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空間風暴追了上來,蕭凌天只覺自己就像風暴中的小樹葉一樣可憐,搖搖欲墜,隨時會被摧毀。
空間力場的巨大擾動,像龍捲風一樣肆虐著,就像是迎面來的暴雨拍花了蕭凌天的視線,身體的細胞被擠壓變形,幾乎就要離體而去!
憤恨令他手臂顫抖,強大的意志力使他堅持著:好一個冥空星!故意賣好,背後下刀,想殺人不見血。但我,卻偏偏不死!你又能奈我何?
他心中只擔心一件事:其他人,能扛得住麼?
身體在崩潰著,身體機能努力自我修復,但冥空間的力量卻壓抑著他的自愈。
蕭凌天又是驚詫,又是佩服,雄心如同燎原野火,在他的心靈深處燃燒:好個冥空星!好個冥空間!電磁力也是空間力場的一種,所以,你居然能把我的神經都癱瘓掉了!
現在,你要比我強得多,但我將來,一定不會再像條死狗一樣被欺負!
我!要超越你!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蕭凌天像條死狗一樣摔在地上。
他試圖動一動身體,但身體看似完好,卻連動一根手指的能力都沒有!
雖然身子不能動,但他卻似乎能勉強感知到外界的一點情況。有人把他扶了起來,餵他水,餵他飯菜……
遇到好心人了。
蕭凌天內視了一下包裹裡的九轉還魂丹,體內的電磁感應功力運轉,使得冥空星的壓抑治療判定,判定優先度在漸漸減退,現在吃個這顆,應該馬上就能擺脫不能行動的狀態。
但是又一個念頭浮現在他心裡:要鍛煉抵抗冥空間的力量,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否則,將來到了真正危險的時刻,又有多少九轉可吃呢?在現實世界,根本沒有能威脅我生命的存在!要是受到一定程度的外境刺激,我的身體就會自然甦醒,又怕個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覺得胸口被重重拍了一下,身子的感覺也清晰了很多。
耳中聽得有人叫罵著什麼,又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求饒:「老闆,看在一直努力工作的份上,別為難我哥行麼?」
一個粗壯惡毒的聲音叫罵道:「好你的個二狗子!你還敢提你努力工作!你知道你浪費了我多少煤錢麼?說!那些死老百姓給你塞了多少紅包!讓你這麼浪費我的煤!你一個燒鍋爐的,讓他們有點暖和氣就得了!還想讓他們過夏天怎麼的?
你會不會用腦子!只要把綠園a區的那裡住的達官顯貴們熱乎的滿意了;其它的小區,檢查的時候,暖氣片的溫度達到十八度就好了!
他們是你爹還是你媽!要你這麼孝順!」
他的弟弟桃二狗委屈地解釋道:「經理,我爹媽也租住在那一片,最熱的時候,才十五度;冷的時候,室裡都結冰了……這要是上邊抽查,對您也不好是不是?」
那經理:「放你媽的屁!老子十幾萬的紅包塞出去,誰那麼不識抬舉去抽查?查了也是白查!報告都會被上邊壓住!
嫌冷你們不會買空調?不會換租房?有本事你們也搬到綠園a區去住!跟那幫達官顯貴沾沾光!
我有個同學就住在綠園a區,人家就不交取暖費,暖氣不要了!可是他家樓上地熱,樓下還是地熱,沾著上下樓的光,大冬天在家裡穿著背心褲衩,不比你們這些交著取暖費還要在家穿棉襖的社會廢物強?
你倒好!現在一視同仁!你這麼一燒,那幫死老百姓是高興了!綠園a區的那幫達官顯貴,三天兩頭向我施加壓力,哪一個我都得罪不起!市長、書記都住在那!你知道不!剛才市長老婆都打電話問我最近是怎麼了!你這樣亂搞,我差點被你害死啊!
我一問,才知道問題就出在你身上!你這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我靠你媽了個逼的,要不是我來找你談話,還不知道你窩藏了逃犯!
