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外對戰
妃楠的工作其實很簡單，確切的來說應該是黑社會的工作都很簡單，整天罵罵人喝喝酒，維護一下自己看的場子就行了，剩下的都有小弟去管，雖然妃楠現在沒什麼小弟，但是娃娃就充當起了她的手下，用娃娃的話來說就是跟著妃楠姐有肉吃。
「小楠姐，今天你第一天上任，不知道會不會有客人給小費。」娃娃有些流口水的羨慕，「要是有，一定要給我分點啊。」
妃楠有些想笑，看著出來混的，竟然還是一副小孩脾氣，「好好好，別說了，快點幹活吧。」
「妃楠，花姐讓你過去一趟。」旁邊十三太保的一個小弟喊著自己，妃楠隨他去了辦公室。
「小楠啊，剛才查你身份的人回來了，確實是個苦命的孩子啊。」花姐像是有點同情，妃楠則是在心底將彥教官誇了個遍，這身份做的，太真了。
「今天開始你就負責我原來的活，帶著這些小姐，你能拼酒，姐妹們有你照顧，我也放心，我呢，有點事情要辦，一個禮拜回來，所以這裡就交給你了，還有強子。」花姐叫來十三太保身邊的那個男子，黑黑的一副老實像，缺少了一隻耳朵，看起來不協調，那人極沉默，不愛有表情和言語。
「這就是強子，大哥的親信，以後你就跟著強子混了。我和大哥不在這段時間務必將夜總會保護好，別讓別的幫會鑽了空子。」
「是，花姐。」
花姐不再說什麼，好像很著急似的，跟著老大就匆匆離開，帶著一批人，妃楠覺得肯定有事但是不能問。
妃楠轉過臉看著強子，馬上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個人的資料，這個人也算是有來頭了。頭幾年十三太保還很有名的時候，他可是一名猛將，江湖上都稱他為殺人強，為人凶狠異常，卻是十三太保的老大吳為最信任的人了，只可惜自從振生社等幫會崛起以後，十三太保實力大大減弱了，現在也沒什麼人願意加入，所以他們此刻是求賢若渴，若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麼順利就進來了。
「強哥，我叫妃楠，你以後就叫我小楠吧。」
強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帶著妃楠出了辦公室。
「抽煙嗎？」他遞了一根煙給妃楠。
妃楠有些猶豫的接了過來。
「不會抽就別抽了。」他又一瞬間奪了回去，自己抽了起來。「年紀輕輕就出來混，不是什麼好事。」
妃楠有點驚奇，這話竟然能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來，不過還沒等做什麼反應，就聽見大廳裡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了。」娃娃此時被一個男人抓著，她則跪在地上哆嗦著求另一個很高的男人，「大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求你了。」那個男人一臉的厭惡，像看一條蟲子一樣，一腳將娃娃踹倒，「你算什麼東西。出來賣的，還脾氣這麼大，你當爺我買不起嗎？」說著又一巴掌，「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妃楠看到此處已經火冒三丈，剛要過去卻被強子攔住，「別過去，那是坐龍堂赤龍的手下，看來他今天是特意過來找茬的。」強子小聲說著，可是視線卻沒有離開前方的男子。」
坐龍堂？第二大黑道？看來他們要一點點兼併這些小幫派是真的，之前是風語，現在是十三太保。
「他是誰？」
「只是個小角色，可是咱們也惹不起，是赤龍的得力助手的下屬，這個人叫瘋子。」強子像是自言自語，「這個人不好惹，他的大哥是鐵龍。」鐵龍這個名字妃楠清楚，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物，聽說那人有點神經病，嗜血如命。
娃娃此時已經被他踩在了腳下，「有沒有個管事的啊。」那個瘋子很是囂張。吐了一口口水在娃娃的臉上。
強子這時候笑著臉走過去了，妃楠趕緊跟上。
「這位兄弟，我們這位小姐怎麼得罪您了，都已經這幅尊容了，您就高抬貴腳吧，姑娘都是靠臉出來吃飯的。」強子溫和的打著太極。
「你是誰？是管事的嗎？」那男人眼眉一挑，他比強子高出一頭，足有一米九了，顯然沒有把強子放在眼裡。
「小弟不才，正是那管事的。」
「那好，你這位小姐喝酒故意潑在我身上，你說這是怎麼算吧。」那男人一下子坐在沙發上，一腳將娃娃踹開了。
