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看來又是我贏了~」
李扶風以一百三十五分的傲人成績,一舉成功虐殺了李靜雲,他高舉著球桿,很誇張的原地跳了兩個弗拉明戈舞步,隨後一個華麗轉身,用球桿一指球桌對面的楚白露身邊的李靜雲,他揚起線條鋒利的下顎,笑得嘴角尖尖,說:「按照我們以往的比賽規則,現在我有權要求你為我做一件事情,我親愛的哥哥大人。」
「只要不讓我和容少接吻,什麼都好說。」
李靜雲抬了抬眼皮,面色風輕雲淡。
把打斯諾克打得頗有牛仔決鬥風格的李扶風神秘一笑。
「嘖嘖,那先欠著吧,等我想到好玩的條件了再來找你,我親愛的……哥哥大人~~」
隨後他就大步走向了一直被眾人冷落一旁的沈惜惜,伸手往女孩腰上一摟,霸道地把人擁進自己懷裡。
「寶~貝~兒~我很想念你的味道吶~~」
銀髮男子把腦袋湊在沈惜惜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滿臉迷醉之色。
「……我記得,我用的沐浴液,跟你是同一瓶吧。」
沈惜惜言下之意就是,我身上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被堵了一句話的李扶風只是哈哈笑了起來,沈惜惜大概摸準了李扶風這個男人的性格。
他傲慢,他驕縱,他狂妄,但是只要不進入嗜虐狀態,平日裡大多數時候李扶風都能保持著極好的冷靜與野性紳士的模樣,但一轉身,他就能成為一個說著髒話,暴戾狠洌的恐怖分子……
一般來說,只要不觸及這個男人的底線,通常李扶風還算是大度,不會因為沈惜惜的一些頂撞話語,就生氣發怒,但是這個頂撞,也是要講究一個「度」的,如果把握不好,隨時也可能會惹惱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君。
不過,這樣小小的頂撞,如果能把握好這個「度」,李扶風甚至會覺得敢偶爾頂撞他幾句的人,更加有趣。
沈惜惜非常樂意反擊李扶風,一聲不吭的任人欺負,並不是她所喜歡的。
「怎麼樣,我這隻小貓咪是不是很火辣?」李扶風依然抱著沈惜惜的腰不放,視線掃過面色清淡的李靜雲,還有眼神冰涼的容真,緩緩說道:「下周華勝公關部針對客戶經理的培訓,加個名額,我親愛的小貓咪也要參加。」
……果然是準備把她放在直接隸屬於總經理辦公室之下的公關部啊。
不過,李扶風這個意思,是想把她一上來就塞到客戶經理的位置上去?
看來這個傢伙早上說的,「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職位」,竟然不是隨口一說的。
一個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大學在校生,直接塞到這麼一家大公司的公關部去,而且一上來就參加這種,只有正式客戶經理才有機會參加的培訓,對於原先那些客戶經理們來說,沈惜惜就是一個典型的走後門來的空降兵啊……對於她來說,這既是一個巨大的機會,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摔得很難看。
李扶風此舉,也不知到底是想捧她呢,還是想看她的好戲呢……
以沈惜惜對他的瞭解,恐怕,後者居多吧。
傍晚,李扶風開著帶著沈惜惜單獨在外面的酒店用餐。
打完斯諾克以後,那些人都紛紛回了各自的地方,沈惜惜稍微有些失望,她本來還想在球桌上虐一虐容真或者李扶風的……
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被欺負了就要想辦法反擊回去,這是沈惜惜的人生箴言。
當然,如果反擊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那就另當別論了。
否則,一味的忍氣吞聲,只會讓別人覺得你好欺負,甚至是犯賤。
有時候,真的是性格決定命運,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她既不願做可恨之人,更加不願做可憐之人。
