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與杜思凝一起在梅園中賞玩盡興午後用過膳又與鍾念說了好一會兒葉菀覺得身體疲乏便躺下小睡一會兒這一覺一直到天色擦黑還醒來。
鍾念在外室等伺候葉菀起身語彤和馨則結伴前往尚局去點驗苗疆進貢熏香準備先領回來一點放等到夏日蛇蟲鼠蟻多時拿出來驅蟲。
語彤是愛玩性子從尚局回來路上一直就不消停一會兒去折路邊梅枝一會兒又去踢石燈上覆蓋白雪。
馨在身後邊走邊搖頭說「可給小姐熏香抱好了若是散到地上弄濕了看回去後小姐怎麼說這熏香一年也就進貢幾盒金貴呢!」
語彤回頭笑「小姐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說呢!也只和鍾念姑姑每天嘮叨還當小孩子似要是在宮外像年紀都是孩子娘了。」
馨嗔了一眼「知自己不小了還這麼沒正經挨訓是小若是到了夏日東西給小姐驅散蛇蟲就讓天天不睡覺在寢殿給小姐捉蟲子。」
見馨說嚴肅語彤倒回來摟住手臂撒嬌「好姐姐知錯了還不行嗎?放心一定這些熏香平平安安帶回去。」
馨伸手刮了下鼻樑無奈「真是拿沒辦法快點回去!天都黑了一會兒該伺候小姐用膳了。」
語彤點頭應聲老老實實與馨並排向回走永巷裡已經掛起星星點點宮燈映路面一片昏黃。
前方不遠處幾個宮人穿梭而過語彤忽然咦了一聲拉住馨說「看前面那個人像不像秋言?小姐昨日還說想讓去寢殿一趟呢!去叫住。」說罷追秋言身影便跑了過去。
馨追在身後叫「慢點路滑別摔了那人不會是秋言!看方才去方向像是清秋堂秋言怎麼會去那?」
語彤一心想追上秋言顧上與馨說可轉過一處殿閣卻發現沒了秋言蹤跡只是前後腳功夫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似。
語彤站在原地環顧四周馨氣喘吁吁追上來問「人怎麼不見了?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剛才會不會是看花眼了?」
語彤蹙眉「怎麼可能?眼神兒一向好使就算認錯了人可也不至於連人也看錯呀?剛才那人明明就是拐進這條路會不會去樹林裡了?」
語彤說便往樹林裡走冬日樹木只剩光禿禿樹幹和枝椏宮燈映照下顯得陰森森平時根本不會人來這裡更別說是天黑以後了馨想要將語彤拉回去可下一刻看到一幕卻讓震驚半步也挪不動。
稀稀落落樹幹間秋言依偎在一個身形高大男子身上男子雖然背對們可那一身青灰色錦緞上用銀錢鉤織蟒紋卻昭示了男子身份在宮中乃至整個南周資格身穿蟒紋人只一個那就是安定王。
語彤本還想問馨為何突然不動了可順馨目光看過去震驚更加無法言喻最後還是馨反應過來拉快速退出樹林可不知是不是們動靜過大竟驚動了景澈侍衛。
侍衛大喝一聲馨和語彤再也顧不得其它撒開腿就跑可身後追趕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冬日天黑後華宮本就人影稀薄加上們所處位置偏僻更是少人跡出沒。
侍衛腳程極快沒多久就已經離們不到十丈距離了拐過一處迴廊轉角馨一將語彤推向廊外矮松後面低聲說「快藏好了去人引開。」
語彤還來不及說什麼馨便飛速沿迴廊跑走緊接追趕侍衛便追了上來語彤縮在矮松後面手中緊緊握那盒熏香眼淚順臉頰不停滑落卻緊咬嘴唇不敢哭出聲響。
葉菀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沉長夢睜開眼睛發現外面天已經黑了這才覺得腹中空乏坐起身適應了一會兒寢殿中昏暗看火爐中猩紅火光突然覺得些燥熱。
鍾念聽見動靜從外室打簾進來給葉菀倒了杯溫茶說「娘娘這一覺好睡上午時候玩累了?」
葉菀喝了一口茶笑說「好久沒玩得這麼盡興了自從成了太后行事說比從前更受約束若是身邊們這些能說人怕是早就憋悶死了。」
鍾念扶起身俯身幫穿好了鞋子問「娘娘餓不餓?馨和語彤下午去尚局了想必這時候也該回來了可能正給您準備晚膳呢!娘娘先等一等奴婢這就去催催們。」
葉菀默然點頭看向窗外被雪光映紅天空也不知怎心中些發堵推開窗子吸了幾口冷氣卻依舊緩解。
不一會兒前去催促鍾念回來面色卻些難看「馨和語彤兩人都沒回來奴婢已經讓人出去找了時辰都該是伺候娘娘用膳了語彤再怎麼貪玩也不會如此沒分寸更何況還馨跟。」
葉菀微微蹙了下眉眼皮噗噗跳了幾下「們何時走?」
「大概是一個多時辰前說是拿了苗疆進貢熏香就回來。」
葉菀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發慌撥開面前鍾念疾步向外走去鍾念從後面拉住說「娘娘要去哪?奴婢已經讓人去找了應該很快就回說不定們是讓什麼事給絆住了您還是在殿中等!奴婢這就去尚局看看。」
葉菀在殿中踱了幾圈後坐在軟榻上時不時向殿外張望突然想起了方才睡中夢境。夢中好像是在紫雲山小徑上手中拿兩朵從路邊採下小花原本心情極好可突然一隻鴻雁從天而降將手中一朵小花叼走還將手叨出了血。想起夢中斑駁血跡葉菀下意識去看自己手發現手掌上並血跡這才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