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清的手在胸前顫抖,感覺有點像羊癲瘋發作的前兆,他那張略顯俊秀的面容竟在不斷的扭曲著,我可以感覺到他在極力的控制自己,可已經有些辦不到了,下巴『卡』的一聲,便已脫臼。
左手臂上青筋暴漲,手指彎曲成爪,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奇怪的是他的右臂竟然一直掖在懷中,不曾拿出來一下。悟清的這種情況,讓我不免有些忌憚,不敢輕易與之對抗。對付妖魔鬼怪,我自然有一手,但對付人,靠的還是腳底下的功夫,雖然習練了幾年,但這悟清頭上可是頂著天才的光環。
臭,一股怪異的臭味襲鼻而來,我嗅了嗅四周,這臭味竟是來自悟清。
「師弟,你在做什麼?」
正當悟清打算出手的時候,我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頓時讓我背生冷汗,機械般回頭看了一眼,玄清正把玩著一把紙扇,看著我。
「師哥。」悟清見到玄清,就像做錯事的孩子見到了大人,立馬嚇得不敢抬頭,這一幕更是讓我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激情。
「過來。」玄清一招手,悟清便乖巧的走到了玄清的身邊。
操,接下來的一幕,直接毀光了我的三觀,悟清直接依靠在玄清的胸口,玄清還不斷的拍著悟清有些顫抖的身體。在玄清的手不斷的落下,悟清顫抖的身體逐漸穩定了下來。
「好了,好了,沒事了。」霸氣側漏的兩人這時候激情四射,讓我都不忍繼續看下去。
打算掉頭就走,其實也算是偷跑了。
沒走幾步,玄清不知何時竟攔在了我的面前:「招呼沒一個就走了?」
我甩手一刀便直取玄清咽喉而去,就在我動的瞬間,頭頂上方一道冷光呼嘯而過,如果剛剛我在遲疑一瞬間,現在估計頭就落地了。玄清身體後仰,腳未動,身體旋轉抹了一個方向,直接到了我的身後,而我卻滑馳而過。
悟清口含彎刀,雙眼微瞇成一條縫隙,陰森的盯著我。
「切。」一刀沒砍死我,有點意外。
玄清手中紙扇嘩啦一聲響,扇面展開,一團團烏黑怪異的符咒似的畫印在其上,手指一滴鮮血滴入,頓時間數團烏黑的氣體自扇面漂浮而出。
氣體成骷髏頭形態,飄逸在扇面之上,不知作何作用,但一看便知不善。
「來吧。」我單手一揮。
陰陽術雖說有獨到之處,可它畢竟源於道法,道法可變萬種,卻不變其中。我所學可是真正的茅山道法,面對陰陽術,我沒有任何懼怕的理由。
玄清扇面一揮,三顆骷髏頭咬著牙便朝我飛射而來,我右手抽出背後的桃木劍,左右一張驅魔符貼附劍刃,隨即揮砍而出。
骷髏頭遇劍便煙消雲散,化作一團飛灰。可如同上次對付活屍時的情況再次發生了,剛剛消散的骷髏頭再次凝聚起來,直朝我頸脖撕咬而來,速度之快比之之前還要快上幾分。
一個不慎,頸脖處直接被撤掉了一塊活肉,鮮血流露而出。
三顆骷髏頭在嗅到鮮血時,越發亢奮了起來,口中竟還不斷發出聲音,嗷嗷作響。
我捂著傷口,扯下衣角鎖住脖子,撒上老道特製的療傷藥,傷口處才停下了流血的趨勢。
在我做這些的時候,悟清詭異的笑著朝我衝了過來,單手在空中猛拍向我。這一擊看似隨意,卻直接讓我的桃木劍斷成了數截。緊隨著一腳橫掃向我的胸口,只能依靠雙臂抗下之後,還是感覺胸口一悶,單膝跪地。
玄清那三顆骷髏頭再次襲來,情急之下我一抹符鹽灰,撒出。
想不到這符鹽灰還真有奇效,三顆骷髏頭發出一陣怪異的嘶鳴後,紛紛往後退了回去。這特意研製用來對付狼人和吸血鬼的玩意,竟然對付陰陽家的東西也有效果,這還真是意外的收穫。
玄清顯然也沒意料到這一點,眼神有些變化,扇面再一揮後,骷髏頭直接被收了回去,但隨之迎來的是他勢如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只見他手包裹著一層刺眼的紅光,紅光中他的手已經扭曲,宛如一根根長著血紅指尖的利爪。
一爪接著一爪直落我胸口,我僅僅依靠的是自己的雙手不斷的接下他的每一招。
陰陽術的詭異遠遠超乎我的想像,在距離足有三米遠的地方,玄清一掌擊出的時候,他身體裡彷彿住著一頭野獸咆哮著襲擊向了我,一隻火紅的利爪在我胸口印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記,一口鮮血噴灑的同時身體滑了足足數米遠才緩緩停了下來。
我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苦笑了一聲,一對二,還真是不討好,能勉強接下他們二人的數招,已算不錯了。
腳一定,我取出了二根銀針,沒有考慮,直插入風池穴中,再次嘗到這種全是撕裂的痛楚,相比第一次已經好了很多,渾身在撕裂中,又一股氣力如噴泉一般湧出。第一次在斗屍胄時被迫使用過一次的三針借魂法,今天又被迫要使出了,要不然想從這兩位好基友的手下逃走,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了。
但這一次,我並非插入一根針而已,而是兩根。在對應的穴位再次插入一根之後,我再次跪倒在地,口中劇烈的嘶吼了起來,吐出一層層白色的氣體,乾燥如烈焰般炙熱。
我可以感覺到,我臉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自頸脖連接太陽穴的經脈在快速的跳動著。
玄清和悟清看著我的舉動,估計看出了什麼,都不由往後退去。
「瘋子。」玄清看著我怒罵了一聲。
「很瘋嗎?嘿嘿。」全身引發而生的劇痛,讓我連站立都顯得有些吃力,但情況在逐漸的變好,應然而生的是,我想撕了他。
「師弟,你別插手。」玄清特意請開了悟清,竟打算獨自一人應付我。身為陰陽家的天才,他能知道三針借魂我不意外,但既然知道還敢與我對的幹,他的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悟清低著頭,沉聲不語,我發覺他的手再一次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