小趙!打手機通知王局!把那逃犯帶走!這幾天也不知道浪費我們多少伙食了!」
當即有人拔打手機:「王局麼?立功的機會來啦!還記得您交待的任務不?我們按您說的,穩住了二狗子和他的家屬,果然就把那條大魚釣到了!現在我們已經把他制服了!就等著您來收人立功啦!
對對!他現在像條死狗一樣在我們這躺著呢!只要把他交上去,到時您扶正也是指日可待啦!
好好!我就托您吉言∼!
不,這一切都是我們經理的功勞啊!好市民獎肯定是他的,我這小人物,也就是一邊打個下手的角色,哪襯得起這麼大的獎勵啊!」
「經理!別!」二狗似乎被猛地被推在蕭凌天身上!蕭凌天感覺身體受到外界刺激,恢復在加速!
小趙的聲音說道:「經理,這燒鍋爐的肥差,多少人等著干呢!現在這蕭凌天既然抓到了,要這二狗還有什麼用?正好我有個弟弟,一直失業在家……家裡人就尋思托我幫他找個活兒干……」
那經理點點頭:「行,這種事,我肯定照顧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啊!
哼,要不是王局關照下來,這差事能落到他頭上?
二狗敢反抗,那就一起抓走!他窩藏逃犯,給他判個同黨罪!關他幾年!還省了我一筆辭退費啦!哈哈!」
二狗子撕打抗議著,奈何寡不敵眾,被拉到了一邊。
小腹丹田處,又被重擊了一拳,傳來小趙的聲音:「你們可都看好了,是我親手一拳擊在他的肚子上,制服了他!這可不是我編瞎話!一拳不夠,再來一拳!」
這一拳當即把蕭凌天體內鬱結的氣息都激活了,蕭凌天猛然一睜深吸一口氣,他坐起來了!
眼中厲芒一閃,胸膛向前一挺,撞在小趙的身上。
雖然傷勢未癒,但蕭凌天已經開啟四階基因鎖,從瘋子唐那裡繼承來的身體,經過一番磨合之後,強度足以與三階鎖輪迴者的抗衡!
一階鎖與凡人的差距,相當於李小龍與普通人的差距,來多少打多少!
二階鎖與凡人的差距,就相當於李小龍與螻蟻的差距!
三階鎖與凡人的差距,那就像李小龍要弄走一粒灰塵,只要吹口氣,也就夠了!
這小趙不過凡夫俗子!蕭凌天這輕輕一撞之力,撞在小趙身上,勢如泰山崩於前!
小趙啊地一聲慘叫!就像是身處炮筒的炮彈被人打著火一樣,直接倒飛出去,撞倒了兩個人,又斜斜撞在牆上,牆壁轟地一聲,塌出蛛網般的裂紋!
小趙再倒下去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他的腦漿就像是潑在牆上的豆腐腦,與他的鮮血混作一團,下滑,在牆上印下了血紅雜白的印記!
被小趙撞到的兩個人也在哀嚎:「我的腿斷了!」「我的胳膊折了!」
一個肥胖的中年人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邊說邊後退:「你!你!來人啊!快來保護我啊!拿下這逃犯!」
蕭凌天傲然一笑:「你就是那個經理了吧?木子剛尚且死在我手裡,你覺得你比那瘟神更厲害麼?
你生了多大膽子,敢在我睡覺的時候打擾我?」
胖經理尖著嗓子吼叫:「殺人要償命的!」
胖經理退一步,蕭凌天就逼近一步:「嘿嘿,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你這人心地如此之壞,我不妨送你一程,與那小趙團聚吧!」
本來把二狗拉住扯到一邊的兩個小伙子嚇壞了,趕緊把二狗放了,舉起手大叫道:「誤會!這是誤會!不關我們的事啊!」
胖經理掉頭就跑!蕭凌天兩步跨出,一把按在胖經理的肩膀上!
胖經理發出殺豬般慘叫道:「大俠饒命!我的肩膀碎了!
我做證!你殺小趙是無意誤傷!你再殺我就是故意殺人了!故意殺人是要判死刑的!誤殺可以保釋的!我保釋你,我保釋你啊!」
蕭凌天將手撫上胖經理的腦門:「是麼,那讓我猜一下你心裡在想什麼?
