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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篇 】第一卷 第二二零章 含笑九泉 文 / 越情

    「不會,師傅你堅持一下,阿哲去接她了,他們馬上就到。」

    林軒輕搖他的手,害怕他下一刻就因為失望而放棄等待。

    「……對不起……因為我的……決定,讓她……爸爸……遺憾離去,也讓她過得那麼苦……對不起……」

    「師傅……」

    林軒淚眼模糊的不住搖頭,「不要這樣說,她會明白的!」

    如果他現在心裡還有什麼願望,那就是希望師傅能度過這個劫,平平安安,失去的父母跟舅舅已經沒辦法抓住,他不想再失去師傅。

    「因為這個錯誤……這麼多年,我一直……生活在,內疚中,幸好,能在我有生之年……老天爺,把傲雪送到我面前……那個善良的孩子,她不知道我的罪孽,卻費盡心思,討我歡喜,我很喜歡她……」

    「我最想聽到她說原諒我,可是,我卻開不了口認錯,我……不敢。

    消完毒後,穿上衛生衣的傲雪以及白哲站在門簾外,聽到這些話,兩人都遲疑的沒有邁步,心裡都酸酸的。

    難道……

    「我怕……她不會原諒我……我不敢,冒險。知道她曾經……很辛苦,我的心……就更痛,更內疚。可是那個小丫頭,卻那麼的堅強……她就像一株倔強的小草,毫不起眼,卻……生命頑強……不該是這樣,她不該過這樣的生活……」

    飄渺的聲音傳到耳膜裡,卻震耳發聵。

    一陣心痛上湧,她猛地闖入。

    「傲雪。」

    看著出現的表妹,林軒一陣心喜,他激動的搖著老人的手,「師傅,師傅。傲雪來了。」

    病床上的包莫劍艱難的轉過頭,看著朝思暮想,此刻近在眼前的傲雪,努力裂開嘴想笑,「丫、頭,你、來啦。」

    「你……」

    心中有無數的話想一抖而出的傲雪,因為太激動及悲傷,而呼吸急促,滿臉漲紅,眼眶濕熱!

    當初她的確有點不願意再理包莫劍了。可是當病床上那個將要油盡燈枯的老人。明明很辛苦,卻在努力對她微笑,親暱地叫著她丫頭。他說,你終於來啦。

    她突然相信,真的如白哲說的那樣,他在一直等著自己的到來,他想見自己最後一面。

    因為這些。她的怨瞬間蒸發,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涼,心酸。

    她遲疑片刻,最終走上前,蹲下身。趴在他身前,眼裡掛著淚,卻拚命微笑。「包壞蛋,我來了,我從來沒怪過你。」

    她聽到他說的,很想聽她說原諒他,無論以前發生什麼。這一刻,她想跟隨老人的心願。為他做一些事。

    儘管已經意識不太清晰,聽力模糊,可是認真看著她唇形的包莫劍,似乎聽懂她的話,欣喜的老淚縱橫。

    「對不起……傲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這句道歉,他一直攢在心尖,每次跟她見面,他都想說出口,可是每次都鼓不起勇氣,他怕自己說了,就又失去她了,直到他準備無論任何也要告訴她真相,她卻不來見他了!

    是他太自私!

    「沒有,沒有,包公,是我不好,是傲雪不好……」

    傲雪抓著他的另一隻手,哭倒在他病床前。

    她不是要這樣的,她真的不是要這樣,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的這些話,心裡就升起了一股沉重的負罪感以及內疚。

    「乖,不哭,傲雪不哭……」

    老人奮力的抬起手,無奈全身的力氣早已殆盡,他只能微弱的重複著這些話。

    「包公,你要好起來,拜託你要好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傲雪緊緊抓住他的說,語語無倫次。

    兩旁的林軒以及白哲,兩人都跟著眼圈微紅,努力的抿著嘴角。

    ……

    最終,包莫劍仍然還是沒有躲過這一劫!

    在兩個徒弟和傲雪的守護下,帶著些許遺憾,含笑九泉!

    ………………

    包莫劍的葬禮,十分隆重,社會各界人士都有參加。

    追悼儀式上,林軒穿著白色孝服,跪在靈堂上,向每一個來賓,恭敬的行禮,一臉哀容。

    不但如此,傲雪及兒子藍帥也帶著黑紗,儼然主人般忙前忙後。

    儘管絕大多數的人看到這些現象無比驚詫疑惑,可是在這樣特殊的時刻,也沒人敢有心多言。

    最讓人吃驚的是,在送葬的時候竟然沒發現白哲的蹤影。

    而在送葬的隊伍中,竟然發現了千赫的身影!

