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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不用了.好不容易從藝豐的陰影下走出來了.我可不想再和你有什麼瓜葛.」
溫影這句話算是半開玩笑半抱怨.
沐逸風倒是也不介意.說：「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如果你真的要走廣告這條路.只有你的能力恐怕不夠.廣告雖然最重要的是策劃是創意.但是這個的一個大前提是你必須有客戶源.這個客戶源在哪.怎麼找.恐怕就得另有人來分擔這個事情.你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
溫影點點頭.「嗯.這也是我最近在想的事情.你有什麼好的人推薦嗎.」
「這個呢.還是你自己來吧.我推薦的人.豈不是又要讓北風和藝豐揪扯不清了.」
「還挺記仇.」溫影白了他一眼.
沐逸風伸手攬住溫影的肩.「希望你能把北風.真正做成你想要的樣子.」
「嗯.我會全力以赴的.」
這還是這麼多年以來.溫影第一次以招聘者的身份招新人.發招聘宣傳的時候.想起以前自己東奔西跑去找工作的場景.還真是覺得唏噓.
這段時間北風確實在魔城打響了名氣.招聘的消息剛一發出去.一封封簡歷就發到郵箱.多的楊恩林都看花了眼.最終挑出三個人的信息交到溫影手上.
溫影一個看過來.兩男一女.那個女生的簡歷很豐富.之前做的就是銷售的事情.也取得了挺不錯的成績.另外兩個男的也很優秀.其中一個讓溫影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這個人之前是明廷廣告的總監.
明廷廣告.這個名字溫影不會不認識.之前跟孟寧聯手搶了藝豐的項目.後來又被溫華光出面打了回去的那家公司.既然這個人已經坐到了明廷總監的位置.說明這些事情他也有參與過.
有意思.溫影仔細翻看簡歷.倒是對這個人很感興趣.從明廷那麼高的位置跳槽來北風.不僅僅是需要勇氣那麼簡單.更是要和之前交過手的對手成為合作夥伴.如果不是另有目的.他何須這麼冒險.
可是溫影偏偏就是有這樣的挑戰精神.越是好奇的事情越要嘗試.她看著這封簡歷微笑了起來.把她傳給楊恩林.說：「就他吧.通知他明天過來面試.」
這人叫程一航.33歲.之前溫影聽說過一些他的八卦.去年和結婚多年的妻子離了婚.據說是因為他妻子也是同行.在另一個和明廷有一些競爭關係的公司.就是因為從他這裡得到了一些消息.導致明廷這邊丟了一個大單.他一氣之下就離了婚.
當然.八卦僅僅是八卦.被無數張嘴傳來傳去自然會變了味.背後有幾分真幾分假誰也不知道.溫影看重的.僅僅是這個人的能力.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無關.
程一航很守時.在約定的時間前半個小時就到了北風辦公室.
溫影看到他的時候確定之前確實見過.程一航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也許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太久.年紀也比溫影大一些.溫影看到他.竟然有一種看到長輩的感覺.就連語氣都忍不住的想要尊敬一些.
「你好.這裡是北風.我是負責人溫影.」溫影先伸出手和程一航握了一下.
程一航淡淡的點點頭.臉上的微笑有些好奇的味道.盯著溫影看了一會兒.直到坐下來才開口說：「之前就聽說藝豐的總裁有個非常能幹的女朋友.今天看到你.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看上去還挺年輕.」
聽到這話.溫影笑了.給他倒了杯水.說：「你說話是不是太直接了一點.你今天可不是來談生意的.是來面試的.要是我收了你.以後你就是我的手下.你確定要這麼和上司說話嗎.而且.年輕不是壞事吧.總比歷盡滄桑.看上去就很有心計的樣子要好得多.」
程一航笑了.笑了挺開心.能看到他的牙齒很白.「我投簡歷的時候.就確定你會要我.所以我今天不是來面試的.是來熟悉新的工作環境的.」
「那麼有自信.你覺得我會招一個從競爭對手那裡過來的人.我連你到底是哪邊的人都還不清楚.是什麼底細也不瞭解.這就讓你加入北風.豈不是太草率了.」
「從競爭對手那裡過來.才更知道這個市場是什麼樣的.再說的明白一點.我手裡的客戶資源.就是北風需要的.」程一航一臉自信的表情盯著溫影看.他的樣子倒是更像是這裡的主人似的.
