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招標會在魔城算是件大事,知名的房地產企業都會去參加,溫影自然以採訪的名義順理成章的出現在了現場,這關係到孟寧,又是沐逸風搞的鬼,她沒法不管。
招標會剛開始,溫影脖子上掛著相機,抬著錄音筆站在了主席台邊上,這個位置太顯眼,坐在第一排的沐逸風很快就看到了她,先是眉頭一皺,隨即嘴角露出個笑容。
主持人上台,介紹,房地產老闆講話,每個環節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溫影注意力一直很集中,腦海中想著對策要怎麼才能幫寧輝。
突然,主持人串詞:「接下來有請藝豐集團沐總上台講話。」
溫影打了個激靈,沐逸風要上台了!那他可能就要出手了。
伴隨著全場熱烈的掌聲,沐逸風緩緩起身,刻意從溫影站的那個方向上台,經過她身邊時候帶過一陣風,卻沒有看她一眼,把她當作空氣般。
「藝豐從不做房地產,不是因為不看好前景,而是想把更多的機會留給更需要的人,」沐逸風語氣很平淡,但是言語中的意思卻很張狂,「今天我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支持我的好朋友,博贏地產劉總,不論做什麼項目,良心很重要,怎麼保證品質保證質量安全,是所有投資人首先要考慮的因素。」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的朝溫影那邊瞟了瞟。
溫影自然能接收他的信息,說什麼良心,你要是有良心為什麼要陷害別人。
後面他再說了什麼,溫影已經聽不下去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沐逸風已經走下主席台,朝她的方向走過來了。
突然腳下一軟,又因為脖子上掛著很重的相機,溫影一下子沒站穩,往後一揚差點就要跌倒,這個關鍵的時刻,沐逸風突然一大步向前,摟住她的腰在她摔下去之前扶住了她。
一瞬間旁邊亮起各種閃光燈,剛剛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本就都集中在沐逸風身上,自然也就看到他臉上緊張的神情,再看一眼他懷裡摟著的那個女人,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她!
之前那個緋聞,傳說中藝豐的老闆娘,可不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嗎。
溫影甚至能聽到耳邊傳來竊竊私語聲,「原來就是她,看來真是有問題」「快拍照快拍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沐逸風摟著溫影的腰保持著這個姿勢似乎很享受,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溫影皺了皺眉,站了起來,說:「謝謝沐總。」
「不用。」沐逸風明顯臉色一變,手一鬆放開了溫影,逕直朝自己座位上走去,也不理會旁邊的議論聲。
為了逃離輿論中心,溫影也離開了主席台,走之前朝沐逸風那邊看了一眼,沐逸風不動聲色的坐著,面部表情還是一樣冷淡,沒有半天波瀾,好像這個世界都和他無關。
一直到所有負責人講完話,大屏幕上開始放著各種新項目的宣傳片的時候,沐逸風才慢慢打開捏在手中已經被汗沾濕的有些軟綿綿的小紙條。
「二十分鐘後,五樓天台見。」
這是小紙條上的內容,小紙條是剛剛沐逸風伸手扶住快跌倒的溫影時,溫影趁機塞到他手裡的。
見目的達到,沐逸風盯著紙條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趁著大家在入神的看著宣傳片,他起身悄悄離開了會場,大步走向天台。
溫影已經在這等了一會兒,背對著他不知道在看什麼風景,雙手杵在欄杆上看的很入神。
沐逸風慢慢走近她,看著她那麼瘦弱的背景,心裡一顫,這些年溫影瘦了好多,以前她總在自己面前抱怨說臉上的嬰兒肥一直減不掉,明明不胖卻顯得臉圓,肚子上也是一圈肉,可是現在看她,已然一副纖瘦的模樣,站在那讓人有一種想抱抱她的心疼感。
好像是感覺到身後有人,溫影猛地回頭,看到沐逸風後淡淡的打了聲招呼,「你來了。」
「嗯。」沐逸風喉嚨裡悶悶的回答了一聲,臉上表情很複雜。
不想再拐彎抹角,溫影直入主題,說:「你說過會讓我心甘情願的來求你,我現在來了,我求你,放過寧輝。」
聽到這話,沐逸風明顯一愣,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值錢了,我是為了商業利益去競爭,如果放過他,我的損失怎麼辦,誰來彌補?」
「你做好眼下的就已經能賺的很多,根本沒有必要涉足房地產沒有必要和寧輝作對,何必要給自己找那麼多麻煩。」
沐逸風繼續冷笑,「寧輝,真的能讓你低聲下氣放下一切來求我?你圖什麼?」
「寧輝是孟寧這麼多年的夢想和心血,孟寧是唐威威最在乎的人,而唐威威又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想他們受到什麼本不該來的暗算,如果事情是因我而去,就應該由我來解決。況且,唐威威怎麼也算你那麼多年的同學,你真的可以一點同學情誼都不顧的下狠手嗎?」
「同學?」沐逸風往前走了幾步,「你去問問唐威威,她這幾年明裡暗裡給我使了多少絆子,她做這些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我和我同學情誼呢?」
這倒是溫影沒想到的,不過她也能明白,唐威威確實是恨極了沐逸風,她歎口氣,語氣已經低了下來,「那你想怎麼樣,才能放過寧輝?」
沐逸風走到她跟前,一手扶在欄杆上把溫影攔在自己身前,說:「你確定要幫他?」
溫影抬起頭,眼裡已經閃著淚光,「你到底想怎麼樣?」
後一句話還在嘴裡,沐逸風一低頭,唇就覆了下來,他身上那個淡淡的薄荷香一下子衝進溫影的口腔,他這個吻好溫柔,並沒有停留很久,「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沐逸風說。
「什麼?」
「週二週四來俞景苑,幫我打掃房子的衛生,週五晚上做我的女伴陪我出席每週一次的例行飯局,其他時間,保證隨叫隨到。」沐逸風輕輕動著嘴唇吐出這幾句話,已經是預謀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