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兒捂著臉有那麼半會兒的錯愕,然後臉上漲紅,張牙舞爪地朝田蕊打去!
你一巴掌我一巴掌,兩個女人雙雙抓住了對方的頭髮,扭打到了一起!
安驀然傻了眼,打起來了?
康所為趕緊站到安驀然面前,護著她,生怕這兩個女人傷到安驀然!
除了彭雅心,眾人的臉都黑了,彭雅心臉上很平靜,有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得意之色掛在嘴角,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她便希望越鬧越大,這樣對安驀然這個有夫之婦總是不好的!
沈雪兒和田蕊身高差不多,打起架來也不分上下,沈雪兒潑辣慣了的,而田蕊只是遇到安驀然的事才會變成小老虎,所以打了一會兒,田蕊便處於劣勢了。
安驀然擔心田蕊吃虧,便對康所為說:「所為,去拉開她們,在景騰打打鬧鬧,像個什麼樣子!」
「是,安小姐!」康所為走向前,要去拉田蕊。
彭雅心眼珠一轉,生出一計,也作勢要去拉沈雪兒,卻趁眾人的眼光都落在打架的兩人身上,經過安驀然身邊時,猛地朝她撞去!
「啊!」安驀然驚叫一聲,眼看就要朝身後倒去,旁邊沒有支撐的,剛剛為了躲避田蕊二人打架,往外走了幾步,成了孤立無援,要是這樣一摔,孩子?
時間停止了幾秒,眾人都陷入驚訝中,最先回過神來的是沈雄飛,他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即將落地的安驀然,緊緊摟在懷中。
康所為跑了一半的步子在安驀然安全後停了下來,鬆了口氣,充滿殺氣的眼神猛地射向彭雅心,快步走到她身邊,手上已經握了把槍,直指彭雅心的眉心:「你敢害安小姐,我讓你血濺三尺。」
從來沒有一次這麼想殺人,安驀然肚子裡的孩子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必要讓彭雅心身首異處!
「安小姐!」田蕊那邊見安驀然出事了,便也不打了,自動放了手,奔向安驀然,緊張地問。
「小雅!」彭父彭母朝彭雅心撲過去,一邊一個站在康所為身邊求道:「我女兒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殺她!」
沈家三姐妹都被這一舉動嚇得愣住了,這還動上槍了,難不成還能鬧出人命來?
安驀然趕緊從沈雄飛懷裡掙脫出來,拍了拍胸口,穩住心神,狠狠看向那毒婦:「彭雅心,以前看你喜歡三哥,屢遭拒絕著實可憐,便心軟了和你做了朋友,沒想到你如此狠毒,想要害我肚子裡的孩子,今天也就是遇到我,要是我老公畢傾城在這裡,還由得著你家二老求情嗎?」
彭雅心一聽,臉上已經慘白了,趕緊向沈雄飛求情:「雄飛,救我!」
沈雄飛面不改色,眸中儘是厭惡之色,敢動安驀然的人,不止畢傾城不會放過,他也不會!
「雄飛……」彭雅心看到沈雄飛眼中的厭噁心徹底寒透了,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你為什麼要對我?你有本事讓他馬上殺了我!」
「你傷了驀驀,漠河市很多人不能容你,不用我開口你便也是個死!」沈雄飛厲色說。
聽沈雄飛這樣一說,安驀然心裡倒是沒有那麼生氣了,走到彭雅心面前說:「你若存個好心,三哥也許還能接受你,你若存個歹心,我相信哪個男人都不會要你,今天我也沒出什麼事,便看到三哥和幾位長輩的面子上,饒了你這一次,你走吧,以後不要再進景騰一步!還有你!」安驀然轉向沈雪兒,狠狠說。
眾人鬆了口氣,康所為牙一咬,放下了手,他知道安驀然心地善良,是根本不會殺彭雅心的,但他想給她個教訓,所以在收回手前,猛地推了她一把。
彭雅心毫不防備地摔倒在了地上,彭家二老趕緊彎下身扶她,將她拉到一邊,生怕安驀然改了主意。
安驀然不再看彭雅心和沈雪兒,走到田蕊面前說:「沒事吧?」
田蕊搖搖頭,頭髮已經凌亂不堪了,衣服也有幾處破了。
「所為,我們帶田蕊去買衣服再回來吃飯,別讓那些破人破事擾了心情!」安驀然拉著田蕊往電梯走。
康所為點頭跟上去。
沈雄飛追上前拉住她:「驀驀,對不起!」
安驀然輕歎了口氣說:「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但是三哥,該忘的都忘了吧!你這樣執著,會傷害你身邊愛你的人,彭雅心雖然有錯,但都是因為愛你,看在這點上,我可以原諒她。三哥,人生有時候有很多風景和過客,你若是執著於過客上,會失去真正屬於你的人生伴侶,我還是那句話,珍惜眼前人!」
沈雄飛眸中有絲痛色閃過,沉了會兒,他輕聲說:「驀驀,我知道了,你放心,只要是你說的,三哥都會去做的!」
他剛剛已經看到了,他對安驀然的愛只會給安驀然帶來傷害,所以他必須把這份愛隱藏起來,這也是對她的保護。
「那就好,你放心,我不會再怪她,你們結婚我會去的!」安驀然微笑說,一副都過去了的淡然表情!
