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藍雪衣退出書房葉菀也勇氣抬起頭直視藍雪衣目光不敢想像藍雪衣在知懷身孕後會做出什麼樣反應害怕藍雪衣會不顧一切帶離開但更害怕藍雪衣會冷漠無動於衷。
心像被兩股無形力量拉扯隨時會被撕成兩半。
景玄看向葉菀蒼白面孔擔憂問「菀兒怎麼了?臉色為何這般難看不哪兒不舒服?朕即刻幫宣太醫來。」
葉菀拉住欲起身景玄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臣妾沒事只覺得些累回宮躺一會兒就沒事了。」
景玄拉葉菀手柔聲「那菀兒就先回宮休息!如果不舒服地方一定要告訴朕朕今晚還事要處理明早再陪一起用早膳。」
葉菀不知自己怎樣走出璧龍軒也不知如何回宸佑宮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大木偶任由鍾念扶坐到軟榻上。
語彤上前幫脫去厚重氅衣突然發出『呀』一聲「小姐衣袖上沾到墨汁了這麼好衣裳可惜了也不知能不能洗掉。」
葉菀低頭看向繡蘭花滾邊袖口處一塊明顯墨跡印在上面尚帶徽墨獨香氣與璧龍軒書房中氣味十分相像。
突然厭惡扯去外衫扔到地上看也不願看一眼沉聲「去它燒了!」
語彤被嚇了一跳拾起地上衣服剛想些什麼鍾念及時向使了個眼色語彤將嚥了回去悄聲退去寢殿。
鍾念給葉菀倒了杯熱茶輕聲「娘娘喝口茶消消火!天師這樣急火火趕回宮想必知了您孕消息。」
葉菀默默閉上眼睛許久才開口「鍾念要怎麼跟解釋?會不會認為個無情人為了回宮連了身孕消息都要瞞。」
鍾念半蹲在葉菀膝前「不會娘娘一開始也不知自己懷孕了呀!天師將娘娘看得比自己命還重要怎麼會這般詆毀娘娘?」
葉菀苦笑搖頭「些事越深愛傷害就越深真害怕對失望如果連這點寄托都不知自己要怎麼在宮中堅持下去。」
鍾念聽出竟絕望之意緊緊拽住手「娘娘千萬不要這樣想您肚子裡孩子還奴婢您要生出心灰之意奴婢們又要指望誰呢?」
葉菀閉目不語心中十分矛盾知自己不應該這樣頹廢想法可心卻無法控制。
鍾念咬了咬唇像下了決心似「方纔奴婢在書房外等娘娘出來天師趁人不注意時塞給了奴婢一個紙條奴婢本想等過段時間再給娘娘可又覺得您應該去見天師一面現在只天師才能解開您心中結。」
葉菀忽坐直了身子「紙條現在在哪?」
鍾念起身從袖中拿出紙條交給葉菀可展開紙條上面卻任何字跡只不過一張普通白紙。
葉菀拿在手中反覆看了幾眼問「怎麼會這樣?當初雪衣給時候就字嗎?」
鍾念看見空白紙條後也十分意外「當時奴婢怕被人發現立刻就藏在衣袖中了根本仔細看天師冒險將紙條交給奴婢不可能只一張白紙。」
葉菀思附了一瞬突然起身到外室翻找東西鍾念緊跟走到外室問「娘娘在找什麼?」
葉菀顧不得抬頭「記得藍雪衣曾跟過以前配製出一種無色無味藥水這種藥水很特別平時無論怎樣都不會顯色只滴入鹼水後才會顯色所以想試一試。」
鍾念將葉菀按坐在軟榻上「娘娘稍安勿躁小廚房裡做麵食用鹼奴婢這就去拿。」
鹼粉撒入水中葉菀迫不及待將紙條浸入水盆裡紙條上果然顯現出紅色字跡如一朵朵盛開梅花在白色紙條上綻開越來越濃烈。
鍾念低聲「真字了天師心思果然與常人不同這樣巧妙辦法也只天師才能想得出來。」
字條上只簡單四個字『入夜花海』鍾念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天師這什麼意思『入夜』好明白天黑之後可『花海』指究竟什麼?」
葉菀了然一笑這張字條就算落入人之手也絕對找不到柄藍雪衣從始至終都在為考慮葉菀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蜜意。
藍雪衣字條中『花海』指就清月芙蕖旁那條幽靜小路所通向地方因為夏天時遍地開滿鮮花所以藍雪衣稱之為『花海』曾在花海與藍雪衣相遇過兩次那裡地處偏僻少人跡絕佳密會場所。
見葉菀笑得開心鍾念便知已經知字條中含義忙取出字條拎幹點燃火折子燒成灰燼。
「娘娘今晚就要去嗎?您現在身子不便夜裡行路恐怕不安全再皇上這幾日總在娘娘這裡歇息萬一皇上來了見您不在可怎麼辦?」
葉菀微微蹙眉「皇上今日晚上些事情處理不會過來了等看在璧龍軒歇下後再去就行了要萬一皇上過來···就已經睡下了找借口打發皇上回去就了。」
鍾念見攔不住只好妥協「娘娘去可以但一定要帶奴婢您懷身孕不能出絲毫差池奴婢可不想留在宮裡提心吊膽等您回來。」葉菀知這已經鍾念最大讓步笑答應「好怎麼辦就怎麼辦一會兒囑咐語彤和馨晚上打起精神來萬一出了意外情況好及時應對。」鍾念歎聲搖頭出了寢殿葉菀默默看痰盂中燒成灰燼字條心中既害怕又期待與藍雪衣密會怕藍雪衣會誤會些事情一定要盡快解釋清楚不想讓們之間感情中存在一丁點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