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漢中之地,最險無如陽平關者,堪稱咽喉之所。主公若取漢中,但下了陽平關,餘者皆不足慮,漢中唾手可得也。」
劉璋早知蜀地險惡,卻從未來過,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後世之時,科技發達,公路、鐵路縱橫,再難過的地方,還有飛機可行,對於這個時代行軍之難,雖說前時也有些心得,卻當真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如今聽賈詡一說,不由的就是一陣的直嘬牙幫子。
他心中原本有些小計較,想要玩一手打著董卓軍旗號,快速推進,奇襲漢中的打算。但聽說這道路這般險峻,他就知道,別說奇襲了,就是能完整安好的走進去,都是天幸了。
所謂奇襲,必然要快,但這路數萬大軍而行,又怎麼可能快的起來?只怕不用走到一半,對方就早已得報了。難道真要靠著武力,打一場硬仗嗎?劉璋不由的有些頭疼了。
賈詡抬頭看看他,微微搖搖頭,笑道:「主公也不需擔憂,漢中雖險,卻也不是不可破之。如今,張魯新得,威信未立,雖有巴夷異族相附,但號令不一,以一教派之組織而控數百里軍機之地,必然處處漏洞。再加上原馬相舊部,必存報復之心,我料此時,張魯也必是捉襟見肘之勢。咱們以正軍臨之,威之以勢;以奇兵克之,勝之在險,漢中,易取耳。」[
劉璋啊了一聲,轉頭看著他,雖聽明白他的意思,但卻還是沒想到具體的細節,不由的面現迷茫。
賈詡擺擺手,輕聲道:「主公不需憂慮,此刻詡也只能說個大概,具體用兵,還當身臨其地,再隨機應變才是。」
劉璋大出一口氣,想想也是。這畢竟是活生生的現實,又不是什麼,不待出門,便早早就運籌千里了,那種幾近於妖的事兒,偶爾湊巧還說的過去,若是每次都這樣,那還何必費力去搞什麼內政、人事、軍略了。
想想自己可不是鑽了牛角尖,不由暗暗好笑,遂放下心事,點頭笑道:「先生說的是,咱們先過去再說。到時候親自考察下地形,探探敵情,再針對著做出計劃才是。我這現在就憂慮心焦,可真是好高騖遠,不切實際了,呵呵,璋受教了。」
賈詡見他從諫如流,坦言承錯,眼中不由再次劃過異彩,暗暗點頭。
當下,兩人只揀些閒話隨意聊了,這才各回房中安歇。第二天,張濟張繡已然準備妥當,盡起弘農三萬大軍,以大將胡車兒為前鋒,劉璋、張繡、賈詡為中軍,張濟親自押後,兵出青泥隘口,直往漢中而來。
此時,董卓之死,已然由王允、呂布等人傳檄天下。漢獻帝一朝得脫賊手,恍如夢中,歡喜之下,立即下詔對眾臣封賞,對於那位皇叔,更是極盡榮寵,不但盡復舊職,更是進驃騎將軍,顯封威侯,食萬戶,假節以制青、徐、揚、越四州之地。各地諸侯每每接報,俱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