「好!那天我通知你!」沈雄飛也回以一個微笑。
出了景騰,安驀然拉著田蕊就像拉著自己女兒一樣,上了車就往服裝超市去,下了車也不顧田蕊的拒絕,挑了幾件貴的衣服就把她往試衣間推,然後就坐在凳子上悠閒地左看右看!
「所為啊,你覺得田蕊怎麼樣啊?」安驀然隨意地問。
「很好!」康所為惜字如金地答。
「真的嗎?你覺得她哪裡好呢?」安驀然繼續問。
康所為想也不想地答:「只要對安小姐好的人,都很好!」
安驀然滿頭黑線,得,這榆木疙瘩還沒開竅。
正巧田蕊從試衣間裡出來了,換上安驀然為她挑的衣服,漂亮極了,她站在門口,長髮垂下來,帶著緬甸的笑容,極是討人喜歡。
「過來!」安驀然向她招手。
田蕊偷偷看了眼康所為,慢慢地走了過去:「安小姐,這衣服穿在我身上不合適吧?」
安驀然為她理了理衣角,又讓她轉了幾圈,非常滿意說:「好看,哪裡不適合你,我看就很好,還有那幾件都試出來看看,如果好看就買了,還得去吃飯呢,我都餓了!」
「要不,安小姐,我們吃了飯再過來買,餓著您可不好!」田蕊關心說。
安驀然想了想,也對,等會吃了飯,讓康所為陪她來買,於是對服務員說:「算算她身上的多少錢,就拿這套了!」
「不,不用了,我穿我原來的衣服就行了,太破費了!」田蕊趕緊拒絕,她本來是想先去吃飯,吃了飯再藉機會讓安驀然打消幫她買東西的念頭,哪裡想,安驀然還是執意幫她買。
「這是什麼話,你都幫我打架了,我給你買套衣服怎麼了,你的衣服都破了,你不想等會景騰的服務員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你吧?」安驀然已經在包裡翻著卡了。
「一共是一萬八千塊,這是發票!」服務員已經打了單過來給安驀然。
「我來給吧!」康所為已經把卡遞給了服務員。
田蕊臉一下子紅了,也不說拒絕的話了,心裡暗暗開心。
安驀然會心一笑,這榆木疙瘩終於開竅了,也不枉費自己低頭找了半天卡。
穿著康所為送的衣服,田蕊一路上都暗暗在笑,安驀然看到也不說,到了景騰,上到包間樓層,安驀然特意注意了一下沈雄飛所在的房間,已經沒有人了,衛生也打掃乾淨,怕是早就走了。
她便放心下來,進了自己的包間,服務員進來點菜,禮貌地問:「安小姐,您請點菜!」
「好。」安驀然翻了翻不過是先前已經看過的那些,便把菜單給了田蕊,田蕊看著菜單時而低頭,時而睜眼的,半天也沒點一道菜,又轉給了康所為,康所為平時是跟著安驀然吃的,也不知道該吃點什麼,遂又把菜單給了安驀然。
得,轉來轉去,一道菜也沒點,礙於安驀然在,那務服員也沒表現出來,只是筆直站著,等著。
安驀然覺得點菜是個最無趣的事,便對服務員說:「選幾樣招牌菜上,價格要最貴的,你去安排吧!」
服務員高興地點了點頭,走了出去,步子輕鬆,安驀然想,她現在心裡一定是在說,終於解脫了!
