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水軍,沈惜惜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小小好奇了一下,但在公關部的時候,憤怒的慕雪禁止她上網翻開那條給她潑污水的新聞以及網友的評論,心臟極其強大的沈惜惜哪裡會聽慕雪的話,一回到莊園,就迫不及待地用筆記本電腦連上wifi,她好奇心十足的點開了某個著名論壇的頁面,其中有不少人都在評論她,但與其說是評論,還不如說是謾罵和人身攻擊。()
沈惜惜翻看了其中一些評論,很快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以為你看了以後會生氣,你從前,只要別人隨便刺你一句,就會一直哭個不停。」下午的夕陽淡淡地從落地窗裡透進來,一身白色中式唐裝家居裝的容真,坐在餐桌旁翻看著外文報紙,視線觸及沈惜惜正在看的筆記本屏幕中,偌大的標題時,他微微勾了勾嘴角,一絲冷笑一閃而過。
「那容大爺以前一定覺得我很煩。」
沈惜惜隨口接道。
她把平板電腦放到了一邊,低頭喝了口手中的現制酸奶。
容真放下報紙望向沈惜惜的時候,就看到少女嘴唇上多了一圈白色的奶漬。
沈惜惜雙眼盯著屏幕,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邊的奶漬,覺得沒舔乾淨,又拿過紙巾擦了一下。
「以前是以前,你現在這樣,就可以了。網上那些謾罵,你……覺得如何?」
容真視線從沈惜惜因為剛剛擦過,而透著紅潤的柔軟嘴唇上移開,他繼續低頭看報紙,漫不經心的問了問。()
「唔……大概是,覺得很有趣?一些人會裝出非常熟悉我的樣子,把我描述的很糟糕,還有一些,就像身在宣傳片的拍攝現場一樣,繪聲繪色地描寫我當時是怎麼橫蠻,怎麼對工作人員頤指氣使的,而另外一些人,則很離譜過分的誇獎我……這麼多人都在用他們各自的眼光,評論著他們眼裡的『小姐』。」這些天和容真單獨相處來一起,由於幾乎每天都要湊在一起吃飯,早中晚三餐下來,比起尷尬無語的氛圍,沈惜惜倒寧願和她的這位「大老闆」容總,多溝通一下,也省得氣氛僵硬。
沈惜惜很討厭容真,非常討厭,無限接近於厭憎。
但她也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個人主觀感情傾向,就去對一個人下了整體評判。
就好像你討厭的人和你憎恨的人,不一定就不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人。
要去瞭解一個人,就要和對方相處,談話。
總的來說,就目前看來,沈惜惜對容真客觀的評價上,還是認為他是個一般意義上優秀的世家公子,成功的領導者,以及人情冷漠、想法現實的商人……他的缺點,也是大多數優秀的上位者成功的優點——果斷,狠辣,沒有什麼的同情心。
對於利益相關的事,不會考慮自己的私人情緒,更別提會考慮他人的感受。
但是,就容真私下裡的個人生活作風上來看,他相當直接,近乎簡單粗暴,有任何不滿的時候,不會掩飾自己,也不需要掩飾;不喜歡委屈自己,也不需要委屈自己——他容真是什麼人?除了大的利益相關,什麼人能讓他受一點委屈?他也非常清楚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什麼對自己來說是必須去遵守的規則,而什麼是自己可以無所顧忌甚至為所欲為的個人趣味。
總之,容真是個明白人。
而且是個相當厲害的明白人。
「別人的評價對你重要嗎?」
容真漆黑的雙眼冷淡地望向沈惜惜,口氣裡帶著一絲挑逗似的惡意:
「所有人都誤會你,謾罵你,不理解你,不明白你,甚至惡意中傷你,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淡定?」
沈惜惜一樂,笑了起來,容大爺什麼時候開始對她的精神世界有興趣了?這可真是無聊……她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又不是聖人,也不是心如鐵石,當然會心裡不舒服,會難受,但是,不淡定就蛋疼,污七八糟負面情緒還是盡量少想,糟心事兒碰到了就是碰到了,只能自己放過自己。而且,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站在我這一邊,總會有一個人瞭解我,相信我,陪伴我,掛念我……就算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的。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又沒有做什麼樣的事情,別人怎麼看,我一點兒不關心,只要我自己看重的人明白我就好。哪裡能讓每個人都喜歡我,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何必在乎那麼多人!」
「至於這些或真或假的話,或許能迷惑一些人,可是他們也太小看民眾的智商了,或者換句話說,他們也太看得起群眾了,絕大多數人也就是看個熱鬧而已,他們才不關心故事裡的主角是沈惜惜還是張惜惜李惜惜呢!不就是圖個樂子唄!誰還真會有多在意啊!」沈惜惜聳聳肩,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是真從來都不會擔心害怕自己在人們眼裡的形象或者評價。
她擔心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生活到底過的快不快活,自己是不是滿足了自己。
反正,沈惜惜是很清楚,把別人當猴子去戲耍的人,早晚有一天,也會讓自己變成一隻被人嘲笑的猴子。
「你能這麼想最好……扶風跟我借了你,他想要你去參加他投資的一個電視娛樂節目,『完美戀人進化論』,你今天最好在家裡待著,哪裡也不要去,至於報紙和網絡上的這些新聞,我會讓公關部的人去處理。」
沈惜惜點點頭,她沒有意見,服從老闆是員工的天職,只是有些話,當說的還是得說。
於是這女孩果斷地開口說道:
「我相信華勝是會為員工考慮的公司,對不對?我也相信容總是一個好的老闆,我雖然不介意別人是怎麼評價我,但還是很介意有人胡扯一堆沒有的事情,來攻擊我。」說著沈惜惜站了起來,朝著容真露出一個堪稱輕快的笑容,「容總,我可以相信你嗎?」
容真看著外文報紙,頭也不抬,冷冷地道:
「在工作上,你可以。」
男人的口氣,傲慢而斷然。
……
「所以說,為什麼做公關還要學舞蹈啊!這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啊吧!」
慕雪一直不停地跟沈惜惜抱怨著。
華勝公關部最近開展了一項學習舞蹈和禮儀的短期訓練課程。
當然,其實公關部很多人,都具備各種各樣拿得出手的才藝,所以這個培訓,並不像慕雪說的那麼強人所難。
短期訓練的第一天,是舞蹈課,空蕩蕩的舞蹈教室裡,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有著深褐色頭髮的歐洲女子,卻意外的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這女子三十多歲,正如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裡,描繪的歐洲貴婦,有著深沉而又優雅的氣質,一舉一動之中,無不透著一板一眼的優雅。
她那語氣,認真而堅定,能讓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今後舞蹈學習裡是容不得一絲偷懶的。
「我要教你們的,是探戈,它熱情如火,浪漫纏綿,毫不退讓。相信大家一定會喜歡上的,你們可以叫我莫妮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