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僅僅是我可以聽見,老道幾人也有面露疑惑之色,看向上空,聲音的來源是從上方開始,卻是在急速的移動著。看著周圍的情況,我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但連自己都不敢去確定,只能希望不是如我所想。
但事實卻無法逃避的,轟隆的巨響如濤濤駭浪拍打而來,終於,我們都看見了聲音的源泉所在,激流順著石道如風一般席捲而來。
我緊緊抓住兩女的手臂,看著眼前紅色的激流,靜靜的等待著。
無路可逃,只能屏息以待。
「抓好了,我們可能要做鬼夫妻了。」我這話要不知道究竟對誰說的,兩人的手都不由一緊。
而老道這個時候也急忙在身後抓住我,等著。
一股熱流呼嘯而過,耳邊似乎能聽到風吹來的聲音,在正面迎向激流的瞬間,我獨自一人站立在了最前面,迎下了所有的衝擊,隨後便完全失去的重心,攪入紅色激流之中。
腥味瀰漫,血色迷離,在激流的翻滾中,我不知道究竟在石壁上撞擊了多少次,骨頭都有著碎裂的可能,但是我卻緊緊的護住了兩個女人,兩女始終被我緊緊摟在懷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進去,我感覺自己似乎經歷了幾個世紀般的漫長年代,在身體瞬間下降又逐漸上浮中,身體周圍總是圍繞著一股撕扯的力道。
最後,我昏迷在無盡的血紅之中,這是我在激流中最後的記憶。
我醒來時,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時候,我是被老道拍著臉醒過來的。
「沒死?」老道看著我,一個勁的拍著臉,巴掌聲聲連連入耳。
提腳橫飛而去,渾身一陣刺疼襲來,痛的我齜牙咧嘴的哼鳴起來。
「別動。」王敏這時正在幫我包紮著腿上的傷,只不過我並未看出來我是否流血,因為我這個時候基本還泡在血池中一樣,全身血紅一片,腥味無比。而他們也同我一樣,全身也是血紅一片。
「聽說過血流成河,見過真正的血河嗎?」老道看著我,指了指我右邊平靜流淌著的『河水』。
暗紅色的『河水』緩緩前進,而且還在緩緩的下降著,石壁上一層層血痂隨處可見。
血河。
我眼前一條血河延綿向前,不知到底有多長,但如此多的血水,來自哪裡,無從得知。
在我緩過神來,這才勉強著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四周。
我們此刻正處在一處山洞之中,山洞內很空蕩,只有這一條血河,四周都是血色的土地,而山洞外此時卻是烈日高照,通過石縫射入的光線照亮著周圍的一切。
「扶我起來。」
王敏和紫諾兩女扶著我站了起來。
開始慢步朝洞口走去。
老道大致收拾一下擺在地上的東西,便跟了上來。
來到洞口附近,發現此處竟然還立著一座石像,石像是一位老人,長著鬍子,留著長辮子,看樣子不像似現代人,倒有點古代人的味道。有石像,這裡定然有人來過才對,或者說這裡根本就是有人居住的。
原本我以為這河是連接到山洞外,結果發現竟然是到了山洞邊緣的石縫處便到了河的盡頭,而如此濃郁的血水竟然全都是滲透入一條大約手臂粗細的石縫之中。
我也並沒有急著離開山洞,而是等著血水一點點的滲入,下降。我到是想看看這血河究竟是怎麼回事,而我們又是怎麼到達的這裡。
我的等候沒讓我失望,大約幾個時辰之後,血水完全沉寂了下來,完全被石縫吸入了進去,而我醒來之處,依舊殘留著一個血池,深不知底。
據老道所知,我們是從這血池中衝上來,而至於怎麼衝到的這裡,完全不知情,但我想,這血池肯定與我們跳入的深淵有聯繫,而且很可能就是一個相連的洞也說不定,但想回去,恐怕是做不到了,血池根本就不在下降,平靜異常。
『吱吱』聲響。
「啊」王敏一躍而起,差點沒跳到我身上,紫諾也急忙挪步,連老道也急速回到了我的身邊,手中抽出木劍,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圈圈,隨後灑下有些濕噠噠的牛黃。
一層黑血紅的爬蟲席捲而來,吞噬著地面上殘留著的血跡,這些爬蟲各種各樣,有些看上去有點像似螞蟻,還有些像蚯蚓,成千上萬,越聚越多,不斷的推進著,好在老道這些牛黃還起了作用,爬蟲們紛紛繞道而行,要不然就這些蟲子估計不出幾秒種,我們就被掃蕩成了白骨。
一陣風捲殘雲般的吞噬,在吱吱聲中結束了,前後僅僅幾分鐘而已,而地面上此時僅僅留下的是坑坑窪窪的地表和一道道爬蟲路過的痕跡,血池內的血水竟然都縮減了一圈。
「走了?」紫諾手心滿滿都是汗,抓著我的手臂一片都有些潮濕的感覺。
「估計吧。」老道也不敢確定,有點心驚肉跳的四處打量著。
「算了,趕緊離開這裡的好,繼續留在這裡一會還不知道會有啥東西冒出來。」我這話才說完,不知是野豬還是啥豬的,反正是全身長滿尖毛,嘴吐獠牙的豬從山洞口衝了進來,看樣子好像是來分一杯羹的。
結果自然是讓它大失所望,不論是地面還是那條石縫邊緣,早就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連血渣也見不到,然而它的眼珠卻盯向了我們。
我們身上此刻可是也滿是血跡,那種血腥之味,依靠那點牛黃根本就掩蓋不了,而且這頭豬可是長著大眼珠的,一眼就注意到了我們。
「一頭豬而已。」老道抽出他那把手槍,沒把這豬放在眼裡。
這頭渾身尖毛的豬突然一聲嘶吼,就朝我們衝了過來,老道舉起槍,正打算開槍的時候。
一陣嗡鳴聲中,一波黑紅色的駭浪席捲而過,那頭似乎還在狂奔中的豬,只剩下了一副骨架立在原地,所有的一切只在幾秒鐘之內結束。
「嘩啦」一聲,骨架應聲而倒。
我看著那骨架哽咽了一口口水,而老道早已滿臉大汗,收起槍抹了一把臉:「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