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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章 輕賤奴才命 文 / 望天聽雪

    第四十章輕賤奴才命

    珍珠也豁出去了,將韓露走後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與她和盤托出。原來他們剛走不久,翡翠就得了老夫人的意思,說待玉滿樓回來,就把喜事辦了,好為玉家二房傳中接待。

    這事倒是無可非議,但壞就壞在白玉這丫頭,她也不知道是中了啥魔怔,執意說二公子與她早生情愫,二公子還答應她,待紅山歸來會給她個名分的。

    白玉平時辦事穩重隱忍,但這次不僅私底下說,還四處宣揚說她早就成了玉滿樓的人,還將此事告訴了二夫人,求二夫人做主,二夫人雖是不喜,但想著總比讓翡翠當了先的好,便稟了玉老爺,這種小事情,玉老爺才懶得放在心上,一概交給二夫人處理。

    二夫人便將白玉也暫定為通房丫頭,老夫人跟二夫人就沒有同心的時候,這次更是覺得二夫人是找她茬口,氣的老夫人叫了玉老爺罵了一通,但都已經定下了也就沒有改變,但隱患卻是埋下了。

    正所謂一山怎容二虎,翡翠最是火爆脾氣,沒出兩日就跟白玉打得頭破血流,將白玉的臉都抓破了相。氣的白玉背地裡養小人,黏上翡翠的名字,天天用針扎她解氣,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大府上最是忌諱這些巫術,白玉是自個作死啊!

    兩人是兩見兩相厭,縱是碰頭了都要繞道而行。珍珠知道此事她也管不得,院子裡閒來無事只怕早晚會受到牽連,便去了老夫人的庵堂幫忙打掃,老夫人最是喜歡禮佛之人,自然帶她親和,還經常與她講經頌道,倒也和美。

    素不知就是珍珠的先見之明救了自己,那日聽聞老夫人身邊的秦嬤嬤說,二夫人屋裡頭來了貴客,心裡好奇便問了,秦嬤嬤心眼善,加之老夫人也心疼珍珠這丫頭,便讓她莫要管,只曉得在老夫人的庵堂做事就好,半步不得離開。

    珍珠心下了然怕是出事了,自知人賤話微管不得,只能裝聾作啞,就這麼過了三日不到,在打水的時候,在假山後偷聽了幾位嬤嬤的談話。

    秦嬤嬤想起昨日裡的事兒,就嚇得冷汗直流,眼裡浮現一幕幕血淋淋的慘劇,忍不住作嘔:「真想不到那胥家小姐看著溫溫婉婉,挺和氣的一個人,怎就那麼狠,愣是親手操刀破了人家姑娘的青白身子不說,順口一句百十板子就解決了兩個人的命啊!」

    「是啊!才多大點年歲,如此心狠手辣的,以後這玉家怕是家無寧日嘍!」王家的媳婦亦是嚇得不輕,拿針腳的手抖的七上八下的。

    陳嬤嬤冷言:「也別那麼說,要不是那白玉作死,背地裡養小人兒怎能撈得這麼慘,那翡翠若不是一味拿老夫人做擋箭牌,能激怒了胥小姐,將下巴子都閃掉了。這人啊!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自己作得。」

    秦嬤嬤點頭,贊同:「是啊!你看人家珍珠,不就啥事沒有,還有你家的琥珀,也不是好好的。

    王家的自然有劫後餘生之感,抹了把眼淚猛勁點頭:「我家那丫頭,若不是有大少夫人事先收了去,怕是也會一樣的下場。」

    陳嬤嬤見她哭的大聲,嚇得捏了她胳膊一把,「我說王家的你不想活啦!在這裡哭,那姑奶奶可還沒走呢,眼線多得很,你若不想活就可勁的哭。」

    王家的被嚇得慌忙抹了眼淚,憨笑:「陳嬤嬤說啥呢!俺這那裡是哭啊!明明就是笑的呢!該哭的是那兩家的。」

    秦嬤嬤哀歎:「唉!別說了。徐家的見了閨女被血淋淋的抬了回去,當時就昏了,現在還不能起炕呢!白玉是二夫人買回來的,也沒個家人,如今怕是扔到亂死崗,連個囫圇屍首怕是都被野狼禍害沒了。」

    陳嬤嬤和王家的越發驚悚,「行了,秦嬤嬤別說了,聽著就害得慌。」

    珍珠整個人都嚇癱了,倚在假山後面直到天黑了,雙腿才恢復知覺,跌跌撞撞回了庵堂,整日整夜的禮佛誦經,不求別的只求老天可憐可憐翡翠和白玉兩個丫頭,下輩子可千萬不要在做奴才了。

