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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天書第二重 文 / 淮南狐

    「會是第二重嗎?」

    老祖難耐激動,密切注視陸羽。

    陸羽仍舊沉浸在那種空靈的狀態之中,如癡如醉地領會天書心法。

    他神色肅穆、寶相莊嚴地入定,像一個枯坐千年的老僧,週身並無情緒波動,但體側卻被一層淡淡的光暈所籠罩。

    這種光暈,正是來自於那一塊塊記錄言論的玉簡,此刻仿若通靈了一般,懸在陸羽週身,以一種特殊的律動,上下浮動,散出淡淡光暈的同時,更有如同吟唱的輕響。

    響聲很輕很淡,如春風拂面,落入陸羽耳中,對於天書的領悟竟然更加深刻,明悟了第一重造化的關鍵,生出玄妙的異象。

    「綠草叢生,百花盛開…」

    陸羽紋絲不動,但卻有濃郁的青草鑽破衣服,茂盛地生長,鬱鬱蔥蔥,彷彿他本就是一個草人,之後青草消失,百花漸次盛開於他的身上,使他看起來像一朵盛開的花。

    這些青草、百花,老祖看得分明,並不是以靈力幻化而成,而是真真實實地由陸羽**化生而出,似乎他的身體就是生命的起源,可以造化萬物,一念動而萬物生,不過這僅僅是一瞬,遠遠沒有達到傳說中天神祇手開創新世界的地步。

    「這便是造化的真意?」

    老祖陷入沉思,越來越覺得天書所載心法非同一般了。

    忽然,老祖猛然一驚,望向金色大字消失的識海上空。

    一頁古樸的書頁再次顯現,正是他傳予陸羽的那一張,在陸羽上空沉浮。

    書頁流轉,有兩個紫金色的大字,如大日一般,閃耀熾盛霞光,灑落在陸羽識海的每一個角落,落在那些金蓮、小人之上。

    頓時,金蓮彷彿凝滯了,不再搖動,與陸羽毫無二致的小人,也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整齊劃一地盤腿坐於蓮葉上,雙手掐訣,輕聲吟唱,莊嚴而又肅穆。

    老祖凝神細望,頓時驚叫:「陰陽,天書第二重!」

    他沒有想到,陸羽竟能在不到一年的短短時間裡,領悟到了天書第二重……陰陽之法,這令他吃驚,也更令他覺得……沒有道紋反而是陸羽最值得慶幸的事,因為他雖然有道紋,而且天賦很高,但卻很難領悟天書。

    似是已經領悟了兩個字的含義,那頁古樸的書頁再次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句類似總綱性的小字:造化生陰陽,隨後,這一行字,也是一閃即逝,一幅畫懸在了識海正中央。

    「是陰陽魚!」

    老祖再驚,不敢置信。

    那幅畫大部分是空白,但著墨的地方,卻勾勒出一黑一白兩個對稱但又不同的圖形來,正是被東勝神洲奉之為神物的陰陽魚,傳說一旦得到便能成就無上偉績,卻沒有想到竟存在於這幅畫中。

    陰陽魚涇渭分明,又彼此交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凝神注視之下,就會發現陰魚與陽魚在緩緩變化,似乎兩條游動的魚兒,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地變換著位置,而它們每一次移動,都暗含大道痕跡。

    陸羽早就完全沉浸在陰陽魚畫像之中了,他彷彿化身為一條自由自在的魚兒,跟隨陰魚與陽魚的動作,而緩緩地移動,漸漸的他身體內的靈力,分成了兩股:

    陰金、陰木、****、陰火、陰土匯積於陰經,使得陸羽的右半邊身子,被一股淡淡的黑色靈力籠罩;同時,陽金、陽木、陽水、陽火、陽土匯積於陽經,使得陸羽的左半邊身子,被一股淡淡的白色靈力籠罩。

    兩者分屬左右,又互相不干預,同時存在於陸羽的體內,遠遠看去,他就像被從中間劈成了兩瓣,一半為黑色,一半為白色,非常詭異。

    「咦,不好!」

    老祖突然發現,陸羽正上空,出現一道寬廣千餘丈的閃電,如一條雷龍,雷聲隆隆,壓迫得整個高天黑沉沉的,四散的氣息,甚至將一些參天的靈木擊成焦炭,它橫亙在高天之上,似乎隨時都要落下的樣子。

    他不敢想像,若是如此一道閃電落在陸羽的身上,會是怎樣的後果,而陸羽此時又完全沉浸在玄妙的狀態之中,一時很難清醒,若不及時躲避,後果將不堪設想。

    「罷了,老夫與它拼了!」

    很快,老祖做出了決定。

    他口中唸唸有詞,幻化的手臂,更是在飛速地掐訣,他已做好了代陸羽出手的準備。

    頓時,待在陸羽識海中的老祖,一點一點凝實了起來,散出恐怖的氣息,就要再次由陸羽識海之中出現在現實世界,與騰在高天的閃電對抗。

    「它要找的不是你,你且退下!」

    這時,隱匿在一旁守護的皮休一躍而出。

    它以人形的姿態,猛然來到了高空之上,凌空而立,平靜地望著那道閃電。

    「喀嚓」

    閃電猛然劈落。

    一道道山嶺直接化為焦嶺。

    許多生靈被波及,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直接飛灰煙滅,那道閃電恐怖而又冷酷無情,絲毫不為下界生靈作想。