溫影現在心裡掙扎極了.好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一邊為了北風的發展.是希望留下程一航的.可是一邊又有些擔心.就好像這是一場賭博.賭贏了是雙贏.賭輸了可能連直接的努力都會白費.就看你怎麼選擇.有沒有那個勇氣選擇.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離開明廷.又為什麼會選擇北風.」溫影問.
程一航一笑.「明廷那些人你不是沒有接觸過.那個胡總是個什麼人你應該清楚吧.坦白說.在明廷呆了那麼久.不敢說我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但是確實挺不喜歡他們那麼做派的.對我來說.還是認認真真踏踏實實的做點實事比較好.別的那些陰謀詭計.我沒有閒心去考慮.」
認真想了一會兒.溫影抬頭對著程一航一笑.伸出手說：「歡迎你加入北風.」
當天程一航就上任.畢竟是有經驗的人.很快融入了北風的氛圍.也給了一些很實際很具體的意見.第一天的相處算是很融洽.只是溫影心裡還是隱隱的有些擔心.
雖然確定要賭一把.但溫影不能這麼沒把握的就拿整個北風的命運去打賭.一直到下班大家都走了.溫影還自己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眉頭皺成一團.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她再三考慮後.給溫華光打了個電話.
溫華光已經好久沒有接到溫影的電話.這個時候看到來電號碼難免有些激動.電話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說：「小影.今晚有空嗎.咱們一起吃飯怎麼樣.」
「吃飯就算了.我有件事想讓你幫幫忙.」
「行.你說.」溫華光當然一口答應下來.
「你之前是不是和明廷廣告有過接觸.你認識他們以前的總監嗎.一個叫程一航的.」
溫華光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漸漸有了印象.便說：「好像接觸過幾次.怎麼了.你和他又合作嗎.」
「沒.就是想瞭解一下這個人.你對他印象怎麼樣.」溫影問.
溫華光又認真想了一會兒.才開口：「也就說過幾句話吧.不過這個人做事倒是和明廷的作風不太一樣.乾乾脆脆的不拖泥帶水.人也挺爽快.」
「沒有什麼不良歷史嗎.」溫影又問.
這些溫華光有些糊塗了.「你幹嘛.怎麼突然對這個人那麼感興趣.」
溫影沒打算瞞著溫華光.便直說：「北風最近在招人.這個程一航過來了.」
溫華光大吃一驚.「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明廷.」
「前不久吧.從能力看應該不錯.我擔心的也就是之前和明廷的事情.怕他現在和明廷還有牽連.會對北風不利.」溫影語氣有些憂心忡忡.
「這倒不會.我覺得這點起碼的職業道德.他還是有的.」溫華光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別給他太多權利就行.其他的也沒什麼.」
「嗯.謝謝你.」溫影心裡終於覺得輕鬆了很多.
溫華光聽到謝謝這兩個字.心裡有一種久違了的欣慰.好像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都有了回報.「那個.小影…我…」
「沒事的話我先去忙了.再見.」
溫影掛了電話.又把溫華光扔在了電話那頭.他無奈的笑笑.對溫影這個女兒.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同樣沒有辦法的.還有沐逸風.說好今天來接溫影一起去吃飯.沒想到又被溫影給放了鴿子.這個工作狂真是一碰到和工作沾邊的事情就會完全忘了自己.更是不記得和身邊人有過什麼約定.
就算這樣.沐逸風還是一直在樓下等著溫影.看著她辦公室的燈一直亮著.有個小小的人影在幾個辦公室之間穿梭.看上去很是忙碌的樣子.
沐逸風看著看著就入了迷.和溫影已經熟悉到她少了一根頭髮自己都能覺察出來的地步.十二年.人生有多少個十二年可以完完全全的傾注在某一個人身上.這樣的感情.真的很不容易.
今天沐逸風可能也太累.坐在車裡等著等著就沉沉的睡了過去.連溫影什麼時候下的樓什麼時候上的車都不知道.
溫影坐到車上.看著沐逸風的睡顏.忍不住湊上前去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剛才在電話裡溫影只說讓沐逸風先回去.自己可能會忙到很晚.她沒想到沐逸風居然一直在這裡等著.一下子弄得溫影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又很是感動.她沒有馬上叫醒沐逸風.就這麼盯著他.看著他閉著眼安靜的樣子.嘴角也不自覺的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