呵呵,好啊!等你進了牢房,我保釋你個鬼啊!不把讓人直接判你死刑,也得讓你把牢底坐穿,不然我還能安穩覺麼?
胖經理,你是這麼想的吧?」
胖經理嚇得肝膽俱裂,涕淚齊流:「好漢饒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嬰兒啊!這次我是真的不敢為難你了!您再猜猜,再猜猜!
故意殺人就不能再收手了啊,只能一輩子走到黑了啊!為你的父母想一下啊!饒命!」
「晚了!我早已看穿了這殺人的世界!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千萬,敢叫世界換新天!」蕭凌天抬手一揮,胖經理呼地撞在牆上,他的嘴唇還試圖蠕動著,卻再也無法吭一聲。
蕭凌天的眼神,掃過屋裡的配置。
這是一間相當簡陋的宿舍,三個上下鋪式的床,衣櫃很舊了,有的地方還露著一角裂紋。臭襪子味與男人的汗氣味混在一起,著實不太好受。
住的地方很差,但對那些經濟不發達的外來人口,能在房價日益飛漲的大城市裡混個免費住處,卻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的眼神,也掃過屋裡的其他人。
久經殺場的強者,往那一站,不用多說什麼,隨便一個姿勢,就有一種生死予奪的凌厲氣息。
屋裡的其他幾個,個個都嚇得哆嗦,有的人當即驚叫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褲襠都濕潤了。也有的了當即跪倒在地,大叫饒命,竭力試圖和那個胖經理甩清關係。還有的人大叫一聲「殺人了!快逃命啊」,一躍而起,就往門外奔去。
蕭凌天身形一晃,已堵到了門口。
那人撞在蕭凌天身上,比迎面撞上一塊鐵板更慘,倒翻了一個跟頭向後摔去,好半天都沒站起來。
蕭凌天隨手在床的鐵欄杆上抓了一下,硬生生抓下一塊生鐵,在手裡揉捏著,就像是揉捏一塊橡皮泥:「抱歉,現在,你們還走不得,剛才我殺人的事,你們都看到了?」
當即就有聰明求饒:「饒命啊!蕭老大,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
蕭凌天鼻子哼了一下:「哼,睜眼說瞎話!」
也有膽子大的說道:「剛才孫經理帶我們過來,別人都看到了,你就算把我們全殺了,別人也會知道就是你幹的。
所以,你現在殺了我們,也是沒用!還不如放了我們……最多以後我可以幫你做證,算你誤殺!可以少判兩年……」
蕭凌天注意到,那個膽大的和其它人有點距離,剛才還按著桃二狗的肩膀,明顯就是那個胖經理的打手,便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但我看你非常討厭。有用沒用,殺了再說。」
「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大家聯合起來,跟他拼了!拼——啊!」
說到這裡,蕭凌天捏下一塊鐵彈,輕輕一彈指,手中的鐵彈便鑽入了那個人的大腦深處。
慘叫聲嘎然而止,又死了一個。
蕭凌天就算一尊魔神杵在那裡,膽子最大的也只敢在原地發抖,膽小的直接癱倒在地。
桃二狗壯著膽子指了指一個長臉年輕人說道:「哥,這裡的小邵跟我關係不錯,還幫我去食堂打過飯,這裡我就只保下他,可以麼?」
蕭凌天點點頭:「那個胖經理姓孫是吧?把他的打手,指出來,剩下的,我都饒過不殺。」
不用桃二狗說話,在場的其它人,已經紛紛指著一個滿臉橫肉長得很凶卻萎縮在角落裡的一個壯漢:「蕭老大!他!就是他!他叫孫一刀,是那姓孫的本家,沒別的人了!」
壯漢孫一刀只覺血液上湧,心臟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連連擺手:「別!別!」
