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生妒
小魚說完忽然想起了這話還是小娥教的,頓時心裡似堵了個疙瘩,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委屈的難受,若是你們郎有情妾有意為何將我瞞在鼓裡頭,縱是說了,她小魚也萬不會同小娥姐去爭搶的,為啥自己每次同小娥說心事的時候,她都是隻字不提,反而讓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讓人笑話。
「姐姐……去哪裡燒水啊?」汾河見她望著船頭的男子出神,輕輕拉著她的袖口搖晃,小魚這才回神,「哦!沒事,跟我來。」路上叮囑:「你叫我小魚姐就好,屋裡頭還有個丫頭,叫她小娥姐就好,她懂得比我多,夫人和公子喜靜,夫人喜歡吃蜜餞,公子不喜,每次都是偷偷的……」
小魚一口氣說了許多,汾河認真點頭,很認真記在心頭:「嗯,汾河記住了。」跟著小魚去了廚房燒水,眼神卻飄向船頭站立的那個男人,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小娥洗完被子就去了底艙過了一遍新回來的貨,聽徐大哥他們議論說夫人他們回來,忙從底艙上來,陳默見她出來忙著迎了過去,她緊緊低頭當沒看見錯開,一口氣跑上三樓,緊張的氣喘吁吁:「夫人您回來了。」
「嗯!」韓露輕輕應了一聲。
玉滿樓坐在床邊,正給她揉腿,韓露時不時皺眉,想來是公子力道大了,小娥忙小步過去,「公子還是我來吧!你也累了吧!洗漱後休息吧!」
「也行。」玉滿樓起身,抻著懶腰出去了。
小娥坐在小凳上,輕輕的幫著韓露揉腿,「夫人下次別出去那麼久,腿又腫了。」
韓露哀歎一聲:「縱是躺著,它也照樣腫,再說我也呆不住啊!」
「夫人水來了。」汾河輕輕叩門,清脆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娥扭身道:「進來。」看是個面生的女孩,疑惑的看向韓露,「夫人這位是?」韓露伸手招呼汾河過來,「她是我同公子在街上救回來的,叫汾河,挺可憐的丫頭,小娥日後多多照顧著。」
小娥淺笑點頭,「婢子記住了。」從汾河手中接過水盆讓韓露泡腳。
小丫頭倒是懂禮,同小娥欠了欠身子福禮:「這位姐姐便是小娥姐吧?剛剛小魚姐姐還提起過您呢!說您懂得多,讓我日後跟你好好學。」
小娥微微一笑沒說什麼,雙手伸到水中幫韓露捏腳,手法不輕不重剛剛是韓露能接受的,舒服的她微微瞇起了眼睛,頭枕在軟墊上昏昏欲睡。
汾河看了四周都收拾的乾淨整潔,也沒什麼好做的,便小心翼翼坐到小娥身邊,看她幫韓露揉腳,小聲讚:「小娥姐姐真厲害,你看夫人都舒坦的睡著了呢!」
「噓!夫人覺輕。」小娥淡淡道,汾河忙摀住了小嘴,嘿嘿笑了。
半響水涼了,小娥才小心翼翼將她的腿放回床上蓋好被子,汾河已經將水端出去倒掉,小娥心裡有事難安,左右思慮再三還是去尋了小魚。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裡頭傳來小魚叮叮光光的摔打聲,她做飯雖然麻利但少有如此毛手毛腳的,看來是還在氣呢!小娥幽歎一聲:「是啊!是該氣的。」
伸手緩緩推了房門,小魚扭頭雙眸正撞上小娥含笑的雙眼,頓時尷尬轉身再不理會。小娥苦笑咧了咧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麼,擼胳膊挽袖子幫她收拾起來。
見小娥進來也不同自己說話,小魚是越想心裡越有氣,猛地摔了手中的水瓢,憤憤看著小娥,小娥垂目伸手將水瓢撿起來,放好,尊尊教誨:「小魚,主子的東西不能糟蹋了。」
「那我的心你就可以隨意糟蹋了?」小魚氣紅了眼睛,憤憤看著她。
