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我想你們都知道。」岳耷沉吟,「我從來沒有背叛上頭的心,但是還是這麼被上頭猜疑,不論我怎麼想要推脫也改變不了我真的有了怨懟。」
「你早就應該知道,在掌權者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忠心之說,你不過是個在他們心中好拿捏的人罷了。」蔣彌對所謂的忠心不屑一顧,「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你所謂的忠心的,現在你是想要報復回去嗎?」
岳耷搖搖頭,「寧可他們負我,我還是不可能拿我手下將士的鮮血作賭注,我來找你是想要你從中斡旋,我承認以前有些瞧不起你們掌權的女人,但是現在我看到了崇扶嘉的堅硬還有你的手段,你們不會遜色於男人,。我知道上頭想要挑撥離間,現在的局勢也被攪成了這般樣子,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跟崇扶嘉商談,我們暗地裡還是和好吧。」
「你就這麼相信我?」蔣彌挑眉,「你又有什麼可以支付我從中斡旋的報酬?」
岳耷輕笑,「你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你的背後還有鄭家的人,上頭對鄭家頗為忌憚,你跟崇扶嘉也說得上話不是?現在的局面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從來不想讓陳清慈陷入死地,為此我也損失了一名大將,希望崇扶嘉可以就此罷手,不然就真的襯了上頭的心思了。」
「這個我知道,但是你不覺得你們鬧得越凶,我更加可以得利嗎?」蔣彌反問。
岳耷輕笑,「這可不一定,我們鬥爭到底只會兩敗俱傷,根本不會有一個結果,倒時候上頭要對付的就是溫飲暉了,難道你以為溫飲暉的一紙合約能有多大的用處?我為上頭忠心征戰幾年得到的也不過是更大的猜忌,溫飲暉比之我又有何優勢?」
蔣彌沉默,久久不語,鄭秋河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在岳耷催促的眼光下才說出口,「你有什麼信心搬出溫飲暉來我就會答應你?」
岳耷恍然,「你是檢軍的主子,無論你跟溫飲暉的關係怎麼樣都是會顧忌檢軍的下場的,更何況,你是女人,女人不是都習慣從一而終嗎?現在不過是時勢害人,你跟溫飲暉還是有可能再在一起的不是嗎?」
「既然我選擇了放棄檢軍,我就不會想著要去負責,」蔣彌抬頭看他,「還有溫飲暉,他接手了檢軍就應該要為檢軍負責。」
岳耷有些詞窮,難言的看著蔣彌。
蔣彌也不逗他,「我會從中做些事,但是你要清楚不是為你和崇扶嘉,也不是為了溫飲暉,只是為了上頭那些人的自得讓我生氣了。」
說罷不管岳耷想些什麼,蔣彌徑直離開了。
鄭秋河則是一直跟隨著沒有出聲,蔣彌此刻覺得鄭秋河是一個有可能成為自己雙修夥伴的對象,便多了一分關注,「你怎麼了?離開岳耷後就沉默下來。」
雖然鄭秋河本來就是以冷酷少言的形象示人,但是蔣彌也是個淡漠的性子,如果兩個人相處都是這個樣子的,那真心不用有什麼寄望可以在一起了,所以其實每一次都是鄭秋河在改變自己的風格,跟蔣彌在一起的時候絞盡腦汁尋找共同話題,這讓習慣了溫飲暉的暗中細心的蔣彌有些無所適從,但是慢慢也清楚下來,不過現在有忽然變得安靜,就讓她更加不適了。
「我是在想,」鄭秋河抬頭看著蔣彌,眼中滿是詢問,「如果溫飲暉真的重新來過,你會不會再次跟他在一起?」
「為什麼這麼問?」蔣彌不再看他往前走著。
「我有些後悔了,真的不應該讓溫飲暉在你身邊呆上那麼久,讓你開始會為了他而考慮很多事。」鄭秋河沉默了一些時間才歎道。
蔣彌卻是微笑,「有些事不是你可以控制的,就算沒有溫飲暉,那個時候也會有一個人填補他的空缺,如果沒有那個人,恐怕現在我就不可能出現在你面前。」
蔣彌想到前世,溫飲暉為她奉獻一切,正因為如此她才有執念要重生,要為了給溫飲暉幸福而重生,如果沒有溫飲暉的存在,她不會有這個執念,更遑念得知鄭秋河的存在。
「有那麼嚴重?」鄭秋河迴避這個問題,他仔細瞭解過蔣彌在末世後經歷過的一切,溫飲暉的存在的意義彷彿就是被蔣彌護衛,這讓他非常不痛快,「蔣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蔣彌挑眉,「你見過那麼多問我問題的人,可你見過哪一次我正正經經的回答了?」
鄭秋河目瞪口呆,「那不行,我是不一樣的!」
「嗯。」蔣彌看了鄭秋河很久忽然點頭,「是的,你是挺特殊的,居然追著要我回答,罷了,我就告訴你,會不會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看我心情!」
鄭秋河的心情真是一波三折,聽到蔣彌把溫飲暉說大化,成了男人,他不由的想,自己的機會有多大。
結果一個不留神就落入了徐佳長曠設下的圈套,卡登一聲鄭秋河腳下忽然踩到了一個捕獸夾!還好鄭秋河動作快,沒有被捕獸夾傷到。
接下來就是鄭秋河和徐佳長曠的大鬥法,還殃及池魚,讓蔣彌無辜受了一次累,然後就是徐佳長曠被他們扔進了花叢。
「窸窸窣窣」的聲音忽然響起讓正在回想中的蔣彌忽然醒神,鄭秋河也忽然起身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臨陣以待,很快那個地方的聲音越來越大,從他們挖的洞中爬出來了一個女人!原來正是無辜被淹沒的鍾嵐!
