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牌的結果查到了,但是個不存在的空號,沈雄飛怒極,這個女人原來這麼狡猾,竟然用了假車牌號。
畢傾城坐在沈雄飛辦公室,看著查到的結果皺眉,不可能的,安驀南來漠河被人撞上,顯然是個意外,誰會開車出門用假車牌,更何況是漠河這種隨時都有人查車的地方,交通相當嚴格。
現在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安驀南說了謊,二是他記錯了車牌號。
沈雄飛再次叫人去確認了車牌號,安驀南聲稱並沒錯,那天他雖然嚇壞了,但是他特意去記的事,是不會記錯的,還說如果不信,可以去漠河西邊的橋上看,他把車牌號寫在橋樑上。
沈雄飛趕緊派了人去查看,結果與安驀南說的也是一致的。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畢傾城眉頭越皺越緊,車牌不可能是假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銷了戶!想到這裡,畢傾城啟動耳機命令到:「查一下,在漠河最近誰用過尾號是三個九的車牌號!」
電話那頭恭敬回答:「請稍等,畢先生。」
等了大概三分鐘,電話那頭回話了:「畢先生,漠河的車牌一向以價格的高低來顯示車主的身份,像這種尾數是三個九的車牌,價格不菲,所以用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查到五個人,其中有四個都在使用中,也查了並沒有異常事故。
奇怪的是,第五個人的車牌明明在使用中,卻在近日突然花大價錢銷了戶,換了車牌號。一般這種情況,車牌號這麼好突然換掉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車主不喜歡這個車牌號了,二是,這個車牌出了事,不能出現!」
畢傾城悶聲問:「車主是誰?」
「這個人,畢先生認識的,是許書記家的千金許娜小姐!」
是她!畢傾城拳頭不由得拽緊,原來是她,這個女人,面上平靜安分,原來在背後搞這種小動作!
「知道了!馬上把查到的資料發過來給我,還有,現在起,監視許娜,看她近來與什麼人來往密切!」畢傾城狠狠說。
「是!畢先生!」
「傾城,怎麼辦?要麼一舉端了許家,免得他們再興風作浪害人!」沈雄飛憤憤不平。
畢傾城揚手阻止:「不行!現在不是時候,種種跡象表明,許家與龍豹是一夥的,許家這棵大樹,要麼連根拔起,要麼就不動,這個時候,是個敏感時期,動一處而牽動全局,必須從長計議,不過許娜這般陰險的女人,必須要讓得到教訓!」
沈雄飛點頭:「你說怎麼做,我全聽你的!」
「把資料準備好,我帶去給王立國,這件事還得他親自出馬!」顯然,王立國事先是知情的,否則怎麼會開始就給他打了『預防針』?讓他不要與許家起衝突,現在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大義鼎言的王專員會怎麼做!
……
「傾城呀,真沒想到,這事會是許書記的女兒做的,這樣吧,這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交給我,我會給你個交待的!」王立國看完資料後,臉上表現得很為難,將資料往桌上一丟,抽起煙來。
畢傾城劍眉一挑:「王專員,這件事關係到耿先生的死,既然已經查出真正的兇手,理應抓獲兇手,以正國法!」
王立國面上有些不悅:「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此事疑點眾多,我會再派人去查實,不能冤枉了許書記的女兒!」
「你的意思是這些資料不足為信?」畢傾城語氣漸顯冰寒。
王立國不說話,表示默認。
畢傾城豁然起身:「好,既然王專員信不過我畢傾城,此事我便不再插手,交由你全權處理,但是我話放在這裡,安驀南若是有三長兩短,畢傾城不會管什麼專員還是書記,都會視為黑道,不時剿滅!」說完他徑直往外走,臨出門口時才說了句:「告辭了!」
王立國敢怒不敢言,他雖是上面派下來的專員,卻只是負責耿華章被殺一案的查理,並無實權,況且在漠河市,連龍豹都怕畢傾城,更別提他這個有名無實的專員了。
拿起資料,王立國往許柄權家而去。
……
畢傾城回到別墅,已快到晚飯時間,安驀然正在廳裡和凌倩說著什麼,康所為在旁邊站著,臉色不怎麼好看,他走進去,凌倩趕緊站起來,有些怕他。
畢傾城看了凌倩一眼,走到安驀然身邊坐下,溫柔地握住她的手。
安驀然看著他有些生氣地說:「聽說你要收購麗都?」
畢傾城知道肯定是凌倩知道了這件事,跑來告訴了安驀然,看凌倩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剛是哭了的。
他有些不悅地答:「沒錯!」
「為什麼?這是凌家的產業,你為什麼要去收購?」安驀然聲音大了些。
凌倩又小聲地哭了起來,凌友天說了,要是辦不好這件事,她這輩子也別想和康所為在一起,沒辦法,她只好低聲下氣來求安驀然了。
畢傾城壓下怒氣,柔聲說:「驀驀,這件事你別管,你有身孕……」
「又是這句,什麼都叫我別管,我不管什麼原因,我不准你收購麗都,否則,這個孩子我不生了!」安驀然情緒有些失控,大喊起來。
「你……」畢傾城氣得揚起手來。
安驀然愣住了,康所為也愣住了,旁邊的康莊雲和下人都愣住了,畢傾城這是要打安驀然?
