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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文 / 泉凌波

    自那以後我就大病一場。

    身上的傷口疼得要死再加上也許是心理上的排斥更是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就急的憔悴了下去偶爾看見鏡子鏡裡的人蒼白瘦弱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還是自己嗎?

    那還是那個曾經神采飛揚的謝紅衣嗎?

    我只覺得頭疼欲裂身上的傷口好了一些但還是隱隱作痛整個人虛弱不堪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不知今夕是何夕。

    太醫每天都來把脈可我連眼皮都懶怠睜開更別說搭理。

    這樣殘破的身體醫好了又有何用?好用來迎接他再一次的狂暴肆虐?

    軒轅流光又每天都來棲鳳宮了而且來得比以前更勤逗留的時間更久。

    他來我也沒有搭理他要麼看著天花板呆要麼就乾脆裝睡。

    可即使閉上眼睛裝出一副昏睡不醒的模樣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總會坐在床邊也不說話一直坐著往往一坐就是很久偶爾會傳來輕輕的歎氣聲。

    而我總會不知不覺再暈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往往軒轅流光又已經不在了。

    這天他來的時候我難得清醒兩個小宮女端著精美的膳食飯菜正苦口婆心的勸我吃下。

    可我實在半點食慾都沒有側著頭不言不語只無力的揮揮手讓她們都端下去。

    次次如此全部原封不動地撤下。

    軒轅流光正好看見。眼睛習慣性的一瞇有點怒的兆頭。

    他親自端過碗碧糯粥勺子舀了就要我服下。

    我委實不想吃。扭過頭去閉上眼理都不理。

    他似乎真惱了。居然乾脆把粥含在口中喂哺過來狠狠的堵住唇舌直等我迫不得已嚥下然後再喂來。()

    我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作嘔卻被他用唇堵住如是再三才稍微嚥下一些食物而不至於吃多少吐多少。一碗粥喂完我和他都疲憊不堪。

    他累是我地冷漠與不肯順從。

    我累卻是身心都疲憊不堪。()。

    愛一個人苦想不到不愛一個人。也這麼辛苦!

    軒轅流光揮手屏退了宮女我驚覺顧不得身上疼痛。翻身警惕的盯著他。

    如果他再來一次只怕我真的會死……見我驚恐地樣子。軒轅流光眼神黯淡了一下。伸手輕輕理了理我散亂的長低聲道。「小貓兒別怕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

    我還是緊張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居然開始解自己外衣要上床來更是驚惶的連忙往床角躲去。

    「這裡就這麼大你能躲哪兒去呢?」見我這樣子軒轅流光倒好笑起來一伸手就輕輕鬆鬆的將我捉住攬到懷裡不過還是很小心的沒有碰到我地傷口。

    我不敢掙扎。

    身上的傷口還時時作痛剛才躲開就已經不小心扯動了幾處傷口疼得我差點叫出來如今他摟著我雖然不情願可也不得不委曲求全。

    幸好軒轅流光也只是抱著而已低頭吻了吻我頭頂柔聲開口「紅衣你記得嗎?我和你剛認識的時候曾說過你是我的鳳凰。」

    我沒有回答他而軒轅流光似乎也並不在乎我的回話又自顧自的開口「可是你知不知道想要讓鳳凰永遠只停留在一棵梧桐上需要怎麼做嗎?」

    「……怎麼做?」

    許久我才低低的問。

    軒轅流光笑了聲音低沉而陰鬱「其實很簡單。」

    「只要折斷鳳凰的雙翅讓她再也飛不走就能永遠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了。」

    軒轅流光說這話地時候聲音甚至是帶著笑的就像在開一個玩笑可捉住我雙腕的手卻越來越用力腕骨格格作響竟讓我有種可怕地錯覺似乎他就要活生生將我的雙手折斷了。我恐懼地睜大了雙眼嘴唇顫抖著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牙齒忍不住上下敲擊出得得地聲音。

    見我害怕成這個樣子軒轅流光臉上卻一直帶著那股熟悉的似笑非笑然後緩緩地鬆開了鉗住我雙腕的手轉而撫摸臉頰手指輕柔的在肌膚上滑過小心的就像撫摸一件脆弱的玉器。

    那麼小心翼翼那麼誠惶誠恐生怕指尖稍一用力就又會弄傷我。

    我動都不敢動。

    明明心裡害怕的要死偏生在他那陰翳深沉的目光下連動一下都不敢。

    如果他真的折斷了我的手……

    如果他真的再對我做一次那種事情……

    自己會變得多麼淒慘我簡直都不敢想像!

