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做什麼啊,宴會都要被搗亂到頭了,誰還會看什麼菜色!」
忽然下面出現一個尖酸的聲音,向著忙碌的眾人大聲嚷嚷。()
「老趙,你說什麼呢,別聳人聽聞,這裡忙著呢,你不搭把手也別搗亂!」
蔣彌也醒過神來,抬眼向下看去,見來人是一個尖酸刻薄的樣子,不過穿著上卻是比這些在廚房工作的人要高檔,應該是那種靠關係上位或者恃才傲物的那種人,不管是哪一種人都是消息來源有保證的,所以蔣彌認真的聽著下面你的對話。
「你們這些人啊,就只會埋頭做飯,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又多重要!」老趙擺擺手,不介意別人這麼說他,但是他所說的一切可都是有用的!「我在外面可打聽到了不少東西,你們不知道吧,現在外面的宴會鬧成一團亂了,到處在找一個叫蔣彌的,說是她打擾了徐佳氏族族長的清淨!這可是大事啊,現在沒有一個人想要品嚐美食!」
正在熱火做事的這些人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相互看了幾眼,臉色也變得沉重,雖然他們一直都覺得老趙性格上不好,也經常在事物上偷懶貪功,但是不得不說這人就是大廚房的千里眼順風耳。
「我想著這些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裡了,你們還是準備一下,可不要私藏罪犯!」老趙扔出一個警告,他雖然懶散,但是跟大廚房是同氣連枝的。
大廚房的眾人對望幾眼,其中一個頗有威望的人站出來對著老趙點點頭,「你說的是,我們是應該做些準備,但是這些食物還是照舊要做的,宴會只是延誤不是取消,必要的食物我們必須要獻上。還有你也過來做事吧,要是搜查到這裡,不管是你沒有做事還是你報來情況,都是會討不了好的。」一番話關心入骨,老趙在尖酸的面容也緩和下來。
不過他還是很要面子,很是忸怩的說了一句,「哎呀,就看在你誠摯的要向我討教的份上,我就來做點事嘍。」
眾人聽見也不過是一笑,他們對老趙的性子也摸的差不多清楚。
蔣彌則是又躺了回去,剛才她不僅是被老趙的聲音給驚醒,還有從鄭秋河的車上傳來的影像,影像上的動作說明了徐佳夫人是真的想要將計就計把在徐佳長凡房子裡的鮮血這污水潑到鄭秋河的身上。
蔣彌本來是想要動用炸彈的力量的,可是想起豹子的匯報,她忽然就沒有動手,還有餘地,她不想這麼早就動用力量。
「豹子,徐佳長凡的動靜如何?」蔣彌傳音給豹子。
豹子淺淺的打了個哈欠,「他沒有動靜,後山有個山洞,他就是在山洞裡潛心修習,這幾天好像都沒有出來過。」
蔣彌點頭,「你好好觀察著,最好離的近一點,不要被他發覺,但是要緊密監視。」
「嗯,知道了。」豹子應允下來。
蔣彌也安定的躺在房樑上,靜待徐佳夫人的到來。
「氏族巡查,一個個的給我安靜點!」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大廚房的門外傳來,「都站成一排!」
眾人一聽這聲音立馬放下手中的活,非常聽話的站成一排,可見來人的威嚴。
很快,說出那句話的人踏進來,從面相上來說是極具威嚴,他怒眼一瞪,站成一排的人立刻挺直了腰板子。
那人滿意的點頭,臉上卻還是嚴峻的樣子,然後外間傳來細微的聲音,來人恭敬的站到一旁,對著外間即將踏進來的人鞠躬。
高跟鞋聲隨著這一陣的安靜清晰的傳來,蔣彌微瞇的眼睛也掙開,大眼看著天花板,蔣彌輕聲的笑了。
「誰!」那個威嚴的男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蔣彌的聲音,一個縱身就到了房樑上,正巧跟蔣彌打了一個照面,「你是誰?還不下去!」
「你又是誰?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蔣彌好整以暇的起身,一個轉身就順當的站到了地上。
大廚房的人冒著冷汗低著頭,躲避剛剛隨著蔣彌下來的威嚴男人威迫的目光。
蔣彌拍拍身上的灰塵,窈窕的身姿在修身的衣褲下更加的顯現,外間慢慢進來了人,帶頭的就是徐佳夫人,隨之的是一些蔣彌不認識但是見過照片的人,其中還有熟人,比如崇扶嘉、岳耷、蘇施華等,如果不是大廚房為了方便,門開的很大,這些人也不會有機會進得來。看來是勢力們都到齊了呢。
徐佳夫人是這次宴會的主辦方自然是站在前面,在她身旁還有一個女人,看起來只有上頭的人才有這個資格在這個位置。在她之後就是按照勢力的排名而排位了。這種順序是約定俗成的。
之後便是雅氏雀氏、鄭家鍾家霍家、再就是富察氏族,這種排位不僅要看現在的勢力還要看先後的次序,比如說一開始便是大家族的肯定要比後來的地位要高。
再後面就是蘇施華姜勳和崇扶嘉、岳耷了,後者是後起之秀,姜勳是j市的外交事務長,蘇施華是別國的使者,所以也有這個位置。
至於可以跟上頭打平的江家,因為不是正式的勢力,根本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出席這個宴會。
「蔣彌,你還有什麼話說?」徐佳夫人看著蔣彌,妖艷的臉色深沉。
大廚房的人很是整齊的抬頭看了一眼蔣彌,然後滿臉的驚訝,隨即低下頭去,看見這麼整齊的動作,蔣彌忽的笑了,看著徐佳夫人,「你想我交代什麼?」
徐佳夫人像是怒氣遏制自己的怒氣,指著蔣彌,「你跟鄭家的少主先是引爆我徐佳氏族大門,再是侵擾我亡夫的安寧,這些罪過你以為你可以逃掉嗎?」
「引爆大門是因為徐佳長曠實在不懂待客之道,至於你的亡夫,是哪位?」蔣彌很是輕飄的把話回去。
「你敢說你沒有去過我亡夫的房間?那裡有我徐佳氏族族人的嚴密守護,他們清晰的看到你在那座房間旁邊晃來晃去,但是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沒有跟你交涉,沒有想到你居然是為鄭秋河作掩護!」徐佳夫人淚盈於睫,聲音淒厲。
她身旁的女人也很不滿站出來指著蔣彌,語氣不好道:「你真是冥頑不靈,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只要你坦白,我會對你從輕發落,徐佳夫人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
不知道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徐佳夫人無奈又不甘的閉上了眼,蔣彌敏銳的觀察到了,可以說她剛才並沒有仔細聽這個上頭派下來的人的話,而是仔細觀察徐佳夫人的表情。
蔣彌幾乎可以肯定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徐佳夫人也不會真的把她——蔣彌——一個新到內市沒有任何勢力在手的女人當做真正敵手,那麼這一系列針對她的事情又為什麼會發生?
