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兒讓路陽順帶送幾句祝福給尹樂,同作為龍家的人,其實她真的覺得尹樂比她淒慘很多。尹樂的成長環境她知道。雖然龍家的人基本都差不多,但是尹樂是從來沒享受過父母的愛,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因為,她的父母在她出生的時候就雙雙離世,而且,是被人殺死的。
身上背負著深仇,卻不知道仇人是誰。關於這點,尹樂一直耿耿於懷。父母的深仇她也調查過很久,但是一直都查不出兇手是誰,這點比較詭異。而且就在她極力調查仇人一事的時候,龍星兒因為出了事,尹樂被迫跟她對換年代,所以,尹樂一直都耿耿於懷。
送走路陽,靖兒便驅車回了盛明一趟。
李昕宇見她忽然出現,不由得嚇了一跳。雖然跟在靖兒身邊的時間不短了,但是他心裡還是對靖兒懷有恐懼。
「呃,你回來了,對了,你桌面有很多巧克力,你沒上班之後,那人還是每天都送巧克力來。」李昕宇道。
靖兒推開辦公室的門,見桌面上果然放著好幾盒巧克力,她打開盒子,取出一粒放入口中,苦澀甘醇的味道在舌尖上來回流淌。第一次,她覺得心情是跟巧克力一樣的,因為尹樂的事情,也因為剛才看到林樂風背著楊希兒。
心緒煩亂之際,林樂風電話來了,她凝視著電話,卻不想接了。
電話響到斷線,過了一會,他發信息來了,她取來一看,信息說他今晚不回家睡,有點事要忙。
靖兒冷笑一聲,忙?確實是挺忙的。忙著跟楊希兒談戀愛吧。
她拿起手機,打了個信息,然後又刪除,算了,還是不回了,他有他的自由,他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是真的,人家現在找到真愛,總不能拿著一張虛偽的婚書不讓人家戀愛吧?龍家的人是霸道,卻不至於霸道成這個樣子。
她走出辦公室,發現雨萱的位置上沒有人,她問李昕宇:「萱呢?」
「她請假了,你不知道吧?」李昕宇見她這樣的反應,不由得驚詫地道:「我以為萱會跟你說的。」
「出什麼事了?」靖兒見李昕宇這副神情,連忙問道。
李昕宇歎了口氣:「她男朋友出事了,前陣子不是說他男朋友去登山探險了嗎?結果遇上山泥傾瀉,所有人失蹤,搜救隊已經找到五具屍體,證實是探險隊的人。」
「那找到的屍體有沒有萱的男朋友?」靖兒大吃一驚,自己最近忙著楊希兒的事情,竟不知道雨萱發生這樣大的事情,真可憐,她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她肚子裡可還懷著孩子的。
「沒有,搜救隊說傾瀉的山體下,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漩渦很多,不排除失蹤的人被衝到河流裡,而這條河流直入大海,所以,找到屍體的機會不大了。」李昕宇道。
「那現在通共還有幾個人沒找到?」靖兒問道。
「兩個,一個是萱的男朋友,另一個叫江上予,剛大學畢業出來加入探險隊的,很可憐,他是姐姐養大的,現在他昏倒幾次,在醫院裡治療呢。」李昕宇歎息道,臉上多了幾絲以前瞧不到的清愁。
「不行,我得去瞧瞧萱兒去,李昕宇,你跟我去一趟。」靖兒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萱兒會出事。
李昕宇道:「去了也沒用,她被父母關起來了,她媽媽怕她尋短見。」
靖兒心中疼惜,說實在,她很喜歡雨萱這個女孩子,做事利落,熱情天真開朗,辦公室裡有這樣的女孩子,真是為死氣沉沉的工作環境帶來許多歡樂。
「她男朋友父母那邊呢?」靖兒問道。
李昕宇搖搖頭,道:「不說你不知道,說出來嚇你一跳,萱兒男朋友的家裡,竟然是個大富豪。對了,你現在不是幫楊希兒打官司嗎?涉嫌強姦楊希兒的那余傑,就是萱兒男友的哥哥,萱兒男友叫余洛。」
「啊!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靖兒驚訝!
「現在余家那邊也是焦頭爛額的,大兒子被人告強姦,小兒子失蹤,生死未卜,如今余家那邊都來哀求萱兒把孩子生下來,但是萱兒父母不許啊!他們兒子死了,萱兒把孩子生下來以後怎麼辦?要再找個好男兒可就難了。」李昕宇委實惋惜,大好姻緣,竟然就這樣被上天折斷。
靖兒對李昕宇道:「不行,我得去找萱兒一趟,我心裡總怕出點什麼事,別囉嗦了,馬上收拾東西跟我走。」
李昕宇聽她這樣說,急忙收拾東西跟他走。
兩人來到雨萱樓下,還沒停好車,就聽到那邊傳來一陣喧鬧聲,靖兒心中一慌,道:「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李昕宇下車拉住一個街坊,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街坊紅了眼睛說著家鄉話道:「呢次死啦!萱萱要跳樓啊!呢次真系逼死距咯。」說著,便急急往人多那邊跑過去。
靖兒嚇得整個人跳起來,急忙拉著李昕宇就跑。
雨萱就坐在二十一樓頂上,從地上看上去,她顯得十分渺小,她雙腳放在欄杆外面,搖搖欲墜。
警察消防官兵還有救護車已經來了,圍觀的人多是附近的街坊,因為雨萱為人熱情,又愛幫助人,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這一次雨萱出事,大家都不是圍觀的心態,心驚膽戰地希望她能安然無恙。
「不知道能不能救下來!」有一名街坊擔心地道。
靖兒這才留意到二十樓的水管上,爬著一個女人,她正緩慢地往二十一樓攀爬,全身上下,沒有系任何東西,就這樣徒手攀爬,等她瞧真了,不由得驚呼:「胡喜喜,你這個笨蛋。」
沒錯,那救人的正是胡喜喜,她也是剛好開車途經這裡,她是首先看到有人要跳樓的,便急忙打電話報警,然後試圖衝上去,但是,樓頂的鐵門被雨萱反鎖,消防官兵又沒到,她只好從十九樓的陽台爬出去,順著水管攀爬,希望趕在雨萱跳下去的時候抱著她。
而天台的門已經被消防官兵打開,萱兒的鄰居也在天台上,試圖跟她溝通。但是雨萱卻愣愣地坐在欄杆上,雙腳垂外,隨時要跳下去的架勢。
胡喜喜越來越接近二十一樓了,她要很小心才能不被萱兒發現她,所以,她艱難地移動,水管有些滑,她有時候整個人往下滑幾公分,嚇得底下的人都尖叫起來。
警察在這個時候,也只能是鋪墊氣墊。
記者的攝像頭對準胡喜喜,竟現場直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