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認真地點點頭。「其實，我也很後悔接了這部戲，我根本不是當演員的材料，但當時卻為了早點還錢，稀里糊塗簽了約。我想，以後我都不可能再去拍片，但眼下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走，我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情緒而不顧整個劇組的拍攝呀！那我不僅違約，而且還很沒有責任感。」
她撲閃水汪汪的大眼，用一種很簡單單純的邏輯反問得他說不出話。
他也是這部片子的投資商，可他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會因她的罷演而賠錢，反正當時會投錢進來，也都是為了有理由正大光明地「找她麻煩」。
「你的責任感似乎很強烈。」他揶揄，固定住她亂動的腦袋，為她敷上冰袋，輕佻的語調和他輕之又輕的手勢完全南轅北轍。
「我會盡快回來的。」
應素瞅著他，突然補充了一句。
她不能確定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但近段日子以來，他似乎容易親近了很多。
古浩東嘴角輕微顫動了下，空氣略顯尷尬的時候，有人按響門鈴。
應素想站起來開門，卻被古浩東按下。
「你坐好！」
她詫異的當頭，他已站起頎長的身軀，打開房門。
「您好，古先生，這是有位小姐讓我轉交給您的。」服務員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遞來一張紙條。
「小姐？」
雖有疑惑，古浩東還是接過紙條。
「是的，那位小姐說您看了這張紙，自然就知道她是誰了。」
古浩東存疑打開紙條，微皺了下濃眉。
「浩東，是誰找你？」應素狐疑地問。
古浩東收起紙條，隨意地放進西裝口袋，並隨手示意隨侍下去。
「沒事，只是個朋友約我見面。」
「那好啊！你去見他吧，我自己會冰敷的。」應素體貼地道，處處為他著想。
「嗯，我出去下，很快就會回來。」他點了下頭，走出了房間。
★★★
賓館的人造噴泉邊，余玲玲早就等在那。
這是她約見古浩東的地點，週遭的環境有些類似他們少年時代經常約會的校園湖邊。
「你還有臉找我？」他一走近，就嚴厲地質問她。
余玲玲淚眼盈盈，好似一擠就會出水。
「我是無辜的，浩東！我對天發誓，我只是太入戲了，一時錯手才不小心打到她！」
「呵，是嗎？也許你確實是太入戲了，以至於分不清戲裡和戲外。」他話裡有話地譏諷她。
余玲玲猛然一怔。
「浩東，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古浩東挑起眉。「你是假借戲裡的徐艷玲，打戲外的應素吧？」
「這都是誰和你說的？是那個女人嗎？太小氣了吧，需不需要為了這麼點小事搬弄是非！」余玲玲憤恨地咒罵，然後伸手緊緊抓住古浩東的手臂，「浩東，你不要相信她，她都是故意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