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壓背
第二天一早,王叔就帶著他小兒子來我家找我,小兒子叫王磊,才十二歲,不過人還挺機靈的,對於他爸的事好像也知道一些,但也不多問,就乖乖的待在我的房間內看著電視。
王叔可不得了,當著王敏的面脫下了他的上衣,我有些不解的看著王叔,結果他一副無奈的轉過身來。一塊黑色的印記類似與腳印差不多赫然印在其背脊之上。
「子言侄子,你看看,這是不是被那玩意給踩了?」王叔有些擔驚受怕的問道。
看似黑色,實則是紅到了極致反射出來的一種暗黑,我x近仔細的看著,竟還能嗅到一絲的血腥味,我有些疑惑的用手按了按。
「疼嗎?」
「沒感覺。」王叔搖搖頭回道。
「我爸昨晚睡著了口中一直在說話。」這時,王磊說話了。
「說的什麼?」我疑聲問道。
「他說:『放開我,要不然就殺了你quan家。』」王磊重複著王叔昨晚所說的話,而且幾乎是用模仿來說的,話音顯得格外的陰沉,表情也很奇怪。看樣子王磊昨晚是和王叔睡在一起的,而且也一直看著這一幕發生的全過程。
「我這樣會不會嚇著孩子?你說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唉。」王叔有點擔憂的看著王磊,心中滿是疼愛。
「王叔,你先回去,有消息我在去你家找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安慰性的說著,送走了王叔和他的兒子。
在關上門回到房內之後,我媽端著菜從廚房走了出來。
「老王呢?怎麼也不留他吃飯?」
「他回去了。」我隨口應了一聲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大叔怎麼了?」王敏看著我臉色有些難看的詢問道。
「說不清,我還得研究研究。」說罷,我取出了道一師傅送與我的『茅山筆記』,仔細的在看了一遍,以前很多沒注意的地方,也都仔細的掃了一遍,只希望能看到相關的東西。
果不其然,在一篇名為天浩真人的隨手筆記中,我還真的找到了有關於這鬼踢人的記載。
鬼踢人,也可理解為鬼壓背,被壓之人會逐漸感覺自己背上好像背著什麼東西,會感覺很累,慢慢的背也會彎曲,而隨著彎曲的程度,那騎在背上的小鬼也會越來越重,最後就再也直不起來了。而那個騎在背上的小鬼也會一直逗留在上面,直到那人死去為止。
王叔這黑色的印記,應該就是小鬼留下的,而那小鬼也極有可能就坐在王叔的背上。
但話說回來,王叔又是被纏,又是被壓的,似乎事情有點不太尋常,而且這陰邪之物就光找他了,突然之間,有點被百鬼纏身的跡象,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遇上的,王叔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才對。
吃過中飯,也沒能見到紫諾,她一早就出門了,說是會面幾個朋友,在這裡她也能有朋友這點讓我有些意外,但搞研究考古,全世界有朋友差不多也很正常了。
直到晚飯時分,紫諾才被一輛黑色的奔馳送到了我的家門口,開車的是為老頭,跟我招呼了一聲就走了,我奇怪的看著紫諾。
「一位教授,你要的資料我都找到了。」紫諾解釋了一下,順便將手中的一個袋子給了我。
「你應該都看了吧,我就不想看了,直接說吧。」我打開袋子,隨意的翻著,一邊等著紫諾為我講解重點。
「你要查的那片地區,是個刑場。而且從清朝到現在,一直都是,政府也沒有過動這塊土地的想法,一直保留著,目的為何無人知曉。但這塊刑場死過的大人物可不少,什麼江洋大盜,賊臣,美人,幾乎什麼樣的人物都有,不過在末代的時候有一個人有些特殊,據說執行了三次死刑才將他徹底的殺死,因為怨念太深,死後便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之後被分屍分別葬在了這塊刑場的三個角落,而且當時還請了三位陰陽先生作了三天三夜的道場才平息掉這件詭事。」紫諾說著看著我,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麼不說了?」
「你沒問,我怎麼說?」
「哦,那人是誰?」
「據說是一位皇子,而且還是皇位的繼承者,但卻被自己的兄弟斬殺在此地。具體是哪一位沒說,不過這狸貓換太子,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是誰吧。」
「這些也可能只是謠言吧?」我疑聲反問。
「可能,但這些記錄應該假不了,至於那人的身份真假,我不做考證。」紫諾點點頭,不否認我的想法,但她對於自己所說的事情,卻有著充分的信心是真的。
