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蔡府。
後院,蔡琰手中拿著一個瓢,正在澆花。臨近初春,院子中的花花草草,有的已經開始抽芽。平添的春意,讓蔡琰心情愉悅。
只是,她澆著花,心中卻想著王炎的事情,心想：「許多天沒去找貂蟬妹妹了,今兒去找她聊一聊。」蔡琰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和貂蟬聊天的時候,她發現貂蟬已經洞悉了她的心思。但貂蟬不僅沒有排斥她,反而有拉近關係的意圖。
如此一來,蔡琰的心中,也就踏實了許多,反而和貂蟬更親近了。
「噠噠」
輕盈的腳步聲,自院子外傳來。
丫鬟綠兒神色焦急,急匆匆走進來道：「姑娘,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蔡琰問道。
綠兒說道：「婢子剛聽府上的人說,王公子離開洛陽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情？」
蔡琰手中的瓢匡噹一聲摔落在地上,水花四濺,打濕了裙裾,可蔡琰卻恍然未覺。她蹙著眉頭,眼神慌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喃喃道：「怎麼可能,王公子怎麼突然離開洛陽了呢？」
綠兒搖頭道：「不知道,婢子也是聽府上的人說的。」
蔡琰忽然說道：「我去問父親」
說罷,蔡琰拎著裙裾離開院子,直奔蔡邕的書房行去。
書房中,蔡邕見女兒失魂落魄的,彷彿是受了委屈一樣,連忙問道：「琰兒,發生了什麼事情？怎的像是被人欺負了。」
蔡琰搖頭道：「女兒沒被欺負,爹爹,王公子為什麼離開洛陽？」
一句話,蔡邕臉色一變。一方面,從蔡琰的問話中,蔡邕敏銳的察覺到了蔡琰話中的異樣;另一方面,王炎離開洛陽,本就是敏感的事情,容易遭到詬病。
蔡邕深吸口氣,道：「琰兒,你對王炎是……？」
一句話,羞得蔡琰面色一紅。
蔡琰眼神飄忽慌亂,連忙道：「沒什麼的。」
蔡邕哦了一聲,隨即笑瞇瞇的說道：「既然沒什麼,那王炎的事就不要問了。王炎的事情,很是敏感,你不要出去打聽。」
「爹,女兒要知道。」蔡琰眼神固執的道。
蔡邕哼了聲,板著臉說道：「反正和你沒關係,問了有什麼意義呢？」
此刻,蔡邕的眼中,多了一絲的笑意。作為蔡琰的父親,他深知女兒的脾氣性格,自家的女兒心氣高傲,難有人能夠進入眼中。現在,能有一個讓女兒掛心的,很不容易。尤其是蔡邕也很欣賞王炎,而蔡邕和王允更是關係莫逆,也樂意見到兩家聯姻。
蔡琰被逼到牆角,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爹爹,女兒喜歡王公子。」
一句話,彷彿耗盡了所有力氣。
她低下頭,臉上浮起一片片的紅霞,那面頰更是滾燙滾燙的,讓蔡琰心中慌亂。她的眼神飄忽不定,那糾纏在一起的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在蔡邕的面前,不知所措。
很快,蔡琰卻又抬起頭,正視蔡邕,不再慌亂。
說出了心底的話,蔡琰一下好受了許多,而且已經說破了,便沒有隱藏的必要。
蔡邕捋著頜下的鬍鬚,說道：「當初,你這丫頭看王炎是怎麼看都不順眼,還事事針對王炎。現在倒好,竟然喜歡上了人家了。不過王炎這孩子很優秀,你傾心於他,是不錯的選擇。」
蔡琰嬌嗔道：「爹,就不要說眼前的事情了,王公子為什麼突然離開洛陽呢？」
蔡邕輕歎了一聲,說道：「王炎離開洛陽,並不是丞相同意的,是王炎設下計謀離開的。至於王炎怎麼設計的,就不得而知了。總之,王炎的離開,導致丞相很生氣。不過子師賢弟擔任青州刺史,丞相不可能處理王炎,這件事最終只能是不了了之。」
「呼」
蔡琰鬆了口氣,心中也不再擔心。
蔡邕說道：「琰兒,既然你喜歡王炎,你和王炎的事情,老夫會替你處理。你回院子去吧,這段時間不要外出,城中很亂。」
「女兒知道了」
蔡琰點點頭,便起身離開。
她離開的腳步,也變得輕快了起來,壓在心中的大石,已經落地了。
虎牢關位於洛陽以東,因為南連嵩岳,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地利位置十分重要,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曹操起兵後,率領麾下五千義軍直奔虎牢關而來,最後紮營在此。
憑借曹操自身的力量,不可能攻破虎牢關。故此,他停下來,等著袁紹、袁術等其餘各路諸侯前來匯聚,共商討伐董卓的事情。
二月初春,天氣漸漸回暖。
陽光金燦燦的,甚是明媚,而曹操身著甲冑,腰懸佩劍,正在軍營中巡視士兵訓他曾經擔任過地方官,有主持地方政務的經驗,又曾擔任西園八校尉之一的典軍校尉,統帥過軍隊,熟悉軍略之事。對於軍中政務,亦或是行軍打仗,他都胸有成竹。
故此,曹操訓練士兵,很快就見了成效。他招募的五千義軍,在短短時間,已經是令行禁止,頗具戰鬥力。
「殺」
軍營中,士兵手持長矛刺出。
明晃晃的陽光下,陽光灑落在矛尖上,熠熠生輝,一片光芒,殺氣森然。
喊殺聲,震天響起。
這聲音愈發的壯闊雄渾,在營地中迴盪盤旋。
曹操看著訓練的士兵,頷首點頭,眼中透出一絲絲的笑意。這樣的軍隊,這才是他要的軍隊;這樣的士兵,才是他曹操的士兵,必須有勇武的氣勢和昂揚的戰意。
「報」
一名士兵跑來,稟報道：「將軍,營地外有一名自稱王炎的人求見。」
「快請」
曹操霎時間眉飛色舞,臉上流露出歡喜之色。見士兵轉身去請人,他又喝止了士兵,於脆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的朝著營地門口行去。
來到應門前,曹操見到了一襲白衣的王炎,他面帶笑容,歡喜道：「賢弟啊,為兄可算是盼到你來了。之前得到你離開洛陽的消息,為兄就希望你能來會盟。只是苦於不知道你的行蹤,無法和你聯繫,現在好了,哈哈哈……」
曹操大笑道：「來,來,快請」
王炎道：「孟德兄,請」
兩人聯袂進入營地,而郭嘉、貂蟬和史阿則緊隨其後。不過,貂蟬卻是一副男兒裝打扮,畢竟是軍營,貂蟬女兒身進入營中不方便,王炎便讓貂蟬女扮男裝。
事實上,王炎離開洛陽後有兩個選擇。
其一,帶著郭嘉等人回陽都縣,再率領士兵來會盟;其二,帶著郭嘉等人,直接找曹操。但回到陽都縣再來,一來一回,耗時太長,而且肯定早已過了會盟的時間。
王炎和郭嘉商議後,最終選擇了直接找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