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6月20日,下午2點。
在a大,對於大一大二來說,放假只在半個月內,大三完全忽略上課與放假的區別,大四則是窩在圖書館迎接人生最後一次考試,好吧,只是大多數。a大校園與宿舍分開,在這天校園十分喧鬧,宿舍卻是異常安靜。
「不。」一聲壓抑的哭喊打破了這寧靜,當然,只在這個雙人寢室。
蔣彌,a大大四學生,本來是打算在大四最後階段加把勁努力點以彌補四年的閒殆,可惜天公不作美,上帝剝奪了她最後的幹勁。教導主任特地把她叫到辦公室,以明著非常惋惜暗著鄙視萬分的語氣通知她,因為四年曠課無數,修習學分嚴重不足,鑒於蔣彌同學逃課精神極其優越,特此學校給予不發畢業證的,獎勵。
是的,蔣彌就此被打倒,在這個大四人人備考的階段,她滯留在寢室躺屍。
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明明她是做完人生最後一場愛後為了不讓喪屍毒入侵身體選擇了自殺的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這裡很熟悉,熟悉地讓她鼻子發酸,雖然到處很安靜,幾乎沒有人聲,可是因為步入盛夏,外面強烈的陽光、樹上歡唱的知了、綠的流油的樹葉,無不提醒著她,這裡是a大,末世前的a大,沒有噁心的喪屍,沒有末世人類的相互傾軋,沒有飢渴,沒有到處躲藏的緊張,沒有將死的那份恐懼,沒有孤軍作戰的那份孤獨。
蔣彌走下床,左手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右手托起一杯水,眼裡噙著淚,幾乎是狼吞虎嚥的啃食了手裡的食物,沒有經過末世的人是不會懂得這種恐懼的,沒有食物沒有水,現在的一切是那般的珍貴。
她是屬於幸運的那種人,並沒有經歷被喪屍撕咬的恐怖場景,在可以說是重災區的a大,因為她是一個孤女,從小依靠自己,在社會摸爬打滾長大,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這才逃出升天,之後覺醒了異能也算可以不致餓死,又有溫飲暉的保護,是啊,溫飲暉,前世臨死她才知道,她對這個老闆的感情早就不是床伴那麼簡單了,不然她也不會甘心陪他死去。
「咦,蔣彌,你終於醒啦。」突兀的聲音打破了蔣彌的思緒。
趙頤推門進來,見在床上躺屍了兩天的蔣彌起身了,頓時覺得驚咋。「怎麼樣,其實畢業證沒得領也沒什麼的,還有機會補救的。」趙頤邊放下手中的書,邊出言勸道。也沒有發現蔣彌看著她臉上的異常。
「我,我出去走走。」蔣彌找了個借口離開,她實在是不想在現在面對這個女人,四年同寢的友誼在現在的她看來是那麼的可笑。
記得7月7號,末世爆發的時候,還是凌晨,溫度卻反常的從20度降到0下,那時她們被凍醒,覺得異常,便下床到陽台看看。趙頤是個正宗的南方女子,溫柔嫻靜,一種如水的氣質,讓人尤其是男人一看就忍不住想供著她,當然,她一直表現的形象也就是英雄背後的美人。趙頤跟在她後面走到陽台,她們便看到整個宿舍區亂成一團,植被彷彿鋪上了一層灰,不見了夏日的青翠欲滴,天空也是灰濛濛的,讓人有種太陽不會再出現的絕望感覺,更恐怖的是道路上奔走的不是朝氣蓬勃的學子,而是面相醜陋,身體一塊隔著一塊缺著或者腐爛的行屍走肉,從殘缺的臉上還依稀看得出是昨天還打過照面的宿管阿姨和同學。有人好奇出宿舍樓,這些行屍走肉好像聞到味道一般蜂擁而上,那個人瞬間血肉被撕咬殆盡,
「啊」不等趙頤發出聲音,蔣彌就反身摀住了趙頤的嘴,
「傻瓜,這時候說話不是找死嘛,沒看過生化危機啊?」蔣彌氣急敗壞壓低聲音,「進去,我們先平靜下來再說。」
說話的時間裡,那被撕咬的人(只剩染血的白骨)竟然活動自己的關節,站了起來,加入了行屍走肉的行列。
兩人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僵硬著身子走回內室。
「現在看情況,應該是和生化危機裡差不多,那些行屍走肉應該是喪屍,它們,它們身上應該都是攜帶病毒的,植物也受到影響了,我們現在就是要冷靜下來,想想對策。」蔣彌勉強理出了思緒,她四年的工作下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那,那我們怎麼辦啊,是不是等警察來救我們啊,附近,附近不是有警校嘛,我們,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可以的。」趙頤俏麗的臉蛋已是盈滿了恐慌的淚水。
「不能坐以待斃,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拿個大的旅行包,把食物和水裝進去,還有,」蔣彌抽出床架上的鐵管,「武器,我們要打出去,不然等喪屍多起來,我們就死定了,看這情況,被喪屍咬到就會被同化,而且它還可以聞到人類的氣息,它們會越來越多的,趙頤,拿著,我們一會就出去,嗯,一般喪屍電影裡都說,只有打爆喪屍的頭它才會死去,待會我們可以試試。」
「真,真的,要出去嘛?我們可以在這裡的,警察會來的,軍隊,對,軍隊也不會放棄我們的。」趙頤垂死掙扎。
蔣彌已經不想再勸了,她快手把存糧裝進旅行包,還有水,蔣彌把飲水機裡的水裝進瓶子裡,一切準備就緒後,手裡拿著鐵管就要開門。
一個反身,蔣彌還是想勸勸趙頤,卻見身後的趙頤已經是把長裙換成深秋的運動服,背上鼓鼓的旅行包。手裡拽地緊緊的鐵管。
蔣彌嘴角揚起,面上訝異,一方面為趙頤聽從她的話出現一種舒適感,另一方面又有種捉摸不透的怪異感。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蔣彌這才發現自己沒有帶御寒的衣物,也沒有多挑,隨手從衣櫃裡拿出深冬穿的軍衣大襖,披上身便走到門口。
蔣彌是學過武道的,厚重的軍衣大襖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絲毫不會影響她與喪屍搏鬥的速度。
帶領趙頤慢慢打開房門,走道上一片安寧,彷彿大家還都在睡夢中,或者蜷縮在房裡不敢面對這現實。她們住在四樓,可能是末世爆發沒多久的原因,喪屍還沒有能力危及這裡,她們很安全的走到2樓。
「你們也是要趁現在逃出去的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們一跳,原來是從右邊樓道走出的女生,一身運動裝,大背包,手中還拽著削尖了的木棍,想來也是和她們同一個目的的人。「我們一道吧,也能有個照應。」
「就你一個人?」蔣彌很是詫異,走到2樓,竟然就只有這個女生願意出去?