    擁擠在道路兩旁的記者,在驚呆的同時,皆飛快的舉起相機,拍下這重要的一幕。

    究竟他們是怎樣的關係?大家就算猜破了腦袋,也不知道!

    ……………………

    碰,碰,碰……

    健身會所內,白哲一身運動裝束,獨自一個人,大汗淋漓的揮拍打壁球。

    碰!

    重重的用力揮下最後一拍,他全身猶如虛脫般,跌落在地上,他順勢倒下,仰躺在地板上,滿頭大汗,佈滿血絲的雙眼,迷濛的望著天花板。

    師傅走了,臨走前卻不曾給他留下隻言片語。

    真是諷刺!

    除了大哥,除了師傅,白哲這一生對其他人、事,從未在乎,他以為自己找到了認真生活的理由,可是如今連這麼荒唐可笑的理由都不讓他延續,師傅走了,就這麼走了!

    師傅……

    今天是下葬的日子,可是他卻做了一個不孝的徒弟,早早的逃了出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別人的議論,他只想逃的遠遠的。

    他沒有辦法,沒有辦法面對這個事實,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相信他的不出現,也不會有所謂,反正,大家一直都沒有在意過他,不是嗎?

    只是他的心卻十分沉重,無論他做多少運動,留多少汗,無論他多累,也不管自己再怎麼忽視,再怎麼催眠自己,他大腦的意識卻依然很清醒!

    師傅,那個白哲一生中最敬愛,最想得到他肯定,衷心地期盼他長命百餘歲的老人,永遠的不在了……

    ……………………

    「阿哲。」看著毫無生機回到家中的白哲,林軒才突然想起還有件重要的事。

    他捧起端來的小鐵盒,走到白哲身旁:「除了白氏之外,這是師傅專門交代要留給你的!」

    白哲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盒子,抬頭看了看林軒,遲疑的接過。

    沉甸甸的感覺,裡面到底會是什麼呢?

    「也許看了這個後,你對師傅的感觀,會有些不一樣吧!」似乎讀懂了他的疑問,林軒拍拍他的肩說道,「師傅不是你想的那樣。」

    抱著鐵盒回到自己的書房,白哲坐在書桌前,雙手顫抖地,慢慢移向盒子。

    這是師傅留給他的,會是什麼呢?

    試著深呼吸幾次後,他把心一橫,終於打開了盒子。

    出乎意料的,裡面只有兩件小小的東西。

    他皺著眉頭,拿起第一件:一張照片,一張他大學畢業的時候,戴著學士帽,跟神情嚴肅的爺爺,在校園裡的留影。

    他記得那一天,因為校長無心的話,逼得爺爺僵著身子站到了他的身邊,才有了今天這張唯一的留影。

    他曾經試著問爺爺的秘書要,可是對方告訴他,底片曝光,無法修復。

    沒想到……

    他隨即拿起另一件,那是一個有些厚實的信封。

    【阿哲: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離開了。

    一直很想跟你開誠佈公的談談,可是卻總覺得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可是最近,我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知道自己為期不遠,恐怕再沒有機會,所以選擇書信的方式。

    我知道你一直想問我:在我的心裡是不是只有韻一個徒弟?

    是不是真的很討厭你?無論你做什麼事我都不會滿意。

    阿哲,在我的心裡,我的兩個徒弟都是十分優秀的。

    他們孝順,懂事,能幹,而且更難得是他們彼此關愛,兄弟之情深厚。

    韻成熟穩重、秉性儒雅,總是為了其他人,壓抑自己,忽略自己的感受,讓自己受委屈。

    而你,個性明朗,愛憎分明,不會輕易的讓自己吃虧,除了你在乎的人。

    因此我承認,你較少讓我擔心,我的重心多放在韻身上,其他原因,我也不便多說,都不重要。

    師傅一直都明白你,也明白你的感情。我知道你內心的痛苦,愛上自己的表妹,愛上了自己的親人的確是人生當中最矛盾的痛。

    是師傅的錯,沒及時阻止你的思維,我一直以為你只是玩笑只是在賭氣,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表妹。

    況且她跟你以前的女朋友都不一樣,卻沒想到,你越陷越深,越難以自拔。

    白哲,我很抱歉,如果當初不是我糊塗,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也不會受傷,失落。

    師傅真的很抱歉。師傅畢竟走過的路很長很長,聽師傅一句話,世界上的愛並不是那麼狹隘,只限擁有,愛是自由,愛是成全,真正的愛不是勉強,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受對方的快樂,師傅知道這次你真的愛了,但是師傅想讓你的愛變得宏偉,變得寬廣。好好的做一個表哥,做一個有愛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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