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慌,腳底下有些滑溜,身體往前傾斜了些許,大腳趾幾乎鉤在了泥地之中,肉球僅僅靠著尾巴彈著朝我襲來,我有些看不清肉球的具體位置,可
就算看不清也不會坐等它朝我咬來,臨死的掙扎還是要做的,『定光』橫掃身體四周。
這一個大輪圓,它要是還能咬到我,那也算是倒霉了,可事實就是我他媽的倒了血霉,這大肉球以詭異的角度直落腳邊,長尾一掃一勾,我便失去重心,
側栽過去。這要是真的倒下,想再次站起來恐怕不可能了。
雙臂急速撐地,一股刺心的痛楚襲來,幾乎成條件反射般立身而起。
「md。」怒罵一聲,踉蹌著往後退去,定光劃在地面上拖出長長的溝壑,泥水有些來不及掩上。嘩啦一聲,一個不慎,我盡然再次落入了坑中,這個泥坑比前面那些個都要深些,腥臭的泥水直接淹到了我的嘴巴。
心想這下完了。這完全陷入泥水中,動作立馬遲緩了起來,這個時候就算有神器在手也無力回天了。眼看著肉球朝我逼近而來,我恨不得閉口氣潛下去,可這顯然不可能,這泥水裡還不見得有啥污染,身體在裡面泡著都已經感覺不適了,這要是吞下去一點,估計直接交代。
「子言。」腦海中一陣嗡鳴,我聽的是王敏的聲音。
『啪』額頭上突發一聲輕微的爆裂,不知是什麼從我額上破皮而出,隨後便見無數金絲如網撲出,直接將襲擊向我的肉球裹在了當中,肉球咧著豁口,劇烈的攪動著,長尾亂掃。
可每一次掃動,尾巴都會隨之斷裂。這不是自行脫落,而是被金絲網給活活切了下來。
轉瞬間肉眼便血肉模糊,成為一灘血泥灑落了下去。這異蟲就這樣被從我額頭蹦出來的異物給終結了,奇怪的是,我額上雖在不斷的留著血,卻沒感覺到痛,也沒敢伸手去摸。就這樣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那是金蠶蠱。」古麗爾聲音自上空傳來。
聽此不由心中一喜,看來古麗爾也確實沒有騙我,這金蠶蠱在關鍵時刻竟然還救了我一命。一陣湧動,我能感覺到有東西又順著那破開的地方返了回去,不斷流出的血液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傷口處感覺到一陣難耐的瘙癢,這是傷口在癒合。
心中驚訝這速度也實在太快了點,這金蠶蠱到底是什麼,從它出來幫我滅掉了肉球,到它再次隱匿身形,我始終都沒能見到它一面,但此刻我卻脫離了險境。
艱難的爬出泥坑,我能感覺到額上那塊肉在起褶,有點揪在一起的感覺,但我也沒敢用手去觸,渾身上下都是這腥臭的泥水,有點擔心感染。
「老爺,這小子有點邪乎。」
「這個社會,有點邪乎的人還少嗎?不過這小子我倒是有些興趣。」
「要不要」
「看著吧。」
我的聽覺不知啥時候變得這麼好,隔著這麼遠,竟能聽到老爺子與屬下的交談聲,而且他們說話的聲音比正常聲音還小,我有點詫異,本想抬頭去看,可一想到王敏那張臉,還是忍住了。
肉球這異蟲被滅了,屍王那巨大的屍體可還在,我瞥視了一眼後,直接踩著那巨大的屍體朝對面走去,別說,這第一次光腳踩屍體,感覺腳底還是有些發毛,同樣有些滑溜,那一隻隻伸出的手腳我直接當成了階梯,免得滑倒。
『定光』在身體上滑過,我路過之處,留下了一道扮開的豁口,身體失去了恢復能力,在『定光』滑過之後,那腐爛的皮膚直接翻了過來,一股股腥臭的黑氣湧出,整個屍體也開始有些縮減,萎靡。
屍王是搞定了,小嘍囉還是成堆成堆的。並未因為老大掛了,就放棄了抵抗,說句難聽的,它們也沒那腦子,直接無視老大,踩著屍王的身體便朝我圍攏而來,而我也只好再次展開我的血腥之旅,說起來這『定光』也算是威武了,砍遍疲勞鬼。
就是大多數一劍砍不死罷了。劈成了兩半還一個勁朝我這擠,你這啥也沒有,沒頭,沒嘴的,就一個身子你擠過來能做什麼?我當然是無情的踩著它的屍體而過,有點還惡狠狠的蹂躪幾腳才甘心。
時間久了,怒氣也越來越少了,對王敏的恨有些提不起來,我甚至腦子裡盡想些齷蹉的畫面來惡化王敏的形象來達到憤怒的結果,可事實是,越想越覺得累,這個我時候我不得不想,我要是死了,估計也是一個疲勞鬼,累死累活的砍來砍去,不被這玩意咬死,最後還得累死。
石門越來越近,我也越喘越厲害,喉嚨幹得我有趴下去喝口水的衝動。
乾巴巴的看著泥沼中依舊孜孜不倦朝我爬來的疲勞鬼,我使出了最後的力氣衝了上去。
「啊……」
這場面有點像困獸之鬥,而我卻是那只被困的狡獸,在做最後的掙扎。
揮劍都顯得吃力,雙臂的酸脹牽扯著肌肉的抽蓄,帶著肌腱在微微的顫抖著,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衝到了石門前,眼前青光一閃,竟是小青匍匐在石門上方。
「咬我。」
小青有些凝縮的瞳仁盯著我,我也不知道它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咬我,聽到沒?」我怒喝一聲,伸手撈了過去。
小青發出威脅的嗤嗤聲,張口便是一下。
我立馬跟注射了興奮劑一樣,精神一震,似乎又恢復了幾分活力,就不知是迴光返照還是怎麼的,我掄起手中的『定光』朝石門的縫隙砍去,火花四濺中,『定光』毫無阻礙滲透進去。
劍柄一側,使出全身的力量朝劍柄壓去。
「啊……」在我的怒吼聲,石門發出吱吱啞啞的聲響,緩緩的開啟著。石門一動,我的信心陡然暴漲,這就是求生的**,到了一定程度才會爆發出的身體潛能。
群屍的圍攏迫在眉睫,力量的透支也越發嚴重,手臂青筋暴漲,我咬牙硬撐著。
在僅僅開到頭顱大小的縫隙之後,我硬是擠進了門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