「是啊,現在不走再過會兒可就沒得走了,那些蠢蛋還寄希望於警察軍隊,」女生搖搖頭,一副不可忍耐的摸樣,「我叫崇扶嘉,我們快走吧,不然等那些喪屍一層層蠶食上來就跑不了。」
蔣彌同意的點點頭,上前和崇扶嘉走一塊下樓,趙頤在後面跟著,沒有人注意到崇扶嘉說那些蠢蛋時她發白的臉色。
果然,走到一樓,才下扶梯,她們便發現了幾個落單的喪屍已經把大門撞破,到了大堂也是她們幸運,這棟樓在宿舍區最東邊,離校區最遠,也是住人最少,質量最高的兩人宿舍地,喪屍數量少,而且翻個牆便是人少的田地。她們攥緊手中的武器,看著興奮地向她們走來的喪屍,內心一遍遍的為自己做心裡建設。
「一共5個喪屍,我左邊兩個,扶嘉右邊兩個,趙頤中間那個,記得,攻擊它頭部!」蔣彌壓聲叮囑道。
崇扶嘉打了個ok的手勢,拿著木棍便上前了,她不是會服從他人調配的人,不過人家說的是最好的安排,她也沒必要反駁,生命第一。
喪屍雖然攜帶病毒,沒有痛覺,力量大,但是好在行動緩慢,在蔣彌眼裡,雖然緊張,也不至於揮不出手。
冷眼看著左邊的喪屍,斑駁血肉的臉上還依稀看得出生前的摸樣,一個是看門大叔,一個是宿管阿姨,深呼吸一口氣,思慮了這麼多,也不過一瞬間的功夫。蔣彌舉著鐵管一個側進推上前,精準的扣入女喪屍的心口,就趁這喪屍遲鈍一會兒的功夫,鐵管一收,反手插入男喪屍的右手,翻過身集中精力對付男喪屍,男喪屍不知痛楚仍是非常興奮地撲上前,蔣彌抽出鐵管,咬緊牙關一個當頭棒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對著男喪屍的腦袋一擊而下,男喪屍搖晃了下,便支持不了倒下了,成功了!原來喪屍的弱點真的是腦袋,也證明了喪屍的身體離銅皮鐵骨也不遠了,這一擊用了她不少的力氣。
思慮只在一剎那,蔣彌還沒有忘記還有一個女喪屍,轉身便是一棒,蔣彌聽力一直非常好,多小的聲響都可以捕捉到,更何況動作笨拙的喪屍,這一擊力氣不足之前三分之一,不過是讓女喪屍暈頭轉向了會,拼著毅力,蔣彌又是幾棒下去,女喪屍幾乎到了腦漿迸裂的地步,竟然還沒有倒下,蔣彌抽空看了下四周,眼睛一亮,這時候女喪屍已經快要靠到她了!
「踏」蔣彌腳後跟一個急旋踩踏,上了階梯,以居高臨下的態勢把鐵管插入了女喪屍的腦袋根部,終於,女喪屍掙扎地倒下了。
蔣彌鬆了口氣,終於死了,啊,蔣彌忽然想起,剛才她是攻破女喪屍大腦根部才把它殺死,那麼之前的那個男喪屍,她只是用鐵管擊倒了它。蔣彌一急便想轉頭去看。
不用回頭了,蔣彌僵硬在原地,她已經可以感覺到喪屍呼吸出的那種陰冷潮濕的氣息,難道她就要喪身於此?不,她還沒有跟老闆告別呢,老闆?為什麼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她想的不是現在的男友,而是——
死亡久久沒有降臨下來,一聲沉重的倒地聲在她身體後方響起,後背被水淋過一般的感覺讓蔣彌恍然清醒,轉身一看,那男喪屍的腦袋已經支離破碎,而在它身後,是睜著佈滿血絲的大眼,手持染滿喪屍血的鐵管的趙頤。
「我,不會成為你們的負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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