑,並非是因為我頭暈或者踩空,而是我腳底下排出了一層綠色的液體,此時正垂涎欲滴的懸掛在腳下,而綠色的液體中又帶著一些黑色的液體,我猜想那些估計就是毒素。
因為此刻,我已感覺不到絲毫的頭暈目眩。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這些毒對於我好像並不能造成什麼傷害,那神秘液體直接將毒液排出了體外。
我看著四周,懸空的樹枝下,可就是懸崖。真要是落下去不死也粉身碎骨。可我現在上去,似乎有點太突兀,而且過了一個時辰還不死的話,那就更奇怪了,而且今夜那場屠殺,我也必須得阻止。所以我不能在露面,我得趁天黑,找到管事的才行。
索性,我便停留在了樹桿之上,等待著黑夜的降臨。
時間過的很快,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那群人抱怨著山上師傅為何不送飯來,可鬧了一段時間之後,小道童連哄帶騙的將這些人給忽悠了過去。
此刻視線所見的範圍也逐漸的縮小,頭頂上方紅彤彤的一片亮光,火把燃燒著啪啪作響,那一群人什麼也不知,一場殺戮正在暗中醞釀。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今夜他們沒有吃到晚飯。有些不太安分。
山下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雖然很細微,但還是隨著風傳入我的耳中,並沒有火光,且動作利索,隱約間還能看到月光閃爍在透亮的銀色刀刃之上。
我站立在樹桿之上,看著山下,不免皺眉。
「小師兄。」
「怎麼樣了?」小道童輕聲問道。
「安排妥當了,師傅們讓內門弟子來處理。」
「真的?那就好辦了,我還擔心這些人不好處理。到時候惹來麻煩,害了我們。現在內門弟子來了,那就萬無一失了。」小道童頗帶喜色的說著,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對內門弟子的仰慕。
內門弟子。
看來應該是後山五茅峰來的人了,真正的茅山弟子。沒想到竟幹上了殺人的勾當,這不是才積的德,又給抹黑了,還掛上了搗毀千年名譽的噱頭。這個掌門還怎麼坐?到了下面,道一能放過我?越想越覺得噱頭太大了點。
不過這五茅峰竟是在山下,是我沒有想到的。
我急忙發力朝上方跳射而去,在借力而上,直接到了大樹後,我注意到人群中有大部分人已經在睡了,而還有小部分的人依舊還在堅持著,等著山上的人給送飯。
小道童和守衛站立在一起,舉著火把等待著。
我行走在黑暗中,緩緩朝小道童移動過去。速度極快且沒有絲毫聲響發出,小道童和守衛一無所知。就和那群等死的人群一樣,心中幻想著,得意著。
手中的辟邪在夜幕中閃耀著陰森的光芒,伸向了他的頸脖,另一隻手也定在了守衛的腰上。
「跟我走,不想死的話。」我冷冷的聲音容不得他們有絲毫的質疑。
兩人被我脅持著走入黑暗之中,而火把則留在了原地。帶走到無人之地,我直接一掌拍暈了那守衛,倒地不起,卻放開了小道童。
「即使要收,為什麼現在又要殺?」
「是你?」小道童似乎聽出了我的聲音,詫異的問道。
「回答我。」這小道童知道的事情,似乎比我想像的要多,我當初沒有多問他一點好像也是個錯誤的判斷,就像似我看錯了那個乾瘦男子一樣。
「為什麼不殺?」小道童給我的回答,讓我詫異。
「就因一口飯?」
「嘴多了,不是一口飯。養不起自然要殺,為了傳統也得殺,事情完成了,還是要殺。」小道童對於我的威脅好像並未放在眼中,也沒擔心我會因為他的話而下毒手,說話絲毫沒有掩飾。
「什麼事情?」
「這些該是你問的嗎?」小道童的話讓我一時語塞,看著他那張在黑夜中異常冷靜的面容,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嘴中說出來的。
什麼樣的社會,就會孕育出什麼樣的人,小道童只是一個鮮活的例子罷了。
他的冷靜和那份穩定,並非是裝的,而是由骨子裡發出來的。
「不怕我殺了你?」
「今天不死,誰能保證我明天還活著?」小道童的嘴角揚起一絲譏笑,又繼續說道:「況且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我的師兄們就快來了,到時候你們都得死。」
「那你就先走一步。」我說罷,赫然一掌拍下。
但我並未下狠手,只是將他拍暈在地,隨之一邊一個,將兩個背起迅速朝山下而下,因為我要攔截在他們前面才行,這場殺戮一旦拉開了帷幕,或者被那群人知曉,那將是一個堵不住的缺口,混亂是一觸即發,求生的**是最難抵禦的災難。
我繞過人群,再次陷入黑暗之中,急速朝山下飛馳,很快,我距離那上山的人群越來越近。
「跑了這麼久也該累了,各位,休息休息如何?」我自一棵樹後悠悠走出,面帶笑意的看著一群大約十人的隊伍。
一個個身穿夜行服,帶著黑巾,看不到模樣,就像似真正的殺手。
暗淡的月光下,他們手中的刀刃閃爍著陰森的光芒,釋放者嗜血的冰寒。
領頭的那人走出,看了我一眼,說道:「什麼人?」
「這塊玉珮你們應該識得吧?」我掏出玉珮,懸掛在手中,夜幕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掌門玉珮?」領頭那人一眼便認了出來,驚呼一聲。
「認識就好。免得我在解釋了。」我收起玉珮,慶幸的說道。
「殺了他,奪回玉珮。」領頭人說著,抽出刀刃直接朝我揮來,巨大的力道傳來陣陣破空之音,這一上來直接用了殺招。
我不由臉色一沉,一個疾步閃出,反手一掌拍去,直接將其拍翻在地。
「你怎麼會此步法?」被拍翻在地的領頭人再一次詫異的問道。
「道一傳授,此玉珮是我接任掌門一職,他傳給我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嗎?還要打的話,我不介意把你打趴下在跟你解釋。」我看著他,冷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道一祖師?」
「是的。」
「真的是掌門?」
「是的。」
「弟子,風玉子就請掌門稍等,等我們辦完事在請掌門回殿,長老們會做個見證的。」風玉子說著直接繞開我,打算繼續上山。
「站住。」我厲聲喝道,直接拖出了小道童和那守衛,丟在了風玉子的跟前。
「現在背著他,帶我回去。那些人隨他們去,該給的繼續給。實在給不了,就隨他們自生自滅,何必趕盡殺絕?」
「掌門這才一回來,就想管事了?實在對不住,風玉子只聽長老吩咐,事後在罰,就隨掌門了,不過就算我不上去,另一邊也差不多該殺上去了,掌門想阻止也來不及了。但掌門要知道,這是為我們茅山好。」風玉子盯著我,無所畏懼的說著。
我心中一驚,竟然沒有注意到另一邊還有一支隊伍,估計是逆風的原因我並沒有聽到聲音,還有就是過分的注意風玉子這一隊人了。
我瞪了一眼風玉子,急忙邁開了步子朝山上飛馳而去,速度之快幾乎是眨眼便消失在了風玉子的眼前。
「好快。」
「他真的是掌門?」
「風師兄,如果是真的,你可惹下大禍了。」
「上去看看再說,是真是假,長老看過再說,如果是真的,即使殺了我也認了,只要茅山能永存下去就行了。」
「」
在急速的行進著,我隱約還能聽到風玉子與那群人的交談,他們所說的內容很少,但卻透露出很多信息,掌門對於他們來說,似乎很重要,或者說那塊玉珮很重要,雖然他們殺戮,卻為茅山。
「殺。」
一聲長嘯,在山頂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