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主公到底怎樣了?這些日子,可要把我跟高將軍急死了。谷-粒-網-首-發>
旁邊高順雖沒言語,但也是再無笑模樣,兩眼中威凌閃閃,死死的盯著陳宮,等他回話。
陳宮輕輕一歎,苦笑搖頭道:「不瞞二位將軍,主公如今究竟身處何方,是生是死,便我等也是全然不知。」
高順目光一凝,沉聲道:「先生等常伴主公身側,如何竟也不知?且休瞞我!若主公真個有什麼,某也不瞞公台,必要發舉郡之兵,攪他個天翻地覆不可!哼,這中原之地,某也懶得去管,但累的主公陷落之地,便再休想留下一絲一縷,我便屠盡整個關外,也在所不惜!」
他自當年隨了劉璋,久在塞外征伐,大小戰役,幾乎是天天上演。整個人便說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也不為過,此刻這麼淡淡而言,那股子帶著冰渣子般的血腥氣,便連陳宮也是呼吸不暢,如同陡然對上一隻洪荒怪獸一般。[
身旁張遼受他氣勢所引,也是驀然爆出一股子煞氣,兩眼中剎那間便血紅了起來。
這二人雖與劉璋相處時間最短,卻是最早相隨的。感情不但沒因時間和距離疏遠,反而更因那股思念而深入骨髓。這一刻,聽聞劉璋真的有可能出了事兒,哪還壓抑的住,登時便紅了眼。
陳宮只覺自己忽然如同置身驚濤駭浪之間,又如墜入十八層阿鼻地獄似地,呼吸不暢之際,恍惚間,滿鼻子滿眼似乎都是充斥著粘稠的血腥氣,不由心中大駭。
「莫…莫要著急!二位…二位將軍,且…且休發怒,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陳宮額頭上汗水滾滾而下,拚命的將話喊了出來,只一瞬間,大汗竟將胸前後脊濕了個盡透。
高順、張遼聽到陳宮喊聲,這才猛省,急忙連連深吸幾口氣,將翻湧的氣血壓下,房中一時間忽然風平浪止,陳宮呼呼大喘著,心中這個叫苦啊。
好傢伙,這倆人被主公發配在外磨礪,這可磨礪出兩個怪物不成?老天保佑主公無恙,否則,一旦這倆人真個沒了壓制,就剛才那般煞氣,只怕不知要造下多少殺孽啊。
喘息著將額頭大汗抹去,待得呼吸平穩些後,這才苦苦一笑,搖頭道:「二位將軍,當日隨著主公一道往塞外去的,除了山部眾人和十八鐵衛外,還有賈詡先生。
而自我們與賈詡先生聯繫上得知,主公當時是和高句麗的一位公主,因為遇上雪崩而失蹤的。
我們最後所得到的消息是,他們那邊,由高句麗、扶余兩族,加上賈詡先生帶領的五百親衛,已然將當日雪崩之處挖開,但卻並未見主公屍體,便連那位高句麗公主的屍體也未見。
是以,以某等推斷,主公必然未曾死於那雪崩,而且已然脫身而去。只是為何一直不曾露面,如今又身處何方,一時半會兒,北地塞外太過廣袤,實在難以尋到。
如今,賈詡先生仍在北地四處搜尋,而太史慈、甘寧、徐盛三位將軍,也一直在海上搜尋,大家都未放棄。
所以,二位將軍還請稍安勿躁,凡事當以主公大業為重,萬不可輕易動怒。否則,一旦主公歸來,豈不誤了主公大事?到那時,可就百死莫贖了!」
陳宮一口氣將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但是那雪崩是因著扶余逃出來的別磻引發的,這事兒卻打死也不敢說了,生恐說了出來,眼前這倆殺神一個忍不住,再搞出什麼事兒來。
饒是如此,高順和張遼聽完,也是雙雙蹙起眉頭,屋中,空氣似又是忽然一沉,驚得陳宮差點沒跳起來。好在察覺只是氣氛沉重些,並無先前那般暴戾,這才稍稍安心。
半響,兩人對望一眼,高順抬頭看向陳宮,緩緩道:「既然政事堂諸公已有定策,我兄弟二人便聽從諸位先生安排就是。但不知此番公台遠來,可只是為了傳達這一消息嗎?」
陳宮聽他好歹是應了,心下稍鬆,只是聽到問起自己來意,心中不由驀的又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