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而行,一個低頭蹙眉沉思,一個百無聊賴、偏又不敢多話,晃晃悠悠一路而行之際,竟是出奇的安靜。瑤池
正默默而行之際,卻忽聽從遠處通羅河的方向,傳來陣陣喧囂之聲。那聲音初時還小,但漸漸的,竟是越來越大,間中,還有數人慌慌張張的,急急跑過二人身邊。籐田一郎看的仔細,卻見過去那幾人,面上都是帶著既震驚又興奮的神色。
「怎麼回事?」須佐之男也被這變故,從沉思中驚醒,抬頭向前看看,嘴中卻是問的籐田一郎。
「我去打聽下。」籐田一郎口中說著,大步往一邊正對面而來的一人迎上去。
這人籐田一郎模糊間有些印象,似是烏桓某部的大王的衛士,上前躬身唱個肥喏,便打聽起裡面的緣故。[
那人倒是識得他,蓋因昨天在門外迎客的主事之一就是他。所以,雖知他是個倭奴,但也是劉璋麾下的人,自也不敢怠慢了,便將所知細細說了。
籐田一郎搞明白狀況,面上亦是顯出興奮之色,謝過那人,轉身回來向須佐之男報告。
「閣下,聽聞通羅河那邊駛來好多戰船,道是皇叔麾下青州艦隊的。聽方纔那人說,那河面上,整個都排滿了,全都是艨艟之類的,還說,這些都是小船,更大的船,在外海開不進來,卻不知該是何等壯觀了……>
他興奮的說著,描繪之際,便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覺。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當面這位執政閣下越來越難看的面色。
「夠了!籐田君,你雖投身他人門下,但別忘了,自己始終是哪裡人!哼!」說罷,須佐之男冷哼一聲,大步直往河邊而去,心中卻也是好奇心大起,此番竟這般巧法,剛與那人討論完這方面的事兒,這會兒就能親眼一見了。
嗯,倒要仔細看看,他口口聲聲喊著特殊的戰船,究竟怎麼個特殊法。竟爾鬧到非要單獨為他們開通一個口岸,交由他們修建、維護才行。
話說倭國四面環海,若說開個口岸,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這交由別國掌管經營,雖對方是宗主國大漢天朝,須佐之男也是心中大為惴惴。要不是此次臨行前,身為女王的姐姐一再強調,任何條件都可接受,只要能換來大漢的正式封賜,他怎麼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答允的。
是以,此時答允歸答允了,卻很有些被逼簽訂了城下之盟的味道。那皇叔劉璋東拉西扯,百般刁難,雖沒明說拿著封賜之事為條件,但話裡言外的,又何嘗沒半句是圍繞那個話題來的?這讓須佐之男又是憋屈又是好奇。
憋屈的是,自己在姐姐的威壓和劉璋的雙重逼迫下,只能自己背負起恥辱,簽下這個約定;好奇的是,那劉璋口中的戰船,簡直不能稱之為戰船了,都他媽快成飛船了。哦,如果須佐之男知道飛船的話。
他心中想著,腳下不停,不多時,便已遠遠看到前方一片熱鬧景象。目光所及之處,登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再凝目一看,卻又不禁漲紅了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