「妞兒啊,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我用我那親愛的哥哥的名義,很輕易的就約到你了呢~~今天看見自己的心上人兒,寶貝兒你有什麼感覺~你開心麼~?」李扶風突然提到這件事情,湛亮的深棕色眼瞳裡閃著幾分惡意和狡黠。
「李二爺,不要再嘲笑我以前的有眼無珠了。」沈惜惜無所謂的笑了笑,她慢條斯理地淺淺啜了一口高腳杯中的起泡酒,不急不緩的說道:「就算我曾經迷戀過您那位仙人一般冷眼俯瞰凡塵的哥哥大人……我也最終品嚐到了苦果,不是嗎?」
李扶風嘴角微勾,唇色紅潤,他望著坐在他對面優雅進餐的少女,戲謔笑道:「我只是覺得可惜,你那麼愛李靜雲,可最後他也是選擇對你的求救視若無睹,這還真是太讓我……覺得開心啦,哈哈哈哈哈哈!」
望著惡趣味發作,笑得滿臉甜蜜惡毒的李扶風,沈惜惜一陣無語。
「我那親愛的哥哥,可是哪怕女人哭著拉住他的褲腿哀求,也不會有半點心軟的男人哦~~~」
李扶風說著,舉起紅酒杯,酒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透著血的味道。
沈惜惜垂著眼簾,默默切割著自己盤子裡九分熟的西泠牛排。
李扶風在她面前這麼說李靜雲,算怎麼回事?
而且,他提起李靜雲的時候,那種微帶冷意的口氣,還有不經意間就用全名來稱呼自己的嫡親哥哥……
看來,李家這兩兄弟的關係,似乎有點詭異啊。
「……我以為你們是相親相愛的好兄弟。」
沈惜惜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哦,我和他當然是『相親相愛』著的啊~~」李扶風滿不在乎地挑了挑眉稍,岔開話題,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啊,寶貝兒,我的哥哥,他並不值得你那麼深深的去愛。」
「謝謝,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愛他了。」
沈惜惜輕輕一笑,她說的是實話。
儘管李靜雲那一款長相氣質的男人,還挺合她的胃口。
只可惜,她可不是以前的「沈惜惜」,不會如此識人不清,不惜一切的愛著這樣一個男人。
她的字典裡,從來沒有「犯賤」兩個字。
世界上的男人那麼多,在一棵樹上吊死,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啊。
聞言,李扶風眨了眨眼睛,笑得甜蜜:
「那你愛我嗎?」
「……在您厭煩我之前,我會好好『愛』您的,李二爺。」
沈惜惜也眨了眨眼,因為她現在沒有機會逃脫,所以,當然是在李扶風對自己還沒有厭煩之前,要好好照顧這位「飼主」的情緒,作一個合格的玩物,首先就要順應「飼主」的心意,才能安安穩穩的活著,再圖以後……
就當做是,找了個漂亮卻壞脾氣的床伴共度一段沒羞沒臊的日子好了。
沈惜惜覺得哪怕自己的境況再糟,她也盡量要往快樂處想,就算這只是一種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
人生在世,從來都是苦海。
能快活多少,就快活多少,不要只看見痛苦的深淵。
沈惜惜的回答讓李扶風十分滿意。
像他這樣的浪蕩豪門公子,最怕的就是在他厭煩之後,還死死纏著他不放的女人。
他現在雖然很喜歡沈惜惜,不過應該再過幾個月,至多半年……也差不多會膩了吧?
「我對乖巧的貓咪向來溫柔~」
李扶風並不會吝嗇於自己的慷慨,他對識趣又好看的玩物總是十分大方。
「我跟阿真談過了,你的實習崗位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去了。」
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李扶風的信守承諾,讓沈惜惜十分安慰。
她嚥下嘴裡的食物,看向對面的銀髮男子,問道:「也就是說,我明天不用在你辦公室陪著你了?」
李扶風挑眉勾唇,笑得邪氣:「你今天晚上好好陪我就可以了,寶~貝~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