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聽到這話後,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在旁的李儒摸著嘴下的鬍鬚,對著董卓微微點頭示意了下,董卓立馬呵呵一笑,道:「將軍請說,吾願聞之。」
張遼站在營帳中,扭頭用充滿仇恨的眼睛看了郝萌道:「董公,吾家將軍吩咐在下,第一件事,要將郝萌交與吾等手中。第二件事,吾并州軍戰力想必董公也知曉不比西涼軍差,希望董公收納吾軍後,待遇與西涼軍一樣。」
秋水聽後看著郝萌滿臉的鄙視直接站立出來拱手冷聲道:「主公,郝萌背主之人,今日能殺丁原,他日如果受他人**恐對主公不利。」
本來在營帳中喝酒的郝萌聽到張遼的話後心中充滿了怒火,不過隨後聽到秋水話後,冷汗直接打濕了後背,直接跪到地上對著董卓哭泣的喊道:「我對主公,可是忠心耿耿,主公休要聽信他人的話啊。」一邊訴說一邊跪在地上砰砰的磕頭道,看的大帳中諸將滿臉厭惡,此人也配為軍中之人,真是丟人。
雖然董卓也對刺殺舊主之人充滿了厭惡,但是對方畢竟是剛降之人,已經是西涼軍一員,如果為了并州軍現在殺之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以後誰還敢降!
李儒這時站立起來,對著張遼呵呵一笑,道:「將軍,此言差矣,如今郝萌乃是吾西涼軍中將領,豈能無緣無故斬殺之,這讓吾家主公如何面對天下英雄。」
張遼其實在進入軍營的時候就想到了讓董卓軍交郝萌來,難如登天。
董卓此時看著張遼眼中充滿了難色,畢竟呂布乃是世之虎將,若得之天下誰能擋之,再說了還有六萬多的并州精銳之師,可謂是難得啊。
李儒看著還在跪在地上磕頭的郝萌眼珠子一轉,走到董卓身旁,悄聲說了兩句話,董卓臉上立馬變成了笑呵呵。
別人聽不見可不見得秋水聽不見,秋水身為金甲屍王聽力眼力可是遠超旁人,聽了個清清楚楚,在聽完李儒的話後,秋水心中一寒,果然不愧是三國中有名的謀士,竟然在這一瞬間就想到了計策。
董卓哈哈一笑,對著張遼道:「將軍,吾先派人去并州大營,詳談一番可好?」
張遼聽到這話後,腦中充滿了疑惑,但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拱拱手道:「吾這就回去稟報吾家將軍。」
「謝主公,謝主公!」郝萌看見董卓沒有答應并州軍的條件後,對著董卓感激的急迫喊道。
董卓哈哈一笑,道:「將軍如今乃是吾西涼之人,吾豈會不管之。」隨後對著秋水道:「秋水,吾軍中上下只有爾與呂布相熟,今晚你便率領三千將士前去并州大營,與呂布商談之。」
而李儒也趕緊補充道:「主公,秋水將軍畢竟對并州軍不熟,不如派郝萌將軍與秋水同去,也有個照應。」
郝萌聽到這話後,臉上一下子就變的慘白,郝萌可是知道這頭西涼猛虎有多麼看不起他,如果與他前去,那不是送死嗎,頓時眼睛希翼的望著董卓,希望董卓千萬別答應。
不過董卓好像沒有看到郝萌的眼神,對著郝萌道:「不錯,并州軍中只有爾熟之,你便去秋水一起去并州軍。」
諾!秋水大喊一聲遵命道。
而郝萌聽到董卓的話後,眼中一片死灰,真個人好像呆滯似的。
就在秋水得令後,準備動身時,李儒端著一個酒杯,笑瞇瞇的說道:「秋水將軍且慢。」秋水聽到李儒的聲音後,裝作茫然不知的樣子看著李儒,好像要問還有什麼事嗎?