等了十幾份鐘,菜端上來了,有十個菜,一個湯外加一個青菜,安驀然蹙眉,只有三個人,吃十二個菜,這個服務員也太奢侈了吧?
縱然嫌多了,也不能說出來,擺上笑容讓一旁驚訝的田蕊動筷子,康所為則為她們倆個倒飲料,極有風度。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都撂下了筷子,安驀然滿意地擦了擦嘴,十二道菜已經被三個人掃蕩一空了,沒想到景騰的菜味道這麼好,比麗都那些看著讓人噁心的糕點要好吃多了。
「真好吃,安小姐,這一桌很貴吧!」田蕊也吃得開心,她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便看這些菜似乎菜單上都沒有,是不是獨傢俬房菜?
安驀然擺擺手:「不貴,反正不用給錢!」
「啊?」田蕊不明白,難道是別人給錢?誰給?
康所為解了她的疑惑:「這是畢先生的酒店!」
田蕊雙眼泛光,羨慕極了:「畢先生真有錢,安小姐太幸福了!」
安驀然笑了笑,沒答話,休息了會,三個人出了景騰,安驀然要回去睡午覺,康所為便把她送回了畢家,再送田蕊回去,下了車,安驀然對康所為說:「今天多虧了田蕊幫我出氣,你下午多陪陪她,也算代表我謝謝她了!」
康所為不十分情願,心裡嘀咕,請她吃了飯,又買了衣服,還要怎麼謝?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恭敬地點頭答了聲是,便開車走了。
康所為和田蕊玩得怎麼樣了,安驀然並不知道,她只知道那天晚上,康所為打了電話回來,說田蕊崴了腳,他便留下來照顧她,沒有回畢家,安驀然為此高興得睡不著覺。
第二天午飯過後康所為才回來,康所為沒說什麼,安驀然也沒問,不過她明顯發現康所為有了些細微的變化,比方,總是魂不守舍,精神恍忽,安驀然暗想,他們倆八成是好上了,這戀愛中的人不都這個樣子嗎?
心裡暗自為他們高興,也沒多問些什麼,兩個人都是臉皮子薄的人,問多了反而不好。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
轉眼到了聖誕節這天,安驀然還在睡夢中,畢傾城便溫柔地把她叫醒了,在她耳邊說:「起來了,今天老三結婚!」
安驀然一股腦爬起來,驚喜說:「真的嗎?」
畢傾城笑著點頭:「在景都擺酒,起來梳洗一下,穿漂亮點!」
安驀然歡快應了聲,趕緊爬起來往梳妝台前走,屁股剛坐下,她想起件事來問:「新娘子是不是彭雅心!」
畢傾城搖頭。
安驀然站起身問:「那是誰?」
「田蕊!」
到了景都酒店時,安驀然的穿著與平日並沒有區別,臉上也是素顏,沒有一點妝容,兩條細眉蹙起,全身都散發著怒氣與寒意,康所為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他知道,現在的安驀然惹不得。
畢傾城歎了口氣,也是跟在了後面,沈雄飛那小子鬧出來的事,還是由他自己擔著比較好,安驀然的脾氣他是知道的,這個時候,任何人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一路上樓往五樓的喜宴而去,安驀然全身的寒氣嚇得不少人退避三舍,到了五樓,安驀然黑著臉走進去,哪裡像是來參加婚禮的,倒像是來破壞婚禮的。
一走進去,安驀然就看到沈雄飛穿著一身黑色禮服站在宴席中間,昂藏七尺,玉樹臨風,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正對著各位賓客致謝。而他身邊,一身紅色喜服的田蕊,純真可愛,羞澀緬甸,端正地站在那裡,時不時笑著點頭,也是滿臉幸福的笑容!