但其他人都紛紛叫道:「把他經常跟著姓孫的,在姓孫的面前裝孫子!在我們面前裝大爺!」
「那姓孫的收每戶三千多塊取暖費,只給他們燒不到一千塊的煤,誰給老百姓燒得多了,誰就要挨罵,受處分。他就是那告密的!」
「我們以前有個同事老田,為了還挺正直點,把那姓孫的告了。還沒等法庭受理,哼,這姓孫一刀拉老田去喝酒,老田不去,這姓孫的強拉硬扯。第二天老田斷了一條腿,說是孫一刀帶人打的,孫一刀不承認。
警察來調查,說是證據不足,沒兩天,老田,嗚……老田的屍體就被發現在一條臭水溝裡,木子剛親自調查,得出的結論是老田喝酒喝多了自己掉進去的。後來就再沒人敢告那姓孫的啦!」
「蕭老大,你這算替天行道,為民除害,趕緊殺了他吧!將來警察找我們,我們就說不知道!」
孫一刀「我操」一聲,豹子似地竄了起來,就往窗口跑去。
玻璃炸響的聲音,清脆悅耳。
一枚沾著腦漿的鐵彈撞碎了玻璃,而那壯漢的身子,卻撲在了窗台上。
在場的其他人,可憐巴巴地望著蕭凌天。
「大家別怕,我不會亂殺人的。」蕭凌天笑了笑,控制好力度,隨手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那人咬牙皺臉地跪下了,蕭凌天電磁感應開啟,掃瞄對方大腦中的記憶,跟著將他扶起:「你,宋傳東,從小喜歡玩變形金剛,收集了很多變形金剛的模型。老婆在縣醫院當護士。有一個四歲的兒子,正在上xx幼兒園。家住xx小區xx樓xx號,對不對?」
宋傳東臉色慘白,點了點頭。
蕭凌天又點了幾個人,一一指出了他們的家庭成員與住址。每指一個人,周圍人臉上的表情便多驚懼幾分,但其中的聰明人,心裡卻多了一分生的希望:這姓蕭的既然拿家人來威脅他們,便說明是不想取他們性命了,否則直接一人一拳打死豈不直接有效?
最後,蕭颯凌天又緩緩說道:「你們以為我只是一個人麼?我的背後,是一個極其強大的組織,它的觸角遍佈世界。所以,你們的資料都清清楚楚。記著,出去之後,要按我吩咐的說,不然……嘿嘿,木子剛的那些瘟神手段,我若用起來,也不比他差的。」
在場的紛紛賭咒發誓:「蕭老大你讓我們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說!您說這姓孫的是走路摔了一跤摔死的,他就是摔死的;您說這姓孫的是自殺的,他就是自殺的。」
蕭凌天:「不用那麼麻煩,我身上已經背負了人命,也在乎多背幾條。剛才你們看得清清楚楚,是我殺了人,稍後要是警察來調查,記得把我弟弟摘出去,這事和他沒關係。你們實話實說,也就足夠了。如果你們胡亂攀咬,小心我直接找到你們家裡,到時會發生什麼事,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桃二狗很感動:「哥!我跟你混吧!」
蕭凌天嚴肅地否決:「別說這扯蛋話,我在的這個組織,危險得很,我都不知道下回是否有命回來。」說完,蕭凌天揮揮手,從門前讓開:「你們都走吧。」
桃二狗悄悄說道:「哥,那姓孫的真不是好東西,殺了也就殺了。我算過了,連成本費、維護費啥的都給他刨出去,每戶他還能黑到一千七八百塊的沒良心錢,一層樓三戶,就是五千,一個單元六層樓就是三萬!一棟樓五個單元,就是十五萬。他給供暖的小區有七個,多的有上百棟樓,少的也有二三十棟。
哇呀呀!我這麼一算就嚇了一跳,那豈不是每年都有幾千萬的收入?
前段時間他收的取暖費,沒全存到銀行,有一部分在他保險櫃裡,我估摸著少說有幾百萬,我們拿出來把這不義之財幫他花了得啦!」
蕭凌天點了點頭:「二狗,苦了你啦,上次,唉,著實沒想到……我走得太急了,沒給你們留下什麼錢。這段時間以來,家裡頭的境況不太好吧?否則,我想你也不至於給這人渣打工。」
見蕭凌天答應拿錢,桃二狗興奮了,就往那孫經理的褲腰帶上摸去:「哥,我知道鑰匙就掛在他褲子上!」
蕭凌天拉住了桃二狗:「我來吧,小心留下指紋。」