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余玲玲自命不凡地坐在梳妝台前,想到昨天「嫁禍」一事讓應素名譽掃地,她美麗驕傲的臉上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
這時候,一位打掃房間的清潔人員進來。
「余小姐,我是來替您打掃房間的。」
「嗯。」余玲玲收起她之前誇張的笑容,裝腔作勢地應了聲,假裝不經意地問起。「昨天那個在飯菜裡下毒的女二號被導演解聘了沒有?」
「您是說應小姐?」清潔女工問。
「不錯。」
清潔女工搖搖頭「。沒聽說啊!古先生出面擔保不是應小姐干的,張導演也不敢多加追究。而且我們底下的人都覺得應小姐人挺好的,一點架子也沒有,還經常幫我們做事,不像是會下毒的人。」
「怎麼會這樣?!」
余玲玲臉色驟變,胳膊一動,梳妝檯面上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清潔女工一怔,驚訝地張大嘴。
「余小姐……」
「滾!」余玲玲鳳目圓睜,駭人的表情令清潔女工嚇得拎起水桶就跑。
余玲玲回頭緊盯著地上的玻璃杯碎片,一股復仇的烈焰在胸口燃燒得越發熾烈。
這輩子,她最討厭有人和她爭,特別是她的男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要就要全部,絕不會讓其他女人搶走本該屬於她的勝利果實!
★★★
「好,這場戲余玲玲、應素你們注意了,演的是失散多年的孿生姐妹,因為男主角的關係而重新見面,女主角誤會男主角移情別戀上自己的妹妹,所以扇了妹妹一巴掌。姐姐要表現得很生氣,妹妹被打後要營造出委屈的感覺,大致劇情就是這樣,明白了嗎?」
在開拍前,導演拿著劇本,點出拍攝時需要注意的地方。
應素一字一句都聽得格外仔細,每次臨到開拍她就緊張,況且這次古浩東說好等會兒會過來看她拍戲的。
「張導,我是沒問題,不過至於她麼……就不敢保證了。」余玲玲挑眉斜睨應素的臉,陰陽怪氣地說。
應素尷尬地望著導演,就算她再傻,也聽出了余玲玲的貶損之意。
「好了好了,各就各位吧。」
說到硬傷,導演歎了口氣,揮手示意攝影師和演員們各自到位。
「好!開始!」
余玲玲飾演的角色徐艷玲守在徐書玲(應素飾)上學的校門口,在下課鈴打響後,書玲斜挎著小布包從校門口出來。
「徐書玲!你給我站住!」
激動的徐艷玲擋在徐書玲面前。
「姐姐?」書玲驚詫地睜大眼睛。
「我從來沒承認過有你這號妹妹!」徐艷玲哼笑道。
「我……對不起……」徐書玲低下頭。
「說!你和宋雲是什麼關係!他堂堂少峰堂的少東家居然留在學校當老師,是不是為了你!是你勾引他的對不對?」徐艷玲搶前一步,咄咄逼人地問道。
應素的心慌了慌,雖然知道是在演戲,可是余玲玲犀利的眼神讓她感覺那麼不安心。
注意力不集中,她的餘光瞄到姍姍來遲的古浩東,他找了個導演旁邊的位置坐下,眼睛正盯著自己。
她暗自給自己鼓勁,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決不能讓他看到她出醜。
「我和宋雲只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你不要多想。」素素穩住情緒,這次的感情投入的相當到位。
「你還想狡賴!宋雲自己都承認了!」
徐艷玲挑起細眉,怒視她。
「我和他是清白的!你不能隨便污蔑人!」徐書玲回擊。
余玲玲蹙緊眉,眼前和她長相相似的女人越看越覺得礙眼和憎惡。
「狐狸精!賤人!」
她大罵道,按照劇情說的,突然失去控制,向書玲撲上來,但卻違反行業內的規則,明明可以用借位的方式點到為止,卻實實在在地甩了應素一個響亮的巴掌。
霎那間,攝影棚萬籟俱寂。
幾乎是立即的,應素的臉上清晰地印上了五條紅指印,並伴有細長的幾條血痕,臉孔火辣辣地生疼,小臉上精緻的五官都快皺到了一起。
坐在椅子上的古浩東立馬從位置上站起,他大步插到應素和余玲玲中間,護住應素,推開余玲玲。
「你幹什麼!神經錯亂嗎?竟然在片場打人?!」
沒想到古浩東也在場,面對他的厲聲質問,余玲玲的囂張勁一下子就沒了氣焰,高貴美艷的臉龐滿是慌張的神情。
「浩東,不是……我……」
余玲玲畏懼地望著古浩東,她認識古浩東多年,從未見過他發那麼大的火。
應素捂著發燙的臉孔,委屈的淚水盈滿淚光,隔著水霧,羞愧地盯著地面發呆。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甩巴掌,這讓她感覺好丟臉、好抬不起頭來。
古浩東狠狠瞪了余玲玲一眼,低頭看到應素受人欺負的可憐模樣,突然有種叫「保護欲」的感覺從胸臆間萌發,他緊攬住她瘦小的身子,握住她發涼的小手。
「別哭出來!我們走!」
應素嚥下淚,還未回應,就被他不由分手地帶走。
連導演也只敢蹲在屁股後面看看熱鬧,連支半聲「不」的膽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