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小樓剛出門,不久後,門外就傳來了海小樓的高叫聲:「蕭凌天,你不講道義!你說話不算數,你會不得好死的!」
蕭凌天一皺眉頭——這麼快就有人找海小樓秋後算帳了?推門而出,恰見到宋天雄把海小樓銬了起來,帶了進來。
宋天雄一臉剛毅,似乎要把生死置之度外似的,他身後還跟了十來個警察,看到蕭凌天,頗為震撼,然後又一臉歉意:「蕭大,對不住啊,半路上他們各種理由耽誤時間、開小差,這他娘的,唉,我是沒辦法,只好點了這麼點的人就過來了。怎麼,您已經把這搞定了?您真是太厲害了,我給您帶來一條漏網之魚……」
蕭凌天用電磁感應檢索了宋天雄的記憶,鏡頭回放恰見到,宋天雄的司機開著警車硬往一台開得好好的汽車上撞,撞完之後把車一停,下車就砸那被撞的車:「讓你妨礙公務!」
連這種招式也想出來了,到底誰妨礙公務呢?
蕭凌天還真挺同情宋天雄,拍了拍他肩膀:「我理解。海小樓你放了吧,他已經投降服軟,把地盤全交給我了。海老三也已經死了。沒必要趕盡殺絕,給他留條活路,你派人把他送到機場吧,別半路上再發生什麼誤會,影響了我的聲譽。」
宋天雄點頭:「妥妥的!包在我身上!」
這樣宋天雄也感覺自己好做多了,剛換了老闆,就把前老闆的親戚滅了,這種事說出去畢竟不好聽。
宋天雄就點了三個人的名字:「你們保護好海小樓,別讓他出了什麼意外。」
緊接著二十多個警察衝進門來,掏出手槍把蕭凌天圍住:「不許動,舉起手來!」「捕捉通緝殺人犯蕭凌天!」「無關人士,速度閃開!」「蕭凌天!你這是自投羅網!」
宋天雄把手一張向下一按,做制止狀:「亂搞什麼!把槍放下!咦,孫局長,你居然也親自來了?」
孫局長是胖子,胳膊比一般人大腿都肥,肚子的**程度就別提了,說起話來,身上的肉先顫上三顫,他哼了一聲:「我不來,其他人震得住場子麼?宋局長,我早就懷疑蕭凌天和警方某些敗類有勾結,你是否應該避點嫌疑呢?」
跟著又把槍口指向了蕭凌天:「你就是蕭凌天吧!」
蕭凌天掃瞄了孫局長的記憶層一眼,就看到這胖子興致高昂,擺著騎馬蹲襠勢,在美女身上縱橫馳騁呢,一邊騎一邊拿巴掌拍美女屁股:「叫你出來賣!讓你嘗嘗出來賣的滋味!還敢不敢了!嗯?」
這美女年方十六七歲,畫著淡淡的藍色眼影,肌膚粉嫩如玉,啜泣起來端的是柔媚入骨:「啊,學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老師,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下回我要再出來賣,你就抽我,還這麼抽我,抽死我,抽死我!把我這粉粉嫩嫩的小屁股抽成四半!啊!我不行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凌天還以為孫局長這是用另類教育法教化迷途少女呢,孫局長卻蹦出來一句:「對,就是這個味兒!放心吧,妹子你把我伺候得舒服了,海家我還能不關照著麼?來,叫得再嗲點!」
原來這孫局長的床上愛好是角色扮演!蕭凌天也就懶得再掃瞄:「不錯,我就是!」
「你還真敢認!你被依法逮捕了!蹲下!把手舉過頭頂!」
蕭凌天袖著手:「不知我犯了哪條法律呢?」
孫局長:「你裝什麼糊塗!去年你殺了木小樓,後來又殺了同監獄的四個犯人越獄!」
宋天雄一臉正氣:「孫局長,你這話就不對了,地球上叫蕭凌天多了,都是殺人犯麼?這麼說來,叫**的也很多啊,都給總理待遇不成?」
孫局長緩緩亮出一張逮捕令,正氣凜然:「我把逮捕令都帶來了,宋局長,你還敢替犯人狡辯!我知道你背景很雄厚,但那也大不過國法!」
宋天雄顯得正加正氣:「你再好好看看,只是面貌近似罷了,照片上的蕭凌天是雙眼皮,而這位蕭先生是單眼皮,照片上的蕭凌天下巴比較尖,而這位蕭凌天的下巴比較方;就算是整容,單眼皮削成雙眼皮、方下巴削成尖下巴,那常見,反著來的,可不多見!