「你要打我?」安驀然紅了眼眶,緊緊咬住嘴唇,身體也不由得顫抖起來。
與他在一起這麼久,畢傾城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處處溫柔,時時體貼,無論她做了什麼,他都只會把她放在心窩裡疼著,今天,他竟然要打她!
畢傾城趕緊放下手:「驀驀我……」他是氣壞了,只因她剛剛說不生孩子,這種話怎麼可以說呢?這是他們的孩子,他的心肝,她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我恨你,畢傾城!」安驀然說完推開他跑了出去。
「驀驀!」畢傾城大驚,他非常瞭解安驀然,一生氣就沒有理智,會折磨自己,以前就讓他膽戰心驚的,現在還有了孩子,更不得了!「快去追!」他朝康所為大吼一聲,率先跑了出去。
「跟我走!」康所為將保安全數帶上追了出去。
「所為,等等我!」凌倩也追上去。
康所為沒有停下來,邊跑邊說:「你別跟來,還是回家去吧,等下畢先生發起火來,沒有人救得了你!」
凌倩自知有錯,不該讓安驀然知道這事,弄得安驀然和畢傾城吵架,安驀然懷有身孕,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想而知會是什麼後果,到時候別說保不下麗都,就算自己也別想活命。
想到這裡,她聽話沒有跟上去,而是出門叫了車,獨自去找安驀然。
一時間,漠河市亂了套,大街小巷都是畢傾城的黑西裝保鏢穿梭的身影。畢傾城為了找安驀然傾巢而出了。街上的人都自覺地躲開了,這些黑西裝男人橫衝直撞的,完全不顧行人安危,行人唯恐淹及池魚。
畢傾城開著車在馬路上找,並通知了監控那邊的人,調出所有交通路線的監控,尋找安驀然的身影。
可是找了大半個小時,都沒有找到安驀然,她就像在漠河消失了一樣。
「怎麼回事,你們這群飯桶,找個人找了這麼久,找到沒有?」對耳機那邊大吼一聲,畢傾城一把方向又轉到了另一條馬路上。
「畢、畢先生,沒有安小姐的身影,所有監控都沒看到!」電話那頭嚇得舌頭打結。
「那麼大個人,會憑空消失不成?」畢傾城掃視著馬路兩邊,一邊吼著。
都怪他,氣昏了頭,怎麼會有這種舉動,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他不會原諒自己,還有凌友天!
「我們再找再找!」電話那頭趕緊掛了電話。
而另一邊,安驀然正在一家酒吧裡撒潑,她故意找的小路跑,她知道漠河所有的交通樞紐都有畢傾城的監控,她不想被他找到,故意找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心裡咬定了畢傾城就是不在乎她了,不愛她了,所以才會想要打她。
那她也沒什麼好在乎了,哪怕捅破了天也不顧不管了!
本來衝進這個酒吧就要了杯酒,可是還沒喝,就被那酒味沖得反胃了,爬在巴台上吐了起來,服務員是一個長得乾淨帥氣的男人,名叫羅成,二十多歲左右,頭髮酷酷的,有點非主流的感覺。一看安驀然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懷孕了,死活不肯再給她酒喝,怕出了事擔不起責任。
安驀然怒火沖天,指著羅成大叫:「怎麼回事,怕我沒錢給嗎?拿酒來!」話說她還真沒有錢,氣沖沖地跑出來了,手機和錢包都沒帶,其實她不發火的時候,手機錢包也是在家睡覺的,她安驀然出門,身邊總有無數人跟著,哪用得著她給錢?
