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夏奎臉色變得猙獰,一把抓住古浩東的衣領:「你說什麼,說清楚!離婚?為什麼離婚?!」
古浩東甩開他的手,往地上啐了一口,痞痞地拉挺被夏奎弄皺的領子。
「隨便玩玩的女人,你想要,我就免費送給你,怒氣沖沖地做什麼,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吧?」
夏奎氣得胸口急劇起伏,他捏緊雙拳,豁地一拳往古浩東的左臉頰揮去。
「這種骯髒的話,虧你說的出口,她這麼死心塌地待你,簡直是瞎了眼睛!」
古浩東沒料到他會出拳,挺俊的臉頰被打到,嘴角淌出血絲。
一股壓抑的怒火突然噴湧上來,古浩東掄拳回擊,夏奎直推到了吧檯前。
「死心塌地對我?難道你敢說,她和你沒有一腿?!」古浩東的眼睛頓時充血,猙獰地盯住夏奎。
夏奎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跡,大喝道:「是!一直以來都是我暗戀她,為了她,我可以不在乎她的過去,我可以竭盡一切去保護她,可是她心裡就只有一個爛人,我怎麼讓她放棄她都不聽,你讓我有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
古浩東拽住他襯衫的手慢慢鬆懈——
他是什麼意思?他們、他們根本就不是那種關係?
「如果我能說服她,我早就這樣做了,她也不會失蹤,也不會落得這麼悲慘的下場!她是愛錯人,而且錯得太離譜!」夏奎忿然離開,留下徹底怔然的古浩東,還像一尊雕像似的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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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這是應小姐留下的房門鑰匙和您給她的金卡,我查過記錄,金卡沒有任何消費歷史,還有您送給應小姐的三克拉鑽戒,她也在簽完協議後,原封不動地奉還了。」
離婚後,他就到美國出差了一個月,去酒吧是他公幹回來的第一晚,今天正式上班。也就是說自從kevin那晚在醫院讓應素簽下離婚協議後,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古浩東,這些物品也才能歸還原主。
古浩東瞪著應素退還的物品,帶傷的俊臉極度扭曲。
「她……沒有說什麼?」
過了一個月,他才想到要問她當時的情況。
kevin愣了愣,搖搖頭:「當時我見她時在醫院,我告訴她這份離婚協議書之前,她還央求我想你解釋,她和夏先生純粹只是朋友,但當我道明來意之後,她就沒再多說什麼,很快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她就是不一樣的,不像他曾經幫老闆打發掉的那些女人,要麼死纏爛打,要麼一哭二鬧三上吊。
古浩東一怔。「為什麼會在醫院?」
她住院的事,他概不知情。
kevin歎了口氣:「是那晚追您出去,被汽車撞倒了。還好沒什麼事,只是孩子……孩子沒保住。」
「孩子沒了?!」古浩東的臉色瞬間刷白。
這個孩子,她一直十分珍視,他不但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去安慰,還居然在這個時候讓她簽離婚協議書!
「那她現在在哪裡?」
「這、這個我也不清楚……」kevin低頭,他從沒騙過老闆,但這次他先答應少奶奶不說的。
古浩東轉過臉,可能太過煩躁,居然沒發覺kevin眼裡的異樣。
「該死的,以為這樣不告而別我就找不到她了?簡直是開玩笑!」他低咒,立即踱步向外。
這是kevin跟了古浩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他的老闆這麼心急如焚。
是害怕的神情?如果這樣的話,他是不是把玩笑開得太過了?
「那個……老闆等一下!其實、其實我知道少奶奶在哪。」
kevin在背後叫住古浩東,如果能讓他們兩夫妻破鏡重圓,那出賣少奶奶也算情有可原的,是吧?
古浩東回頭,兩眉深皺,好似有種要把人捏碎的衝動。
「在哪?」他好不容易沉住氣。
「宜蘭鄉下,我有地址!」
kevin趕緊乖乖地呈上地址,古浩東狠狠瞪了他一眼。
「回頭再找你算賬!」
kevin咋舌——少奶奶,為了你,他可是把老闆對他的信任都毀了,回來一定得幫他
多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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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應啊,這麼大的肚子了,還在洗衣服哪?要小心了哦。」王大嬸晾衣服的時候碰見,不免多嘴叮囑幾聲這位新搬來的鄰居。
應素抹掉額頭上的汗珠,溫婉禮貌地點點頭:「知道了,謝謝王大嬸。」
過了十來分鐘,她抱著一盆洗好的衣服起身。肚子真的太大了,站立必須托住腰,別說走路了,光站著就好累。
但眼前出現的這個人,卻更是讓她搖搖欲墜。
「你……」
「懷了身孕,卻一個人跑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還讓kevin幫你說謊?哼,流產?」他攫住她滾圓的肚皮,酸味兒地諷刺。
喔,不,與其說是諷刺,還不如說是「抱怨」?
「你、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
她以為是她眼花了,直到聽到他的聲音,她才確定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
他壞笑:「你以為你所托的人口風有多緊?」
應素啞言,低下頭,答不上話來。
古浩東走到她跟前,不由分說搶過她的洗衣盆。
「還幹這種粗活,你是不是真的想搞到流產?」他責罵的話中,帶著一絲柔情?