另外我必須糾正你一點,沒正式定罪,那都是嫌疑人,你這直接就罪犯罪犯的叫上了,誰給的你未審先判的權利!」
孫局長哼了一聲:「早料到你會這麼說,蕭凌天,你再整容,還改得了指紋不成?我可把指紋模子都帶出來了,當場驗證!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蕭凌天笑道:「一會不知道是我沒話說,還是你沒話說,你可看好了!就給你驗一驗!」
蕭凌天按了指紋,驗證結果令孫局長大吃一驚:「真不是那個蕭凌天?」
宋天雄一臉痛心疾首之狀:「孫局長,你知道這是誰麼?這位蕭先生可是入了沙特籍的愛國華僑,專程回國投資,支援國家建設的!你居然要把他當殺人犯逮捕起來!
孫局長,你這是阻礙國家四個現代化建設進程啊!人民給你權利,可不是讓你這麼用的!」
孫局長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你這是胡說八道!」
宋天雄搖頭歎息:「孫局長,蕭先生剛來的不懂行情,沒向你打點好處費,你可以用點溫柔的手段提醒人家嘛;怎麼能這麼急火火的跳出來,硬指著這位赤心報國的愛國華僑是殺人犯呢?這鬧出國際糾紛來,以後還怎麼吸引外商過來投資啊?
吃拿卡要這種事,上邊是一再禁止了,你怎麼還明知故犯、一犯再犯呢?」
孫局長忽地暴跳起來:「姓宋的,我明白了,你什麼時候把指紋模子掉包的?好手段啊!」
宋天雄搖搖手指:「沒有證據可別亂說話,孫局長啊,一會我還得帶這位蕭先生去見市委宋書記談談投資項目的事,您要沒其他事的話,收隊吧。今天這事就當是個誤會,行麼?」
孫局長:「哼,剛才我聽到報警說他們來這裡搗亂。是吧,海先生?」
海小樓:「宋局長,那是誤傳。我覺得你可以收隊了。」
孫局長:「海先生,你受了他們威脅是吧?」
海小樓:「我覺得您真的可以收隊了,我和蕭先生談得很愉快。」
孫局長陰著臉:「報假警是要坐牢的!」
海小樓很坦誠:「誰報的您抓誰!反正不是我報的。」
孫局長生氣了:「你哥呢,把海老三叫出來!」
海小樓歎了一聲:「我哥修復電閘的時候,不小心觸電身亡了,好幾個人都親眼目睹了。
想起這事來,我就傷心,所以我剛把這裡的資產賣給了蕭先生,自己準備換個地方,可能是重新開始,也可能是好好享受人生去。」
孫局長大驚:「好啊!海小樓,我真是低估你了,為了吞併你哥的財產,你居然勾結外人謀殺了他!」
宋天雄板起臉來:「孫局長,咱們熟歸熟,你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的!」
海小樓:「對了,蕭先生,我哥的臥室裡有個黑色保險櫃,那裡邊有些光盤,您有空可以看看,內容都挺不錯的,看了很長見識。孫局長,您還不走,是想一起看麼?」
宋天雄輕聲勸道:「孫局,收隊吧,現在收隊,以後還有機會換個工作崗位繼續當您的局長;要是那些光盤捅了出來……呵,你懂的,你想拉著你背後一幫大佬陪你被雙規麼?」
孫局長氣焰立即消了,點點頭:「行,行!你們等著!收隊!」
…………………………
蕭凌天擺平了海家的勢力,回到家,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七分三假那麼一說,兩位老人一聽義子發達了也挺高興,這得慶祝下吧?於是蕭凌天帶了虎慶叔和柳姨樂樂呵呵去吃大餐,虎慶叔說太貴的飯店不好吃,於是就去吃涮鍋。
飯店老闆一看是蕭凌天——這位安東地下勢力老大的照片已經在圈子裡傳開了——不敢怠慢,給額外贈送了一盤鮑魚。還是活的,在那蠕動來蠕動去的。
下鍋燙了幾隻,虎慶叔勉強嘗了一口鮑魚就不吃了,說:「這就是鮑魚啊?長了個逼樣,吃起來也是個逼味。還不如送盤肉實惠。」
柳姨:「在孩子面前你這說的什麼話?