    韓露不知何時竟淚花了眼,其實這兩人她都不喜歡的,但為何而哭?她哂笑搖頭,伸手將珍珠緊緊抱在懷裡,「珍珠你要好好的,等我,等我一定贖你出去,我們再也不做奴才了。」

    「行,我一定等你。」

    從那日之後,韓露好久都沒有回府上的,因珍珠說胥家的小姐將玉滿樓院子裡上上下下的人事都換了一遍,能不回去就不要回去的好,在這裡呆著最起碼安全。韓露自然也是不想找那麻煩,活得好好的誰想找死。

    整日裡便耗在這個玉石定制加工作坊,與那些個稀玉愛玉之人講解,繪圖,凡是與她打過交道的就沒有說她個不字的,縱是可惜她若是個男兒身就好了。

    王老闆是遠近出了名的色鬼,家中姬妾無數,還是慾求不滿,總喜歡到外面找野食吃,這不又來定制些稀罕物事,哄那些窯姐開心,也不怕生出啥病來,一命嗚呼嘍!

    韓露心裡鄙夷想法,面上卻是笑的和美介紹:「王老闆,你瞧這塊玲瓏如意如何,小巧可人,色澤艷麗。您家的姨奶奶見了一定喜歡。」

    王大見了韓露潔白嫩乎的小手就忍不住想摸摸,但抬眼一瞧她那張臉,再絲毫提不起興致。天氣一日日的熱了,不能總是帶著那礙事的烏紗,韓露索性給自己繪了花臉妝。

    整張臉的三分之二區域,都用調和的彩料塗成青色,此時的她絕對堪比青面虎楊志,雖勉強看還五官端正,但日久養在美人堆裡的爺們,偶爾見了還是吃不消。

    「真是可惜了,大姑娘這細發的臉上怎就生了那怪胎的東西呢!」王大拉著韓露的手又是一摸,韓露用如意敲了他一下子,王大吃痛這才放開。

    「王老闆你若是在如此輕浮,二公子可是要生氣的,到時不做你家的生意,您可別怨我?」韓露白了他一眼,那叫個春波蕩漾,看的王大又是一陣意亂神迷,接過那玲瓏如意,「大姑娘就知道拿二公子嚇唬我,若是那日我開了店面,就請大姑娘過去給我當掌櫃的。」

    韓露一笑點頭,「行啊!就怕王老闆你開不起那月錢呢!」

    王大不服,拿出一沓子銀票往桌上一摔,「大姑娘瞧不起我這樣粗人是不是,這些會子姑娘先拿去花著,用完了跟王哥哥說一聲,馬上送來。」

    韓露絕對的見錢眼開,挑眉一笑,招呼小廝過來,「來,收了王老闆的定金,留著日後慢慢用。」清清楚楚的劃分了關係,王大也不過是跟她吹噓,怎捨得大把的銀子放這裡。見她當真忙將會子收了回來,拿著那玉如意還要墨跡墨跡這價格。

    門外急忙忙跑過來個小廝,向韓露作揖,道:「大姑娘,門外有人讓我將這東西交給你。」

    韓露接過手中,是塊俏色蓮花,花瓣均勻有致錯落自然,色澤白中透紅很是養眼,一看就是瞿螢的作品,她一笑點頭,「那人呢?」

    小廝答:「還在外頭候著呢!」

    韓露取了塊碎銀子給他,小廝欲拒還休,她微微一笑,「拿去跟哥幾個吃酒用,我先出去一陣子,王老闆這裡就你們招呼著吧!」轉身欠了欠身子,「王老闆,我外面有點子事體,這就不便陪您了,您先坐會喝口茶水解解暑氣!」

    王大嘻嘻一笑,擺手:「行,大姑娘去忙吧!我這裡沒事。」目送著韓露出門,王大色迷迷的眼睛終於歸位,跟旁邊的小廝搭訕:「我怎麼感覺你家大姑娘胖了不少呢!那腰都圓嘍。」

    哪有人似他這般看的仔細,小廝冷颼颼一笑搖頭,「許是大姑娘這幾日閒了,吃得多才胖的吧!」心裡將他祖宗八遍都問候一遭,這才笑盈盈聽他說話。

    王大不信,皺著眉頭嘖嘖嘴巴:「我看不像,倒像是……」

    「像是如何?」那小廝冷冷回了句。

    王大倒是玩起了悶子,撇嘴一笑,「我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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