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了?」
耳眸響起一道清雅溫柔的聲音,林易睜開眼,一張清麗無雙的絕美笑靨撲入眼簾。()白衣飛仙,一時間明月失色,冰雪無光。
林易雙眼微微失神,深吸一口氣後,點點頭,咧嘴笑道:「非常成功,弦月,真不知如何謝你才好。」
「你我之間,何須謝呢。」弦月美目一眨,語氣俏皮地說道。
自從和林易相處多日以來,弦月也變得活潑了不少。
「嗯!」望著弦月溫柔而純淨的笑容,林易重重一點頭,心頭如同有一道清泉流過,滋潤於無聲。
和弦月靜靜凝視幾秒後,林易忽然一歎,眉宇間多了一絲惆悵之色。
「怎麼了?」弦月輕聲問道,望著林易緊鎖的眉頭,忽然伸出皓白勝雪的玉手,一點一點地將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嫣然一笑道:「還是不皺眉好看呢。」
林易渾身僵住,心靈一震,這還是弦月首次觸摸他的身體,玲瓏剔透滑膩溫潤的手指輕輕拂在他的額頭上,鼻尖聞到一縷淡淡的幽香,一時間,心神沉醉。
「我……」林易忽的輕歎一聲,道:「我要走了。」
弦月手腕一僵,琉璃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黯然,隨即溫柔一笑,說道:「其實,我初次見到你,便知道你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你是天上的蒼鷹,翱翔於九天之上,那才是你的命中歸宿。」
「蒼鷹……」林易低下頭,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自己的追求到底是什麼。是繼續踏遍千山萬水,追求至高武道,還是停下腳步,隱居於山水之間,與美相伴。
弦月凝身佇立,靜靜地注視著林易,沒有打擾他的思緒。
「對!」半響後,林易心中的迷惘一掃而空,猛地一抬頭,直視著弦月,道:「弦月,你說得對,我就是一隻蒼鷹,不甘於平凡,不甘於寂寞。追求武道,才是我的畢生夢想!」
林易最後歎了一聲:「而且,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成,我必須盡快離開獄龍島。」
「我懂。」弦月那雙清澈妙目直直地凝視著林易,深邃如同星空,包含著大海般的柔情,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離開獄龍島,必須用到天元神針,走的時候,順便帶上小白吧。」
「這怎麼行。」林易急忙搖搖頭,道:「我將天元神針上的山河圖臨摹下來,畫成一幅地圖就行了。你和小白之間的感情那麼深厚,我怎能帶走它。再說了,你孤身一人呆在獄龍島上,小白正好可以陪伴你。」
「大海茫茫,非常容易迷失方向,必須依靠天元神針的定位功能才行。」弦月一搖螓首,道:「而且,小白留在島上,只會耽誤它的成長。讓它跟在你身邊,多見一些世面,多經歷一些風雨,才能讓它正常地成長。」
「吱吱吱。」小白彷彿聽明白了什麼,跳到弦月腳邊,伸出一隻小爪子抓住弦月的衣擺,嘴中發出不情願的叫聲。
「小白,乖。」弦月蹲下來,摸了摸小白的腦袋,柔聲道:「你不是喜歡玩耍麼,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嘰嘰嘰。」小白使勁地搖著小腦袋,金燦燦的大眼中滿是不情願。
「小白,你又不聽話了!」弦月語氣略帶責怪地說道。
「哇……」小白頓時眼淚嘩嘩,一聲哇哇大叫後,瞬間消失不見。
「呃,小白呢?」林易轉頭四顧,卻是不見小白的蹤影。
「放心好了,待會兒它就會回來的。」弦月站起身體,臉龐上掛著一抹黯然,接著一雙美目凝視著林易,鄭重地說道:「我將小白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它。」
「這……」林易看著弦月臉上的堅定之色,只好點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我會好好照顧它,教導它,直至它心智成熟,再帶它回到獄龍島。」
林易心中明白,弦月這樣做,倒是有幾分原因是因為他自己。
以前自己每次離開竹海,到島上閒逛時,弦月都會叮囑小白好好保護他。
「嗯。」弦月長睫顫動,清麗的臉容上閃動著淡淡的笑意,忽然伸出手握住林易的右手,道:「那麼,就陪我最後一天吧。」
「好!」林易心中一熱,反手緊緊捏住那只芊芊素手。
……
這一天,兩人不問修煉,手掌緊緊相握,走出竹屋,走出竹海,漫步在花草樹木之間,沐浴在日月星光之下,欣賞著獄龍島的曠世美景,如同一對神仙眷侶一般。
弦月伴在身邊,輕笑溫柔,從容淡雅,週身上下彷彿籠罩著淡淡的光暈,柔和靜謐,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林易心中寧靜,有種此生無憾的感覺。
「嘰嘰嘰。」就在這時,小白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跳到林易肩膀上,擠在兩人之間,小臉上滿是乖巧。
「小白,不生氣啦?」林易嘿嘿一笑,接著道:「我來講一個故事吧。」
「嗯。」
「嘰嘰。」
弦月和小白同時應道。
「好,故事開始了。」林易目光一動,將記憶中的牛郎織女故事稍作改編後,緩緩講出:「神話相傳,天上有一星名為織女星,還有一個牽牛星。織女和牽牛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是,天神律令不允許男女相戀的……沒過多久,王母便將牽牛貶下凡塵,令織女不停地織雲錦以作懲罰……牽牛貶入人間,化為一名青年,名為牛郎……」
弦月靜靜聽著,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臉色時而憂愁,時而愉悅,心神完全沉浸在牛郎與織女的淒美愛情之中。
小白雖然聽不懂,卻也聽得津津有味,瞄瞄林易,再瞄瞄弦月,一副滿足的模樣。
故事漸漸進入尾聲。
「兩人被分隔在天河兩岸,只能遙遙相望,卻不能相見。但兩人一直愛著對方,永不改變。後來,天上的神鳥被他們的愛情感動了,化作一座「神橋」,牛郎織女終於團聚了。終於,王母也被感動了,允許他們兩人在一起。」林易長噓一口氣,轉頭看去。
只見,弦月眸中有晶瑩淚光閃動,臉上卻掛著一抹甜甜的笑容,望著林易,道:「我喜歡這個故事,它叫什麼名字?」
「嗯……」林易停頓三秒,咧嘴一笑道:「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