安驀然看到那笑容,眼睛都有些痛了,快步走過去,氣勢洶洶,引得所有客人紛紛轉頭看向她,喜宴場上靜了下來,只有安驀然高跟鞋的聲音異常清脆,身後,畢傾城康所為輕步而來,任由安驀然氣呼呼走向沈雄飛二人。
沈雄飛看到安驀然黑著臉來了,愣了一會兒,又恢復笑容,等著她過來,而田蕊則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雙手緊緊拽著禮服。
安驀然停在了他們面前,眾人都望著他們,極靜了半會兒。
沈雄飛笑著說:「驀驀你來了?」
安驀然不理沈雄飛,一直看著田蕊,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田蕊緊緊咬著嘴唇,被安驀然身上的怒氣嚇了一跳:「我不是故意的,這不關我的事,安小姐,我……」
安驀然怒吼一聲:「說,現在給你機會,等下別怪我不留情面!」
沈雄飛向前一步,答:「驀驀,我來說吧!」
安驀然眉頭更緊,看了田蕊一眼,把視線移到沈雄飛臉上,默認讓他說。
「我不喜歡彭雅心,也不喜歡田蕊,但是你要我選一個結婚,我肯定選田蕊,因為一個是害你的人,一個是護你的人!」沈雄飛輕輕地說,此刻他很平靜。
安驀然心頭一痛,問:「那彭小姐怎麼辦?」
「她已經出國了,其實我和她什麼都沒發生,是她為了想讓我接受她而編的謊言,驀驀,你說這樣的女人,我能娶嗎?」沈雄飛緊緊盯著安驀然的臉問。
「可田蕊她,是……」安驀然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是她為康所為選的老婆。
「安小姐!」康所為這時走了過來:「我已經和田蕊說清了,我不喜歡她……」
「可是你們不是已經?」安驀然看向田蕊,見她仍舊含羞地低著頭,拽著衣服。
康所為搖頭:「那天晚上,我和她說了很多,我想她選擇嫁給沈局長便是最好的回復。」
安驀然心裡暗罵了一句榆木疙瘩,便看向田蕊說:「你明知道三哥不喜歡你,你為什麼要嫁給他?」
田蕊咬了咬嘴唇答:「安小姐,對不起,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和所為在一起,我也很喜歡所為,可是所為不喜歡我,他說他心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人,這一生除了她,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我……我很感動,雖然沈局長說明了,不喜歡我,但是我還是願意嫁給他,這是我心中的小秘密,我能不說出來嗎?」
安驀然沉默了,合著所有人都是心甘情願,只有她一個人瞎操心瞎生氣了?得了,她不管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只要他們不後悔今天的舉動,她瞎操的那門子心?
「驀驀,好了,別再生氣了,我們都知道你心地好,想看到每個人都過好,但是這世上之事,又豈能皆盡人意?我們還是好好喝懷喜酒吧!」
安驀然點了點頭,瞥瞥嘴,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多管閒事了,罷了,康所為這麼大的人了,自己的事就由他自己做主吧,她再也不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了。
「給!」安驀然把紅包遞給田蕊。
田蕊看了沈雄飛一眼不敢接,沈雄飛點了點頭示意她接,她才接了過去,輕聲說了聲:「謝謝安小姐!」
安驀然深吸了口氣,笑著說:「祝你們幸福!」
沈雄飛摟了摟田蕊答:「會的,只要你能開心,我們會幸福的!」
三兩句話又扯上她,她沒趣地挽著畢傾城找了張桌子坐下,仍舊氣呼呼地嘟著小嘴,本來是來大鬧婚禮的,怎麼的被他們一人一句就給消了氣,她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不過看沈雄飛和田蕊那笑容都挺真誠的,便也沒什麼好氣的了,喜宴開始後,安驀然在桌上猛吃,想到自己給了那麼多紅包,不多吃點怎麼對得起自己。
畢傾城在旁邊拍著她的背,溫柔地說:「慢點吃,慢點吃,沒有人和你搶!」
安驀然正想說,希望有人和她搶,誰知隔壁桌上的一個女客人指著安驀然對她的兩個女兒說:「你看她,像是個餓死鬼,一看就知道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你們記得,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不能丟了家裡的臉!」
安驀然剛被食物壓下的火氣噌地一聲上來了,筷子一甩,豁然起身,嚇得旁邊幾桌的客人手上一抖,筷子上的菜掉到了酒杯裡。
「你說誰呢?誰是小門小戶,你又是哪個大門大戶出來的?」安驀然轉身指向那個女人吼道。
興許那三個母女來得比較晚,沒有看到安驀然剛剛準備大鬧婚禮那一幕,看到安驀然吃東西的樣子極為不雅,想拿來做反面教材,教導兩個女兒,沒想到捅了馬蜂窩。被安驀然這樣一吼,不由得嚇了一跳,低了頭也不敢答話。
安驀然見那個人不敢答話了,嘴角一抽又坐了回去,真是想找個人吵架都找不到!