「三次死刑。我倒是很想知道,是怎麼個死刑,讓一個人三次都死不了。」
「第一次:縊首,據說繩子斷了,沒執行成功;第二次是:鴆毒,結果是三天人都沒死;最後一次,活埋,這一次才算成功執行。在其死後又將其刨起,放在刑場大曬,在不到一個時辰之內,便開始降下鵝毛大雪,歷時三天三夜。後又有人下令,將其屍身份割,入土。請當時最有名的陰陽先生作法,法壇一直持續了三天才雲消雪散。在後來這個刑場也就棄用了,直到近年代,才被繼續啟用,估計是國家的荒山實在太少了。」紫諾說完喝了一杯水,大喘一口氣。
這麼說來,這刑場上應該不止三根鎮魂樁才是,那三位陰陽先生既然開壇作法了,必然會將其三個部分全部封了起來才對,而我那天看到的應該只是一部分而已,也就是說,山坡的兩側應該還有兩個被鎮魂樁釘死的地方。
屍體被分為三份,七魄必然是散了,但三魂極有可能被困在三處不同之地。而那三位陰陽先生道行估計也不怎麼樣,因為從他們下定魂樁的手段我便能看出是一般的水平,差不多剛好能布下定魂樁這等活。
「有用嗎?這些資料。」
「很有用,辛苦了,去休息會吧,一會就要吃晚飯了,我出去一會。」我說罷便帶著紫諾給我找的那些資料直接出了家門。
趁著天黑,我打算在去那刑場看上一看,結果在路過那巷口的時候,竟被那撿垃圾的阿婆喊住了。
「小伙子。」
「李婆,有什麼事嗎?」我疑惑的問道。
「天快黑了,就別到處亂走了,有些人不值得你去救得。」李婆顫抖的手拾起路邊的塑料瓶,聲音也略帶顫抖的說著。
「李婆這話什麼意思?」我心中一驚,不由停下了準備離開的步伐。
「李婆老了,眼睛可不瞎,看到的東西也比你們多。小伙子,快點回家吧,天黑,東西多,容易走錯道。」李婆說著,深邃的雙眼看了我一眼,隨後便轉身離開。
我很想找李婆問個究竟,但她去意已決,我怎麼喊她也當沒聽到。
而我也站立在原地有些猶豫了起來,李婆的話可謂是話中有話,而且仔細考究起來,更是有神秘莫測的味道。
一陣陰風襲過,我不由感覺一陣陰冷,四周燈火逐漸的亮了起來,天色在這時已逐漸暗了下來,昏暗的巷子裡零星的有人走過,但也顯得極為匆忙。
「算了,還是聽李婆一次話,明天在去。」我壓下了心裡衝動勁,最後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對於我出去又這麼快回來,一家人都有些意外,但我也沒做什麼解釋,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便糊弄了過去。
這一夜,我睡得不好,總是處在夢境與昏睡的邊緣,一直迷迷糊糊的想著李婆所說的話,而另一邊腦子裡又若隱若現的回想起了自己所做的那個夢,王叔在咀嚼肝臟的那一幕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那詭笑的面容就像似被烙印在腦海之中。
「起床了。」
「懶豬,起床了。」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被王敏給吵了起來,我可是很少賴床的,這顯然是睡眠極為不佳才造成的,王敏和紫諾對此也有些意外,兩人甚至擔心我是不是病了。
在起床後,我打理一翻之後,便昏昏沉沉的出了門,看了一眼天上的烈日,招了一輛的士便直接去了刑場。
第二次來到這裡,總感覺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要不要我在附近等你,很少有車路過這裡,荒山野嶺的別回不去。」司機坐在車內,招呼著我。
我看了看周圍,也確實如此,第一次由於是王叔開車,反倒沒覺得四周相距有多遠,這反過來一看,沒車的情況下,沒半個時辰,估計是走不出這裡,而這司機不經意的一句話,似乎又讓我察覺到了什麼。
王叔告訴我,他來這裡是撒尿,撒泡尿有必要跑這麼遠嗎?就算是開車也不會開到這裡來撒尿吧,距離主幹道似乎有點遠了,這王叔很顯然是騙了我,可是他騙我的目的又是什麼?還是他來這裡又有什麼其它的目的?我不由懷疑起王叔的動機來。
「喂,要不要等?算錢的。」司機又咆哮了一聲,這一次他啟動了車子,我不應他估計就打算開走了。
「哦,好,等著吧。」我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那好,快點啊。」司機熄火,直接在車內睡了起來。
我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刑場周圍,在選定一個方向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