「強哥，我沒有，我真沒有。」娃娃馬上瘋了一樣爬到強子腳下，此時已經刮花了臉，眼神中都是驚恐，只知道大喊自己沒有。
強子沒看她一眼，臉色沉了一些，妃楠想上前，可是強子卻在背後擺了擺手。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位兄弟，小弟在這裡給你賠罪了，還有今天您的消費都免單，您覺的怎麼樣。」
那個瘋子一臉的嘲弄，「就這樣？傳說中的殺人強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今天能和條漢子對打一場呢，沒想到碰見個窩囊廢。」那人真的是如強子說的來挑事的，看來今天這場架是要打了。只可惜，十三太保和花姐那邊剛剛出門，想必他們也是鑽了這個空子。可是消息怎麼會這麼快就走露出去呢，還是這其中有什麼？
不容多想，強子已經一個酒瓶過去了，馬上兩邊的人撕打在一起，可是一下子又突然湧進來一批人，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打算速戰速決，真是太快了，前腳老大剛帶走了主力，就剩下我們幾個，沒想到後腳，剩下這班人就要見閻王。妃楠雖然在特種部隊當過霸王花，可是在這裡無論如何是不能使出來的，那樣只會讓自己暴露身份死的更慘，妃楠眼疾手快的在他們混戰之前一把抓過已經嚇傻了的娃娃躲到一邊。
「小楠姐，都是我的錯，這可怎麼辦啊。」
妃楠沒時間理她，看著強子給自己的手勢，馬上爬起來，現在當務之急是叫回還沒走遠的老大，才能保住場子。
「抓住那個女的，她是去報信的。」瘋子在妃楠剛要跑出去的時候突然大喊了一聲，馬上就有幾個人過來了，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妃楠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沒辦法，只好束手就擒充當弱者了，要是條件允許，妃楠真想將這幾個人的手全都扭斷。
兩方實力相距太大，很快強子這邊的人都被按趴下了，強子也被打的夠嗆，十個打一個啊。
「瘋子，你今天到底要幹嘛？」強子被人綁著，狠狠地瞪著瘋子，「你老大可從不是這種趁人之危的人。」
瘋子就像個神經病一樣，摸了把強子頭上流的血，放在舌尖上舔了一下像是很享受的樣子，「我老大不是，可我是，強子，你以為我是誰，我是瘋子，瘋子你懂嗎。頂多回去挨個說，但是我立功了，收了幫派場子就是我的。」他很得意自己的計劃，嘴角那絲邪笑讓人作嘔。
「小人。」強子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對著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就被他一腳踹翻了。妃楠捏著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妃楠你不能認栽，要想想，好好想想，腦子飛快的轉著，學校裡學的現在都用不上。旁邊的娃娃已經嚇得直發抖了，「小楠姐，咱們今天會不會死在這兒啊。」
「不會的，咱們出來陪酒的，頂多被人玩，只要玩不死就死不了。」也許是忍著怒氣所以聲音有些顫抖，瘋子這時候循聲轉過頭來看見了妃楠，嘴角一絲邪笑，「說的倒是好，可是我一向對通風報信的人沒好感。」他大步走了過來，身上的襯衫已經染了血跡，妃楠是真不明白一個出來混黑社會的為毛還要穿得和白領似的。
正想著，瘋子已經走到她的眼前了，他很高的身材從上到下的審視著妃楠，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只見他一隻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逼迫著妃楠看著他，「臉蛋倒是長的不錯。畫風，把她給我綁起來，今天晚上我就嘗嘗這個小辣椒。」
「是。」旁邊的小弟點著頭，就來將她綁了起來。妃楠倒是沒有掙扎，因為掙扎也沒有用。倒是旁邊的娃娃傻了眼，嚇的直哆嗦，一下子撲到瘋子腳下，「大哥，我功夫也不錯，你也要了我吧。」現在看來只有這個才是唯一的活路了，這個瘋子是個真瘋子，不會留下活口的。
「送上門的，都不是好貨。」瘋子厭惡的一腳將娃娃踹開來，「畫風，去處理一下，丟到江裡去，做的乾淨一點。」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夜場，妃楠被膠布貼上了嘴，拖著出去了，回頭看最後一眼強子，這恐怕就是訣別了。正當這絕望之時，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後門處殺進來一批人，在瘋子等人還在愣神的時候，殺了個措手不及，真是殺紅了眼，綁著妃楠的小弟也不得不加入拚殺，妃楠向牆邊蹭去，想找個安全的地方，不然被誤傷了那死的多虧啊！