聽說這玩藝可不便宜!高檔貨!」
蕭凌天拿筷子碰了碰蠕動的鮑魚肌足,可不就和女人下體那器官差不多麼?怪不得有人管婦女那裡叫美鮑的。遂笑道:「虎慶叔形容得太準確了,可不就是長了個逼樣,吃起來是個逼味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非得拿這個當寶。回頭我去養一批,不到兩年能給它給壓到白菜價,看誰還敢說這玩藝兒高檔來的。」他暗自在未來投資項目裡加了一個水產養殖。鮑魚的營養是有,但主要是吹出來的,它的養殖工藝不算太複雜,只是這時代的人還不太會,等把未來的養殖工藝一上,這玩藝立即就得降到比鯽魚還便宜。
虎慶明顯是心裡有話不說出來堵的慌,他考慮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凌天啊,你真準備走那條道了?那可不好走啊?」
蕭凌天:「叔,我這也算曲線救國的!回頭我就洗白自己,讓那些黑社會都改邪歸正。好好為國家出力!我還約了咱市的市委書記,準備談投資的事呢!一會說不定就來接我了。」
「真的?」
「比珍珠還真!宋局長你們認識吧?一會他就來接我,要是條件不好,我還不在這投資了呢!」
虎慶把杯舉了起來:「盡在那吹,別把你接到牢裡咱就知足了!
好吧,你長大了,叔就不說你什麼了,好好幹吧!
以後你的事叔就不干涉了,乾了這一杯!」
蕭凌天舉起酒杯:「好!干!」
蕭凌天暗中聯繫了宋天雄,飯局剛結帳的時候,宋天雄過來了:「老闆,這頓飯掛在我們局的辦公費用上!
蕭老闆,這可是巧了,我三叔,就是咱市市委書記,正托我找您私下聚聚,談一下投資意向呢!」
蕭凌天給虎慶叔遞了個「你看果然這樣吧」的表情:「叔,那我就先過去了?」
虎慶叔連連點頭,臉上樂開了花——小子出息了啊:「去吧去吧!」
坐到車上,蕭凌天問:「那件強拆的案子怎麼樣了?」
宋天雄:「知情人都保持著沉默,這就成懸案了,按慣例,不破不立,案子沒法破,也就沒立案,受害者家屬都領了挺豐厚的撫恤金,應該不會往上捅了。上邊現在還不知道,就算來查,一個工程事故差不多就交待過去了。在這個關鍵時候,上邊也不想把這件鬧大了,和諧穩定是第一嘛!
代理市公安局的孫局長對此負責,遞了檢討,給調到氣象局當副局長,估計以後就在那個清水衙門養老了。我呢,因為功績比較突出,暫時代理了市公安局的局長,蕭老大你以後想辦什麼事就方便了。
蕭老大,其實我叔真有想見你的意思,你見不見?」
蕭凌天點頭:「好啊,那就見一見。」
「嗯,我三叔這人,才華是有的,就是為人比較直,所以這些年一直沒升上去,總在市級混著。你的事我沒跟他說真相,估計他是想驗證一下你是不真從外國回來的,蕭老大你可裝得像點啊。」
宋天雄就把蕭凌天拉到他三叔宋有仁宋書記家裡去了。
宋有仁,五十來歲,一米六幾,個子矮,人又黑瘦,笑起來臉上幾道深深的皺紋,蕭凌天差點以為這是宋天雄從鄉下拉來個老農民忽悠自己。但是用電磁感應一掃瞄,還真就是!心裡就有點感動:要是華夏官員都有這麼清廉剛直,平易近人,沒準兒早就超英趕美了。
宋書記沒什麼架子,非常客氣地讓蕭凌天坐下,親自給倒了茶。
交談了幾句,宋有仁發現蕭凌天的普通話相當標準,不像安東市很多人那樣張嘴一口海礪子味,估計他真不是安東本地人,這麼說來,針對他的指控,也就是巧合了:「蕭老闆聽口音不像本地人?中國話倒是挺標準啊。」
蕭凌天:「我是跟華夏的廣播電台播音員學的口音。」
宋書記:「蕭老闆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啊?」
蕭凌天正色道:「我沒上過什麼大學,自學成才。沒有哪個大學教授配教我。世界上的大學很多,但他們的課程都是為正常人設計的。所以我就自己列出自己需要學的知識,然後給自己量身打造課程,自學。」
宋書記一聽,這人口氣有點大啊:「這麼說來,蕭老闆的見識必定不同凡響啦!」
蕭凌天對這一點還挺有自信:「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網上能查到的,我都知道,網上查不到的,我也知道一些。」
