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沒開出去多遠,溫影遠遠的看到前邊一家酒店門口有一輛車很熟悉,在腦袋裡搜索了好久之後想起來,那是孟寧的車。
自己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見過孟寧了,還有唐威威,他們應該是過來吃飯的吧,既然那麼巧碰上,是繞開還是下去打個招呼呢?
頭腦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一個說快走吧再見面多尷尬啊,一個說你怎麼能讓那麼多年的友誼毀於沉默,上去面對面把話說清楚啊。
轉眼間,沐逸風的車已經快從酒店門口使了出去。
「停車!」溫影突然大叫了起來。
沐逸風嚇了一跳,方向盤一轉聽到路邊,「怎麼了?」
「我看到孟寧的車了,我想去和唐威威打個招呼。」溫影是一副徵求意見的神情和語氣。
沐逸風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點點頭,把門鎖打開。
溫影剛想下車,突然見到孟寧從酒店裡走出來了,好像是本能反應似的,溫影身體往後一縮,又把門關了起來。
原以為孟寧身後會跟著唐威威,沒想到等了半天沒見到唐威威的影子,反而看到孟寧和另一個女人走的很近。
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隱約只能看到那是個長髮女人,身材不錯,走在孟寧身邊很是妖嬈。
唐威威不在也就算了,孟寧還勾搭著別的女人算是怎麼回事?
溫影緊緊盯著他們看,不停在心裡說服自己說他們可能是工作關係,這個時候正在談論工作上的事情。
但是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和這樣的動作,怎麼看都是不正常。
果然,那個女人跟著孟寧上了他的車,但車子並沒有著急著發動起來,還是停在原地。
一分鐘後,坐在前邊車裡的溫影回頭從這個模糊的視線中看到那邊車內一片火熱的場景,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纏在了一起,溫影的右手也捏成一個拳頭。
沐逸風也一直注意著他們,看到這個場景後迅速發車,說:「別人的事,我們管不著。」
車子漸漸遠離孟寧和那個女人,但是溫影沒法平靜下來。
孟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和除了唐威威以外的另一個女人如此親密?難道他們分手了?
這不可能,溫影是唐威威和孟寧感情的最大見證者,他們之間就和溫影沐逸風一樣,不可能輕易離開對方,可是現在這又算怎麼回事?
不行,一定要問清楚。
溫影掏出手機想給唐威威打個電話,手指卻停留在撥號鍵上,通話記錄上顯示的上一次通話時間已經是一個半月以前,原來兩人已經那麼久沒有聯繫了。
怎麼開口呢,溫影深知唐威威對孟寧有多依賴,知道她在孟寧身上放了多大的感情,今天這個電話打過去,真的不會招惹別的事端嗎?
不管了,溫影下定決心,還是撥通了電話。
僅僅嘟了兩聲後,溫影就聽到了唐威威的聲音。
「喂。」唐威威聲音很沙啞。
「威威。」儘管努力保持平靜,溫影的聲音還是一直在顫抖,「你在哪?」
「在家啊,怎麼了?」
「孟寧沒和你在一起?」
「他今天有應酬出去了,怎麼?」唐威威這句話一問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溫影明顯有話要說卻不敢說,她也隱約能猜到些什麼,畢竟十多年的默契在這,抹不掉。
「哦,沒事。」溫影馬上恢復輕描淡寫,「剛剛吃飯的時候見到孟寧了,還以為你們會一起呢,想著和你見個面,誰知道一直沒見到你,就打個電話問一下。」
越是解釋唐威威越是覺得不對勁,她的感覺很敏銳,尤其是在孟寧的事情上。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唐威威問:「你和沐逸風在一起?」
「嗯。」溫影聲音變得很小。
「呵,」唐威威笑了一聲,「你最終還是選擇留在他身邊,而丟掉我們之間的感情,好啊,那以後也不用再見面了,反正我見到他也只會弄得大家心裡添堵。」
「威威,我們真的不能忘掉過去好好相處嗎?」
溫影知道這個時候對唐威威說這樣的話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呀,因為以前的故事,她的記憶裡完全是一片空白,她一直以為唐威威之所以這麼討厭沐逸風,是因為他們不小心有過的那個夜晚,和這些年沐逸風在商場上留下的狠辣手段。
聽著溫影的聲音漸帶哭腔,沐逸風再次把車子停在路邊,從溫影手機搶過電話,朝那頭的人說:「寧輝用過什麼手段我一清二楚,但我不會追究,因為你是溫影最在乎的朋友,不過,如果你和孟寧還是這麼沒有道理的一味使壞,我就不會繼續坐視不理了,唐威威,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如果真的要鬥,你恐怕還不是我的對手,我願意和你講和成為朋友,主動權在你。」
「沐逸風,我不會和你講和,我們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唐威威已經是咬牙切齒。
「那好,那就走著瞧。」沐逸風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溫影在一旁聽的乾著急,見他掛了電話後埋怨起來,「你幹嘛要這麼說,我本是想和唐威威緩和關係的,現在可好,你把最後一點餘地都堵死了!」
「別急。」沐逸風安慰道,「你也看到剛剛孟寧做的事了,很明顯現在唐威威還不知道,如果她瞭解了,恐怕就會明白誰是真的為她好,我們現在共同要對抗的,是孟寧。」
「什麼意思?」溫影不太懂。
「先回家。」
唐威威自己一個人在家,看著偌大的空空蕩蕩的屋子很是心酸,以前好歹還有個溫影作伴,自從她搬走以後,這個家是真的很冷清。
雖然剛剛在電話裡她把話題繞開並沒有聽到什麼,但又何嘗沒有想到溫影這個電話的目的,只是連她也不願意去面對罷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打的每一個人都措手不及,有些長久以來形成的以為是天長地久的東西,好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