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蘇台很快也看到了容真,他笑著起身朝門口走過去:「容少,我們又見面了啊。」
隨手把門口的兩條看門狗推開,看到沈惜惜似乎沒什麼事情,容真也不急著過去了,他冷眼望向柳蘇台,淡淡地說道:「我記得,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柳蘇台點點頭,「這和交易沒有任何關係。」他露出淺淺的微笑,「你看,我只是在這裡碰巧遇到沈小姐,然後和她一起喝喝咖啡而已。不要這麼緊張,我都沒有碰她一根手指頭。」
容真闐黑的雙眼冰冷刻骨,他勾了勾唇,直視著柳蘇台:「對,你只是碰了五根手指而已。」
「哈哈哈,容少居然也會講笑話了。」
「這不是笑話。她是我的人,不要打她的主意。」
不鹹不淡的語氣裡,透著非常斷然的意味。
柳蘇台微微瞇了瞇眼睛,笑著說道:
「真讓人意外,如果她是你的人,那麼楚家那隻小白兔是什麼?」
「那只是一步棋。」
「啊,我想也是。那麼,你打算怎麼安置她呢?寵伎?還是……外室?」
隔得有些遠了,沈惜惜也聽不大清那兩個傢伙到底在講些什麼,她背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今天起來的挺早,就算下午喝了咖啡,也沒辦法讓她精神起來,看來出遠門對她來說,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糟糕的……啊……真困,不喝咖啡,想要清醒都難。
拿起杯子啜了口咖啡,沈惜惜望著不遠處不知道在交談什麼的柳蘇台和容真,單單從外表看,柳蘇台有一種奇妙的貴胄氣度,容真站在柳蘇台身邊,卻也沒有落下一分氣勢,這兩個男人,僅僅從表面來看都是有著各自獨特的魅力。
可惜,一個是莎士比亞戲劇看多了的變態戲劇迷,一個是壓抑太久有些神經兮兮的大冰山。
聽也聽不到那兩個人在講什麼,但談論的內容大概和她有些關係,沈惜惜已經不止一次看到柳蘇台和容真兩個人,同時朝她這邊望過來……希望容大爺可別把她賣給這種變態,不然她一定會狠狠給容真來上一記窩心腳。
對了,手機。
沈惜惜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面有一個撥出去的陌生號碼,她不記得自己有撥打過這個號碼吧?
出於好奇,沈惜惜把電話又撥了出去,大概過了幾秒鐘,柳蘇台居然從口袋裡把手機拿了出來,沈惜惜立刻把手機掛斷……柳蘇台是什麼時候拿她手機亂弄的?!柳蘇台笑著朝沈惜惜揮了揮手,容真倒是瞪了沈惜惜一眼,出聲喊道:「過來。」
你讓我過去就過去,當我是小狗?
沈惜惜站起來走了過去,在她沒有辦法一個人對付柳蘇台這個變態的時候,容真這座冰山,必須承擔起盾牌的作用。
剛剛走到了容真的身邊,容大公子突然就伸出一隻手握住了沈惜惜的手,另一隻手摟住了女孩的腰肢,容真對柳蘇台說道:
「沈惜惜不僅僅是我的人,也是李二的人,換句話來講,她是我和扶風的人。」
這……算是什麼啊?心裡一片波瀾起伏,沈惜惜表面上還是維持著營業性微笑的表情。
「這是真的嗎?」
柳蘇台自然而然地望向了沈惜惜。
演戲演到底,沈惜惜點點頭,她朝容真挨近了一些,整個身子依靠在男人懷裡。
「是嗎?呵呵,我以為容少和李扶風對於他們的女人,向來都是看得很緊的,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有辦法奪人所愛了。」柳蘇台笑著,深深望了眼沈惜惜,他轉身,慢慢悠悠的離開了露天咖啡廳,那幾個假冒偽劣侍應生也跟著離開了。
柳蘇台離開大概了兩三分鐘以後,容真才緩緩鬆開了抱住腰肢沈惜惜的手。
「我以為,現在我既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李二爺。」沈惜惜佩服自己的冷靜,如果是平常人估計早就叫起來了。
容真拉著沈惜惜的手,走了出去:「柳三對你有興趣,我只是告訴他,你是我和扶風的人,這樣他就不會動你。」
「啊?」
什麼,柳蘇台這個變態……這是看上了自己的意思?
居然這麼受歡迎,她吃不消的哇!
「回去談。」
二人回到了他們的房間裡,沈惜惜剛剛把門關上,回頭就看到容真正面色不善的看著她。
「我記得我說過,沒有事別隨便出去。我一直在這裡等你,但是你卻一聲不吭的跑到咖啡廳和別人喝咖啡。」一邊把外套脫下來丟到沙發上,容真解開領帶隨意坐在了沙發上,一副審問的模樣望著沈惜惜。
嘁……這樣就想嚇到她?
沈惜惜只是笑了笑,學著容真把外套脫了,然後把頭髮解開,披散下來,整個過程,沈惜惜都做的極其緩慢,看起來更像是在跳某種舞一樣,但是這想法是錯的,在外套和頭髮解開之後,沈惜惜就沒有繼續脫衣服的打算了。
「我想華勝的員工合同裡,並沒有這樣的一條,上面寫著我必須聽老闆的話,像個奴隸一樣。」
走到了房間的吧檯前,沈惜惜給自己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她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是嗎?可是華勝的的員工合同裡,更沒有一出事就給老闆打電話求救這一條吧?」
容真不溫不火的接了一句。
沈惜惜仰頭灌了口酒,她轉過身,身體靠在吧檯上笑了起來:「容大爺~別這麼說嘛~你以為是誰讓我惹上柳蘇台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你把我丟給李二爺,李二爺又把我帶了過去,我又怎麼會遇到柳蘇台呢?所以,都是你不好哦!一直以來,你都對我非常糟糕呢~」
「我要的並不多,我只是想得到自己的人身自由,享受活著的快樂,享受自己賺來的錢,享受美好的生活……對於參與任何危險的事情,可沒有一點興趣的。」沈惜惜才說完「危險的事情」,容真就從後腰裡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槍來,當著沈惜惜的面,把槍放進了一個盒子裡。
沈惜惜嗓子一噎,她歎了口氣,說道:「容大爺……我也不想看到這些。」
「你已經看到了。」
容真說了一句十分欠扁的話,他向來說話都很欠扁。
琥珀色眸子的少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抱怨道:
「容大爺,你能好好當一個奉公守法的民營企業家麼?不行的話,能好好當我的老闆嗎?」
「我一直都是你的好老闆。」
容大公子眼含笑意,勾了勾唇。
挑了挑眉,沈惜惜好笑的揶揄道:「當然當然,您當然是好老闆,那個時候,您這個好老闆在把我這個不聽話的員工逮回來之後,也沒讓我吃點東西墊一墊,就直接折騰了我一夜,我有胃病的您知道不?啊啊……容總真是我的『好老闆』呢!」
「你沒有和我說過這個。」
容真似乎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那會兒恨你恨得都想生吃了你,請問容大爺要我去和誰說?李二爺?」
嘴巴毒起來,沈惜惜從來不弱。
容真只是搖了搖頭:「那是你不乖。總之,柳三這事,我會去處理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送到其他男人床上。」沈惜惜垂著眼簾,她想,「還有你床上」,或者還應該補上這一句——她最提防,千防萬防的,還是你們這兩個男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