    「視生靈為草芥,果然同以前一樣!」皮休眸子中流露冷光,冷哼開口。

    「放棄了本來的面目,竟然開始直接以人族的面貌出現了,你果然背棄了,我只是沒有想到,無盡歲月過去,你竟然還活著!」

    雷聲隆隆,高天之上雲層不斷匯積,一隻巨大的紫色瞳孔浮現,遮天蔽日,威壓逼人,磅礡的壓力使得下方生靈胸悶如堵,一些弱小的生靈,甚至口噴鮮血。

    皮休眉頭皺了皺,抬起手,快速地結了一個符字,爾後拋出,迅速落入下方山林之中,才減輕了那股磅礡的壓力,解救了無數生靈。

    接著,它望著那個紫色的眸子,面帶嘲諷之意,開口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天神還沒有死去,我又如何敢死在你們前面?」

    紫色瞳孔猛然擴大,看得出來,瞳孔的主人怒火熊熊,由瞳孔之中射落一道紫色雷霆,逕直轟擊皮休,道:「就先除掉你,再找到禍亂的根源,一併除掉。」

    「轟」

    紫色雷霆轟落。

    許多生靈心驚,雷霆若天河傾洩一般,傾倒而下。

    那磅礡的殺伐之力,即便是相隔數萬里,都仍然心驚膽顫。

    它們怔怔地望著凌空而立的皮休,不知它又將如何面對如此恐怖的雷霆。

    皮休輕輕搖了搖頭,一副不屑的意味,嘴角一抹嘲諷的笑容,立於高空,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在雷霆落下的瞬間,輕描淡寫地抬了一下手,然後,那恐怖的一掛掛雷霆,便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好強!」

    無數生靈驚服。

    僅僅隨意地一個舉動,就將恐怖的雷霆擊散,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得是多麼強大的修者,才能做到的事?

    「可惜你們做不到了!」皮休輕笑,聽在高空之上生靈的耳中,倒像嘲諷,「上蒼都在幫助我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繼承者,勢必將一切打翻!」

    「什麼?」

    雷聲隆隆,上方傳來咆哮之聲。

    聲音之大,震動整個東勝神洲,一些高山甚至被生生地吼碎。

    無數修為低下的修者,都受到了牽連,不同程度地受了內傷,甚至潛藏在秘地苦心修煉的一些強者,也受到了影響,紛紛被迫出關,怔怔地望著高天之上,那個散發出驚人威力的巨大紫色瞳孔。

    「屠掉你們!」

    憤怒的聲音響亮地在天地間迴盪。

    紫色瞳孔猛然緊縮,一束超強神光,匯聚於瞳孔之中。

    「轟」

    神光轟出,擊向黑雲。

    黑壓壓的雲層,彷彿一道屏障將瞳孔的主人與下界相阻。

    然而,那神光卻如一把流淌神性光芒的超強神兵,硬生生地撕裂了黑雲。

    一抹霞光流散,依稀可以通過那道缺口,看到高天之上的霧靄流嵐,以及令許多生靈心生嚮往的洞天福地。

    一個淡淡的紫色虛影,順著那道裂縫飄了下來。

    紫色虛影,迎風狂漲,只是剎那間,就化作一條萬餘丈長、房屋粗細的紫龍,眼睛若天燈,流轉紫色光芒,氣勢洶洶,威壓諸天。

    「快逃!」

    附近方圓數千里內的生靈,都急速奔逃。

    那條紫龍流露出的竟然是神性氣息,輕輕一呼,就能化作風,打個噴嚏,都會化作雨,但同時它只要翻翻身子,無數的高山都將崩碎,這就是實力,它們不敢抗衡。

    紫龍對於這些如螻蟻一般的生靈,完全不放在心上,它神光湛湛的眼眸,全部停留在下方那個身著青袍,以人族面容出現的皮體身上。

    「這一次,你們逃不掉的!」

    紫龍開口,同時,它伸出一隻爪子。

    爪子繚繞雷霆,剛一落下,就有山峰崩碎,速度非常快地罩向皮休。

    突然,一道金色的箭光,劃破虛空,挾卷滔天的靈力,驀然來到了紫龍伸出的那只爪子右側,逕直穿了過去。

    「轟」

    氣勢洶洶的龍爪轟然暴碎。

    點點紫金神光流轉,龍爪再次出現,紫龍龍鬚賁張,張口咆哮:「哪個不長眼的敢與本座對抗?」

    「你越界了,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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