「主公,秋水將軍前去并州大營,還差一樣東西。」李儒對著董卓微微說道。
「什麼東西,咱家為了呂布赤兔馬都能捨得,別說其它東西,儘管道來。」董卓大手一揮豪氣的問道。
李儒聽到董卓的話後,微微一笑道:「主公,此物乃是丁建陽的頭顱。」
剛說完這句話後,董卓和秋水楞了一下,片刻才反應過來,董卓哈哈大笑:「我當是什麼,好,秋水將丁建陽的頭顱一併帶去。」
諾!秋水拱手應道,隨後便走出了軍營,而郝萌則在李儒示意了下侍衛後,也被脫出了營帳。
丁建陽身為呂布的義父,此番歸還對方的軀體,簡直就是收買人心啊,畢竟丁原不是吾西涼軍所殺,如今將頭顱與殺人兇手一併帶過去,剩下的就看你門并州軍自己的了
當秋水來到并州軍營前的時候,看見整個并州大軍雖然渾身有些狼狽,但是個個身披鎧甲,手拿武器,整裝待發,一看就是精銳之師,並無一絲敗軍之氣,這呂布真是一員將才,怪不得能與曹操在兗州爭鬥多年,還有好幾次差點殺死曹操。
「爾等在外等候,不得生事。」秋水來到并州軍營轅門前的時候對著手下將士吩咐一聲。
諾!整整三千將士齊聲聲的吼道,真可謂是精銳之師。
張遼看到秋水的表現後,心中更是佩服萬分,竟然敢孤身一人進入大營,真可謂虎膽也。
「將軍請與我一起前往。」張遼恭敬的對著秋水一揮手。
秋水面目表情的點點頭後,縱身下馬後,將兵器交身邊的將領後,手裡提著倆個木盒隨著張遼走進了并州大營。
呂布與諸將正在營帳中坐等張遼的消息,整個營帳中充滿了壓抑,沒有一絲聲音。當接到到張遼帶著西涼猛虎一起來到後的消息後,整個大營好像有了生氣般,眾將臉上也有了絲絲變化,不像剛才般。
呂布眼中喜色一閃而逝,嚴肅的喊道:「快請。」
「奉先兄,可好?」當秋水還沒進入營帳,在外面就傳來了秋的聲音。而大帳中聽到秋水的聲音後,諸將都滿臉緊張,握住了雙手,畢竟今日西涼猛虎與呂布一張諸位都已經見識到了這位將軍的實力,心中都充滿了緊張。
呂布看到秋水龍行虎步的進入營帳後,臉上冷笑道:「將軍果然夠膽,竟敢孤身一人進入吾大營,難道就不怕吾一聲令下,大軍齊齊殺入營帳嗎?」
營帳中諸將聽到呂布的話後,嚇了一跳,都緊張的摀住了腰間的寶劍準備等待呂布的命令。而秋水則雙眼看向呂布,倆人眼神相望注視了片刻後。
哈哈!倆位絕世猛將在相互凝視片刻後都互相大笑起來,雙方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敬佩。
呂布笑罷,便冷聲道:「吾敬重將軍,不過吾醜話說在前面,不答應吾等的條件,吾并州軍寧願與西涼軍玉石俱焚。」
秋水聽後沒有回話,只是將手中的倆個木頭盒子交與了張遼。張遼拿到盒子後趕緊跑到呂布面前將手中的木盒交與了呂布。
呂布看著眼前的木盒眼中充滿了疑惑,而其餘諸將也都充滿了疑問,都眼巴巴的看著呂布,想要知道裡面的是什麼。
呂布將手中的木盒放到案桌上後,緩緩將木盒打開,嘶!軍中諸將看到木盒裡面的東西後,都深吸了一口氣。
「義父!」當呂布打開木盒看到其中竟然是丁原的頭顱後,大聲嘶喊一聲隨後兩行滾燙的淚水從雙目中流淌了下來。而軍中主將也都齊齊單膝跪地,朝著丁原的頭顱,吼道:「主公!」
呂布雖然心中恨及丁原,不過人死如燈滅,當看到丁原的屍體後,胸中的恨意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腦海中只留下了當初丁原剛見到呂布後被呂布的武勇吸引,對呂布的欣賞,現如今彷彿還在昨天般。
秋水靜靜的等著營帳大將收拾好心情後,呂布雙眼通紅感激的對著秋水拱手道:「多謝將軍。」
秋水擺擺說道:「將軍難道不看另一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嗎?」
營中諸將聽到秋水的話後,更加疑惑的看向了另一個盒子,而呂布也充滿了疑惑,隨即慢慢打開。
呂布看到盒子中的東西後,眼睛圓睜,怒氣騰騰,呼吸有些不安穩,大手猛的一拍桌子怒吼一聲:「郝萌,吾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
營帳中諸將也都怒目而視,盯著呂布案桌前的盒子。
「來人,給我將這畜生的頭顱懸掛在轅門之上。」呂布一揮手將手中的木盒扔到了營外,暴怒的對著門外的士兵吼道。
而門外的士卒哪裡見過呂布何時會發這麼大的火,哪怕是軍中糧草被燒,主將被殺,呂布都沒有過這麼暴怒,趕緊去撿起地上的木盒,不過在看到盒子中竟然是郝萌的頭顱,朝著郝萌的頭顱狠狠的唾了一口,心道怪不得呂將軍發這麼大的火。
呼呼!呂布急促的呼吸聲,顯示出呂布心中的怒火。呂布閉目趕緊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嘶啞的喊道:「文遠,你去將主公的首級與屍身縫合,好讓主公安息。」
諾!張遼領命後,恭敬的上前伸手拿上裝著丁原頭顱的木盒,退了下去。
原來秋水率領大軍來并州軍營的時候就將郝萌直接斬殺,取其首級,到時候一起交與并州軍,這一舉可謂是收買人心,到時候并州軍加入西涼軍後倆軍也不會有太大的隔閡。
不過做這事,回去明面上肯定會挨董卓一頓訓斥,畢竟董卓身為一軍之主,明面上的東西必須做到位,要不然手下將士豈會衷心效力。
第二天,整個洛陽都接到了并州軍降董的消息。
現如今整個洛陽文武都對西涼軍充滿了害怕。畢竟現在董卓本來就有三十萬兵馬,現如今加上并州軍六萬餘人,整整三十六萬兵馬,而且還是常年與外族作戰的精銳之師,整個洛陽知道這消息後可謂是人心惶惶。
現如今董卓可謂是天下第一諸侯也。
公元189年,董卓吞併了呂布等整個并州軍,可謂是大權在握,權傾朝野。而天下大亂的序幕也由此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