    我以前從來沒有怕過軒轅流光甚至兩年前當他暴露自己真實身份將我擄走之際都不曾害怕過可現在眼前的人模樣絲毫未變就連嘴角那抹微笑都和兩年前一模一樣我卻不可抑制的抖一股從心底竄出的寒意瀰漫全身讓我輕顫著恐懼的看著他。

    他也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眼神複雜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許久才慢慢的將臉湊近在我唇上輕輕碰了碰柔聲道「紅衣慢慢忘記葉朝之好不好?」

    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幾乎哀求了。

    「……」我低下眼去半晌才出聲「除非我死否則永遠都不會忘記他!」

    軒轅流光聽了並沒有吃驚的樣子就像我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臉上的表情漸漸變成了無可奈何的苦笑。

    然後溫柔的將我攬進懷裡低沉的嗓音就貼著耳邊響起來「怎麼抖成這樣?別怕我過誓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輕聲軟語不知情的人聽見了只怕還以為他是在哄一個小孩子可說的話卻截然相反「如果我再傷了你紅衣你就一劍刺死我我絕不會反抗。」

    「一劍刺死你?」我聽著忍不住冷笑一聲「皇帝陛下我只不過是一介弱女子面對暴力連保護自己的力量都沒有又怎麼有本事一劍殺了你呢?」

    「您這玩笑開得未免太大了。」

    軒轅流光何嘗沒聽出我話裡的諷刺之意?臉上愧疚的神色又深了幾分低喃「是我的錯紅衣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恨我我不求你原諒只希望你能好生保重自己別拿自己身體賭氣好不好?」

    又是一句「好不好」。

    又是帶著哀求的語氣。

    可我已經無力理會。

    大概是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再加上之前激動了一下突然之間只覺得倦意潮水般湧來也顧不得是在軒轅流光懷裡眼皮怎麼也支撐不住很快的就意識模糊進入了夢鄉。

    我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月身體才逐漸開始有點起色。

    可是臉色依舊蒼白身形依舊瘦弱。

    軒轅流光甚是心疼命人專門熬了補品之類想將我病弱的身體調養得好些每天更是一有空就往棲鳳宮跑定要親眼看著我將那些難喝的藥汁服下才會滿意的暫時離開。

    漸漸的據說軒轅流光除了處理朝政之外所有的時間都是待在棲鳳宮了後宮三千佳麗他連看都不再看一眼。

    即使這裡守衛森嚴可宮內宮外的蜚短流長依舊像無孔不入的微風一般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無非是謝紅衣妖媚惑主糜亂宮闈將東離年輕的皇帝迷惑得魂不守舍專房獨寵。

    在我的一再追問之下宮女們才閃爍其詞的告訴了我一點高牆外的流言可從她們慌亂的神色中我知道外面傳的絕對不只如此有多難聽也不難想像了。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心如止水似乎外面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只是一個和我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妖女也好禍水也罷那都是在說我嗎?在說謝紅衣?

    我困惑了。

    軒轅流光在我的事情上極其固執根本不理會文武大臣一面倒的反對執意的近乎專橫的宣佈三個月後就立我為後到時天下大賀他要這天地間每一處角落都知道謝紅衣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

    那天軒轅流光抱著我在耳邊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只是冷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他吻著我一邊道「紅衣我定會給你一個最豪華最隆重的婚禮。」

    我表情淡淡側開臉。

    豪華的婚禮?

    隆重的婚禮?

    只可惜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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