此刻她正在弄乾淨自己身上的泥沙,她沒有蔣彌好運,陷入泥沙還有一個男人墊背,她的身上頭髮上都是泥沙,一件漂亮精工製作的晚禮服也就這麼失去了光華。
地洞中有著蔣彌拿出來的珠子作照明之用,此刻兩方人馬對峙,鍾嵐扯了扯唇角,「我原來是好好的站著的,因為你們的戰爭被牽連了,你們不是還要把我給碎屍萬段了吧?」
蔣彌一眼就認出了眼前是誰,「原來是鍾家的掌權人,你看起來成長不少。」
「你認識我?」鍾嵐詫異,她還是看蔣彌的照片認出是她的,不過那照片是末世前的罷了。
這次輪到蔣彌詫異了,「你竟然忘記了?看來是我的記性太好了,或者說我有些小心眼了。」
鍾嵐皺眉,「我們真的見過?」
「在w基地的時候,我剛進基地,就被你這個保衛科科長尋釁,我不是還落了你的面子?難道你見到溫飲暉之後眼中腦裡就全然沒有了別人的蹤影?」蔣彌有些嘲諷的說道,雖然那一次溫飲暉做的很好,沒有給鍾嵐以可乘之機,但是現在她明顯的看出鍾嵐對她這個溫飲暉的前妻表現出的不滿讓她很是不爽,她最不耐煩的就是應付男人遺留的桃花債了。
鍾嵐細細想來,忽然注意到一個點,是那一次她聽說有人靠著關係進來,居然不遵守程序一過來就進到了行政區的中心地帶,加上紀祁紅的挑撥,她知道了那個人是溫飲暉的妻子,她也就想要給那個人一個下馬威,只是沒有想到自己還被那人落了面子,那個時候她一見溫飲暉就驚為天人,誰想會被他的妻子落面子,也就故意把這件事藏在心角落,加上那一次被溫飲暉冰凍讓她的記憶有些紊亂,如果不是家族的治療她不會這麼容易恢復,而溫飲暉因為是她的執念所以總是忘不掉,以致於這幾年看到蔣彌的照片都沒有多大的印象。
這下子想起來,鍾嵐看向蔣彌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她們算是情敵,但是現在她有家族的使命在,不會出j市更遑論跟溫飲暉培養感情,而蔣彌已經跟溫飲暉離婚了,這個關係好像是不成立的;她們又算是敵人,現在鍾家存在的意義就是制約鄭家,而此刻蔣彌的背後就是鄭家的少主,且她還不知道鄭家少主對蔣彌的真正心思是什麼,這點才是決定她們關係的關鍵。
鍾嵐心中百轉千回之際,蔣彌已經等的不耐煩,「你要是沒有話說就別說,我們不會管你,你自己好好的走。」
說罷便拉著鄭秋河起來,這個地洞裡本來氧氣就不多,想來是那個地方是有通風口的,但是通風口有多大誰也不知道,更何況這裡面待了好幾個人,再多的氧氣也沒有用。
「徐佳長曠要把我們困在這裡肯定是有依仗,我想這裡面會是機關重重,外面也會有陰謀,我們一起走吧,至少有個出力的。」鍾嵐連忙請求道,在地洞裡還是有個伴的好。
蔣彌沒有回答,鄭秋河也不會去理,他敏感的察覺到了蔣彌不喜歡鍾嵐。既然倆個大頭都沒有說話,鍾嵐就當他們默認了,所以就跟了上來。
三人往前慢慢走著,時刻防備著,三人很有默契的各看一出,蔣彌是在前方探路,鄭秋河是觀察著上頭和四周,鍾嵐則是斷後和看著腳下。
不知道為什麼,每個跟蔣彌在一起的人都是不經意的把自己放在被保護的位子上。
「小心!」蔣彌忽然揚手讓後面的人止步。「前面有聲音,你們聽聽,是什麼?」
鄭秋河把頭貼到一旁的牆上,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地洞的不遠處傳來,像是某種動物爬行的聲音,「是動物。爬行動物。」
爬行動物?蔣彌心下一喜,她可是肖想動物很久了,她的空間裡自從上次有了螞蟻之後就再也沒有動物補充了,而她最是喜歡蛇類,就是不知道這種爬行動物是不是蛇了。
鍾嵐則是全身一震,爬行動物什麼的對女生來說明顯就是噩夢。
「小心點走吧,聽聲音應該不會只是一條。」鄭秋河提醒道。
「繼續現在的隊伍,你們鄭秋河你護衛我,鍾嵐斷後。」蔣彌當機立斷,把鄭秋河剛要出口的要走在前面的話堵在了嗓子口,不過聽到蔣彌是要他護衛也就稍微放下了些,但是眸中還是擔心尤甚。
