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素匆匆忙忙趕到補習社樓下，才發現古浩東早就在那裡了。
她放慢腳步，在地上怔了會兒，才慢慢吞吞地走過去，靠得越近，越清楚地看到他極臭的臉色。
「你來的方向可真詭異。」他不無揶揄地諷笑道。
「因為……」被他撞個正著，應素百口莫辯。
「實話實說，趁我還沒發火。」他瞇起眼恐嚇。
「我……」
「不說？」他威脅的口吻，俊眼覷得更深。
應素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我找到了工作，所以去上班了……」
他挑起英氣的劍眉——
工作？從沒提這女人說起過！
「你故意瞞著我？」
應素抬起眼望了望他，又怯弱地垂下長睫。
「我……我是怕你生氣……」
「你瞞著我就可以避免我生氣了嗎？」他疾言厲色地反問。
「不是……」她絞著衣角，呢噥道。
古浩東注視她半晌，想罵她，但是看到她那副受人欺凌的模樣，苛責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你在哪裡上班？」他問。
應素瞅了瞅他。
「在……夏奎家開的貨運行……」
這次，應素不敢再有隱瞞，原原本本地從實招來。
「夏奎？」他突然攫住她忐忑的臉，冽眸驀然起火。「我給你的錢養不起你還是怎樣，你居然要到那個傢伙家開得公司上班？他給你的人工比我給你的多嗎？！」
「你別生氣啊！你的錢我不能用，另外我要賺錢還你！」
應素急得臉色刷白，緊急之中，她下意識拉住古浩東的西裝。
「還我錢？」古浩東倏地低下頭，瞪住她捉住自己衣擺的小手。
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應素生澀地收回手。
「我們結婚後，你給我的錢，都在我卡上，我一份錢都沒動過。之前外公看病用掉的，我也會一點點還給你。」她詳細地解釋對他給的那些錢的分配方案。
「不需要！」他斷然否決，淬著暉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緊她，「我們是在交易，不存在『還』的問題，我從未要求你因此做這麼滑稽的行為！」
「之前我也把它當做交易，可是現在我並不這樣想了！」
她認真地看著他，古浩東慢慢瞇起俊眼。
「那你是怎麼想的？」
應素拘謹地抿緊唇。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一樣了……」
她有所保留，如果他用心讀她，這並不難發現——
最初，之所以可以當做一場交易明碼標價是因為對他沒有感情，更談不上愛情；而今之所以不想再拿他的錢去供自己的衣食花銷，是因為自己早已愛上他了，而且在發覺之前已然愛得很深、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