「喂!蔣彌!」那女人見蔣彌不回話一時惱羞成怒。
蔣彌施捨了這個女人一個眼光,「你是誰?」
「你!」那女人剛想給蔣彌一個教訓,就被徐佳夫人給拉住了。
「楚襄,冷靜點。」徐佳夫人指責的眼神向著楚襄而去。
楚襄嘟囔了幾聲,很是不滿的走到一旁,「楚唯一,你實在太軟弱了!」
楚襄的聲音很小,大概就是徐佳夫人和蔣彌這個耳力不一般的人聽得到了,徐佳夫人聽到這話身子一顫,「原來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楚襄有些理虧的撅撅嘴站到一旁不說話了,楚襄還是很小的樣子,也就是跟蔣彌差不多大,會有小女兒家的脾氣,因為是上頭的人所以對末世的辛苦沒有多少的經歷,不像蔣彌那樣總是會讓被人忽略掉年齡。
「蔣彌,你在亡夫的房子附近徘徊是眾人都看的到了,你毀壞氏族大門也是眾所周知,前情不計,你也確實有錯。我可以不計較這份損失,但是你不應該血染亡夫的骨灰龕!」徐佳夫人眼淚簌簌而下,「我們在亡夫的房子裡發現了一灘血跡,還有亡夫的骨灰龕裡的骨灰也被血染,蔣彌,按照痕跡所指的時間,只有你不在宴會廳上!」
徐佳夫人話音一落,多重目光向著蔣彌而來,多數是不屑和幸災樂禍,崇扶嘉是擔憂,岳耷是疑惑,蘇施華則是調皮的向蔣彌眨眨眼。姜勳則是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這又如何呢?你沒有實質證據。」蔣彌反駁道。
徐佳夫人長舒一口氣,「我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在場的各位都知道我……徐佳夫人的個性,我跟鄭秋河有過爭吵,我也曾經放出話不會邀請鄭秋河來這個宴會,但是鄭家我是尊敬的,所以這次我還是邀請了z國鄭家的主導人,鄭蘭溪,也就是鄭博士的大哥。至於蔣彌你曾經是檢軍的軍長,以表示我的尊重,我邀請了你,就算你帶來了鄭秋河我也沒有微詞,但是,監視器裡清清楚楚看到了你跟鄭秋河在亡夫的房間做出的不堪的事!」
話音一落,又有各種不同的目光,其中最為奇怪的卻是——鍾嵐。
鍾家的代表人鍾嵐這一次不過只身前來,但是蔣彌初見到卻是吃了一驚,因為鍾嵐身上的衣服沒有更換過,而且絲毫未有髒污!蔣彌不可置信,因為她那個時候殺蛇沒有跟蛇有親密接觸都染上了鮮血和髒污,鍾嵐不可能避過,更合快還有泥土的遮蓋。
難道那個時候的鍾嵐不是真的鍾嵐?或者這個鐘嵐不是真的鍾嵐?
蔣彌沉思著沒有反應,在場的人卻是以為她在心虛,徐佳夫人繼續說道,「你們苟且為什麼要在我的宴會之上?這麼做是要讓我蒙羞嗎?就算如此,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亡夫早逝,你們為何要在亡夫房間見血!」
「你在說些什麼?在徐佳長曠的設計下,我跟鄭秋河分開很久了,會有什麼苟且之事?還有我根本沒有在所謂你的亡夫房間外徘徊,我是在這個大廚房吃些美食,誰讓你遲遲不開始宴會,自己的宴會沒有設置妥當還要怪罪於我嗎?」蔣彌反駁道。
「那你怎麼說現在鄭秋河的下落?還不是他在為你斷後?你說你沒有在亡夫的房間外徘徊?其實並不只是我的手下看到了,還有其他人!我不過想給你留個面子!」徐佳夫人扼腕歎息,「罷了,鍾嵐當家你來講講吧。」
鍾嵐走上前向著大家環繞了一眼,點點頭,「是的,我是親眼看見蔣彌和鄭秋河在徐佳族長的房子外的大樹下苟且的,那個時候我是想要尋找弟弟沒有想到會到那麼偏僻的地方,然後就……」
欲說不說更是讓人相信。鍾嵐還想再說,卻被一個輕佻的聲音打斷,
「才不是!那個時候彌扎是跟我在一起~」
蘇施華說罷就向著蔣彌拋了一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