小娥猶豫著該說什麼,卻最終無言以對,若說她對陳默無心思吧!那就好辦了,偏偏當陳默對她表露心機的時候,她真的就動了心思,所以小娥感覺自己確實對不起小魚,背叛了她對自己的好。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若是真心的喜歡陳默,你同我說便是了,為何還要瞞著我,你們兩個反而私底下進行呢?」小魚聲嘶力竭的喊叫。
小娥臉色忽白忽青,雙手揉捏著,眼淚簌簌下落,一副任由她處理的模樣,「小魚我知道對不起你,說什麼你也未必聽得進去,但你放心,待回了京都本家,我就不再見他了。」
聽小娥下保證,小魚是又生氣又心疼,急的跺腳:「我……」
「白小魚你別為難小娥,此事跟她無關,要怪你就怪我好了。」陳默忽然推門而入,疾步擋在小娥的面前,「你不是想知道真像嗎?好,我來告訴你。我陳默至始至終心裡裝的就只有小娥,但是她不理我,卻總是跟你纏在一起,所以我才接近你,目的就是能接近小娥。」
小魚一個踉蹌險些倒地,四肢百骸似灌了鉛一般的重,小娥氣的伸手推開擋在前面的陳默,「陳默你到底想怎樣?」伸手抓住小魚的胳膊,「小魚你聽我說,我真的對他沒有意思,我真的沒有。」
小魚嗤笑冷冰冰盯著小娥,看得她心底冰涼一片。「小娥你好狠,我還以為你進來是同我道歉,沒料到竟是同我演戲,想博取陳默同情,好……好啊!你成功了。」她冷聲大笑,用力掙開小娥的手掌,跌跌撞撞衝了出來。
「小魚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小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陳默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小娥,我……」小娥扭身憤怒瞪著他,「這下好,小魚再也不會理我了,陳默滿意了,你滿意啦?」轉身追了出去。
陳默整個人都呆了,心裡回憶剛剛是新來的汾河告訴自己,說小魚和小娥在廚房裡吵起來了,自己滿心思擔心小娥就衝了進來解釋,卻因激動而說了心裡的話,這樣有錯嗎?
小魚一路哭著跑去了韓露的房間,將還沒睡醒的韓露硬拉了起來,迷迷糊糊就見她哭的一塌糊塗,眼淚鼻涕流了滿臉,韓露揉了揉眼睛,緩緩清醒,「小魚,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夫人……嗚嗚……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魚哭的打嗝,韓露就更是不明白了,取了帕子給她擦眼淚,「挺大個姑娘什麼事啊?至於你哭成這個模樣,別哭了,先跟我說說。」
小魚怎麼勸說都不好使,趴在韓露的懷裡就是死命的哭,「嫂子……我……嗚嗚……好苦……他們騙我……」
「誰啊!」韓露見她哭的淒淒慘慘更是著急,「小魚你別哭行不行,哭的我心煩意亂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讓我怎麼聽得明白?」
小魚聽不進去就是伏在她懷裡哭泣,韓露見她實在難受,只得揉著額頭任她哭夠了為止,沒多時門輕輕開了,小娥也紅著眼睛進來,身後跟著玉滿樓。模樣都很是讓人奇怪,韓露滿腹狐疑:「你們這都是鬧得哪一出啊?」
玉滿樓聳動肩頭,坐到桌邊自倒一杯茶水飲下,「我是當聽客來的,主判官是你。」
韓露聽後哭笑不得,「你什麼意思啊?」玉滿樓沒再說話,小娥小碎步走到近前,緩緩跪下,「小娥有錯,求夫人則罰。」韓露剛想問她錯在何處,門又開了陳默冷著臉失落的無法附加,掀長袍一角跪下,「陳默有錯,求夫人責罰。」
又來個有錯,韓露瞠目,扭頭看向玉滿樓,「能給我個解釋嗎?」玉滿樓搖頭,手指點了點小魚。示意韓露問她,懷中的小魚也是哭夠了,抽噎著跪坐在地上,眼睛紅腫不堪,眼淚一雙一雙的往下掉,韓露將帕子遞到她手裡,「別哭了,你如此委屈,就先聽你說。」
「我……不委屈。」小魚說話都一抽一抽的,倔強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