但是今天,就算沒有錢,她也要喝酒,反正畢傾城都不愛她了,她還管那麼多幹什麼,想到這裡,她傷心絕望地再一次拍了桌子:「酒,這麼大的酒吧,不給客人酒喝,你們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這位太太,你有身孕了,不能喝酒,對胎兒不好,您還是喝杯飲料吧!大不了我們不收你的錢!」興許是看安驀然長得漂亮,羅成自已掏錢給她買了杯果汁。
「誰是太太?我不是太太,沒有人承認我這個畢太太,別人都叫我安小姐,你也叫我安小姐!」安驀然滴酒未沾,可是她覺得她有些醉了,說起胡話來,帶著哭腔,這個畢太太,她做得好委屈。
「好好,安小姐,只要你不喝酒,我叫你什麼都可以!」這孕婦要是喝酒出了事,那可是一屍兩命的事,這是誰也擔不起的責任。
羅成看著安驀然不由得奇怪,她長得極美,穿著也貴氣,還懷著孩子,為什麼她會獨自一人跑到酒吧來這麼傷心,不喜歡別人叫她太太,要叫小姐,難道她是別人的情婦,被拋棄了?
「都欺負我,連他也欺負我,嫌棄我這個,嫌棄我那個,還要打我,嗚嗚,我好難過!」安驀然爬在桌上哭起來,這麼久的隱忍,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口子,她再堅強,也是個女人啊!
客人們都圍過來,看著安驀然爬在桌子上大哭,指指點點的,酒吧領班見狀,走過去朝安驀然吼到:「哪來的瘋婆子,要哭出去哭去,別影響我做生意!」
說著就要來拉安驀然,安驀然反手打過去,剛好打了領班一巴掌,領班摀住臉,氣得把保安都叫了過來:「把這個瘋女人丟出去!」
保安答了聲是,都衝過來,架起安驀然往外面拖。
安驀然大哭大鬧,生氣的時候,力氣大得驚人,大力把保安推開了,還翻了幾張桌子,保安氣得要打人。
羅成趕緊攔住保安,緊張地說:「不能打,她是孕婦!」
保安一聽,連忙住了手,領班也消了氣,看著被摔了的桌子凳子說:「讓她賠了錢,帶她出去!」
安驀然聽說要給她,揚起臉說:「我沒錢,我從來不帶錢!」
「什麼?沒錢,沒錢就拿你的命來賠!」領班也不管安驀然是孕婦還是什麼了,大手一揚,命令保安動手。
羅成擋在安驀然面前,硬生生挨了幾拳,他痛得不行,心裡卻在慶幸,這拳頭是打在他身上,若是打在安驀然身上,她一定受不起。
安驀然這下清醒了,不哭也不鬧了,知道前面這個男人為自己擋了拳頭挨了打,她心裡愧疚,這個人與自己非親非故,開始勸自己不要喝酒,現在又為自己挨了打,都是因為她的胡鬧。
「小子,你不要命了!」見羅成為了安驀然不顧自己的死活,領班大聲吼道。
羅成痛得臉色都變了:「別打她,會出事的,看她的樣子不像一般人,可能家裡很有錢也不一定,錢先扣我的,到時候我來問她要!」
安驀然聽了心裡感動不已,萍水相逢,他卻這般幫她。
「這……」領班聽了羅成的話,上下打量著安驀然,也看出她穿著貴氣,像是出身豪門。
「這什麼這,我是畢傾城的老婆,只要打個電話給他,他馬上就會過來,還怕沒有錢給你嗎?」安驀然站直了說,身上那股子傲氣又冒出來了。
「什麼?」領班語氣嘲弄地看了看四周的人,笑到:「就憑你,也敢說是畢傾城的老婆,我看做情婦你都不配!搞了半天,原來真的是個瘋子,少廢話,今天給不了錢,就別想活著出去,給我打,還有你小子,別來這招英雄救美,否則你就馬上滾!」真是笑話,畢傾城的老婆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騙鬼去吧!
保安得到命令,這次動了真格,拉開羅成,就朝安驀然打去。
安驀然閉上眼睛,心想,這下完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啪!」正在這時,憑空想起一聲槍聲,眾人嚇了一跳,揚起拳頭的保安也頓了動作,轉頭望去,只見酒吧門口站了無數黑西裝的男人,而中間站了一個貴氣十足,形如王子的男人,此時正舉著槍,憤怒地看著這邊。
拳頭沒有如期落在身上,只聽見一聲槍聲,安驀然緩緩睜開眼晴,看到畢傾城舉槍站在那裡,帥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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