應素驀然抬起頭,望著他半晌後,又警惕地抽回手。
她不想再次陷入自己虛構的幻境中,再多想些根本不存在的事。
「那又怎麼樣?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孩子吧?」她淡淡地說,「沒關係,既然被你發現了,我知道我別無選擇,孩子生下後,我會送還給你們古家的。我有自知之明,不會跟你搶孩子的撫養權的。」
「孩子當然是我的。」古浩東瞪住她,有點氣結。
應素的大眼泛出水光:「我知道,我說了,沒想和你爭。」
古浩東張了張嘴,又閉上,再度開口時,仍用惡劣的口氣死撐自己的心虛。
「還有你外公,那怪老頭見不到你,天天亂嚷嚷,鬧得整個療養院都不得安寧。」
「等籌夠了錢,我會把外公接出來,不會再多麻煩你了。」
古浩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說領悟力這麼差,說了這麼多,還是不肯回來?
「無緣無故的,我做什麼替你養無聊的人?你回來自己管!」
「我不會回去的,我住在這裡挺好。」應素別過眼,不看他。
「你敢?!」他扳過她的身子,就是要她直視自己。
應素受傷地抬起眸子,古浩東清楚地看見她泛紅的眼角。
「是你要我走的。」她冷靜地說,語氣裡還有絲絕望。
「我……我現在反悔了可不可以?」他窘迫。
應素不解地望著他:「可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那就再嫁我一次!」他大聲宣佈。
「為、為什麼?」應素怔住,一個月前,他們才剛離婚。
他的臉開始不規則地忽紅忽白。
「一個男人要娶一個女人,還需要什麼理由?」
再也強硬不起來,他終於撕破了冷硬的面具。
應素蹙起眉頭,狐疑地看著他從脖子根泛出的紅氣,感覺到了他異常地不對勁。
「如果你不回去,我就把你外公從療養院扔出去!」沒耐性的男人又惡質地威脅,改不了一向以來的壞習慣。
應素剛止住的淚水又如泉水般湧出:「你又凶我……」
「喂!你怎麼又哭了!」古浩東哀歎。
她的眼淚令他頓時沒了章法,心疼之餘,竟手忙腳亂拿自己名貴的西裝袖口為她拭淚。
「別哭了,就算是我錯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她蠕蠕道。
「是真的,若你還不信,我們現在就去婚姻登記處註冊!」作勢,他就一把抱起大肚子的她。
「浩東!你在做什麼?快點放我下來!」應素尖叫,大白天,一個帶球的孕婦肚皮朝天,實在是「有礙觀瞻」。
他深睨她娟秀的小臉,不但不放下她,還將她更牢、更緊地擁在懷裡:「別白費力氣了,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再放手了!」
他笑得邪惡,而那不老實的笑容所傳遞的愛意也逐漸蔓延至她的心尖——反正是他要抱的,手酸的是他,她還省得走路呢?
古浩東瞥了眼她揚起的嘴角,捏住她的鼻子,笑話她:「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應素嘟起嘴,大著膽子拍掉他的壞手。「別又欺負人!」
女人在這個時候都不宣揚下主權,復婚後就更沒地位了。
「好啦,我的老婆大人。」
古浩東聰明地收聲,過不多久,應素主動環住了他的脖子,把小臉埋入了他的頸窩處。「你還沒告訴我,你向我求婚的理由。」
她說得很輕,柔得幾乎要酥麻入骨,古浩東臉部緊繃,居然想冒汗。
「你說嘛,我想聽。」她要命地催促。
算了!豁出去了!
「男人當然是因為、因為……」他卡帶。
「因為什麼?」她裝不懂。
「笨蛋,這還要問,男人當然是因為喜歡一個女人才娶她的!」憋了許久,他總算道出愛的炫耀了。
「哦?是嗎?雖然我有結過婚,但卻是第一次有人跟我求婚,所以我不知道也不出奇啊!」她狡黠地一笑。
「應素!」他大叫她的名字,發現自己上了她的當,「你再給我開次玩笑試試!」
她莞爾燦笑,賴得和她那個霸道的男人多計較——
最重要的是她確定,這次她要嫁的是愛他的男人!
(全劇終)
敬請期待我的下一本文——《惡少的契約孕妻》(或在7月5日正式發佈,希望親們介時收藏,謝謝大家的一路支持。)
簡介:
結婚當日,他羞辱完她後,就棄她而去,新婚之夜,她卻只能獨守空房。
她是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為了母親的心願,她犧牲了自己的清白,委身與他。
可他竟然狠心地避她墮胎,恨她入骨!
病重岳母要求見他一面,他居然以此要挾,避她簽下離婚協議,要她產後自動離開。
他懲罰她,不管她身懷有孕,將家中的粗重活都交給她做,讓她淪為下人一樣的境遇。
別的女人欺負她,差點害她流產,他都置之不理。
早產前撞見的最後一幕,竟然是他和別的女人在床上鬼混!
面對他的諸多刁難,她無怨無悔地承受。只期待有一天,他能發現她的存在,並不這麼令他厭惡。
他以為,她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卻忘了曾經的「第一次見面」……
「這些根本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並不愛她吧?包括,不愛她生的孩子。
所以,他可以在別人誣陷她的時候,他可以輕易地選擇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