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人，良久妃楠才反應過來，這是十三太保的人，怎麼會這樣，大哥他們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會殺個回馬槍，一種不好的感覺升起來了，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只是個誘餌，好一個十三太保，不愧是老江湖了。不過這樣犧牲可不是我妃楠的作風，這筆賬我先記下了。
混戰很快就在對比懸殊的兩方中結束了，瘋子也沒有機會出去叫人，所以剛才還是神氣活現的樣子，現在就成了階下囚了，強子一腳踩在他全是血的臉上，一邊啐了一口在他臉上，「我叫你叫囂，小子，你大哥沒告訴你我殺人強不好惹嗎？你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和我們老大比真是太嫩了，你以為你買通了一個小弟就能把握機會嗎？哼！」
瘋子此時已經睜不開眼了，看著剛才還一副要死的強子，此時已經毫無大礙的站在自己面前，憤恨的瞪著。
「說，今天的計劃是誰叫你來的。」十三太保還是那個陰沉的樣子，用手拍著他的臉。
「是我自己！」
啪！一刀紮在了瘋子的腿上，十三太保卻還是面無表情，「再問你一遍。是誰？」
「大哥，他暈過去了。」強子小聲的提示著。
「沒用的東西，拖下去處理了，真是什麼人都敢動我十三太保了，把他的一隻手剁下來送去給他老大鐵龍那裡，我倒要看看他是什麼東西。」十三太保陰沉的聲音讓人覺得可怕，隨即瘋子被拖了出去，很快的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戰鬥結束了，小弟留下善後，妃楠則和強子又一次被帶到了那間辦公室，妃楠只覺得諷刺，前後不過三個多小時，卻是這番變化。
「強子，這次多虧你了，你不會怪我事先沒有告訴你實情吧，你也知道要是讓對方感覺一點不對，咱們這個反間計也用不明快。「十三太保坐在他那張老闆椅上，抽著煙，眼睛似乎在探究強子的表情，旁邊花姐幫他按著摩。
「哪有，大哥做的都是對的。」強子還是那份死忠，妃楠只能歎氣，跟著這樣的老大，自己不知道會不會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還有妃楠呢，小楠這次表現也不錯，我可真沒看錯人。」花姐其實在背後給了自己一個歉意的表情。
這時候十三太保才抬起頭來看向妃楠，像是很有深度的審視，最後點了點頭。時間漫長的可以，當妃楠走出這間辦公室的時候，只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渺小，是自己錯誤的被電影電視劇誤導了？將黑道蒙上英雄主義的色彩還是根本自己就是在踩雷，只是自己終於明白了那些小弟們拚死拚活的為什麼一定要當大哥，因為小弟就是為了大哥拚命地，死了也是白死，只有擁有這個權力才能保住自己，這就是黑道們可悲的命運。
想的入神，沒注意到花姐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了。「剛才的事我也不知道，大哥也沒告訴我，讓你受委屈了。」花姐的確是個好人，可惜進了這一行。
「沒什麼的，強哥說的對，大哥自有大哥做事的道理。」妃楠違心的說。
花姐這才像是放了心，給了妃楠一萬塊錢，「拿著，這是你這次表現好，老大給的，只要你好好跟著十三太保混，不會虧待你的，你是個人才，小楠，我從第一眼就知道，你以後會飛黃騰達的，不會永遠都只作個陪酒小姐的。」說完拍了拍她的肩離開了。
妃楠拿著錢走回大廳，屍體已經處理完了，只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跡還在，娃娃像是嚇傻了似的坐在吧檯前，妃楠覺得手裡的錢很諷刺。這就是自己在黑道的第一天，這裡教會了自己做人要狠，才能站得穩。
只是後怕啊，如果當時自己沒忍住，被人發現自己的招數上有特警隊的影子，那現在自己恐怕就和那個瘋子一塊做伴了，所謂步步驚心不只是宮廷的戲碼，在黑道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