正巧沈雄飛和田蕊過來敬酒,看到安驀然像個氣球,不由得問:「驀驀,誰又惹你了?」
安驀然朝旁邊那桌子撇了撇頭:「誰知道哪裡跑來的閒人,竟在背後說人事非,我問她話她又不敢答,沒膽量就不要在背後指指點點,我最看不起這樣的人!」
「啪!」的一聲,旁邊桌子的人終於摔起了筷子,凳子一響就站了起來,指著安驀然說:「我忍夠了,我不就說了你一句嗎?你犯得著那麼激動嗎?」
安驀然也重新站了起來,對上那個教育女兒的母親:「只准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那位母親估計語文沒學好,聽不懂安驀然這話的意思:「什麼火啊燈的,你唸咒語啊?」
全場賓客轟堂大笑,安驀然也笑了起來,這人倒是很有趣。
覺得被笑得極沒面子的母親,氣極敗壞地說:「你到底說了什麼?」
安驀然雙手環胸:「我沒說什麼?你聽不懂嗎?你不是大門大戶出來的嗎?怎麼連這句話都聽不懂,真丟人!」
那母親氣得臉都綠了,安驀然無所謂,反正今天是來大鬧婚禮的,剛剛沒鬧成,現在鬧也是一樣!
「蕊蕊。這女人是誰?怎麼這麼沒禮貌?」
蕊蕊?是田蕊的親戚?安驀然看向田蕊。
田蕊趕緊走到那母親身邊拉了拉她說:「姑媽。這是安小姐,你不該對她無禮的!」
「你說她是你口中常提到的,對你百般好,萬般好的安驀然安小姐?」田蕊的姑媽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在地板上。
安驀然眨巴著眼,這女人是田蕊的姑媽,這也太狗血了吧?
田蕊猛地點頭,和那姑媽擠眉弄眼了一會兒,才轉身對安驀然說:「安小姐,對不起,我姑媽不知道是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往心裡去了。」
得了,又發不了火了,她擺擺手,算了算了,總之今天是沒辦法洩火了!
一場酒席吃完,安驀然撐得差點走不動路,這足以證明這場酒席她吃得有多憋氣。
畢傾城看到安驀然這樣,心疼不已,終是出手了,把康所為叫到書房去談話了。
畢傾城拿著一張卡放在書桌上對康所為說:「所為,這是一百萬!」
康所為本來低著頭聽候吩咐,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看向畢傾城,滿臉困惑地問:「畢先生,這是……」
「你收下,以後獨自去做點小生意!」畢傾城把卡推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的說。
畢傾城平日裡對人有三個表情,一個表情是,冷若寒冰,一個表情是面無表情,還有一個便是獨獨安驀然才能享受到的,溫柔笑臉。
如今康所為有幸看到畢傾城的面無表情,已是極有面子了。
可是他還不知足,想看到畢傾城冷若冰寒的臉,於是他問:「為什麼?畢先生我做錯了什麼?」
畢傾城臉上一黑,語氣中有些寒意了:「你給驀驀帶來這麼多麻煩,你說你做錯了什麼?」
康所為一愣,而後答:「您說的是我的婚事?」
畢傾城沒答話,只是用極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康所為心裡有些明白了:「畢先生知道了?」
「知道什麼?」畢傾城明知故問,他就想親口聽康所為說出來,看他有沒有勇氣。
在田蕊面前,康所為自然是有勇氣地,但在畢傾城面前,他沒有勇氣,所以他低下了頭。
「堂堂男子漢有什麼不敢說的?」畢傾城見他的樣子,極為不悅,這就是華雄帶出來的人?怎麼不及華雄一半氣魄?
康所為抬頭,看到畢傾城眼中的怒火幾欲脫口而出:「我……」卻還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畢傾城身邊何曾有過像你這樣沒擔當的男人?也罷,反正我已不打算留你,拿了錢,現在就走吧!」畢傾城的臉色又沉了一分。
「是不是我說了,就可以留下來?」康所為滿臉期待地看著畢傾城說。
「說與不說我都不會留你,所以說與不說都是你自己的事!」畢傾城冷冷地說。
康所為低頭沉了半響,而後抬頭答:「我喜歡安小姐,我不想離開她,畢先生,你不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