宋書記心說,那我得考考這小伙子是不是吹牛:「好,現在國際上不是流行轉基因麼?那咱就談談這個怎麼樣?早就想和人交流一下這個,偏偏這方面的知識,我身邊的人也沒幾個人會。」
蕭凌天一聽,笑了:「那您可問著了!這正是我的專長之一。
宗教上常講因果報應,種何因,得何果。科學上亦有因果率的說法。
這個因,科學家稱它為dna。由很多更小的基礎因子組成,這便是所謂的基因。又有隱性基因和顯性基因的說法,隱性基因即是湊足一對基因,才會產生基因注定的效果,而顯性基因只需一個,便足以引發因果。所以有善因未必有善果,有惡因未必有惡果,有時需要基因積累到一定程度,才會引起質變。
普通的良種育法,第一步就是先雜種交配,希望相同的優秀遠古隱性基因結合在一起,從而產生更強大的物種。
第二步則是從中挑出優秀的雜種,進行純種交配;如果相同劣勢基因組合在一起,那就優勝劣汰,自然淘汰掉!這樣不斷重複,直到產生的後代都具備成對的優良隱性基因。
華夏聞名世界的雜交水稻,就是用這種辦法,花了十多年功夫,研究成功的。
而轉基因則不同,它可以不通過生育手段,直接把dna內的基因進行嫁接轉移,正常雜交要碰運氣十幾年搞出來的東西,它可能一兩年內就搞出來了。屬於人為創造新物種。
只要研究透了基因的功能,可以說,想創造出什麼樣的物種,就能創造出什麼樣的物種,
人類的能力也會大大增強,比如說,有的人對艾滋病絕對免疫,等人類基因圖都研究出來之後,只要這種基因轉到受精卵內,艾滋病就和天花一樣,成為歷史性疾病了,從此在現實中消失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宋書記肅然起敬:「年輕人中有你這樣見識的,可不多見了。對了,聽說外國還有政府立法禁止研究這個,說是觸犯了上帝的權威?」
蕭凌天作不屑一顧狀:「說一套做一套,這種事在國際上是很常見的,關於轉基因研究,世界強國從未停止。這屬於核武器級的革命,強國都恨不得其它國家都不搞,就他自己在偷偷的搞。華夏要是真信了,就等著自絕於世界強族之林吧。」
宋書記點了點頭:「是啊,這就像幾個核大國一樣,別的國家要研究核武器他們就不滿,說是威脅了世界和平,要制裁;至於他們自己,別說讓他們廢除核武器了,就是要他們自己承諾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他們都不幹!」
蕭凌天心說我也得問幾個問題,顯得咱不是華夏出身:「對了,聽說貴國的計劃生育法,禁止堂兄妹、表兄妹之類的近親結婚?有這回事麼?我的幾個朋友談到這個,都說華夏在這方面挺不講人權、挺沒自由的。」
宋書記笑道:「從基因角度看,人類有很多致命基因是顯性基因,所以我國立法禁止近親結婚。因為生出致病兒童,可不好像淘汰牲口那樣隨便淘汰掉啊。」
蕭凌天搖搖頭:「人類推崇的純血馬之類,其實都是近親配種的產物,這是為了讓他們祖先遺傳下來的相同優秀基因組合在一起。著名的科學家愛因斯坦就是近親結婚的產物。
據我所知,絕大多數國家都沒有貴國這樣的婚姻規定,像英國王室之類的貴族,為了讓自己的優秀基因傳下去,一直都是近親結婚的。
禁止近親結婚,雖然得基因病的風險少了,但也催生了更多平庸之人,從社會長遠利益角度上看,這樣規定未必合算吧?」
宋書記只好說:「以我國現在的經濟狀況,社會福利就不能很多,對先天有基因缺陷的人,很難保障他們的日常生活。蕭老闆,提高我國社會福利的重擔,我們可指望你們這些愛國華橋出把力啦!」
蕭凌天點點頭:「當然,貴國的這種作法我也是理解的,相信轉基因技術普及之後,再也不會出現致病基因,這條婚姻規定就會放寬吧?」
宋書記現在有點相信蕭凌天不是華夏人了——一般華夏人能有這思維麼?他說:「是啊,蕭老闆,那麼,您準備在我們這裡投資什麼項目,準備投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