三人走的很慢,但是禁不住那些爬行動物快,於是兩幫就相遇了,蔣彌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果然是蛇!而且看那蛇的獠牙還是有劇毒的!
鄭秋河則是十分擔心。
蔣彌擺開陣勢,從手包中拿出骨刀,對著這些寶貝蛇她可不想用腐蝕藥水讓它們有任何的損傷,「打七寸,但是留全屍!」
鄭秋河顧不上看到蔣彌從一個小小的手包中拿出一個大骨刀的驚訝,瞬即從腰間取出軟劍往前走跟蛇搏鬥,鍾嵐也盡力克服胸中翻騰噁心上前,她的武器是頭上的簪子,簪子雖小但是可以伸縮從中還可以射出不少的小箭,小箭射入蛇的七寸處,蛇的身體扭曲了一番便全身發黑的死去了,有趣的是小箭射出之後還可以收回!
蔣彌激賞的看了一眼鍾嵐的簪子,等戰鬥結束她一定要問問鍾嵐是不是有什麼專門的製作武器的師傅,這種技藝很是不錯,讓她有了煉器的靈感!
但是手下斬蛇的速度卻是不減,可見不同的是,鄭秋河斬蛇一出手即中,連蛇翻騰的時間也不給,鍾嵐一出手便是收割好幾條蛇的性命,但是距離下一次出手卻是又要隔不少的時間,蔣彌則是用骨刀鈍的一面向蛇的七寸打去,讓蛇一下子無法動彈,然後就把蛇憑空的收入手包中!
這樣打下去,本來爬滿整個地洞的蛇已經所剩無幾,就在蔣彌開心的要把兩外兩個人打死的蛇收入手包的時候,忽然一旁的石洞壁傳來一陣聲響,本來沒有絲毫縫隙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道門,有一股力量在召喚著蔣彌,「我先過去,你們善後再來!」
「不!」鄭秋河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的看著蔣彌進入石洞壁內,然後在他沒有來得及追上去的時候,石洞壁忽然就關上了!
鄭秋河瘋了一般敲打著石洞壁,整個地洞都傳遍了敲打的聲音,但是石洞壁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鄭秋河眼眶發紅,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用的,剛才肯定是我們觸動了什麼機關,這道門才會打開。用蠻力沒有用。」把剩下的蛇都毒殺的鍾嵐放下手中的簪子戴在頭上,向著將近瘋魔的鄭秋河說道。
「什麼機關!」鄭秋河轉過身,深紅的眼眶十分駭人,緊緊的盯著鍾嵐。
鍾嵐不由得倒退一步,忽然耳中傳來一陣聲響,「我想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
不用她說,鄭秋河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地洞,他們所在的地洞的一截正在搖晃,是要坍塌了!
鄭秋河顧不上那道石門,轉身往地洞裡面跑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要是沒有了命才會見不到蔣彌的蹤影。
鍾嵐也緊緊跟在鄭秋河身後,她直覺告訴她這個地洞裡危險叢生,跟著鄭秋河才有一條命可以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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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文卡的很厲害,從早上10點憋到現在就這麼多,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