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兄弟們快走,這地方不宜久留!古浩東遲早會找到這裡!」
「可是這個女人,要怎麼處置?」小羅羅指著應素,猶疑地問道。
青蛇挑起眉頭斜睨應素。
「就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現在誰還有工夫管這個女人!我們走!」
「遵命!老大!」
青蛇帶著三四個手下離開廢棄的工廠,應素被扔棄在工廠。
她手腳被綁著,不能動彈,也不能站立,加之一天多都沒有進食,又遭虐打,體力已經跟不上,無法自救。
她虛弱地睜著眼,青蛇走了她終於可以稍稍鬆了口氣,可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荒涼的工地平常根本不會有人經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應素慢慢陷入絕望。
難道她和她的孩子就只能命絕於此?這麼偏僻的地方,浩東根本找不到這裡,或者如剛才那個小羅羅說的,浩東根本不會管她……
「砰」地一聲踢門而入的巨響,工廠的鐵門被人用力踹開,陽光透射進來,應素不習慣地瞇起眼,待視線稍微明朗,眼前站著的好像身影好熟悉,和她腦海裡的迅速重疊。
「素素!」古浩東首先叫住了她的名字。
「浩東……」
應素仰起頭,微弱、不確定地回復他。被青蛇虐打的時候都不曾掉過一滴淚,卻在聽到他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淚水潸然而下,儼然成了淚人。
她蓬頭垢面,髒亂不堪,原先秀麗的臉孔和白皙的手臂現在都佈滿斑駁淤紫的傷痕,露在表面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古浩東皺緊眉頭,俊臉抽搐,心像被什麼尖銳的硬物刺到,突然痛起來。
「這幫畜生,他們居然把你打成這樣!」他替她鬆了綁,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稍事休息。
「浩東,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她乾澀地嚥下喉間的酸楚,抽噎道,「青蛇的同夥說你不要我和寶寶了……我好怕是真的……」
「傻瓜,那是用來故意騙他們的,我現在不是出現在這裡?」古浩東盯著她,放緩聲音。
應素環住他的脖頸,難抑地大哭。
「但是,我還是好怕……怕你真的會不理我……」
他輕拍她顫抖的後背,緊摟住她。()
「不用怕,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到你了。」
想到什麼,應素突然仰起小腦袋,極度不安地盯住他。
「他、他們呢!青蛇會不會突然折返?不行,你快走!別管我了!」
她推開他,要他離開。
古浩東捉住她的手,這女人真的是被嚇到了。
「他們不會再回來了,已經被我下面的人捉到,扭送到了警局。」
「嗚……那就好……」她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塵埃落定,如水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住他。「浩東,答應我,你再也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
古浩東頎長的身軀驀然僵硬。
應素緊緊附在他身上,彷彿要和他的身體合二為一。
「答應我,浩東。」她急促地催要他的首肯,水靈靈的大眼盯著她不放。
「嗯。」終於,他含糊地咕噥道。
應素像是好不容易得到安慰的孩子,歡喜地流著淚,然後趴在他肩頭,親密地揉搓著他敏感的脖間。
他反覷起眼,她斜靠在他肩上,看她的角度正好落在她的額頭。
他情不自禁地俯頭吻了她。
應素垂下水潤的長睫,睫毛閃了閃,淌下熱淚,抿著下唇,受驚的情緒在他的溫存下逐漸平復。
古浩東抱起她,將她帶離對她來說如同噩夢般的地方。
應素窩在他懷裡,安心地沉沉睡去。
她已經,一天一夜沒睡過覺了,時刻不敢放鬆警惕,好累、好累……
★★★
應素睡了幾個鐘頭,到晚上七八點的時候醒了。
「大少爺,老爺讓我燉了碗姜茶給少奶奶壓驚。」張媽端著盤子,站在臥房門口。
坐在應素床邊的古浩東抬起頭。
「進來放到床頭櫃上,涼一涼再說。」
「是。」張媽點點頭,按古浩東說的放好後,道,「少奶奶好好休息,想要吃點什麼就讓下人叫張媽。」
應素乖巧地點頭。「謝謝張媽。」
張媽笑笑,她是過來人,大少爺從應素回來到現在幾個小時了,一步都沒離開地陪著她,她豈會看不出情勢?
「大少爺、少奶奶,那張媽先走了。」
精明的老婦人適時地退出去,留下夫妻兩人獨處。
「東,你是怎麼知道我被關在那個工廠裡,我以為你找不到我。」應素抬眼問。
古浩東看著她,吸了口氣。
「我讓我黑道的朋友查出了青蛇經常窩居的幾個點,根據他來電的信號,查到大概的方位。」
「那你是故意放出風聲,讓青蛇對我這個人質喪失興趣?」
「你還不笨。」古浩東撇笑,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醫用藥箱。
應素瞪大兩眼,疑惑地瞅著他。
「浩東,你要做什麼?」
「上藥,笨蛋,你總不想瞪著傷口感染吧?」古浩東嘴上罵她,但卻聽不出責怪的味道。
「不、不用了!」應素拉攏單薄的睡衣領口,臉頰燃起兩片紅雲。
「你彆扭什麼,要看的剛才給你換衣服的時候都看到了!快點把衣服脫了,有很多傷口要處理!」古浩東霸道地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