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安排的?」溫影拿著報紙的手有些顫抖。
「怎麼?」沐逸風轉頭看著溫影,語氣還是那麼不屑,「這個世界上想成為我的女人的人多的是,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做到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怎麼那麼無恥。」溫影一字一句咬的很重,恨不得把報紙直接扔到他臉上。
沐逸風淡定極了,輕輕笑了笑,有些挑釁的說:「無恥?那你曾經對我說過那上百次的我愛你算是怎麼回事?我一句句都還記得呢。」
提到過去,溫影身體裡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爬,難受的發抖,最怕提起這些,也最怕已經打算放下的回憶再翻江倒海的衝進腦子裡,痛苦會隨著曾經的幸福一同生根發芽。
不顧溫影的情緒,沐逸風接著說:「曾經那麼愛我,現在只是和我一起上個報紙,你就那麼難受?呵,我倒是覺得開心得很呢。」
閉上眼,溫影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曾經,既然我們有過曾經,那現在,為什麼要把僅有的那一點美好回憶都毀掉?」
「毀掉?」沐逸風冷笑的更大聲,「你也有資格說這兩個字嗎?是誰把誰毀掉的,是誰為了自私的夢想毀了我的整個人生?溫影,我原本可以有完整的家庭完整的事業,是因為你,是你親手把我推進這個黑暗的深淵!」他一抬手,抓著溫影的衣服一點點逼近,溫影想逃,但身體使不上勁,往後一倒頭便重重的砸著車門上,一陣眩暈。
分不清是頭疼還是心疼,溫影眼泛淚光,「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這樣,那天我只是和伯父約在麗都見面,我中途真的是回公司拿材料,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溫影說不下去了,用手捂著耳朵一直搖頭,彷彿眼前又出現那場可怕的火災,火光一直在燃燒,熱的要把人完全吞噬。
沐逸風捏著溫影的手臂,力氣很大似乎要把她捏碎:「你不知道?對,你是不知道,你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要和我分手,不知道怎麼約到了我爸爸做你進報社的墊腳石,不知道怎麼引起的那場大火,也不知道怎麼成為的這場大伙唯一的倖存者,不知道怎麼逃了六年又為了你所謂的高尚的夢想用同樣的方法來接近我,溫影,我真沒想到,原來你那麼偉大。」
「墊腳石?」溫影聽到這三個字突然覺得好諷刺,臉上帶淚的笑了笑,「是,我是為了夢想不顧一切,但是上次的採訪,是伯父因為覺得虧欠我主動答應的,他尚有這樣的覺悟,你怎麼一點沒遺傳到?是我主動和你分的手?如果不是你為了集團利益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我又為什麼要分手?沐逸風,這都是你自找的!「
這些話算是徹底激怒了沐逸風,他一拳頭砸在座椅上,車身很明顯的晃了晃,這個時候訓練有素的司機聽到後座上發生那麼大的動靜,仍然面不改色的直視前方,彷彿沒長耳朵也沒知覺似的。
溫影倒是覺得豁出去了,盯著沐逸風的臉,說:「這你就覺得受不了了?那你要是和我一眼親身經歷那場火災,你是不是得瘋?」
沐逸風確實要瘋了,眼裡快噴出火,一把抓過那張報紙撕得粉碎,一字一句的說:「下車,滾。」
溫影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車門下了車,她前腳剛一落地,車子呼的飛奔離開,似乎是想馬上擺脫什麼似的。
看著車子離開,溫影覺得輕鬆極了,憋了那麼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確實覺得心裡壓著的石頭被挪開了,不管沐逸風怎麼想,起碼自己已經問心無愧。
可是,現實哪有那麼簡單,沐逸風只撕掉了一張報紙,撕不掉這個舉城矚目的大事件。
還沒走到日報大樓,溫影就被一群抬著攝像機舉著話筒的人圍了上來,這些人她都不認識,歷來日報都是最先搶到一手新聞的那個,現在日報自己的人出了大新聞,倒是便宜了其他媒體。
「溫影小姐,聽說你和沐少好事將近,能透露下具體細節嗎?」
「有知情人爆料說你們之所以關係公開的那麼快,是因為你懷了沐家的孩子,是真的嗎?」
「溫小姐,普通人加入豪門是不是有很大的壓力,能說說你現在的感覺嗎?」
鋪天蓋地的問題朝溫影砸來,這樣的場景她太熟悉不過,但是今天自己卻變成了攝像機前被採訪的那一個,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愣在那,「我…」
也許是看溫影自己一個人好欺負,記者們一窩蜂靠了過來,閃光燈一直在閃試圖捕捉更多溫影表情的細節,這樣就算沒從她語言中得到什麼信息,也可能從表情中編出故事。
人太多,溫影站在中間被擠著撞著毫無還手之力,就在她覺得渾身異常難受的時候,突然有隻手拉住了她,一陣微暖傳來,還沒等溫影回頭,閃光燈已經敏銳的從她這轉到了另一個地方。
「沐總,你是來公開你和溫小姐關係的嗎?」
「沐總請問婚期是什麼時候呢?」
沐逸風拉著溫影的手沒有放開,冷冷的朝鏡頭說了一句「無可奉告」後,轉身拉著溫影離開了。
剛剛他一直沒走,到路口轉個彎後就一直跟在溫影身後,他已經預料到報紙一面世就會有這樣的效果,這也是他目的的一部分吧。
坐回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司機徑直把車子開回俞景苑,沐逸風全程黑著臉,車子還沒停穩,他就開門下了車,走到溫影這邊,幾乎是把她從車里拉了出來,還沒等溫影叫出聲,沐逸風已經拖著他走進房子裡。
「你幹嘛…」溫影剛開口,沐逸風一個轉身把她壓在門上,整個人就這麼覆了上來。
啪,門被溫影的身體撞的猛地關上,沐逸風咬著溫影的嘴唇,另一隻手掀開她的衣服碰到她的腰,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溫影既難受又有些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