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漁漁痛快地點頭。
赫連夜笑得很溫柔,「那也不要緊,來,我解釋給你聽。」
他說著就指著紙上的那行字,語調優美地「解釋」,「這些字,說的就是你以後會在靖王府做丫鬟,每月五兩銀子,食宿全包。」
江漁漁一臉誠懇地看著那張明明寫著終身賣身契而且一分錢不給的紙,露出一個憨乎乎的笑來,「這麼多銀子啊。」
「同意的話,就按個手印吧。」赫連夜可不信她不識字,饒有興致地等著,想看她怎麼收場。
「好啊!」江漁漁一臉雀躍地同意,把手往墨盒上一蓋,之後痛快地把整隻手按在剛寫好的賣身契上。
pia!紙上多了個墨色的巴掌印,把賣身契上的內容幾乎遮了個乾淨。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她突然懊惱地一歎氣,「哎呀,按錯了!」
之後又把手往墨盒上一蓋再拿起來,這一次,結結實實地拍在赫連夜手臂上。
「這回好了!」她露出大功告成的欣慰笑容。
當然,這笑容還是呆呆的。
「你、你幹什麼!」何嚴驚得臉都綠了。
「做記號啊!不然我記不清哪個是王爺,以為自己在別的王府打工怎麼辦?」
「你……這都能認錯?」胡扯!他們王爺的傾城容貌,看一眼就深印心中,怎麼可能記不清!
何嚴凶著臉,「你說,為什麼能認錯!」大有她說不出原因,他就要扁她一頓的意思。
做為一個「反應不快」的「老實」孩子,江漁漁好像被他問住了,凝眉思索了半天,小臉才傻呆呆地揚起,「因為我老實吧。」
「……」一腔怒火就這麼被梗在胸口,情緒太壓抑了,何嚴恨不得捶胸頓足地大哭一場。
太邪門了,怎麼每次跟這傻乎乎的姑娘說話,最後都有這種快被噎死的感覺呢?
為了自己的氣質考慮,何嚴決定暫時不理江漁漁了,可是再一轉頭看著主子,嘴角就又開始抽搐。
冷靜、冷靜,往好處想,好歹江漁漁這個黑黑的巴掌印是按在王爺的袖子上的,她沒有趁機去摸一下王爺的臉。
把他的欣慰眼神都看得清清楚楚,江漁漁很淡定地開始洗手。
切,她才不會趁機去摸他的臉呢,美男有什麼了不起,除了她老公,她誰都不想摸。
比較遺憾的是,她還沒有老公。
如果真的留在古代回不去了,戀愛問題可能很難解決……
這些男人習慣了三妻四妾,想要找一個肯承諾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人,一定很有難度。
手上沾了很多墨汁,她就一邊考慮著這個問題,一邊淡定又認真地洗手。
可這樣的畫面,已經讓何叔找了個借口,立即離開了。
他年紀大,他不能總受刺激……
何嚴再次悲憤了,還讓不讓他保持氣質了!
相比之下,赫連夜可就淡定得多,嘴角依然噙著那抹讓人迷醉的優雅微笑,緩聲提醒她,「九姑娘,這是我的茶杯。」
江漁漁低頭看著正被自己拿來洗手的茶杯,很茫然地抬起頭,「我沒跟你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