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雖一直放棄尋找敬初可近兩個月過去了卻任何消息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尋到。
自從敬初失蹤後每一日對慎媛太妃來說都是煎熬宮人們雖然想盡了辦法讓吃下東西可吃進去飯菜往往沒多一會兒就全部吐了出來就這樣撐了兩個月後慎媛太妃終於在一日清晨撒手人寰臨死前眼睛還是睜似乎無盡不甘。
宮裡對於太妃喪失並不大肆操辦只在慎媛太妃生前居住惜春堂中設了靈堂可前來祭拜之人十分稀少讓人不禁感歎人世涼薄。
慎媛太妃喪儀由葉菀一手操辦第三日便發喪將靈柩送往皇陵。
發喪這日只沈宜凌和元康夫人陪葉菀前來送行三人送靈柩至常幀門後看靈柩一點點消失在視野之中。
元康夫人暗暗抹了眼淚對葉菀說「秋日風涼太后娘娘趕緊回宮!靈柩已經走遠了。」
葉菀慢慢收回目光卻立即轉身沈宜凌依舊看常幀門外神色淒哀說「人走茶涼真是一點不假等到咱們駕鶴西去那日也會被這樣送出宮?」
元康夫人輕輕扯了下衣袖「妹妹說什麼?咱們現在還都好好說那些生啊死啊做什麼?」
宮裡一向最忌諱不祥之言無論是宮人還是嬪妃皆不可將生死掛在嘴邊沈宜凌膽怯看了眼葉菀說「臣妾失言了只是看到今日情形心中頗感觸。」
葉菀笑了笑「別說是就是哀家也覺得現在日子太過冷清了可咱們都已經不再年輕又何必去和年輕人爭什麼風頭好好過自己日子就是了。」
沈宜凌福身稱『是』不再多言跟葉菀和元康夫人一起回了宸佑宮一路上葉菀沉默不語從前與元康夫人也算是談得來可自從與景澈關係惡化後們之間也似乎隔了層什麼因為元康夫人是太皇太妃母家人與太皇太妃和景澈都些淵源。
自從送親隊伍無故失蹤後匈奴內部以太子和右賢王為首分作兩派太子一派主張與南周和睦相處而右賢王一派則緊緊抓住公主失蹤一事不放非要與南周在戰場上一較高下其實所說辭掩蓋下不過是因為單于之爭。
右賢王英勇善戰是不可多得將才在匈奴比太子更受擁戴而太子看起來為人寬和更符合君子質可這種質在匈奴人眼中卻不是什麼優點所以只少數人擁護太子繼位。
不過太子母親十分得老單于喜愛所謂愛屋及烏老單于也更偏向太子一些加之南周在暗中支持太子勢頭已漸漸蓋過右賢王。
右賢王精力被牽制在單于之爭上對南周威脅自然就所鬆懈景澈想利用來對付景弈成計劃變成了一紙空可匈奴潛在威脅卻依舊存在。
轉眼便已是立冬立冬這日天空飄起薄薄雪花落在地上化為一層潮膩濕潤出去走上一會兒鞋邊便沾染一層污泥。
這樣天氣最不適合外出走動葉菀從早起就一直懶在軟榻上直到快午時也起身活動。
語彤一邊從外面進來一邊抱怨新鞋子染上了泥水鍾念笑看說「知今個兒天不好還穿新鞋子瞧臭美。」
語彤佯裝不高興撇了撇嘴坐到葉菀身邊撒嬌似說「這鞋子是秋天時小姐剛賞才穿了幾日而已不知能不能洗乾淨了。」
葉菀笑看了一眼「想要新鞋子就直說唄!還拐了這麼大彎兒看心思都用在吃穿上了。」
語彤笑嘻嘻說「奴婢負責小姐膳食當然要用心思只可惜小姐現在不像以前那樣梳妝打扮了奴婢這身梳頭手藝真是可惜了呢!」
鍾念打趣說「娘娘已經是太后自然不能再向以前一樣裝扮若是怕手藝可惜了就去教給伺候嬪妃們梳洗宮人要是放出去來學人肯定門檻都踏破了如今也算是宮裡資歷人了大家可都要尊一聲『姑姑』呢!」
語彤撅嘴哼了一聲「才不要讓人叫『姑姑』都給叫老了若是叫『姑姑』豈不是要叫鍾念姑姑『嬤嬤』了?」
「可不是嗎?」鍾念看向葉菀「前幾日奴婢去尚局看江南新進貢織錦尚局小宮女們都叫奴婢『嬤嬤』了真是不服老不行啊!」
葉菀面容沉靜一笑「宮裡最是講究輩分如今已經是太后們自然也要長輩分不然就是沒規矩了。」
鍾念笑了笑不再言語可語彤卻不樂意總覺得自己還小被人『姑姑』很不適應葉菀也不理會由在一旁絮絮叨叨抱怨。
可正當語彤說起勁兒時卻聽元楓在廊下說「太后娘娘賢妃出事了!」
葉菀心中一驚忙喚元楓進來「是什麼時候事?細細說來聽。」
「就是今個兒上午聽說賢妃是在去慶祥殿給皇上送吃食路上宮人不小心腳滑摔了轎輦賢妃因為孕用轎輦都是特製只離地三寸高可能也是倒霉賢妃肚子磕在了廊柱旁石墩上聽說已經見了紅估計是要小產了。」
葉菀看了眼外面依舊飄小雪天疑惑「外面天氣不好賢妃怎麼會挑今日去慶祥殿?」
「這奴才就不知了恐怕還得問賢妃跟前人奴才得了消息就來告訴娘娘還沒來得及細打探。」葉菀點了下頭「哀家知了讓人備下轎輦哀家要去看看賢妃。」賢妃這一跤摔得蹊蹺就算是因為天氣不好可宮中抬轎輦內侍都是受過訓練且就算一個人摔倒另外幾個也會隨時扶住總不會幾個人同時摔倒而且還十分巧合將賢妃摔倒了石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